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她在半夜不睡覺

第9頁 文 / 寄秋

    也就是狗仔進不來,仕紳名流放蕩的一面不會見報。

    「不不,你不曉得,不然你一開始點的會是『粉紅佳人』,或是『藍色夏威夷』。」向如虹的臉色十分難看,陰鬱得如同春天的梅雨,陰晴不定。

    「我不習慣空腹喝酒。」會傷胃。

    她話剛一說完,飲料雪泡柳橙已擺在面前,接著是冒著熱煙的雞丁牛腩。

    不過,旁邊多了一客三色冰淇淋,是店家請客——因為難得有怪咖上門,招待不周,敬請見諒——老闆說的。

    「這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而是常理,你有看到別人和你一樣只吃飯不喝酒嗎?用餐人家通常會到飯店或餐廳。」阮深露的行為讓她覺得丟人現眼。

    「你帶我來的,不是嗎?」她只是沒反對,能填鮑肚子就好。

    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向如虹氣結在心,有怒難吐,乍青乍紅的臉色有難掩的惱意,她原本的用意是打破小助理冷靜假面,不再無動於衷的只用一號表情面對她。

    她不曾笑過,也從未落淚,不管遭遇何種刁難和羞辱,她的眉頭永遠也不會擰一下,恍若事不關己的只為活著而存在。

    而她非常不高興阮深露近日來些微的轉變,即使並不明顯,但她發怔的次數增多,不時撫唇低忖,對她的事事關照有著顯著的漫不經心。

    她是她的人,是她信任有加的助理,她不否認自己帶她到PUB見識是一種教訓,想整整她,讓她明白她是有主的,最好不要背著她和其他野男人搞七拈三。

    她向如虹可以淫亂床第,因為她要成功,男人於她不過是會蠕動的蟲,她只要將雙腿張開就能擁有名與利,一時的嫌惡不算什麼。

    而阮深露不行。

    「嘖!你不是『明日天涯』的徐小鳳嗎?你也來消磨時間啊。」

    一群帶著五分醉意的酒客旋至身側,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樣搭上向如虹肩頭,仗著一點酒意上下其手,呵笑地朝她耳後吹氣。

    「那部戲早就下檔了,你不會連我的名宇都不記得吧!」她狀似嬌嗔的掀掀長而翹的羽睫,一指戳向對方的胸口。

    「哎呀!我怎麼會忘了你呢?向大牌、向大美人嘛!年前的酒會我們還相談甚歡呢。」要不是被老董搶先一步,美人在懷的幸運兒就是他了。

    「陳總經理是吧!你翩翩風度的神采我記憶猶新,老早就想約你出來一聚,就怕你家太座打翻醋桶。」她咯咯地笑著,雄偉的雙峰直往他懷裡蹭。

    在向如虹眼中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有利用價值的,一種是垃圾,而眼前好色成性的禿頭男便是前者。

    「呵呵……瞧你嘴甜得像抹了一層蜜。我家那塊木頭躺著是死魚,平時也沒多大用處,你大可把她當成一盆草。」

    男人一碰到美女就暈頭轉向,不知幾斤幾兩重的大放厥詞,明明是懼內的小男人,一提到老婆的名字就趕緊往桌子底下縮,可在外頭卻大話不斷,一滴口水足以壓死一頭牛。

    如同某藥酒廣告所言,男人就只剩下一張嘴,其他構造機能不提也罷,玩得起女人的不見得神勇,錢一多就成了猛男,再不濟也有女人主動靠過來。

    「想嘗嘗蜜的滋味嗎?」她勾引著,絹紅的指尖輕滑過干的上臂。

    口乾地一咽涎液,禿頭男眼露淫色。「要喝一杯嗎?我請客。」

    「一杯怎夠,起碼先幹上三大杯。」纖指一揚,三杯白蘭地往面前一放。

    「好氣魄,我陪你。」同樣三杯,他一口氣干了,完全沒注意到向如虹只沾沾唇,將酒吐在擦手的濕毛巾上。

    「聽說你們公司有意投資拍片,要拍一部耗資十億的時代劇。」她輕聲細語的撩撥,手往下撫去。

    「是有這麼一回事,你的消息真是靈通呀!」輕捏小手,他有色無膽的只敢親她耳朵。

    向如虹笑聲低漾地又朝他貼近一些。「陳總經理別忘了提攜小虹,我配合度相當高,不管是床上還是車內,絕對不負你的期待。」

    這暗示一出,哪有男人招架得住,馬上暈陶陶的忘了自己是誰,滿腦子是不著一物的旖旎畫面,胯下的小弟弟昂然挺立。

    酒一杯接一杯,餅也越畫越大,美色當前自比醇酒迷人,左擁大明星的陳總經理得意非凡,右手舉杯大談公司內部運作,在酒精的催情下,他當真醉得一場糊塗,連自己承諾了什麼也不知道,讓一旁的友人拉也拉不動。

    當向如虹順利的騙到一紙女主角的合約後,她眼角瞄到剛用完餐,打算離去的身影,怒火中燒心生一計,話題一轉便將待不住的阮深露捲了進來。

    在向如虹的示意下,醉茫茫的男人朝她招手。「啊!原來是助理小姐呀!怎麼看不到臉呢?」嘴巴小小的還挺可愛的,可是變成兩個了。

    「那是你沒請她喝酒的緣故,她不高興你厚此薄彼,偏愛我一人。」向如虹嬌媚的笑。

    「噢!原來如此。酒保,給這位小姐上酒,越烈越好,全記在我帳上。」這頭髮還真漂亮,想必本人也丑不到哪去。

    一箭雙鷗,一馬配雙鞍。醉得快站不穩身子,需要人從背後撐著的陳總經理色心不減,滿腦於充滿瑰麗色彩,槍未上膛就幻想有兩女裸身侍候。

    「我不喝烈酒……」話未完,金黃色液體的高腳杯已然在面前。

    「喝!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你知道我可以讓你在這圈子混不下去。」財大氣粗,勢盛人就狂。

    阮深露遲疑著,進退兩難。

    「就是嘛!阮小姐,才一杯酒而已,你不會讓陳總難看吧!」又不是什麼美女還拿喬。一旁的男人跟著起哄。

    她看向假意摳摳指甲屑的向如虹,明白她有意要讓自己不好受,騎虎難下的一口乾杯。

    只是沒想到她的「不得不」竟被看成豪氣,原本想藉機脫身的她反被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困住,有酒便有賭的下注她的長相是美是醜,爭相灌她酒,即使她一再推辭,仍被強灌三杯黃湯。看阮深露被玩得差不多了,向如虹才滿意地珊珊走近想為她解圍。

    但是,有只粗壯的手臂比她更快,一把攬住微傾的嬌軀。

    「在我的地盤欺負我的女人,你們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你誰呀……什麼你的女人,我們要看她長得什麼模樣,你最好滾遠點,別擋著大哥我盡興。」怎麼有一個,兩個……呃……三個,是三胞胎?

    「大哥?」來者冷笑的彈彈指頭。「小四,你把店裡經營得不三不四,要我收了它是吧!」

    「不要呀!大哥,我知道錯了,千萬別收,下次我一定會更用心篩選客人,絕不會重蹈今日的覆轍。」

    要命呀!老大怎會在這時候來巡視。風平浪靜時不來,一來就有事發生,而且還是……呃!大嫂落難,他小四川也只有一條命,用來抵賠怕還不夠湊個尾數。

    「亂」PUB的店長姓平,行四,單名一個川字,平時大家喊他一聲四哥或四老闆,但是一碰上胳臂比腿粗的男人,他這尾小魚就真的微不足道。

    「下一次就自己先把洞挖好,省得我動手。」泥屑鑽進指甲縫裡可是很難洗乾淨的。

    「是的,大哥,我連墓碑都自備。」好險,逃過一劫。小四拍拍胸脯暗吁一口氣。

    「思。」南宮焰惡臉一轉,火氣不小的一吼,「都給我爬出去!」

    「嗄?什麼……」爬……爬出去……

    三秒鐘後。

    一道、兩道、三道……五道慘叫連連的黑影飛了過去,筆直地落在紅磚人行道上疊成一排,各附加免費拔牙一顆,永作留念。

    解決完自討苦吃的蒼蠅,南宮陷抱著心愛的女人就要離去。

    「等一下,你要把我的助理帶到哪去?」

    氣勢凌人的向如虹雙手叉腰,作出搶人的姿勢。

    「不干你事。」礙眼。

    「你將我的人帶走就有關我的事,把她給我放下,不許用你的髒手碰她。」該死,居然敢搶她的人。

    「我的手髒?」他將手翻來翻去看個仔細,確定無任何」污垢才緩緩開口。「修正你的用詞,她是我的,不是你的。」

    小氣的男人相當計較用你,你的和我的分得一清二楚,不容越界。

    「你是什麼東西敢大言不慚?露露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沒有資格帶走她。」向如虹的眼神十分輕蔑,瞧不起眼前塊頭大的男人。

    「呵呵!不好意思,我是她的男朋友,關係比你更親密,你最好滾遠點,不要擋路。」那是壞狗的行為。

    「男朋友?」她不信地一嗤,「單憑你三、兩句話就想唬弄我,你是太天真還是無知,她有男朋友我會不知情?」

    他笑得很虛偽,不見真誠。「我們家小露害臊,對不重要的閒雜人等懶得理會。」

    「誰說我是閒雜人等,我和露露是生命共同體,我們絕不可能被分開。」尤其是不知從哪冒出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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