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卡亞
她前言不搭後語,花建元聽得一頭霧水,「姊,我很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不是其中一小段。」
花嬌洩氣地輕吐一聲,「是這樣……」
☆☆☆☆☆☆☆☆☆☆☆☆☆☆☆☆☆☆☆☆☆☆
花嬌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花建元聞言,一切瞭然於胸,黑眸不禁閃起一抹訕笑光芒,「姊,妳不是小心眼的人,為什麼獨獨排斥這位韓國天後?」
「不是我故意排擠她,她那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你是沒瞧見,如果哪天被你瞧見,不上去呼她兩巴掌,我跟你姓!」
倔強的個性依然沒變。
花建元忍不住縱聲大笑,「姊,妳還是一樣,一生起氣來說話完全不經大腦。」
花嬌氣得抽著氣,狠狠地瞪著花建元,「我哪句話不經大腦?」
「請問妳跟我不同姓嗎?」花建元噴笑。
連大老遠回來的弟弟都笑她!花嬌委屈地緊抿著雙唇。
「姊,妳害怕那位天後會搶走他?」
花嬌心頭猛然一抽,是嗎?真是這樣嗎?
「要不然以妳大剌剌的個性,妳怎麼會拒絕一個想跟妳做朋友的人?」
花建元的剖析,讓她不知所措地低下頭,「我我我……」
花建元雙手按在花嬌的肩上,「如果他在妳心裡依然完美,妳又何必為了一點芝麻小事,為難他也為難自己?」
她真的在為難他,也為難自己嗎?
她用力吸口氣,思路完全一團亂,「難道要我低聲下氣跟他賠不是?」
不可能的,她絕不會委屈自己。
「為了自己將來的幸福,又有何不可?」
花嬌聞言用力抽口氣,微怒地撥掉肩上的雙手,「你是我弟弟,你怎麼可以胳臂往外彎?」
花建元無奈地撇一撇嘴,看著微怒的花嬌,「就因為妳是我姊姊,我才會為妳著想。」
「為我著想?為我想就不會要我對他卑躬屈膝。」花嬌依舊氣不過地強辯。
面對頑抗倔強的姊姊,花建元莫可奈何地聳聳肩,「我只是就事論事,聽不聽在妳,我累了,想休息。」拎起旁邊的行李,走了兩步回頭瞅著花嬌,「我的房間不變吧?」
「嗯。」她氣得連話都懶得說,只是氣嘟嘟地應了一聲。
第九章
負氣離開花嬌的住處,西門洌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他不想回去自己的住所,於是轉往西門沁的紅樓。
紅樓少了交際手腕一流的媽媽桑,西門沁無奈只得親自下場招呼客人,只見他忙得不可開交,酒也喝了不少,所以當他見著西門洌出現在紅樓,不免開始抱怨:
「都是你拐走我的一流媽媽桑,害我現在都快變成酒桶。」
西門洌沉著臉,逕自找了一張檯子坐下,「拿一瓶酒給我!」
西門沁研究他的表情,感興趣地問:「你跟誰生悶氣?」
「叫你拿瓶酒,哪來這麼多廢話?」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表情。
西門沁挑一挑眉,「想喝酒還不簡單。」舉手喚著吧檯小弟,「拿一瓶威上忌過來。」
吧檯小弟飛快送上一瓶威上忌。
西門沁為他斟了一杯,西門洌迅捷地執起酒杯,咕嚕咕嚕往嘴裡倒。
西門沁不禁傻了眼,「老兄,別以為顏色一樣,你就分不清是酒還是茶!」
西門洌惡狠狠瞥他一眼,「再倒!」
聲音中的權威不容置疑,西門沁無奈卻又不得不妥協地再為他斟一杯。
看著他又一次重複牛飲的舉動,西門沁為之氣結,索性將酒瓶放在他面前。「有本事你整瓶灌!」
西門洌眼也不眨地抓起瓶子,當真放在嘴裡灌下去。
西門沁錯愕地看著他失常的舉動,身子驚慌地越過桌面,一手搶下他手中的酒瓶,「夠了!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拿酒出氣,拿身體嘔氣。」
西門洌惱火地又伸手搶回酒瓶。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不過我會打電話通知花嬌前來紅樓領你。」
花嬌!
西門洌懊惱地將酒瓶放回桌上。
威脅奏效,西門沁心裡暗自偷笑,鐵漢始終過不了柔情美人關。
「說吧,為什麼事生悶氣?」小心刺探。
「沒什麼!」堅持不說。
「跟花嬌鬧彆扭?」
「沒有!」
「沒有才怪!通常這時間你應該會在花嬌家。」西門沁不信找不出原因。
「沒什麼事!」嘴緊得宛如銅牆鐵壁,找不到一絲縫隙。
「唉。」西門沁深深歎一聲,雙臂倚在腦後,雙眼在他臉上打轉,「大家兄弟二十幾年,有什麼不能說,幹嘛要一個人苦惱?」
「跟你說沒事就是沒事,你哪來那麼多廢話!這麼喜歡挖八卦,為什麼不關掉紅樓,去八卦雜誌上班?」
剛剛是緊閉著嘴不說話,現在開了尊口卻是一大串譏諷。
西門沁仍然一派悠閒地看著他,「你肯定跟花嬌鬧彆扭。」
休想騙得了他的眼睛和敏銳的直覺!
西門洌不語,抓起酒瓶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手抹去沾在嘴邊的酒,「她分明不是小心眼的女人。」
還是露餡!西門沁不著痕跡地偷笑,憨直就是憨直,自己洩了底還不自知。
西門洌口中的女人應該是指花嬌吧?
「花嬌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啊!」西門沁細心揣著他臉上表情。
「你也認為她不是小心眼的女人。」西門洌想徵求西門沁的認同,「可是她獨獨不肯跟金荷莉妥協。」
這會兒又扯上金荷莉?
西門沁暗暗吃驚抽口氣,疑雲大起,「你是指這次來台灣的金荷莉?」
「就是她。」西門洌終於肯敞開心房,鬆懈心中的防衛。
「金荷莉不是你這次的僱主嗎?怎麼可能跟花嬌扯上關係?」一片紊亂的西門沁,試著小心理出頭緒。
西門洌難掩心中的無助與悵然,「今晚在鼎泰豐用完晚餐後,我就回花嬌家,沒想到金荷莉竟然偷偷尾隨我到花嬌家,起先花嬌還有禮招待,但金荷莉的目中無人得罪了花嬌,花嬌一氣之下將金荷莉趕走。」
西門沁突地打了岔,「花嬌就是這個性,只要不順她的眼,就會毫不客氣趕人走。」
「是啊,是啊,你以為只有你瞭解她個性?」西門洌的態度從裡到外徹底冰冷。
「既然你知道她個性,你又何必為這種事跟她嘔氣?」
「我不是為了她趕走金荷莉而跟她嘔氣,當時送金荷莉回飯店的途中,她曾經表示自己的歉意,希望能和花嬌重新認識做朋友。」
「嗯,不錯,好事一樁,至少金荷莉認錯。」西門沁平心靜氣說。
「可是在花嬌不認為金荷莉是值得做朋友的人,不僅如此,還一怒之下把我揈出來。」說得他心頭一把怒火正慢慢地燃燒。
西門沁聞一言,忍不住噗哧狂笑,「你被花嬌揈出家門?」
真是天下一大奇聞,西門洌會被一個女人揈出門!?
「很好笑嗎?」語氣中有明顯的怒火。
西門沁緊閉上嘴,隱去笑聲,心裡卻忍不住想爆笑,「這種小事也值得你們動怒?」
西門洌冷冷的眼神更加深沉,「她太不可理喻!」氣惱得無以復加,抓起酒瓶又灌了幾口。
西門沁一把奪下西門洌手中的酒瓶,「你以為借酒澆愁就可以解決問題嗎?錯!只會愁更愁。」
儘管西門洌氣惱花嬌,但是他感覺得出來,西門洌已陷入愛情的漩渦,甚至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遇到一點挫折就不堪一擊。
西門洌神情沮喪,頭兒低垂,雙手抱著頭,「不然我該怎麼做?」
西門沁愕然看著西門洌。
他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平時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神勇跑哪去?
「洌,你累壞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西門洌低著頭,默不作聲。
西門沁輕推西門洌,輕喚:「洌。」
西門洌咚一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西門沁登時傻了眼,前一秒頹喪得不知該如何,這一秒他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唉,或許他真的累壞。
☆☆☆☆☆☆☆☆☆☆☆☆☆☆☆☆☆☆☆☆☆☆
西門沁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將西門洌扛出紅樓,又費了好大的勁,才能順利地將他塞進車裡。
西門沁坐在車裡盤算,應該將這個巨無霸載往何處?
他自己的家?
他已經多久沒回自己的住處,只怕屋裡一團亂……
還是奶奶家?
驚動奶奶門除非跟老天借了膽子……
還是花嬌家?
這這這這這……西門洌剛被揈出來啊!
唉,夫妻床頭打、床尾和,相信花嬌還不至於狠心置之不理。
對!就這麼辦。
可是等西門洌酒醒之後,不拆了他的骨頭才怪!
西門沁左思右想,「管不了這麼多,搞不好醒來對我感激涕零。」
拿定主意,西門沁決定將西門洌送王花嬌家,花嬌平時不願紅樓的女孩到她家,可是對於西門沁就特別寬容,原因不外就是西門沁是她的老闆。
西門沁將車子停靠花嬌的門前,用力拍打木門。
「花嬌,花嬌。」
花嬌神情沮喪走出來,開門,乍見站在門前的西門沁:心頭不覺一驚,「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