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方舟
她不但不領情,還把項鏈扔掉,從沒有哪個女人能得到他如此對待!也沒哪個女人敢如此對待他q天如果不好好地懲罰她l他就不是歐陽志剛!好想她呀!懲罰的吻逐漸變得纏綿,他深深地吻著不願放開。
頭皮繃緊,頭髮被大力的拉扯,疼痛使他放開了她的嘴唇。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
「如果你再敢碰我,這就是我的回應!」夏青衣恨恨地瞪著他,眼中火焰燃燒。
歐陽志剛的臉色鐵青,五根紅色的尋指印清晰地印在臉上,他脫掉西服扯下領帶,一步步朝她逼近。
「你自找的!」最後一絲理智蕩然無存。「我現在就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紅著眼,他欺上前,抱起夏青衣扔到床上,壯碩的身子壓住她掙扎不休的身體。「我會讓你一輩子也忘不了今天!」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惡魔!」她搖著頭躲避他強要吻上的唇,兩手用力拍打著他。
歐陽志剛一隻手握住她亂揮亂打的手,固定在她的頭上,一隻手撕開她身上單薄的睡衣。
睡衣下未著寸縷的少女胴體在盈盈燈光下散發著月的光澤。淡淡的屬於處子的體香縈繞在他的鼻間。
「你好香!」用力吮吸她潔白的頸項,留下一個個美麗的憂。
「不要!放開我!」未經人世的夏青衣嚇白了臉。
「求我!」他輕輕舔著她小巧的耳垂,然後含住。「求我!我就放了你!」「休想!」她用力晃著頭,把耳朵從他的嘴裡扯出來。
「啊!」她渾身輕顫。
熱熱的舌頭輕舔著剛被咬過的地方,緩緩向下滑,柔膩的肌膚讓他迷了心智,慢慢鬆開對她的鉗制。
「你去死!」她狠狠地朝著他的下體踹了一腳。
「嗯……」歐陽志剛悶哼一聲,翻倒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夏青衣乘機一躍而起,攏著被撕裂的領口向門口衝去。
「想跑?」他從床上爬起,一手捂著疼痛的下體,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從門邊扯到地毯上。
翻身將她壓在身底,撐起上半身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他一字一頓咬著牙說:「契約作廢,我現在就讓你成為我的人!」
夏青衣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她不該激怒他!現在的他就像是被持了鬍鬚的老虎,兩眼問著噬血的光。
「你不可以不守信用!」她顫著聲說,眼神中有一絲哀求。
「你答應過我給我兩年時間!」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這小丫頭的花招真是層出不窮。接下來暱?是不是想像殭屍一樣躺著,讓他嘗嘗奸屍的滋味?如果她真能做到,他歐陽志剛還真是佩服她!露出邪惡的微笑,他吻著她迷人的鎖骨。「我可以付違約金!」不要,放開!」夏青衣絕望地大叫。
「砰!」門被大力打開,白荷站在門邊,手裡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
「你們在幹甚麼?」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地毯上衣衫不整的兩個人,眼神不停地在他們之間逡巡,忽然她的臉色變白,腿一軟昏了過去,拿在手裡的小盒掉在地毯上滾了幾圈!靜止不動。
「姨媽!」夏青衣一把推開歐陽志剛,連滾帶爬地撲到白荷身上。
救護車在午夜時分呼嘯著將白荷送到醫院。
天亮了,金燦燦的陽光穿透醫院的窗戶照到夏青衣身上。
她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著搶救室門口亮起的紅燈。
「秀,吃點兒東西吧!我熬了鮑魚粥。」吳嫂端著碗對她說。
夏青衣偏偏頭!避過吳嫂,雙眼仍定定地看著亮起的紅燈。
「唉!」吳嫂歎口氣,搖搖頭收起碗。
「這可怎麼好呀!」她對小高說。「整整六個小時了,秀就這麼坐著,不吃不喝的,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要不,我打個電話給歐陽先生?」小高也左右為難。
「也好!讓先生勸勸秀!」吳嫂不滿地搖頭。「先生也是,太太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也不來看看,嫁個有錢人有甚麼好!」醫院停車場,歐陽志剛倚著車抽煙,腳邊落了一地煙頭。
他的面色疲憊,眼神憔悴,下巴上都是新生的胡茬,襯衫有好幾顆扣子沒扣,皺巴巴的穿在身上。
他忘不了夏青衣在白荷昏倒時看他的眼神,絕望得彷彿世界就要毀滅。他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不敢看她絕望和痛恨的眼,他讓吳嫂和小高陪著她,自己在停車場呆了一夜。
手機響起,他扔掉煙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喂!」
「歐陽先生,我是小高。」
「出了甚麼事?」他皺起眉頭,深深的紋理刻在眉間。
「不是,太太還在搶救!」小高慌忙解釋。「是秀……」
「青衣?她怎麼了?快說!」他揚高聲音。
「秀在搶救室門口坐了六個小時,一動不動,我和吳嫂怕她出事!」片刻沉默之後,歐陽志剛低咒一聲合上手機,走進醫院。
夏青衣紋絲不動地看著亮起的紅燈,空洞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情緒,彷彿在她的世界中只有這一盞小小的紅燈。
「青衣,去歇一會兒好不好?」歐陽志剛蹲在她腳邊柔聲說。
夏青衣仍然怔怔地坐著。
歐陽志剛接過吳嫂遞過來的碗,舀了一小勺粥送到她嘴邊。
「乖,吃點東西,吳嫂煮的粥最好吃了。」他低低地誘哄她張嘴。
空洞的眼神從紅燈移到他的臉上,又向下停在他的胸口。
「我一直在好奇一件事,」平板的語氣彷彿在談論天氣。
「你到底有沒有心?」稍一停頓她接著說:「現在我知道了,你沒有心!」眼神又從他的胸口移到紅燈上,彷彿自言自語地說:「我真笨!惡魔怎麼會有心呢?」歐陽志剛輕歎口氣,放下手中的碗走到窗前。
紅燈滅了,搶救室的門被打開。
「青衣,你姨媽想見你最後一面。」何易低低的說,聲音中有揮之不去的悲傷。
她歪著頭看何易,眼中一片茫然,好像聽不懂他在說甚麼。
「快進去吧!你姨媽在等你!」何易輕輕推著她。
她仍然怔怔地看著他,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瞇著眼側著頭在想何易話中的意思,突然,她大喊一聲衝進搶救室。
白荷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戴著呼吸器,臉色比蓋在身上的床單還白,房間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夏青衣輕輕地走到床邊,躡著腳像是怕驚醒床上的人,俯下身她想說點兒甚麼,可話卡在嗓子裡出不來,不受控制的抽泣聲卻毫無顧忌地衝破喉嚨。
白荷費力的睜開眼,枯瘦的手慢慢從床上抬起,伸向夏青衣。
夏青衣用力握住她的手,想把自己的生命力傳給她,眼淚滑下眼角。
白荷示意夏青衣拿掉呼吸器。
在醫生的默許下,她抖著手輕輕拿掉罩在姨媽臉上的面罩。
白荷喘息著,抖著唇囁嚅了好長時間才擠出聲音。「青衣,別哭!」低低的聲音,夏青衣只有把耳朵貼到她的嘴邊才能聽清。
「姨媽怕是不行了,」白荷費力地喘著氣。「我要去陪濤濤了,他一個人在那裡會害怕的。」
「不會的!不會的!姨媽您不會死的!」她拚命地搖著頭,眼淚四處飛濺。
「傻孩子,人都會死的。」冰冷的手抹去夏青衣滑落頰邊的淚水。「別哭,答應姨媽你要堅強。」令人窒息的急促喘息後,一抹淡淡的微笑浮在她了無生氣的臉上。
「其實我很開心,我到死都是歐陽太太!誰也搶不走!我要帶著這個名分去見濤濤,去見你爸媽。」
夏青衣用力咬著下唇,血腥味在口中漫開。
「青衣,不要像姨媽這麼傻,那麼辛苦地去愛一個人,明知道他不愛我,仍傻傻的陷進去,一輩子出不來。可我不後悔!如果有來生,我還會愛上他!」一陣激烈的咳嗽之後,白荷的臉更白了。
「答應姨媽,」氣若游絲的聲音。「離開他!
夏青衣撲到姨媽身上失聲痛哭。
「還有——要幸福!」最後一句話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拂在夏青衣臉上的手滑落床上,心臟監測器「嘩」的一聲成了直線。
「姨媽!姨媽!」夏青衣搖著白荷放聲大哭。
歐陽志剛衝進來,一把把她抱在懷裡。
她拚命掙扎,尖尖的指甲劃破他的臉,留下一條條血痕。
他一聲不吭,只是小心地擁著她,以防她在掙扎中傷了自己。
醫生搖搖頭,停下搶救工作,旁邊的護士把床單蓋在白荷的臉上。
夏青衣突然安靜了,推開歐陽志剛,走到床邊掀開蓋在姨媽頭上的床單。「別蓋著頭,會沒法呼吸的。」
坐在椅子上,她握著白荷冰冷的手。「姨媽,您快點好起來吧!你知道嗎?林瀟告訴我有一家餐館做的川菜特別好吃,我還沒有機會帶你去呢。」突然她又笑了出來。「瞧我,居然忘了,我們都不能吃辣,一吃臉上就會長滿疙瘩,可是我們不吃辣椒要吃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