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卡兒
倪若霜氣得不得了,他竟然說出如此蔑視她的齷齪話,她惡狠狠地瞪視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我若真的以狐媚的姿態去誘拐任何一個男人,那也都與你無關!」倪若霜幾乎是氣極了,冷冷的回敬著齊淨雷。
頓時,齊淨雷雙手緊握成拳,眉宇之間緊皺成一團,兩眼閃著狂怒的火焰,奮力將她甩在床上,「想學人家做妓女?好!我就做你倪若霜的第一個恩客!」
倪若霜被他這麼一猛推,摔得是七葷八素,待她稍稍回復神智,齊淨雷沉重的身軀已經重重壓在她的身體上面,令她無法順暢呼吸,她卯足力氣推著他,並大喊道:「走開!」她卻絲毫推不動他的身體。
「想做妓女,就要讓客人為所欲為、任其索求——」說著,齊淨雷將頭埋進她山峰之間。
妓女?!
倪若霜這回聽得一清二楚,他竟然將她當作妓女!
他的可惡簡直到了令她無法忍受的地步,她猛然將他推開,不假思索地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摑在他臉上。
齊淨雷先是一怔,隨即露出猙獰可怕的模樣,彷彿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肚。「你竟敢打我!」
倪若霜瞬間嚇傻了!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哪來的膽量,真的摑了齊淨雷一巴掌。
齊淨雷根本不想放過她,無端被摑了一掌,這怨恨哪能在瞬間消失?對倪若霜,他怎會輕易善罷甘休?
齊淨雷那副面目猙獰的怒容隱現深沉的哀痛,他宛如受傷的野獸,憤而撕毀她的衣服,啃咬著她晶瑩的肌膚,像一隻抓狂的獅子般怒不可遏,顯露出原始的粗鄙獸性,還不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他的粗暴令她害怕,他真將她視為妓女,粗野的蹂躪著她,沒有一絲絲的憐惜。她緊閉雙眸不發一語,心碎的眼淚悄然從眼角潸滑滑落。
齊淨雷偷偷地睨視著她,幾乎要被她的淚水軟化,他突然停止所有傷害她的舉動。
「簡直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味如嚼蠟!」他似乎在為自己的粗野舉動找台階下,陡然從她的身上跳開,嗤之以鼻的說。
倪若霜依然緊閉著雙眼,像一具木乃伊般僵直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齊淨雷知道自己又一次的傷害了她,這一切彷彿又回到之前的情形,而且這一次對她的傷害遠遠超過之前。他只能懊惱著自己為什麼總是控制不了情緒,眼看著幾天愉快的相處,如今又回歸到原點,一切的努力再次像泡影般消失無蹤。
齊淨雷痛恨自己的鹵莽,不敢再面對倪若霜,迅即逃出房間。
衣衫不整的倪若霜躺在床上,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她的心有如被撕裂般,不禁捫心自問:為什麼他總是無情的傷害她?
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深!
齊淨雷一直注意著房間裡的任何動靜,倪若霜走進去後,就一直沒見她跨出來一步,有時他會擔心地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到裡面還發出細微的腳步聲,他才放心的離開。
當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
齊淨雷再也忍不住,悄悄開啟房間的門,一探裡面的情形——
只看見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一陣驚懼爬上他心頭,他悄悄地走到她身邊,看見她的胸口規律的起伏,這才釋然地鬆口氣。
他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仔細瞅著她細膩的臉龐。對若霜,他有訴不盡的愛戀、道不盡的情意,但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會不由自主地傷害她?
尤其是當他聽到她提起囡囡的時候,他的心頭就會有股莫名的妒火,猛烈地熊熊燃燒,如果那男人不出現,硬是將若霜自他身邊奪走,若霜將會永遠屬於他,囡囡也會是他齊淨雷的孩子。
思及此,齊淨雷對那不知名的男人,更是充滿濃濃的嫉妒和恨意。
他伸出手輕撫倪若霜的髮絲,萬念俱灰地輕聲低喃:「原諒我!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隨即,他悄然地走出房間。
直到此刻,默然不語假寐中的倪若霜,豆大的淚珠潸潸而下——
經過一夜,承受著內心煎熬的齊淨雷,原本英俊的容顏抹上一層黯淡,雙眉間有著濃厚陰霾。
打從昨晚他就一直靜坐在客廳裡,悔恨和懊惱不斷地襲擊而來,彷彿被囚困在心獄的桎梏裡,他一直找不到可解脫的方法。他對她的愛深如大海,卻始終無法忘懷她對感情的不貞,不貞的事一直深烙他的心底無法抹去。
清晨,一臉倦容的倪若霜手提著行李從房間裡走出來,她背對著齊淨雷說:「一星期之約已經到了,請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我走了。」
彷彿兩人之間不再有任何的感情牽扯,形同陌路。
「等等,我會依約和龍唐洽談合作方案,還有,我送你回去。」她的冷語凍人,深深刺傷他的心,他忍著心痛說道。
倪若霜手拎著行李,一發不語地等著他。
事已至此他也無話可說,只能無奈地輕歎一聲,「既然準備好了,走吧!」
倪若霜神情木然地拎著行李走至大門口,心中還有一絲的不捨,她回眸凝望它一眼。在這一星期她經歷了歡笑與愉悅,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還行著無法彌補的傷害。她走到車旁,拉開車門一古腦兒地鑽進去,隨即將臉轉移面向窗戶。
齊淨雷見狀也默不作聲地駕車起程,他的腦海裡不時回想著來時的情景,雖然兩入之間也是靜默不語,但是來時他的心中充滿對她的恨;回去時,他的心中對她
卻是充滿懊悔,原本以為可以再續前緣,如今卻是——
愈是痛苦時間愈是難捱,回家的路變成一段無止境的折磨。
好不容易車子駛到倪若霜的公寓門口停下,她連一句「再見」都沒說,便推開車門匆匆走進公寓裡,而且決絕得連頭都不回,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齊淨雷的心剎那間宛如刀割般,緩緩淌血……
走到家門口,為了掩飾她心裡的沮喪,不讓希文和囡囡看出一丁點兒的破綻,倪若霜強打起精神面帶著笑容開門進去。
在門口,她就聽到囡囡喚著希文的歡愉聲:「希文阿姨,一定是媽咪回來了!」
打開門的剎那,聽到囡囡笑聲的同時,囡囡小小的身子已衝了過來,她迫不及待抱住她的小寶貝。到底是母女連心,她不必出聲,囡囡就能猜出是她回來。
希文笑容可掬地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女倆。
「媽咪。」囡囡窩在她的懷裡撒嬌,「囡囡好想你哦!」
聽到了七天來令她魂縈夢牽的聲音,倪若霜將囡囡緊緊地摟在懷裡,將頭緊貼著囡囡的小胸前磨蹭,「媽咪也好想你。」
「媽咪,你不在家時,我一直都很乖,很聽希文阿姨的話。」囡囡話匣子一開,興奮地就說個不停。
倪若霜頻頻猛點著頭,聽她不停地說著。
「囡囡,讓媽咪先進來再說。」希文笑逐顏開地道。
倪若霜這才發現自己一看到囡囡,就一直蹲在門口和她說話,於是她站起來走進屋裡。囡囡似乎擔心媽媽會不見,小手一直緊握著媽媽的手,片刻都不放鬆。
希文見狀忍不住笑道:「囡囡,你總要讓媽咪休息一下吧!媽咪剛回來,一定很累喔!」
希文的話語果然立即產生效果,囡囡放開媽媽的手,「媽咪好累哦——要休息哦——」
倪若霜瞅著貼心的女兒,不論心裡受到再大的創痛,她還是笑著說:「媽咪看到囡囡,就已經不累了。」
事實是如此,不論她受到再大的傷痛,囡囡的純真笑語是她最佳的治療方法。
希文迫不及待問著倪若霜:「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倪若霜知道希文想知道自己這幾天和齊淨雷相處的結果,但是希文的關心,卻在無形中再次硬生生地揭開她的傷痛,她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他還能對我怎樣?」
希文立即明瞭若霜的意思,隨即一臉黯淡地閉口,不再追根究柢。
送了倪若霜回去之後,齊淨雷回到自己的住處。看著充滿著現代感的屋子,原先他一直以自己的住處感到驕傲,而今他卻不這麼認為,身旁一旦沒有若霜的纖纖倩影,這只不過是一個空洞的地方。
他頹喪地躺進椅子裡,腦中不斷浮現著若霜的倩影,他悲憤地捶著自己的胸口,懊悔對她所說的每一句傷害她的話、每一個傷害她的舉動,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他已經無力挽回。
一會兒,聽到開啟門鎖的鑰匙聲,不禁讓齊淨雷緊蹙眉頭,他的家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琳達那八爪女有大門鑰匙,難不成她會掐指神算,知道他今天會回來?
琳達推門走進來,瞥見癱軟在椅子上的齊淨雷,臉上顯露出驚喜,她立刻鑽進他的懷裡,嬌媚一笑,「親愛的……你可終於回來了,你去哪裡?也不告訴人家一聲。」
齊淨雷懶得理她,面無表情的說:「我去哪裡有必要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