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冷面醫生不好騙

第12頁 文 / 駱湘

    「有人請我來慕尼黑動個小刀,我想不如就順道來瞧瞧傳說中的人物。」安列德隨口回答。

    「安列德,別太小看你老師。」他的肉體或許真是老了,但曾經躋身於頂級殺手行列的精明幹練卻未絲毫退化,他太清楚這位學生的個性,「講實話。」

    「老狐狸,你以為我會乖乖聽話嗎?」曾救過喬瑟的安列德,緩緩將上膛的槍指向他,「老實說,當年若非看在咱們是屬於同一戰線,而你又是傳授我殺人技巧的老師,不然我真的會將你這利用我的老狐狸一併做掉。」

    當年為夏娃的慘死正在氣頭上的他,沒來得及仔細思索喬瑟的動機,等組織的首領被他凌遲斷氣後,他才想通自己恩師的最終意圖。

    好個借刀殺人!

    「那可真感謝你沒將此信念付諸行動。」喬瑟緩步向前,揚手揮掉他的槍,再順勢揪起他的衣領,「說吧,來這兒做什麼?」

    安列德對啟蒙老師的薄弱敬意畢竟仍在,所以沒躲開讓他撲空,而一旁的瑪莉亞則鎮定地撿起被掃落的槍,將它放至桌面。

    「來告訴你一件大事。」撥開喬瑟的手,他自動自發地落坐,完全忽略屋裡的兩位都是自己的長輩。

    「難不成,你想退休了?」喬瑟不確定地問。

    「正在考慮。」

    「那……」是什麼?

    「小傢伙談戀愛了。」

    「什麼?」兩位老人同時打翻了茶杯。

    小鬼終於也已到了會談戀愛的年歲了?

    「我說,雷傑那小鬼為了追女人跑去亞洲,大概兩三個月都不會回來了。」

    「你怎麼會知道?」雷斯難掩激動。

    「因為,我從頭到尾見證了他們的相遇。」

    喬瑟比雷斯多愣了一下,「是你……撮合的?」

    「我頂多只是催化劑兼對照組,」安列德苦澀地吞下茶水,「永遠的……對照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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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式熱吻的效果能有多強?卓月榛在今天終於明瞭。

    從辛蘤沂的咖啡店回到住所的路上,她始終能鎮定地和雷傑閒話家常,沒有掀起半點久別重逢的激動,不過在返家後,僅是個吻,便粉碎了她強行偽裝的鎮定。

    從蜻蜓點水到糾纏,從相擁到赤裸,由客廳到床上,兩人火熱地翻滾糾纏,共赴巫山。數個鐘頭過去後,激情讓兩人相擁著不住地喘息,但兩具身軀依舊緊緊交纏,不願分開。

    三年了,她透過管道得知雷傑的蛻變與成就,明白今日的他已非當年的青澀小毛頭。

    然而不變的是初戀。

    相思成災,同時適用於她,及他。

    「我從不知道你可以如此熱情。」他一直以為,她的體溫終年維持在攝氏負二七三·一五度。

    即使激動,也不會突破冰點。

    可事實並不然。

    「我也不知道你是如此的……經驗豐富,還以為你會是處男。」翻身趴在他身上,她覺得這樣比較舒服,「說吧!幾歲開的葷?」

    「十六歲左右。」依稀記得是位金髮綠眸的高年級學姊。

    拉起被單,少了纏綿時的激情熱度,室溫似乎下降了許多,雷傑不希望她被冷著。

    她的軀體,輿她的強勢永遠不相稱,太過纖瘦了。

    「嘖!輸了。」

    卓月榛早已不是處女,十八歲生日那天,她便迫不及待地拉了比自己年紀還大的學弟上床,將那道父母給她的清白印記毀掉,無關豪放,她求的不過就是一絲解脫罷了。

    十八年變調的青春,對她來說,夠了。

    「連這種事你也要比。」雷傑笑著,輕柔地撥開她披散在他臉上的烏絲。

    二十八歲的她,正是最成熟嫵媚的時候,儘管她的冷血依舊,但在理性後頭,她的感性不再只限於藝術。

    「既然你開的條件我都辦到了,現在總該輪到你履行承諾了吧?」

    安列德說她最重承諾的,希望她沒有賴帳的意圖。

    「我是真的有在考慮……要不要把你給踢下床。」她很邪氣地對他一笑,「我覺得這床有點擠。」

    「你還有力氣嗎?」雷傑的藍瞳顏色倏地加深。

    「廢話,你也未免太小看本小姐了。」卓月榛正想付諸行動,腳卻被他給輕鬆攔下。

    「如果你真的還有力氣,那就是我的疏忽了。」他很溫柔地再度挺進,眼角滿足笑意,「除非你有辦法拿到鎮定劑,否則這幾天,我們在床上是耗定了。」

    「……我一定會拿到的。」她倔強地咬著下唇,在迷失前低聲逞強。

    第六章

    結果,卓月榛一直沒去準備鎮定劑,因為她發現這種荒淫的日子還挺讓人享受的。

    當她脖子上第一次出現別人以為都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印記時,馬上就在醫院掀起軒然大波。

    幾名曾追求過她卻慘遭滑鐵盧的男醫生甚至還開下睹盤,賭那位勇士幾天會陣亡出局,結果竟成了醫院年度大事,下賭者上至院長,下至清潔阿桑,每天都有人圍在女主角身邊探聽消息。

    而賭盤的男主角卻是整天窩在家裡包辦一切事務,煮飯打掃洗衣樣樣來,伺候得卓月榛鳳心大悅,終於點頭答應讓他當自己的男友。

    而此項評監標準讓她兩位同樣有男友的死黨非常唾棄。

    是日,她和雷傑為即將遠行的覃曖彤送機,在短暫的道別後,她笑著將好友推人海關內,在目送那美麗的背影消失於眼際時,她和雷傑才轉身離開,來到第二航廈外時,她匆地停下腳步。

    機場的天空很藍,陽光很燦爛。

    儘管身在機場,卓月榛卻是第一次沒有想逃離國土的念頭。

    原來愛情正如卡門所唱的,像只自由的鳥兒,沒有人能馴服它,誰也不能捉住它。

    因此當它降落在自己肩膀時,她甘願與身邊的他牽手共度未來。

    「我有說過,你的眼睛藍得很漂亮嗎?」她看著身旁的男人,認真地思索著。

    「你現在說了。」雷傑回望著她微笑。

    「如果所有願望都可以實現,我希望我們的小孩能遺傳到你的瞳色……」卓月榛抬起手遮擋耀眼的陽光,唇際又浮現了招牌笑容,「要那種,亮到能叫陽光褪色的藍。」

    「這恐怕得看上帝心情了。」

    覃曖彤的班機已經起飛,看著翔宇航空尾翼上那只振翅翱翔的鷹,她確信自己的靈魂已然擺脫了過去的泥淖,在幾位朋友的陪伴下,重新展翅,去尋找能真正讓她發光發熱的天空。

    「不知道安列德肯不肯來參加婚禮,畢竟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貴人。」她的語氣有點慼然,「沒有他,說不定我早就誤入歧途了。」

    「我們的確都該好好地謝謝他。」雷傑也很感謝安列德,是他教會自己必須勇敢,學習坦然,也因此才能讓他的身旁有她。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真的。」

    「我難道就不好嗎?」雷傑轉過女友的臉,一臉正經。

    「那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卓月榛邁開步伐定向停車場,這次,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毫無雜質的笑。

    敞開心胸的滋味,真好。

    「我們……從此之後,會永遠在一起吧?」

    來到車門前,他突然問了一個連她都無法回答的問題。

    「人的生命中總有太多意外,現在許了永遠,未必就能實現。」

    也許曾經無情的她信了愛情,但有安列德與夏娃哀淒的愛情為監,所以她不信永遠。

    他們真的都只是凡人,對於未來禍福,總是無法預言。

    「但我就是在意外中遇見了你,」他靛藍的眼眸中閃著堅定,「不是所有意外都會導致不幸。」

    她好笑地推上已拉開的車門,雙臂環胸,一臉不置可否地說:「我記得當時我只要你在事業上向死賭鬼看齊,可沒要求你連要嘴皮的絕活都一併複製。」

    「我是認真的。」雷傑輕輕地重申,「狼的一生,只堅守一個伴侶。」他的身旁,就只會有她而已。

    當卓月榛在他漂亮的眼瞳裡瞧見自己的倒影時,終於讓她明白了舊約聖經裡,亞當對夏娃的執著,「哦?那麼你又該如何證明?」

    此時此刻,她的笑靨裡只剩溫暖,不再有往昔的孤單與冷傲,

    「這樣如何?」見四下無人,雷傑迅速地翻過車頂,對準愛人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在陽光下,她再次被那雙湛藍的眸子感動。

    儘管踏過無數的血泊,只要問心無愧,靈魂下也能如此清澈?

    也許,世界並沒有她認知的如此不堪。

    也許,該是她和過去說再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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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因河,德國的命運之河。

    幾百年來,德意志文化在她的兩岸著陸,柔媚水波裡所倒影的,儘是日耳曼民族的輝煌。

    對世界各地的旅客來說,萊因河就是德國歷史,亦是德國精神,更甚者,游過萊因河,便等同於瞧見整個德國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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