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吉兒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她的家人絕不會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只為了撿回她的殘骸。
而克裡斯,不但把她從鬼門關前拉回來,還親自護送她到安全的鄰城住下。
「以身相許,妳後悔了嗎?」
「永遠不。」
她的否認,勾起他的輕笑,「這麼篤定?」
「也許你不清楚,但我原本的個性並不是這樣的。」
「原本的妳,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饒富興味地問。
「沉默、冷淡、乏味、無聊,不容易接近,沒什麼朋友的人。」
「那我算是突破重圍的第一人?」這個認知讓他非常滿足。
也是唯一一個,但她不想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得意一些。
她不答反問:「其實那一天,你可以不用出面救我的,對不對?」
他沒有回答。
「我猜,你本來應該躲在某個地方,也清楚有人要對你不利。你知道餐館即將爆炸,我卻偏往那裡去。如果你把頭轉開,心一橫走人,也不會吃上一顆子彈。」
「那是小傷。」他根本不在意。「不用放在心上。」
「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跑出來救我?」換作是她,保證立刻喬裝成路人甲,快步離開。
他親暱地攏了攏她的波浪長髮,「當然是為了要跟妳相遇。」
「不要說肉麻的話。」她捶他一記。「我要聽真話。」
他頓了一下,「那時我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要妳死。」
「可是我們非親非故。」
她不懂,怎麼會有人肯捨己救人?就算是親故,她都不認為自己會出手相助。
「我早就『認識』妳了,只是妳不知道而已。」他吻了吻她的手,「從妳踏進城裡的那一刻起,我就盯上了妳,妳的一舉一動,從來沒有逃出過我的視線。」
「你盯著我做什麼?」
「剛開始是要防妳,後來就愈來愈喜歡看妳。」
「我有什麼好看的?」
他聳聳肩,「總之,看了會心情愉快。」
「就因為這樣,你冒死救我?」對她來說,這裡由還是太薄弱了。
「我說過,我不想讓妳死。」
她撫了撫他手臂上的繃帶,「那時,我們真是瘋了……」
「妳指的是,受了傷還拚命做『劇烈運動』?」他挑了挑眉。
「我應該阻止你的。」
「別傻了,妳跟我一樣投入其中。」他的眸仁閃過一絲愧疚。
那天他們交歡,他明明知道她是處子,卻怎麼也壓不住體內那頭瘋狂又不知饜足的野獸。他恣意享用她,大概是劫後餘生,她也不畏疼,就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他們都精疲力盡,他才發現,他把她「欺負」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那天,我應該對妳好一點。」
她眼波如水,看起來就是個熱戀中的小女人,「現在補償我……也不晚啊。」
這個惑人的小妖精!他翻身將她壓住,赤裸的肌膚立刻摩擦出燙人的高溫。
他吻住她,從他迅猛的吞噬中,明鳳舞感受到熱辣辣的慾望。他一手扣住她的雙腕在頭上,讓她的每一個輕扭都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像在投懷送抱。
「討厭……」她喃喃,感覺胸前的豐盈被擠壓在他的胸前,好羞人。
他的碰觸像帶著魔幻火苗,將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變成敏銳的性感帶。
「不,妳才不討厭我。」他的手指將她的發攏到後面,吻她小巧如珠的耳垂,她全身一震,酥軟在他的調情技巧下。
滴滴滴滴滴……
他轉戰她細膩的頸側,她是上天打造來取悅他的寶貝,只要他輕輕碰她,她就像融化的冰淇淋,讓他為所欲為。
滴滴滴滴滴……
他頂開她的膝蓋,將自己安置在她的幽微處,蓄勢待發。
滴滴滴滴滴……
他緩緩挺進,滿足地看到她嚶嚀一聲,蹙著柳眉承受他的巨大。雖然他們如此頻繁地做愛,但她還是好小好小,每次大軍壓境,她滿足的神情中總有痛苦。
滴滴滴滴滴……
該死的,讓他好好享受過她之後,再吵行不行?
他一邊像狂風驟雨般,連連進擊,一邊抓起吵得要命的手機,「我在忙,一個小時後見……不,不可能再提前,就一個小時。」
關掉手機,甩到一邊,他繼續攻城略地,直到極致的那一刻降臨,他毫不保留地將自己完全灑進她的體內。
該走了!他痛苦地逼自己起身,離開溫柔鄉。
明鳳舞起了頑皮心,雙腿緊緊圈住他,不讓他離開。
可惡,他感覺自己又堅硬了起來,「明,我該走了。」
「再陪我一下。」這輩子,她還沒向誰這樣撒嬌過,他是破天荒第一個。
「我不走不行,晚一點再過來看妳。」他試著讓某個部位不要充血得太厲害。
明鳳舞悻悻然地鬆開雙腿,細微的肌肉牽引讓他挺得更直。
「我討厭你的手機!每次接過之後,你就會說你要離開了。」
克裡斯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絲落寞與傷心,「妳不希望我走?」
「我不喜歡一個人空等在這裡,為你擔心。」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認真討論過他的「工作」,但她心裡已經有了個底。他不在她面前的時候,就是在出生入死。
她面臨過的那場槍戰爆炸,對他而言,也許只是家常便飯。
「妳一個人在這裡,我也會擔心。」擔心她被挾作人質。這個城安全是安全,但他總是忍不住過來偷香,遲早會引起敵方的注意。
「算了,去去去,快點去做你的大事業。」她鬧起脾氣,其實心裡充滿了擔心的情緒。
還說她是個沉默、古怪、無聊、乏味的人呢!依他看,她跟一般十九歲的懷春少女沒有兩樣,一樣都會跟情人撒嬌鬥氣。
「現在趕我走,妳只會後悔。」他笑得性感野蠻,將她的不安轉為顫慄興奮。
他已經完全硬挺,幾下暖身的磨弄後,重重地展開第二回合的衝刺,「我有個讓我們都不必擔心彼此的方法。」
她抓住床單,緊絞的手指洩露了她所承受的歡愉有多磨人,「是……什麼?」
克裡斯沉溺在她水汪汪的情眸當中,幾乎無法自拔。
「妳必須先答應我一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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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吉普車上,望著窗外的落日餘暉,想到這輛車將要帶她到什麼地方,她就感覺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已經離她遠去。
不,理智不是離她遠去,而是被焚燒殆盡了。
直到此時,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答應他的要求。
她到底是怎麼被他說動的呢?
她想起前幾天,他任務結束後,對她提出的要求……
聽完後,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要我提前離開,先到你家去?」
他堅定頷首,「不遠,就在英國。」
不遠個頭啦,她至少得轉機幾趟,才能繞到地球的另一端。
「這……這太荒謬,也太瘋狂了!」她從椅子上跳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他們才相識不到兩周,他就要求她到他家去拜訪?就算是急「婚」了頭的熟齡男女,進展都不可能快成這樣。
何況她的自助旅行,行程都還沒走完一半,她有下一個目的地要去,她並不打算在沙漠地帶的幾個小城間流連忘返,但算算時間表,她已經脫離原訂行程一大截!
「克裡斯……」她歎了口氣,「我連自己的家都不想回去,何況是去你家?」
他擋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居高臨下俯視她。
「我不值得妳為我瘋狂嗎?」
他當然值得,連想都不用想,答案自動就從腦海深處跳了出來。
不不不,她不能每次被他的眼睛一凝,就忘了自己是誰,她必須認真想想,克裡斯值得嗎?
是,他是救過她一命;是,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他們之間的性愛水乳交融、妙不可言。但,為了這些,她就要放棄手邊一切,遠赴英國去叩他的家門?
心裡一個小小的聲音鑽了出來——克裡斯對她的意義,當然不只如此!
每當她凝視著他,一顆心連同整個靈魂就會激動地吶喊:就是他,他就是我要的男人!
她愈想忽視,就發現自己愈在乎他。
克裡斯是世界上唯一撼動得了她的人,她的情緒會隨他起伏,見不到他的時候,她又掛念、又忐忑不安,他回到她身邊時,她就覺得好幸福、好滿足,就算相倚著閒聊,心情一樣飛揚。
這就是愛吧!只有愛情,才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你的確值得。」她的話讓他舒了口氣,看到他放鬆的表情,她才發現,原來他這麼緊張,「但,並不是『值得』,我就一定會去做。」
「給我一個好理由。」他把手從她肩上收回來,盤在胸前。
「你的家總有家人吧?他們會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嗎?我甚至不知道你家在哪裡、有哪些人、他們歡不歡迎我……即使歡迎,我也會很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