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舒格
韋敏呆住了。她從來沒看過弟弟這麼認真、堅決的樣子。
年少時的迷戀,可以延續這麼久嗎?
多年來,韋捷只專心讀書、工作,從來不曾分神在別的事情上面。她跟家人都以為這就是常態,韋捷是個冷血無情、以學業事業為重的男人……
但是,她到現在才真正發現,她錯了。
他不是冷血無情,而是太過專情!
「你……」韋敏好不容易才回過神,訥訥的說:「你真的要這樣嗎?媽媽……已經聽到風聲,知道你跟小雙……又見面了。」
韋捷扯扯嘴角,無所謂地笑笑。
要不然他姊姊怎麼會一早就跑來,還在這兒等了這麼久?一定是有嚴重的事情,不過他早已有心理準備。
韋家在台北的勢力龐大、眼線不少,何況他就在自家財團上班,眾叔伯親友、堂兄弟們都看在眼裡,幫他介紹多少女友都不要,而最近卻傳出跟一個女人過從甚密,常常一起吃飯、還送人家回去……
怎麼可能沒注意,又怎麼可能不在第一時間查出對方底細,速速向在舊金山的韋捷父母報告?
「你不要一臉無所謂,媽媽對小雙……誤解還滿深的。」韋敏著急了,「你也知道,當初媽媽那麼喜歡小雙,可是她說走就走,真的很傷媽媽的心……而且大家都已經多少猜到,可能你和她,曾經瞞著大家在一起過……」
「你不用急。」他拍拍漲紅了臉,急得連話都講不清楚的姊姊。「我知道怎麼處理,你放心吧。」
「這叫人怎麼放心嘛!」韋敏急得大喊,「媽媽都說要飛回台灣看你,下禮拜就到了!你還這麼不關痛癢的死樣子!」
「講話不要這麼粗魯。」韋捷還是很篤定,他起身,順便拉起因為坐太久、已經手麻腳麻的姊姊。「垣也不是在走廊上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打算。來吧,我送你回去。」
「我在這裡坐了一個早上,就不能讓我進去上個廁所嗎?」韋敏氣沖沖地被他拉著走,一面很不爽地叫囂。.
「不行。」韋捷回頭說,淡淡一笑,「小雙在睡覺,不准你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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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分,工作了一天的人們,都該好好放鬆享受一下。
餐桌上,擺放著熱騰騰的精緻美食,卻沒有人捧場,素雅的沙發上,糾纏的身軀正火熱互動。
已經被他的手指、唇舌逗弄得兩次高潮了,他還不肯放過她。此時此刻,她的身材窈窕成熟,美得像是盛開的花朵,比當年含苞的她更加迷人。
尤其她是已解人事的小女人,能完全投入享受情慾的美好,撩撥之際,反應熱情而甜蜜,讓韋捷深深沉醉,無法自拔。
「坐上來。」半坐半躺在沙發上的韋捷,沙啞下令。
葉正雙紅著俏臉,輕咬下唇,乖乖聽話:待嬌裸如初生嬰兒的她跨上他堅硬勃發的男性之際,兩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嗯……」她怯生生地往下移,接觸到他的火熱之際,羞得直想逃。
大掌一壓,直接強悍的接觸,他毫不猶豫的磨蹭……讓她仰起臉,無助地呻吟起來。「啊……好硬……」
「是很硬,都是你害的。」
她攀住他的頸,補償似地送上柔軟甜蜜的櫻唇。
這個吻好深好熱,深吮廝磨,久久都無法分開。
好不容易放開了,才剛喘出一口氣,他的健腰一挺,悍然深入她的緊窒!
又熱又硬的充滿,讓她難受地討饒著,「啊……輕、輕一點……」
他抵著她的嫩唇喘息,「你這裡……有沒有……保險套?」
她如遭雷擊,嚇得全身緊繃,「沒、沒有!」
「找找看。」他粗喘著,帶著一絲薄弱希望問。
「真的沒有……」她都快哭了,「我從來……沒買過呀……一
他們在她住處親熱,而他隨身攜帶的已經用掉了——也不會有人在身上帶個一盒吧。
她的緊張,導致柔嫩的幽密深深吸裹住他的慾望,逼出了他額際的汗,和粗啞的呻吟。皺超濃眉,他極力忍耐著要爆炸的衝動,溫柔親吻著她的唇。
他在笑,有些痛苦、有些得意的笑,好像很開心她住處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似的。
從來沒買過……這證明什麼?
證明地一直沒有別的男友。
性愛是最迷人的毒藥:誰能抗拒心上人熱情奔放的愛意?她已經沉淪,已經上癮,深嘗過銷魂蝕骨的甜蜜之後,她全身、全心回應著擁著她的這個男人。
懷著鬼胎的男人。
他哄著她、誘惑著她、溫柔中帶著一點點霸道,讓她重新軟了身子,接納他,與他共舞——
她已經昏了,像一隻白色粉蝶,落入重重密密,細心編織的蛛網,無力地拍翅顫動,卻掙脫不開,只能看著要吞下自己的他慢慢、慢慢靠近……
他吞下的是她被逼到極致時的尖叫,擁緊全身都泛著瑰麗粉紅的顫抖嬌軀,一下、兩下,重重地頂入,接著他也全身繃緊,肌肉硬得跟石塊一樣;從靈魂最深處磨出的粗嘎呻吟,貼在她被吻得略腫的唇上,灼熱的愛意衝進她溫暖柔膩的深處。
飄浮在餘韻中的她,還不由自主輕顫著,全身像被抽掉了骨頭,只能軟軟依偎在他的胸口。兩人都出了一層薄汗,那種汗濕時密密相貼的親匿甜蜜,他精壯的身體給她的安穩呵護……都讓葉正雙莫名的好想哭。
逃不開呵……她終究還是回到他懷裡……
「你在哭?為什麼?」溫柔的大手輕輕撫著她燙燙的小臉,抹去淚水。他的嗓音低沉,有著透骨的滿足與舒暢,輕哄著:「我七年前就說過,我要跟你結婚,你七年前不相信,現在呢?還是不信?」
「我知道你想……」她歎息著。「可是……我們不適合啊。」
如果換成以前的韋捷,已經動怒了,只不過現在的他……
「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適合的情侶、夫妻。」他還是撫著她的臉,耐心說著。「我不在乎我們適不適合。」
「可是你家人……也不在乎嗎?」她貼在他胸膛,軟軟地問。
韋捷沉默不語了。
他父母已經從舊金山飛回台灣,此刻正在他的住處,等著他回去。
「你還是回去吧。」她幽幽的說。「我真的……不想再讓韋媽媽他們難過……他們……不會喜歡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說到這兒,她的眼眶又紅了。
她真心喜愛一直疼她、照顧她的韋家父母,可是她也背叛了他們。
「那我呢?」韋捷低沉反問,語調中帶著一絲森冷。「你打算拿我怎麼辦?他們對你好,我對你又哪裡不好?」
咬著唇,葉正雙掙脫了他牢牢的鉗制,無言地起身,一一撿起散落在沙發、地板上的衣物。
「還是你以為讓我抱、和我上床,就算是補償我?」韋捷逼近她,高大的身軀緊繃著,散發一股莫名的霸氣。「這是你感謝的方式?」
她還是不說話,慢慢整裝,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然後,她拾起蒼白的臉望著韋捷。
「可能是吧。」她簡單地同意。「雖然我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不過,請你相信,我是真的一直很感激你、小敏、韋伯伯和韋媽媽。如果可能,我希望誰都不要傷害,不要有人因為我而煩惱、不愉快。」
沒有眼淚、沒有怒意,她只是很單純、很平靜地說著。
「我不知道別的方式……應該說,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別人的關心與愛,因為我沒有太多經驗。」她輕輕吐息,話聲淡得像是縹緲的雲霧。
「我和別人都一樣?」俊臉已經有一些些扭曲,韋捷用力握緊拳,彷彿雕像一樣,全身僵硬。「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差別?只要對你好,你就一定要回報?」
她的小臉更蒼白了。咬著沒有血色的唇,她微微發抖。
批判的言辭彷彿鞭子,一下下抽在她身上。
剛剛的歡愛激情,彷彿是一場夢,而夢,終究會醒。
「如果我爸媽要我們別再見面,你會怎麼做?」不等她回應,韋捷揮揮手,逕自說下去:「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七年前,不用他們說,你就已經作出決定了,不是嗎?為什麼現在就會有什麼不同呢?」
他扯起的笑意冰冷,看得葉正雙一陣戰慄。
「你現在很想叫我趕快走、回到我爸媽身邊吧?」他開始著裝,精壯赤裸的身子慢慢被昂貴的衣物遮蔽包覆.
兩人的貼身距離,也慢慢越拉越遠。
「以前你不選擇我,選擇了逃避,我以為是我不夠成熟、能力不足,沒辦法給你一個溫暖穩定的歸宿,所以你走了。」他一手拎著西裝外套,一手插在褲袋裡,冷著臉,淡淡的說:「我努力了這些年,走到了這裡,希望你能改觀,結果你還是一樣,一有事情,就想把我推開,不敢跟我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