第10頁 文 / 展緣
「幹麼？有問題就問。」
「總監你怎麼講電話講得那麼生氣，還要查竹內醫生？」
「沒事，我在當一隻豬的愛情顧問。」
因為把她當妹妹一樣，所以皇甫昊煬毫不諱言地直說，只是沒提到自己的工作內容。
她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老闆吧，我知道他最近在追衛小姐，但……老實說，我覺得衛小姐喜歡的人是你耶，你感覺不到嗎？」
聽到她這麼說，他頓時愣住了，分不出心裡的感覺是竊喜還是憂慮，若這件事是真的，那他得賠童謙睿一千萬，但他才不想把錢拿出來。
只是她如果真的喜歡自己，那……錢和她，哪一個重要？
奇怪了，為什麼他得去想這個問題，用力甩甩頭，想把這個念頭拋掉。無論如何，童謙睿都是他的雇王，而且合約上已經載明瞭，他絕對不能碰當事人。
「這件事別再提了，因為我已經答應老闆幫他追衛小姐，做人要守信用。」
「可是我覺得衛小姐跟你比較配……」
「沒有所謂的配不配！小欣，我並不想把這件事變得更複雜。」
「總監，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衛小姐嗎？」
「你學會下單了嗎？我教你。」
把話題帶開，也讓自己暫時不去想這件事，他單純的認為，只要不去想，事情就不會發生，雖然心裡一直不停地對自己提出一次又一次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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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片現場，皇甫昊煬正瞪著童謙睿，只見他冷汗直流。
「我也不願意啊，可是最近在拍第二部友情篇的女主角一直鬧緋聞，她的經紀人可是最有名的Roy，這裡又擠了一大堆記者，每個都得罪不起，我真的沒辦法處理，祈靈已經在生氣了，所以我才找你來，商量一下看要怎麼辦。」
「怎麼辦？平常你沒辦法解決也就算了，偏偏給我挑衛祈靈在的時候，你怎麼會這麼離譜，能夠讓我翻遍字典也找不到任何一句形容詞來形容你的笨，你怎麼能活到現在？算我服了你了……」
「老大，你就別再罵了，你說的我全都承認，只要你先幫我解決廣告的事好嗎？」
皇甫昊煬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再踹向那個無辜的鐵桶。
他轉身走了出去，衛祈靈一看到他便走了過來。
「昊煬，你來得正好，那個女主角的經紀人真囂張，我剛和他吵了一架，已經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沒關係，你到旁邊去休息，剩下的我來。」
皇甫昊煬拍拍她，然後比了一個手勢，便大步往前走。
田景欣一看到他的手勢，立刻會意的把合約書拿過來。
他翻了一下合約書，又看看時間，然後向她交代一些事，只見田景欣為難地皺著眉，但最後還是轉身去辦。
衛祈靈坐在一旁看著他，怒氣沒來由的消失，她欣賞他專注的神情，尤其是剛才那句話，從沒有人這麼對她說過，那種感覺真好。
皇甫昊煬走到導演身邊，引來導演一陣顫慄。
「女主角拖多久了？」
「從早上九點拖到下午三點，你說多久了？」導演不改說話的調調，但言詞間已經收斂很多。
皇甫昊煬點點頭，他實在感到又氣又悲哀，這個童謙睿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他現在的工作到底是什麼，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等Case一結束，他一定會記得跟那笨蛋多要幾天加班費。
過了半個小時，田景欣帶了一些模特兒的照片過來，皇甫昊煬看了看照片，下一會兒，就挑中其中一個人，並要她去聯絡。
這個時候，女主角的經紀人Roy也走了過來。
「總監，我們可以走了嗎？」
「走？一整天都讓你們耗掉，有什麼理由說走就走？更何況合約上說今天就得拍完廣告！」
此時，一些原本就待在這裡的記者全都聚集過來，因為他們知道好戲即將上場。
「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張合約而已，改改就好了嘛，我們還有下一個通告。」Roy故意看看自己手上的表。「我們在趕時間耶！」
「趕時間？」皇甫昊煬眼睛睜大，將合約摔到地上。「你也知道要趕時間，我們公司敲定你們早上九點的通告，你們搞到下午三點才讓我們拍。怎樣？才拍了兩個小時，連點像樣的東西都還沒完成就想走，那我們公司浪費在你們身上的時間怎麼算，你說啊？」
他一把揪住經紀人的衣領大聲咆哮，嚇壞了所有的人。
「你耍流氓啊？快放開我，我可是最有名的經紀人哦。你再這樣惡搞，當心我去警察局告你。」經紀人支支吾吾地說。
「好啊，既然都要被告，我乾脆把你打死，多一條罪也無所謂。」
「你敢？」
「我皇甫昊煬沒什麼不敢的，要不要試試看？」
話一說完，他掄起了拳頭，眼看就要打下來了……
「我錯了，大哥，都是我說錯話，放過我吧。」
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Roy為了保命也顧不得面子，趕緊下跪求饒。
不給他們有多說半句話的機會，皇甫昊煬轉身走向衛祈靈。「走，回辦公室，我給你看新的人選。」
「好，走吧。」她點點頭。
「那……我呢？」
童謙睿可憐兮兮地問，皇甫昊煬沒好氣地看著他。
「廢話，你當然要一起來！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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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衛祈靈看到第二支廣告的毛片時，讚不絕口。「這支廣告拍得太好了，我要把它放在主打，讓它打頭陣。」
「好啊，衛小姐真有眼光。」
童謙睿討好地說，但腳卻突然被皇甫昊煬大力踹了一下，痛得他哇哇大叫，衛祈靈也嚇了一跳。
「怎麼了？」
「沒事，他咬到舌頭。」
皇甫昊煬沒事似的回答，而童謙睿也只能含淚點頭。
「抱歉，不介意我抽煙吧。」
這幾日的趕工，他著實也累了，要不是童謙睿留他下來陪衛祈靈看毛片，他還真想立刻衝回家睡覺。
她看出他的倦意，所以大方地答應。
「剛才衛小姐的提議，我有不同的意見。」
皇甫昊煬點了根煙，此刻慵懶的神情，在煙霧的烘托下竟有一股獨特的男人味，衛祈靈先是微微愣住，然後又立刻接口，「沒關係，有不同的意見是好事，你說吧。」
「廣告的設計能不能讓人接受，在於它的內容跟層次鮮不鮮明，我要的是先讓人有甜蜜的感覺，再加強印象，最後以溫暖收場，若你把這支廣告擺在第一個當主打，節奏不就亂了嗎？」
「有些東西是可以顛覆的，我們不一定要把甜蜜擺第一，不是嗎？」
她試著說服皇甫昊煬，只見他依然搖頭。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你一開始就以最辛辣的話題來炒，或許觀眾會注意，但也會忽略廣告要傳達的意思。我想以循序漸進的方式來進行，更何況廣告這東西，本來就要越來越吸引人，觀眾才會去注意，你那麼聰明，我想你會明白。」
「也對，就聽你的。」
第一次妥協，衛祈靈不但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對他更加另眼相看，光看他這幾個星期在片場的魄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她就知道，他絕對是個專業人士。
她的心裡突然有個想法，如果……她倒追皇甫昊煬，會不會讓他瞧不起？
「昊煬，你每天拍片這麼忙，怎麼陪女朋友？」她打算使用迂迴戰術，先探探他的底。
「我沒有女朋友，你也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都要人哄，這種事我學不會。」
「真的嗎？還真看不出來，那晚上你不就有空嘍，我想請你吃個飯謝謝你。」
「請我？」這下子他總算清醒了。
「是啊，我第一次開口，你不會拒絕我吧？」她滿懷希望地說。
看著她充滿光彩的動人臉龐，皇甫昊煬張口幾乎就要答應了，但理智反覆不斷地提醒他不可以。
咳了一聲，他微笑以對。「我很想答應，但我已經好幾天沒睡了，改天好嗎？」
「哦！那好吧。」
衛祈靈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他是真的累了。沒關係，只要他不是拒絕，她隨時都能再提出邀請。
「老闆，送衛小姐回去吧！記得明天早上要開會。」
「開會……哦，好好好。」
本來還摸不著頭腦的童謙睿一看見皇甫昊煬的眼神，馬上就連聲答應。
在他們走後，皇甫昊煬也開車回家，準備先好好睡一覺再想想該怎麼處理這件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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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謙睿的辦公室裡，皇甫昊煬正記錄著童謙睿和衛祈靈在這幾個星期單獨到過的場所及說過的話，這下他總算清楚她為何不上鉤了。
「你太過順從她，沒有一點主見！我早就跟你說過，衛小姐不會喜歡這種個性的人，現在搞成這樣，你要我怎麼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