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佟月
他這次去法國,除了和客戶洽談合約,也順便陪著去幫忙看婚紗,因為客戶的妹妹要結婚了。不過是相陪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也得順便幫小秦挑一件喜宴的禮服——
他本來是這樣想的,但是一看到那個客戶相貌平平的妹妹一試穿白紗禮服的柔媚樣,他著實很震撼地愣住了.
這白紗,有這麼大的魔力嗎?為何將女人襯托得如此嬌艷?不知道小秦穿上它會變成如何?她是個標準的衣架子……這樣的形容詞不知道套用在婚紗禮服上是不是還有效?
然後,就在疼愛妹妹的客戶大大地稱讚了自家妹子後,他開始護己地想著:唉,開什麼玩笑?這要是我家小秦來穿,鐵定比你妹子好看個千百倍。
他發現這樣的念頭一直在他腦中玩著旋轉木馬,一圈一圈又一圈……他甚至大方地接受客戶的邀請,全程參加了婚禮。
看著一對璧人在神父面前、親友的見證下結為連理,他心中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喧囂著,直衝腦際,讓他完全是一股衝動地挑了頭紗,寄回來給小秦。
她一定嚇到了吧?白紗,還有那樣的字句。
以往出差時,他習慣從國外寄些東西給她,大多是一些照片,照些不正經的東西,尤其是從歐洲這個奇妙的國度!
有他在蔚藍海岸邊看到成群老裸女做日光浴的可怕場景;瑞士路邊咖啡廳貴得嚇人的價碼;威尼斯一間坑人的中國餐廳做的檸檬鴨,那片鴨幾乎只有皮,帶著些許油脂,就是不見肉在哪,逼著他在雜貨店買了些火腿,回飯店用他萬能的旅行用電飯鍋自己煮。
當然,除了照片,他也寄過其它的東西,像上回,他寄了套黑色蕾絲性感內衣褲,想當然耳,回國後,他換來兩大塊的瘀青!她的一雙無影腳。
而這次,他又會得到怎樣的結果?削下一層皮?呵,她必定是嚇壞了吧?然後,認為他在鬧著她玩。
玩玩而已……
他本來也是這樣調侃自己,但經過接下來幾天的冷靜,他發現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想到她能夠在自己的臂彎裡沉睡,成為只屬於他的女人、他的妻,他心中便被滿足感給填滿。
她到底會怎麼反應呢?會不會答應他?說不定還是用她那爽朗的聲音說著:「好啊,有何不可?」
他發現自己很期待她的答案,但,即使她拒絕……
他也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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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雪跟著白虎嘯的母親一進大門,馬上就有人衝出來報告,說二少爺回來了。
他回來了?怎麼這麼快?
上次他回來的時候,也就是送她頭紗、留下字條後的某天,她顧不得凱恩斯夫人一臉錯愕,馬上逃到紅樹山莊避風頭。
朱雀翔和龍青旅、武玄和皆用有趣的表情看她,然後大大方方讓她住下來。
想要看戲嘛!留下女主角,不就可以引來男主角了嗎?這必定是場令人期待的戲碼。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白虎嘯並沒有追過來,只差人送來若雪最喜歡的點心,不知道是真不介意她在躲他,抑或是想一消佳人瞋怨。
過不久,他又出差去了。若雪經過一番思量以後,決定回到凱恩斯家。
紅樹山莊都是男人,雖然她慣於在男人圈中混來摸去,可……思,不妥,這些人都是以後要娶妻的。
而且,據說白虎嘯要再過兩個星期才會回來,她暫時安全無恙,所以便回到了凱恩斯家。結果……
夫!什麼據說兩星期?好個「據說」,她一定要宰了這個誤傳訊息的傢伙,白虎嘯出去根本沒有五天!
她有些茫茫然地走上三樓,瞥一眼他的房門!是關著的。他累了吧?
也好,省得她不知道要怎麼跟他應對。
他一定瘋了,寄了那樣的東西給她!他是認為這樣的遊戲挺別出心裁、很有趣嗎?
若雪微微驚訝鮮少生氣的自己,竟然真的動怒了。以前會有憤怒的情緒,多半是因為他的欺侮而跺腳,但總含著些笑鬧的成分。而這次,她真是生氣了。
但,氣什麼呢?是為了他的不正經,還是為了他鬧著她玩、以這種……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秦若雪站在白虎嘯的房門前,重重地吐了口氣,哼了聲。
先讓他睡上一覺,明天等他有精神跟她打架的時候再跟他算帳!她現在沒有多餘地體力,剛才又被凱恩斯夫人拖出去逛東逛西,也真是夠辛苦的了。
她真的有那麼討人喜歡嗎?覬恩斯夫人幾乎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對待。阿嘯的媽媽也是出身名門,仍是有大小姐脾氣,能讓夫人這般喜歡也真該深感榮幸了。
秦若雪走回自己的房間,開燈,然後無法克制地「嗄」了一聲,目光直直地釘在那個躺在她床上的白虎嘯身上。
這、這是什麼狀況?她和他的房間完全不像啊,方向也不一樣,為何他會躺在她這裡,連衣服都還沒有換?
「喂!」她推了推他,沒有反應。
「喂!下去啦。」秦若雪用力地踹了床墊一腳,有些報復心態,也希望借力使力將他震下床。
但他似乎真是累壞了,伊伊唔唔應了一陣,又沉沉睡去。
他佔據了她的床,那她要睡哪?睡沙發嗎?開玩笑,床可是她的,該下去的是他,怎麼會是身為房間主人的她?
秦若雪不做二想,她也覺得累了,梳洗後,「咚」地一聲向床上倒去。幸好他沒有將整個床都佔去,不然她可真的要睡地板了。
透過書桌旁小檯燈的微弱燈光,她轉過身子,細細看著他的睡顏。
好久不見,他依然是那樣深具魅力,這樣的男人端出去賣,一定可以賣到很高的價錢吧?
可是……唉,自己留著好了,能把他留在身邊多好……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聽著他沉穩的呼吸,有些不明的緊張情緒浮現出來。
從床單發出的沙沙聲,她知道他挪了一下身子,然後……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為什麼他翻個身,手臂會好死不死地摟緊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右手手掌更十分準確地放在她胸前的某個位置?!
剁了它、剁了它……
秦若雪咬著牙,想要逼下晃蕩在心頭的轟轟聲。
不行,別跟睡著的人計較,聽他平穩的呼吸,他一定睡得很熟,她還是不要動比較好……
可他動了!這是一個睡著的人該有的表現嗎?他的手緩緩撫過她的胸、腹,但他的動作之遲緩,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是故意的,可、可她卻被他撩起一身灼熱,被他摟緊的腰側是酥麻得可怕。
老天,她是蕩婦嗎?給他摟著就變成這副德性……不行,再怎麼樣她也得給他一腳,把他踢下床。
對,踢他!
甫有此想法,她修長的雙腿便被他的腳所制住,他的「睡品」竟然如此不好!
敢情是把她當作抱枕嗎?竟然纏上來了!
唔……他竟然還用他那留有微微鬍渣的下巴磨贈她的頸子……呃……他、他的手在幹嘛?別、別這樣……
「我受夠了……」秦若雪的怒火緩緩冒起,一輩子沒這般臉紅過的她,咬著牙,決定要中止這種假寐調戲。「再任你鬧下去我就跟你姓白!」
「當真?」
「那是當然……咦?」
聽著身後那個中氣十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嗓音,她愣住了。
第七章
他醒著?
「那我就不客氣了。」白虎嘯不由分說地將她往床裡壓去,而他則撐著上半身俯視身下嚇傻的人兒。
他當然是醒著的,這女人躲他太久了,實在應該懲罰一下,他半開玩笑地裝睡非禮她,沒想到還沒點火,他自己就燒起來了。
是太想念她了嗎?無妨,擇日不如撞日,反正他不想住手。她那麼沒情義,活該被他吃干抹淨。
「你!」秦若雪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不喜歡我停下來?」他笑著,側首噬吻起她細緻的頸子,輕輕的、一點一點的,像是午後的綿綿細雨。
「你、你別……」她掙扎著,可手腳都被他給壓制住了,動彈不得。
「別緊張。」他又笑了,將她的拒絕視為少女的矜持,咬著她肩上的衣袖,連同胸衣的肩帶一併褪下,雪白的肩也點上了他的印子。
「你、你做什麼……我、我生氣了喔……」她踢他踹他,卻好像使不上力。
他單單用右手便制住她的雙手,而他的左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放肆游移,脫她的衣服!
天……她腦中一片空白!算了算了,隨他去吧,她的頭腦已經像攪亂的豆腐,顧不了這麼多了。
「小秦……」他在她耳邊低喃,反覆地吻著她的唇。
「嗯?」她破破碎碎地應著,忙於回應他的吻,將腿纏上他的腰。是這樣做的吧?電視上是這樣演的……不管了,跟著直覺走就對了
「我很想妳……」
她抬眼望著他,醉人的眼眸染上深濃的情慾,貼在心頭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