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綠光
知道她在自己的生命中佔著極大的份量,他怎麼能夠再放她走?
「等等、等等,你在跟我求婚?」她瞪著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只是看著他認真不過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五味雜陳,覺得有些古怪、狐疑,甚至是震驚又錯愕,心跳如擂鼓一般,但就是沒有喜悅的心情。
「沒錯。」他坦白地說道。
「你不是討厭我嗎?」她尖叫著。
「並沒有。」要是真的討厭的話,也許他就不會那麼辛苦了。「嫁給我。」
她無言以對,不解的眸子只能眨巴地直視他。要她怎麼回答?這會不會太刺激了一點?
早上才剛被搶,現在她的寶貝胸針都還沒有下落,明天的個展也不知道要不要取消,而他竟然向她求婚?
老天啊,發生什麼事了?他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無論如何,我就是要定妳了。」他早已打定主意,她的回答並不是重點。
「喂!」會不會太霸道了一點?
他不是華時霖吧?把他的臉往旁邊一拉,裡頭應該會露出一張外星人的臉。他絕對不是她認識的討厭鬼,因為她所知道的華時霖,絕對不會向她求婚,更不可能喜歡她,也絕對不會出現這麼強硬的態度。
或是,他被外星人附身了吧?
怔愣中,眼角餘光瞥見他逐漸逼近的俊臉。「等等,你要做什麼?」她連忙捧住他的臉,阻止他的靠近。
「我要妳。」
「欸?」什麼東西啊?「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我已經夠冷靜了!」他微惱地扯下她礙事的手,再度封住她聒噪的唇。
濕熱的舌挾帶著霸氣和佔有慾橫行,放肆地誘惑著她的感官,淺嘗後深入,停頓再糾纏。
撤撤撤!非撤不可,再這這樣下去,可就不妙了。
啊啊,這男人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不對、不對,就連她也不對勁了,她居然不反抗,甚至還覺得很享受,為什麼?她今天沒喝酒啊?
是她變了,還是他變了?
難道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否則她怎會這麼輕易地被挑起情慾?可她還沒三十,況且她的首次經驗也不佳啊!
但無論如何,他最近實在是越來越教她難以反抗,實在是令人棘手啊!
「品穎、品穎!」
就在華時霖的大手探進了她的衣衫底下瞬間,東方揚大力敲著門板,滿室旖旎頓時蕩然無存。
「這混帳!」華時霖咬牙瞪著門板,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發生什麼事了?」由恍惚的神智中回神,嚴品穎趕緊趁隙溜下床。
華時霖無力地趴在床上,看著她起身開門,而東方揚對著她咬耳朵之後,她驀然回頭。
「怎麼了?」看著她的表情,直覺一定有事。
「阿揚說,電視正大肆報導著今天被搶的事!」明明是保密到家的消息,到底是怎麼流出去的?
聞言,他立即跳下床,走進客廳便看見電視正大肆報導這件消息,甚至還單方面地評斷主要原因是由於華東酒店的保全出了問題。
「時霖?」她有些擔心地走近他。
「我趕去公司,妳在家裡休息。」該死,他不該將手機關掉的。
「可是你的傷……」
「記得,別到外頭去。」他微俯下頭,在她耳邊以只有她聽得見的音量道:「別讓他太靠近妳,我會吃醋。」
她眨著眼,看著他轉身離去,不知為何,心跳突然變得好狂好急,像是要竄出胸口似的,連耳朵都染上一片火紅。
事情怎麼會變得如此棘手?這男人突然變得這麼直接,反倒是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看起來,妳跟他感情還不錯嘛。」東方揚走到她身後,開口調侃。
「還好。」她扇著風,試圖冷卻臉上的溫度,強迫自己把心思專注在電視上,看了一會兒,突地開口。「這件事現在確實是越想越怪。」
「會嗎?」不就是單純的搶案而已?
「要進入今天的綵排會場,一定要有會員證,那個搶匪到底是怎麼進入的?!她斂眼沉思。「雖說新聞上頭播報著華東酒店的保全出了問題,所以才沒抓到搶匪,但如果說,搶匪本身就是有會員證的人,那麼保全當然抓不到。」
她在寄出會員證時,順便給了一份流程和酒店平面圖,若那個搶匪真有會員證,那麼他要在這個地方通行無阻便絕對不是問題。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麼對方勢必計劃已久。但能夠拿到會員證的人全都是些政商名流,不然就是貴婦名媛,沒道理這麼做的,不是嗎?
除非,是針對她而來的。
「阿揚,我到華東酒店一趟。」思及此,她是怎麼也坐不住了。
「可是,現在華東酒店不是一團糟嗎?還有記者在那裡做現場連線,妳現在去,不是等於自投羅網?」東方揚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我有辦法閃過記者。」她多的是辦法。「心中的疑點要是不釐清,我心裡就不舒服。」
「我跟妳一道去。」拿起外套,東方揚也不囉唆地摟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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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品穎帶著東方揚從華東酒店後方的廚房後門進入,找來還留在現場處理的邱良羽,拿到所有會員名單後,又轉往監控室。
「總監,明天的個展到底還要不要辦?」邱良羽皺著眉頭,擔心地問。
「不辦,妳去通知會員取消的消息。」嚴品穎快手翻閱著會員名單,快速地回答。
「真的不辦?不好吧。」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天,不辦就太可惜了。
「現在這種狀況,妳以為還辦得下去嗎?眼前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搶匪,洗刷華東酒店的罪名。」場地是時霖好不容易替她挪來的,總不能出了事之後,她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看過會員名冊,瀏覽了一大堆的名字,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她索性暫時擱下。
「這太危險了吧?」東方揚在旁接腔。
「很難說,小陳,幫我放今天早上的畫面。」監控室裡開始放映著早上所有進出大門的客人錄影帶,她一一審閱著,突然大喊,「停住!」
監控人員立即停格。
「良羽,妳知不知道她是誰?」嚴品穎指著畫面左上方的女子。
「很眼熟。」
「幫我翻一下,找找會員冊裡頭有沒有姓呂的。」她有預感,事情絕對與某人有關。
「好。」邱良羽動作飛快,不一會兒的工夫便找到名單上的姓名。「有兩個,一個是呂岡綾,而另一個是呂玲貞,今天有到場看綵排的是呂岡綾。」
「呂岡綾?」嚴品穎閉上眼回想,隨即無力地垮下肩。「我知道了。」
邱良羽好奇地問:「總監,妳知道什麼了?」
「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確實是針對著她來的。「良羽,記得通知會員取消明天的個展,一定要一個一個道歉,知道嗎?」
「我知道,總監,妳要去哪?」看著上司急欲離去的背影,她連忙詢問。
「把我的胸針拿回來。」
「妳知道兇手是誰了?」東方揚立即站起身。
「大概吧。」八九不離十,但是沒有證據,是不能亂誣陷人的,儘管那個傢伙是她不想再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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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會再度來到這問公寓。
「欸,嚴小姐,好久不見。」經過警衛室時,警衛大哥打著招呼。「找吳先生嗎?他已經回來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應著。「謝謝。」然後拉著東方揚走進電梯裡。
「還有一位呂小姐也在哦。」警衛探出頭來,盡責地報告著。
她微挑起眉,關上了電梯的門,看來事情比想像中還要容易解決,她竟然也在這裡。
「妳對這個地方挺熟的嘛。」東方揚往她身旁一靠。
「熟,熟得不得了。」前男友的住處,她能不熟嗎?
「前男友?」他試探地開口。
「你猜對了,通靈大師。」她冷哼著。
「哦,看來這一齣戲碼是男方因分手而生恨,所以派人搞砸妳的個展?」他雙手掐著太陽穴,佯裝通靈。
「也許。」她不是很確定,但是卻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性。
電梯門一開,她宛如識途老馬地來到一扇刻花銅門面前,毫不遲疑地按下旁邊的液晶對講機。
「品穎?」對講機內傳來吳慶道訝異的聲音。
「開門。」她冷聲命令。
如果可以,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爛人,但是為了華時霖,為了她的寶貝胸針,她是非定一趟不可。
不一會兒,銅門便由內打開,映入她眼簾的,依舊是那張斯文俊逸的臉。
「有事嗎?」他就站在玄關,並沒有請他們進去的打算,然而瞥見她手上的繃帶,不自覺地脫口問:「妳受傷了?」
「不請我們進去嗎?該不會是裡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她撇嘴冷笑。「當然,要在這裡講也是可以,只是話要是難聽了一點,丟臉的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