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田婈
但是怒火已抑制不住了。
「你怎麼進來的？給我出去！」他放下檯燈，大跨步向她靠近，一把強扯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就要將她往屋外丟！
「你不要這麼粗魯，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佟雅緹手中削一半的蘋果掉到地上，幾滴果汁還噴上她光潔的小腿。
「沒什麼好說的！」唐曜凡不給任何機會，硬是對她又拉又扯。
「小心刀子！」佟雅緹提醒著，但話尾才落，唐曜凡正巧一個回身，胸膛便與她手中的水果刀擦身而過！
「你……你竟然暗算我？」唐曜凡兩眼瞠大，胸口微微的痛楚讓他知道自己真的受傷了！
她駭然的鬆開握刀的手掌，刀鏗然落到地面。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靠過來的，唐曜凡你要不要緊？」天啊！她竟然劃傷他！太恐怖了！
「我都還沒挖你的心臟，你就先暗算我，你真可惡！」唐曜凡自知傷口不大也不深，但痛是必然的，而責備與咒罵她，更是省略不得的發洩管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來！我看看傷得嚴不嚴重？你快躺下來給我看看！」佟雅緹將他往床上拉，不像關心他的傷勢，倒像急著與他到床上「培養感情」。
唐曜凡沒料到她有如此焦慮的反應，一時不察就被她推到床上去。
佟雅緹不假思索就動手拆他的襯衫鈕扣，她的觸碰令他心裡一陣激盪。
這女的在幹什麼？她或許是好心，但她不知不覺挑起他的獸性，她已進入虎口，她自己知道嗎？
看樣子是不知道，不然佟雅緹不會再用纖纖玉手去碰觸他的肌膚。
「傷口沒有很大，可是有流血……你還好吧？」
她甚至不知死活的就將手放在他胸口，而那張如花似玉的漂亮臉蛋也毫不懂得保持距離，直對著他。
唉！女色近身，他怎麼會好？
初次見面想逃的感覺已不復在，此刻他只想得到她！
「你很痛對不對？我幫你包紮一下好不好？還是你想上醫院？」佟雅緹猜他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否則怎會一直眉頭深鎖，像是隨時會痛死一般。
不，他的痛不在那兒，他也不想上醫院，他現在只想跟她……「佟雅緹，我有沒有說過，你如果再來找我，你就會有很淒慘的下場？」唐曜凡呼吸變得濁重，是因為痛，也因為內心的渴望。
佟雅緹或許怪，但她真的很美，唐曜凡可以因她的美而暫時忽略她的怪。
「除非出了人命，除非你真的挖我的心臟，不然會有多淒慘？你看起來雖然不像是什麼好人，但我想你也不至於是作奸犯科的壞人，還有……」以下空白，因為她被「封口」了！
唐曜凡一覆住她的櫻唇，便使力將她翻轉在他身下，不顧自己的傷，也無心顧及她的感受。
「唔……」明知他是個色狼，她不應該沒有任何防範的！佟雅緹推不開他強勁的手，只能猛搖著頭抗拒他粗暴的吻。
不滿她的掙扎，唐曜凡赫然抬起頭來，瞪著如野獸一般的眼，沉著聲說：「你不要掙扎，那會令我非常不盡興。」
「盡興？你想盡興至少也該問問我的意思……」佟雅緹咬牙切齒的說。
「為什麼要問？」唐曜凡嗤之以鼻的又重重吻了她一下，再抬頭挑釁的說：「我想吻就吻，不想吻就不吻，你能奈我何？我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是你自己不當一回事。那，既來之，則任我處置！」
「放開我！」佟雅緹尖叫著，為防他再奪吻，她側過臉去不再與他面對面。
「我勸你最好把臉轉過來，要不然，你不讓我吻你的嘴，我就吻你的身體！」
聞言，佟雅緹驚駭萬分的轉過臉來，正視著他，顫著聲道：「有、有話好說，你別亂來啊！」
「你的叮嚀來得太慢了！我本來就是個愛亂來的人，你長得這麼誘人，我肯定會亂來。」唐曜凡語氣總是輕佻，神情也滿是不正經。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放開我啦！」佟雅緹開始拳打腳踢，猛烈的反擊他。
她是看似弱不禁風，但力氣可比一般女生大多了。
「佟雅緹，你真的很不識相你知道嗎？」什麼不讓他如願？她已經在他手裡，還敢講大話！說穿了就是，不識時務者為無知。
唐曜凡粗暴的再汲取她的吻，是洩恨也是宣洩對她的渴望。
「不要再親我了！」佟雅緹張著嘴大叫，嗔怒的眼睛射出一束又一束的火光。
聽話的是龜兒子！她說東，唐曜凡就偏要往西，像是嫌自己不夠卑鄙似的，又強吻她一下。
太甜了，這嘴的滋味！像個老饕客嘗到美食，非得豎起大拇指、點頭如搗蒜的讚歎一番，再熱心的推薦給大家不可……
唐曜凡腦中出現龐大的流星群，七彩繽紛宛若飛在天際，墜落時還不忘發出最燦爛的花火，但他的味蕾卻還沒到達滿足的地步。多一點，再多一點吧！
「今天你又自動送上門來，我怎麼可能忍住不動你？你現在的掙扎毫無意義，不如乖乖聽我的話，也許你會舒服些。」
「你好無恥！我是為了做正事才來的耶！」受夠他輕佻的言語，佟雅緹氣紅了臉，卻因四肢全被他制住，只剩眼睛能瞪，嘴巴能動，根本拿他沒辦法。
「我唐曜凡就是無恥，你有意見？」色字當頭，知恥近乎「蠢」，無恥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他湊近她，照例再奪她一吻。
難道她的忿怒是美味的獨家秘方嗎？否則怎地她愈生氣，他在她口中得到的甜度就愈濃厚？
按理美食吃多了，邊際效益會遞減，但他每嘗她一次，邊際效益都發揮得淋漓盡致，害他愈發地想嘗她，嘗透透！
「你再這樣輕薄我，我一定告死你！」嘴巴有了空檔，佟雅緹便撂下狠話。
「你告我？」唐曜凡一串冷笑，再偷她口裡的甘甜一口。「你私闖民宅又拿刀傷人，你還想告我什麼？我的傷口還在流血，你卻要告我？佟小姐，你竟然比我還要霸道，而且不講理。」
「我……」他說的這兩件事，佟雅緹確實是站不住腳的。「可是你已經吻了我好幾下，現在我們是不是扯平了？」而且，可不可以不要再親了！說話就說話，幹嘛還要一直「色食」她！
一再被欺負，佟雅緹空有力氣卻難反擊，她簡直快崩潰——崩潰不因被強吻，而是發現一向自以為強悍的自己，根本就是個軟弱無當、沒用的傢伙。
她有數不清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經驗，但此時此刻她卻連自己都捍衛不了！
「你想扯平？光親親嘴是不夠的。」唐曜凡有一個優點，事情不做便算了，一旦做了，他就會堅持有始有終，絕不半途而廢。
「不然還要怎樣！」問這話的佟雅緹，心已亂了大半，被他那麼來來回回的逗弄，陌生的感官刺激早已緊逼著她不放。
或許她對唐曜凡並沒有什麼好感，但他無疑是充滿男性魅力的，那一夜，她把他看得那麼仔細，她絕不敢否認自己絲毫不被他吸引……
但她是有別的目的而來的，並非為了與他一夜春宵啊！她怎能被他誘惑了呢？
矛盾的情結，正確無誤的襲中她的理性，心思劇烈的搖擺著。
「你人都被我制住了，你說我要怎樣？」唐曜凡又冷笑了，像在笑她太愚昧，看她年紀少說也二十好幾，還一副未經世事的樣子，矯揉造作！
這種女人，相信只要稍微給她加熱一下，她就著火了。
「唐曜凡，你不要硬來！」言下之意好似她同意了他，只不過，要慢慢來……
驚覺自己措辭不當，她加倍面紅耳赤。
「佟雅緹，你記住，我唐曜凡以野獸自居，你不必費心在我身上找尋人類的氣息。」他脫去了自己的上衣，胸膛的小傷口還微微冒著血，他也不理會。
「啊——」眼見他欺上身，佟雅緹張大嘴巴長聲尖叫，像吊嗓子似的，肺活量十足，好似只有如此才能掩飾自己此刻的驚慌失措。
但不可諱言的，她真的被唐曜凡的男性魅力給吸引了。在矜持與情感中，她認了後者。
目前雖然看不見未來的樣貌，但與唐曜凡的一切是早在未來之中，抑或是額外橫生的枝節，她暫時不追究，決定順從自己內心的想法。
「來這套！」這女人有夠吵的！
唐曜凡皺了下眉，不耐的撇一撇嘴角。好，如果她一定要尖叫才會高興，那就讓她叫吧！也許那是她習慣的前奏。
與她溫存的心意已決，他不會聽她那幾聲淒厲的尖叫就心軟，或是嚇到。
這女人「欠電」，他有的是電力，足以充得她一頓粗飽。
想預知未來？就算她能在鏡中預見今天這一幕，又如何？
她還不是困在他的掌控之下，毫無退路。
第三章
又錯過了一次月圓夜。
當佟雅緹脫離唐曜凡的「魔掌」時，午夜十二點的鬧鐘早已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