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賊吻

第4頁 文 / 宋雨桐

    空有成熟艷麗的外貌,骨子裡只是個小女生而已,其實,小女生也還好,單純的反應也還好,重點是,她竟然還是個處女!

    該死的!

    等不及她回話,嚴子鈞已俐落的翻身下沙發,把她的內衣及洋裝撿起丟還給她。「穿上它,然後馬上離開這裡。」

    話落,嚴子鈞大跨步的走向浴室,此刻的他需要冷水降溫,大量的冷水。

    真是見鬼了!他為什麼要在這緊要關頭上放過她?就因為她臉上可憐兮兮的淚?

    處女就處女,是她自願跟他回家的不是嗎?她自己要玩火,自然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在替她擔心個什麼勁?不,他是在替自己擔心,他怕她以後纏住他,甩不掉,就是這樣!

    嘖,真是見鬼了!

    低咒著,嚴子鈞不斷的用冷水抹臉,卻又不由自主地一直想起她雪白粉嫩的嬌胴……

    該死的!他需要的不是冷水,而是去找另一個女人來滅滅火,否則,今晚他是別想好好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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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嚴子鈞沖完澡來到大廳時,就看見夏樂兒小臉紅咚咚地,醉醺醺的半躺在沙發床上。

    木製的大桌上放著他剛從法國帶回來的上等葡萄酒及一個高腳杯,杯子裡一滴酒也沒有,葡萄酒瓶裡的酒卻只剩下半瓶。可以想見,那半瓶酒是跑進這個女人的肚子裡了。

    「你在幹什麼?我叫你走,你沒聽見,還偷喝我的酒?」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看到本來應該已經離開的女人還躺在他家裡,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好。

    她是笨蛋還是傻瓜?在差一點就失身之後,她還敢喝得醉醺醺的睡在他的沙發上?她當他是不是男人啊?想到就有氣。

    聽到聲音,夏樂兒睜眼從沙發床上爬起身,對他嫣然一笑。「你……洗完澡啦?我正在等你呢。」

    「等我幹什麼?」他雙手盤在胸前,冷冷的瞅著她。

    不理他冷冷的神色,夏樂兒極盡溫柔的討好道:「剛剛……對不起,我掃了你的興……我現在準備好了,如果你還想……抱我的話,我……」

    「很抱歉,我沒興趣了。」他惡聲惡氣的打斷她,一點面子也不給。「你如果不想自己走出去,我不介意動手把你丟出去。」

    噢,天啊,這個男人真是小鼻子小眼睛!她都已經開口要獻身了耶,他竟然還在記仇?

    夏樂兒看著他,不信他真的會把她丟出去,她是女人耶,而且看她喝了他半瓶酒,他應該知道她可能連路都走不穩,難道就不怕把她丟在路邊會被野狗吃掉,不小心犯下過失殺人罪?

    嗯……他可能不怕,這男人什麼寶貝都偷得到手,要處理一具屍體而且讓人找不到證據,應該一點也不難,他怕什麼?

    這樣一想,夏樂兒頓時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還不走?」他挑高眉,早些兒的君子風度、風流倜儻全不見了,現在的嚴子鈞,就像只吃不到肉卻快餓死的獅子,暴怒無比。

    「我沒有車,你要我就這樣走下山嗎?」她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賣身不成就先賣乖。「何況……你答應過我明天要帶我四處走走的,難道人人口中的嚴大爺是個這麼不守信用的人?」

    嚴子鈞冷冷地睨著她,看不出是被她打動了,還是更生氣了。

    她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那個……我不會吵你的,今天晚上我就睡在沙發上,如果你不打算帶我四處走走的話,明天一早等太陽出來了,我就走路下山,這樣可以嗎?」

    今晚她非留下不可,都已經來到這裡了,沒道理入寶山空手而回吧?何況她都被這人看過、摸過了,再怎麼樣也得讓她把他家摸一遍、看一遍才值回票價!

    「不可以。」三個字涼涼地從他口中吐出,帶點挑釁的意味。

    啥?這樣求他了還不行,他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夏樂兒火了,滿肚子的怨氣一股腦兒全湧上來。

    忍住,再忍住!她再次放軟聲調,面露笑容的討好道:「求求你,好嗎?只要一個晚上——」

    「不行。」兩個字封住她的口,他倒想看看她還能變出什麼把戲?

    夏樂兒的臉從生氣的紅轉為氣怒的白,對這前後態度判若兩人的男人簡直忍無可忍!

    「喂!嚴子鈞!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夏樂兒從沙發上跳起來,怒不可遏的朝他走去,兩手插腰的站在他面前,這才發現他好高,她的臉得仰高快九十度才看得到他的下巴。

    「怎麼樣?你再不出去,我就拎你出去。」

    「你、你、你這隻大色鬼!我剛剛又沒叫你停,是你看到我哭就自己停手的耶,你究竟在氣什麼啊?還有,你之前溫柔體貼又君子,沒想到得不到人家的身體就馬上翻臉不認人,這樣的行為很惡劣你知道嗎?哪有男人會這樣對待女人的?何況我剛剛都說我願意給你抱啦,你還有哪裡不滿意?莫名其妙的超級自大狂,我真快要被你氣死了!」辟哩啪啦罵了一串,夏樂兒罵著罵著竟哭了起來,水汪汪的眼不斷掉著淚,卻不忘瞪視著他,表達她的怒氣。

    嘖,哪有罵人的先哭給人家看的?嚴子鈞啼笑皆非的看著眼前的瘋女人。

    真是個……可愛的瘋女人。

    之前表現得風情萬種,卻被他一吻就呆愣愣地;後來主動提懷送抱,他拒絕她就扮可憐;現在呢?氣得哇啦哇啦地指著他的鼻子罵,卻反而可憐兮兮的哭了起來……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她呢?

    他看著她,想笑,笑不出來。

    她淚水泉湧的模樣兒讓他心軟又心動,她氣怒邊罵邊哭的樣子著實美麗得不得了……

    可惡!現在他到底是怎樣?竟被一個小女人左右了自己的心思?

    而且,還是一個別有所圖的小女人。

    管她是否為了拿到藍寶石不惜以身相許,此刻他什麼都不在乎,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是處女……

    他不是什麼善心人士,處女這兩個字對他而言不具有任何特殊意義,但當她眼淚一掉,他就是無法下手……

    他能不氣嗎?她害他血脈債張,卻又不能碰她,在她別有目的的前提下,他僅餘的耐性少之又少。

    「你真的太可惡了……」夏樂兒繼續邊哭邊罵。「我喝酒壯膽就是為了補償你,你還不領情,人家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了,你還是不動心,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真的好可惡……帶女人回家只為了上床嗎?你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嗎?就只是為了上床,這跟野獸有什麼不一樣?」

    野獸?嚴子鈞的兩道眉危險的抖了抖。

    「沒到手就氣成這樣,一點風度也沒有……」她繼續念,哭得眼睛紅紅地,好不可憐。「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啊?你說啊!要不要,一句話!」

    要,這是不要?她以為她現在是在市場裡賣豬肉嗎?

    嚴子鈞歎口氣,正要開口,她卻突然衝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力道之大,害他連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請你不要趕我走……」說這些甜言蜜語的台詞,她通常不必打草稿,反正豁出去了,她今晚非留下來不可!

    她喜歡他?嚴子鈞的眸子閃過一抹嘲弄。

    好,真是太好了,為達目的,她不只想賣身,連心也一併出賣了。

    嚴子鈞唇角微勾,沒有伸手推開她。

    明知道她說這句話一點意義也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衝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他、說她喜歡他時,他心裡的某一角卻輕輕地陷落了。

    很奇特的感覺……

    就好像,她是真的喜歡他,單單純純地喜歡著他……

    這種感覺好久好久不曾有過,這麼多年來,他的身邊從來就沒少過女人,黃皮膚、白皮膚、黑皮膚,只要是美人,他通常來者不拒,但當她們在他身下吶喊著說「我愛你」時,那通常只代表他帶給她們此刻的愉悅與滿足。

    這樣的魚水之歡,對他而言就像運動養生般自然而然,從來不曾帶給他心動的感覺。

    但此刻,他卻為一個小女人的淚動了心……

    如果她不是那個在博物館的偷兒,該有多好呢?那麼,她所謂的喜歡他,也許就有一點出自於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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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睡著了。

    就在他抱她上床,頭一沾枕的那一秒鐘。

    嚴子鈞瞅著眼前這個對他毫無防備的小女人,很想伸手掐死她。

    本來以為她又在演戲,他故意對她上下其手亂吻亂摸一通,這個女人卻反而伸手環住他,臉兒紅紅地抱著他睡得更加香甜。

    半瓶酒精濃度二十的葡萄酒足夠她醉的了,保證一覺到天亮。

    嚴子鈞又好氣又好笑,躺在她身側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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