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連清
「你不可以離開!」齊非嫣連忙拉住他,請他坐下。「你是重要的客人,哪有讓你離開的道理?況且,下速之客也不是你。」她橫了斐納一眼。
「是嗎?」可是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非常明顯。
「是,打擾的人並不是你。」齊非嫣再次強調,並狠瞪斐納一眼。奇怪,她話都講得那麼明顯了,真正的不速之客怎麼還賴著不走?而且他非但不走,還朝她踱了過來。「你你你……你要做什麼?」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斐納走到她跟前,說道:「我來教你如何不讓虛偽的人給欺騙了。」
「誰是虛偽的人?」她問。
斐納的目光栘向姜戴蒙,明指他。
齊非嫣的濃眉聳起,不滿地道:「姜先生有得罪你嗎?你怎麼可以隨便誣蠛他虛偽!」
「你看不出他的虛假?」
齊非嫣惱怒道:「首先,我沒這麼笨,萬事要人教!再者,我是看不出姜先生哪裡虛偽來了,我只覺得他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真誠!」
斐納卻毫不在乎姜戴蒙也在場,繼續損著他。「姜戴蒙一直帶著偽裝的色彩,這樣的人能弄出什麼像樣的作品來?如果你想讓多蘿鎮呈現全新的風貌,最好不要選擇他。」
「你講話也太不客氣了吧!」齊非嫣簡直快被他的猖狂給氣炸了,而且他所批評的人就站在身邊耶!
姜戴蒙沒有發脾氣,態度平靜斯文,更沒有惡言回嘴,擺明了不被他所激怒。
「同為藝術人,講話何苦這麼尖銳刻薄?」齊非嫣見狀,更為姜戴蒙打抱不平,同時對他不動怒的姿態欣賞又感激。
終於,姜戴蒙開口了。「不必為我打抱不平,藝術家的個性總是比較自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斐先生有他的言論自由,而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對對對,說得太對了!何必跟跩東西一般見識,自己做好自己就行了!一個是走極端路線的跩大少,一個是如春風般宜人的溫柔達人,哪一個做人成功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姜戴蒙啊!
「姜先生說得對極,是不用把『某些人』的話給放在心上,有的人除了叫囂兼自以為是外,論本事,還差姜先生一大截哩!」齊非嫣諷刺斐納道。
頓時,抽氣聲四起。「多蘿藝術團隊」的成員快被齊非嫣的尖銳言論給嚇死了!她這麼做會不會讓「多蘿藝術團隊」被斐納給消滅掉啊?
「啊!」齊非嫣突然驚叫一聲,因為斐納趁她一個不注意時攫住了她的皓腕。
「你要做什麼?」
「教你認識誰才是真正的藝術家。」斐納道。
「不用你教我也能分辨出誰才是藝術大師!你快放手!」她進話道。
「可憐的你根本都搞不清楚。」旋即拉著她往外走。
「喂!你又要帶我去哪裡?放開我!放手、放手——」齊非嫣甩不掉他的鉗制,又氣又惱。
「你不該對齊小姐這麼粗魯的。」姜戴蒙勸阻著,他也被斐納的做法給「嚇著」了。奇怪,從沒聽過斐納有「閒情逸致」教人,而且還是教導一名女性。
被嚇傻的眾人面面相顱,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如果去救齊非嫣,豈不是得罪了斐納,而斐納又是老師最欣賞的人。
「我粗不粗魯不關你的事。」斐納丟下這話,旋即就把齊非嫣給帶出辦公室,留下一群瞠目結舌兼無能為力的人。
啊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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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繞多久?煩不煩啊?旁邊停車,讓我下去。」斐納把她帶上跑車後,就載著她在市區裡頭繞呀繞的,似乎沒有一個目的地,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我是在給你時間思考到底誰當總監才是正確的決定,你還不懂得把握,重新思考。」斐納終於開口說話。
齊非嫣冷笑。「有什麼好想的?跟姜先生合作才是正道。」
「你還真是執迷不悟。」油門倏地一踩。
「哇!」她嚇一跳。「你幹麼突然加速,想嚇死我啊?」這傢伙的可惡行徑已到罄竹難書的地步。
斐納跟著把車頭調往郊區方向,朝他的住處馳騁而去。
車子停妥後,他開車門要她下車。
「你帶我來你家做什麼?」齊非嫣被他沒有邏輯的做事方法搞得暈頭轉向。
「讓你回心轉意。」
奇怪,他就這麼想要參與造鎮計劃嗎?為什麼?她明明感覺到他其實是非常排斥才對呀!
斐納硬是帶著她往後園子走,也讓她可以再度欣賞到那些感動人心的藝術作品。
唉……為什麼這麼跋扈且目中無人的跩傢伙,偏偏有能力創作出令人驚歎的作品來呢?真是不公平的一件事。
「怎麼,又被我的作品感動了?」斐納見她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石雕作品,表情十足陶醉,分明又被迷去了。「那麼你就不必再浪費時間跟姜戴蒙周旋,誰適合籌劃造鎮計劃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
她慢慢轉過頭去。「當然不是你。」一樣的答案。
斐納瞇了瞇眼,道:「齊非嫣,你完全不管造鎮計劃的成功與否,執意選擇姜戴蒙出任總監,該不會是因為你在暗戀姜戴蒙,所以才會執意把職位交給他吧?」
「啥?」她瞪大杏眼。「你說我暗戀姜戴蒙?」
「而且還暗戀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氣氣氣……
……氣氣氣……
齊非嫣氣到俏臉脹紅、氣到手握成拳。她受不了他了,她再也受不了他了!這麼自以為是的跩男人根本就是欠教訓,她真想狠狠地踩他、狠狠地鞭他、狠狠地凌遲他!她一定要狠狠地蹂躪他才能夠消除心頭之恨!
齊非嫣開始磨牙。
而他還是一臉跩樣。
終於,她失控了,衝上前去,用力把斐納給推倒,然後舉起腳!
「我要狠狠地教訓你一頓才能消我心頭之火!」火眼金睛瞪住躺在草地上的他,打算踩死他。
「啊!」
結果,驚叫的是齊非嫣,因為斐納一把抓住她的腳踝,還用力一扯。
「哇!」她失去平衡地摔倒,整個人趴在斐納身上。
「呃?」有他當肉墊是不覺得疼,問題是,現在臉對著臉、身子黏著身子,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與他的體溫。
驚惶的水眸對上他的視線。
他的眼中竟然浮上了抹趣味。
齊非嫣瞬間紅了臉,不過很快就又清醒過來,還嫌惡地擰起眉頭。討厭,她怎麼可以為他臉紅,又怎麼可以跟他貼得這麼近!
「現在是怎麼樣?你故意把我拉倒,是打算向我宣戰嗎?你想跟我打一架啊?」她凶狠地斥責他,努力不去在意現在的曖昧姿勢。
斐納瞅著她,女性幽香不斷傳進他鼻尖,躁熱也不斷不斷地在體內累積。
「或許是該好好打一架……」磁嗓啞了。
「那麼你受死吧!」齊非嫣倏地挺直上身,坐在他的腰腹上,粉拳掄起就往他的胸口捶。
咚咚咚……
「你在抓癢啊?」他突然覺得很好笑。
她更氣,狂燃怒焰讓她無暇顧及此刻的尷尬姿勢,腦充血地只想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不夠大力是不是?好,我就打到你內出血!這是你該受的,別怨我!」
咚咚咚……粉拳繼續落在他的胸膛上。
斐納倏地攫住她的皓腕。「你真白癡。」
天殺的,還敢罵她白癡……「我打死你!」
「你還要坐在我身上多久?」他倏問。齊非嫣愈坐愈理所當然,壓根兒沒意識到她的坐姿讓他的身體起了異樣反應。
「呃!」她停止動作,氣過頭的她忘了自己坐姿曖昧,還因為動來動去的原因「刺激」到他。「誰教你像頭野獸一樣蠻不講理,還不懂禮義廉恥,把我氣到啥都忘記了!」一面把責任推給他,一面小心翼翼地抬高臀部,準備跳離他。
「是我的錯?」他眸光倏地一變,盯著她起身的動作。
「當然,從頭到尾都是你的錯!」已經快跳開了。
「好,那我就錯個徹底,反正野獸失控後總會做出可怕的事來。」他也跟著彈起身,還拉住她。
她大驚失色。「你想幹麼?」
「吃掉你。」
「啥?」
「你說我是野獸,那野獸就該有野獸的樣子。」他手掌忽然攬住她的後腦,把她的臉往他臉上壓。
「哇!」她駭異地微張小嘴,唔,四唇貼住了,他的唇片就覆壓住她的唇辦,而且輾轉吸吮,一會兒粗暴、一會兒溫柔地吻著她。
齊非嫣被暈眩襲擊,完全無法思考,下意識地想掙脫他的鉗制卻又動不了,她沒了力氣了。
斐納的鼻端縈繞的全是她的馨香,是那麼好聞而且帶著迷人魔力,而她柔軟的唇瓣也讓他忍不住一嘗再嘗,根本就捨不得放開。
吻著、吻著,吻了好久好久,直到彼此都需要新鮮空氣,他的手勁才鬆開些。
齊非嫣感覺到他的鬆手,立刻回魂,推開他,踉踉艙艙地後退。「你……你吻我?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吻我!」放聲指控,可她的雙頰卻佈滿紅暈,並且有股奇怪的波濤一直在心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