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嬌女御夢郎

第13頁 文 / 娃娃

    然後他終於明白,有些時候言語已經不再重要了。

    不單是言語,怕就連理智也是吧。

    他淺悠悠地笑了,伸手拾高她的下巴,先為她抹去淚水,才壤壤地嘲笑她。

    「好醜!究竟是哪個瞎子說你傾城的?」

    「你管我……」

    朱傾城生氣地張口,卻讓他驟然俯下的唇,和一句「我就是愛管你!」給頓時吮住了所有聲音。

    這個吻或許突如其來,卻絕對醞釀已久。

    所以她只是嚇了一跳就安然地承受了,她沒有掙扎也沒有推拒,甚至沒有一點後悔,彷彿他會吻她,是天地間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他們對於彼此其實動情已久,只是礙於她的年紀,礙於身份,是以誰都不敢貿然去觸碰那條看似神聖巍高,卻早已岌岌可危的界線。

    但如今兩人的心事都已說開,越過界已是無可避免的結局。

    魅輕柔地、細緩地,用著無比虔誠的心品嚐著她的甜蜜,那讓他渴盼了太久的甜蜜。

    他放棄了剛開始時的猛烈侵犯,改以細吻慢啄的方式,似乎想以一輩子的時間來慢慢嘗盡她,反倒是朱傾城先按捺不住性子了。

    她將小手高舉在他頸後交纏,主動踮高腳尖,逼他將吻加深。

    她甚至主動探出小舌,去觸碰他的舌尖,急著想要知道更多屬於他的滋味。

    對於她的主動攻勢,他先是一愣,但在他發現這個新遊戲比方纔的更加有趣後,他反守為攻,以大掌托起她粉聰的雙頰,激狂地與她的小舌糾纏起來。

    愈是經過壓抑的悶火,一俟點燃,就愈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切發生得太快,當遠處傳來敲更聲,陡地敲醒了魅的時候,他才驚覺地發現,兩人竟已不知在何時,一起滾到她那張大床上了。

    那個他曾經戲言說遲早要爬上,並且據地為王的地方。

    但此時他爬上她床的目的,可絕不是為了偷懶打混,而是……

    他低下頭,看見了一具滑膩如玉、舉世無雙的美麗胴體,那已被褪去了衣物,猶如初生嬰兒般聖潔赤裸的朱傾城,被他緊壓在身下,而他也早脫去了上衣,甚至以腿撐開她,即將舉旗犯進之勢,銳不可擋。

    而他那頭過長的黑髮,將他們包裹於其內,自成了一座旖旎天地。

    他氣息粗喘地撐高上半身,愣盯著正安靜地、乖巧地躺在他身下的朱傾城。

    他看不見她的害怕。

    一點也沒有。

    他只能看見那雙澄亮的大眸裡,滿溢著對他的信賴、崇拜,以及無怨無悔的情愛。

    一聲狼狽惡咒響起。

    魅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才翻身下床,連一眼都吝於投給身後的朱傾城,他動作迅速地套上衣服,扔下了話。

    「天要亮了,我要走了。」

    朱傾城聞言,倉皇不安的坐起,對她而言,捉被遮掩裸身並不是最要緊的,而是……

    「你要走了?那麼……你還會再來嗎?」

    她的聲音微顫,因為想起了他先前那句「各自珍重,永不相見!」

    魅僵著身軀沒動,片刻後才幽幽吐了氣,他開口,嗓音裡有著自我嫌憎的意味。

    「十五日!要等十五日後,你才可以喚我。」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努力了。

    看看能不能因為少見點面,少受點誘惑,而試圖淡去對於彼此,那太過於強烈的吸引力。

    話說完他就走了,消失時的背影明顯比往日的狼狽及頹喪。

    但他頹喪,她可不,朱傾城在確定了魅已走後,既不急著穿衣,也不急著睡覺,她只是將身子深深地埋進被子底下偷笑。

    他才剛走,她就已經開始思念他了。

    十五日?

    好長,但總比永不相見要好得多了吧?

    換言之,今晚,呵呵,她贏得了小小的勝利!

    雖然勝利了,但還是難免有些遺憾,遺憾著他不能陪在她身旁,但還好,此時在她身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思思,她忍不住閉上眼睛,用雙臂環抱自己,想像著是魅在抱緊著自己,然後回憶著剛剛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他撫著她的長腿,峨壤了似地贏狂咬著她的胸……

    好羞!

    她酡紅了臉,將身子更埋進被子裡,但也好幸福,她想。

    雖然後來魅煞住了動作,但朱傾城卻很清楚明白地知道,她再也回不去她的童年時光了。

    就從今夜起,她告別了她的童年,真正是個女人,一個擁有情郎的女人了。

    朱傾城用被子緊壓著自己那紅透了的玫瑰粉頰,紅紅的小臉絕不是因著羞恥或是慚愧懊悔,純然只是因為快樂。

    她一點也下覺得和魅做了那樣的事情是該羞慚的,不為什麼,只因他是魅!

    他是魅!

    她的夢郎!

    第七章

    魅的算盤終究打錯。

    既已相互告白、傾心吐愛,加上又曾經有過險些鑄成的親密,他又怎麼可能再甩得掉像朱傾城那樣拗性的女子?

    又怎麼可能想採用把時間拉長的方式,逐步淡去兩人之間的情緣?

    他已被這嬌嬌女給御住了心魂、勾失了理智,再也掙脫不開了。

    拉開的時間愈長,只會令他們再次相見時,愛火燃得更熾烈罷了。

    在沒能見著他的日子裡,朱傾城失魂落魄、度日如年,整日念茲在茲的,就只是數算著十五日過去了幾日。

    當兩人再次相逢時,魅才一現身便被她的熱情給幾乎融化,其他的念頭都沒了,他只想陪著她、伴著她、吻著她,談情說笑,兩人的手始終緊牽著,到了該分開的時候,她淚眼汪汪地賴在他懷裡,求他別離開她。

    眼見黎明即將來臨,捨不得見她哭的他一咬牙,拋去了理智,再度帶她進了夢上。

    兩人不但進了夢上,還在她稍事休息之後,他帶著她去工作,陸續進了人類夢界巡遊。

    從早到晚他們始終膩在一起,誰都不願先提起「回皇宮」這掃興的字眼,戀人之間永遠有著說不完的情話,就連一句不太好笑的話,也可以令到他們笑到肚皮發疼,即便他們人魔有別,但在相愛的時候,其實就和天底下任何一對戀愛中的傻瓜,沒有兩樣。

    兩人愛得難分難捨,直到魅被好友魄給提點兼訓斥的時候,才知道競已過了夢上五日。

    夢上五日,人間十五日。

    這樣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卻也絕對不短,因為他們等於是將朱傾城的軀殼給拋忘在人間十五日。

    除了朱煩城得面對魂魄出竅、親人焦急的問題外,其實魅也有他自己的麻煩。

    那就是無論夢土夢界,凡活人之魂,一概禁入!畢竟若有「人」不小心將夢土的秘密給外洩出去,讓人類對於「作夢」之事多了謹慎好奇,甚至費神研究,或吃藥克制,讓作夢不再單純,夢上將有幻滅的危機。

    魅只得拜託他那些同為近策使的好友,如魁、如魄,要他們想辦法代為掩護,千萬不能讓王知曉他又帶人人了夢土。

    幾年前的那一回,他先帶著朱傾城到夢土見了寧妃,隔沒多久又帶著她進出人類夢界玩耍,兩人玩得愜意,消息卻不小心走漏讓王給知曉了,先是當眾罵了他一頓荒唐,還摘了他頭號近策使的位置,要他戴罪立功去殲除幾個誤闖夢土,正在到處破壞挑釁的山魑。

    受懲被罰的事情他從沒告訴過朱傾城,因為不想讓她不安,但後來他就不曾再帶她入夢土,只是偶爾帶她入人類夢界裡玩耍,但夢界只能在夜晚時有,白晝則不存在,若兩人還要繼續廝守,除了夢上,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於是他只得再度壞了規炬,將朱傾城帶進夢土,只是沒想到這一待,就是夢土五日。

    這一回之所以會耗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除了卿卿我我、談情說愛外,兩人還幹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朱傾城想要報仇。

    「報仇?」

    「是的!」朱傾城點頭,「帶我到那些曾經夢到過我的男人的夢裡去!」

    魅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也就沒有阻止。

    他帶她進到那些男人的夢裡,看著她昂高下巴、小手擦腰,活像個母夜叉,在人家夢裡聲色俱厲地發狠罵人。

    她甚至還撂下了狠話,說要敢再夢見她,或者敢再對她存有半絲邪念,白晝想,就讓她父皇將人推出午門問斬,夜裡想,就遺小鬼來割掉「寶貝」,看你還敢不敢?

    狠話放完,魅帶著朱傾城出了跪在地上磕頭道歉的男人的夢,發現魅的嘴角似在隱隱抽動,她不禁拉他止步。

    「咦,你是不認同我剛剛所做的事嗎?」

    「不是不認同,只是……」

    他瞥她—眼,淡淡笑絲染進了眸底。

    「公主殿下,你這個樣子會不會太過霸道?白晝時想就推出午門板斬?夜裡時想就遺小鬼來割寶貝?你這樣子的權限,會不會太大了點?」

    朱傾城皺鼻嬌笑,偎近他,順手捉起他的指掌,放在自己掌心裡摩挲把玩。

    「管他的!反正那都是夢,說得多嚇人都成的,嚇破了膽更好,無論如何總得要讓那些傢伙知道我朱傾城可不好惹,想活命的話就少來惹我,我只有一個,而能夠想我的呢,呵呵,也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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