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佟月
龍青旗聞言,鬆了一口氣,放開管家,又問道:「那她……還好嗎?」
「呃……」管家有些遲疑地想了想,決定還是坦承以對。「事實上,少夫人在您衝出門後沒多久就回來了。她先做了SPA,用了最高級的精油,還有請人來按摩、做臉、拉里拉雜的一大堆,然後晚餐指定要吃魚翅、冷盤要有鮑魚、魚子醬等等……只要是夠貴的都要在餐桌上讓她看到,然後少夫人吃了兩人份晚餐。呃……目前為止,她花了將近百萬。」
龍青旗又看看手上那張紙,終於有些瞭解歡兒想要做什麼。「那她現在……」
「在房裡睡覺。」
龍青旗轉身就要上樓。
「呃……少爺……」管家欲言又止。
「還有事?」他不耐煩地停下腳步。
「少夫人她……叫人把您的東西都搬到客房去,他們不知道怎麼辦,所以他們現在還抱在手上……」
龍青旗頓住,嘴角滑出一絲奇妙的微笑。「我知道了。」踏上樓梯,腳步極為堅定。
他來到房前,輕輕地轉動門把。
「歡兒……」他進了門,對床上背對他的嬌小身子軀喚道。
「誰准你進來的?」她轉過身瞪他。
他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粗神經,她既然不想見他,為何不鎖門?
「妳沒睡啊?」他拉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妳一夜在外頭,不會累嗎?」
「哼。」她別過身。
「要不要聽我解釋?」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什麼都知道啦!」
他微微揚眉,猜到那些企圖帶走她的人透露了些什麼。「哦?那妳還生氣?」
歡兒不回話。
龍青旗從口袋掏出那張紙,一副認真研究的模樣,問道:「『本來』很喜歡我的,是不是?」
歡兒倏地起身,抽掉他手上的紙,紅著臉瞪他。「後頭我還有寫:『現在不喜歡了』!」
龍青旗又笑。「妳對我付出的感情是『無價』的,是不是?」
「當然!」還貴得很!
「那好。」他從床頭拿了支筆,在紙上標著「收入」的地方寫上──
我永遠愛妳!
「這樣就互不相欠了吧?」
歡兒凝視著那張紙,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先是有些訝異,又好像有些愧疚、有些感動,到了最後,竟摻雜了一些不甘心。
「這樣……換我欠你了嗎?」
她對於錢的執著,龍青旗只能自歎不如,拐了個彎回答她。「不一定,要看妳夠不夠愛我。」
歡兒嘟起嘴,不回話。
「那件事,妳不介意了吧?」他換了個方式再問。
他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但他還是希望能夠親耳聽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鈔票重要。
「嗯……說真的,李昀倩很漂亮沒錯,可是,你怎能忍受她的聲音?」她反問。如果他愛上這種女人,她其實很想為他哀悼。
「不能。」他斬釘截鐵。「況且,我可不認為她有多漂亮。」
「喔……」有點小小的慶幸,小臉上的表情沒那麼難看了。
「沒有人比我老婆漂亮。」他又補了一句。
「喔……」有點的小小高興,小臉上有春天的氣息。
「我能問嗎?」
「什麼?」她回神看向他。
「看到我跟她進房的時候,妳的感覺是什麼?」他努力不懈地硬要逼她承認她在乎他。
歡兒想了想,有些故意又坦然地道:「覺得浪費時間到東旗真是不值得,計程車錢要一百五十元耶,好貴。」
龍青旗的臉緩緩拉下。「只有這樣?」
「呃……還有覺得不是很舒服。」看著他危險地逼近,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危,她又補了一句。「有、有一點難過。」
她不好意思讓他知道其實那晚她哭了。
那實在太丟臉。
何況,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真相大白,收不收購清羽她並不在乎,重點是她知道他真的愛她,完全沒有出去拈花惹草的嫌疑。
其實她一點也不生氣了,一個下午花了他那麼多錢,他好像不在乎,反倒是她自己有些心疼這些錢。
「就這樣?」他不滿意地將她壓在床上。
「好、好像就這樣了。」她坦承道,仰望著他,已有被處決的覺悟。
「是嗎……」他冷笑道:「既然我讓妳有『一點難過』,那是我的不是,我會好好補償妳。」
「不、不用了。」歡兒抓緊快被他扒開的衣服,開始退……卻無路可退。
「妳好可憐,我讓妳覺得不舒服了呢!那就做些舒服的事嘛!」
他保證痛快!反正現在還早,他們可以嘗試一些沒試過的新花樣。
「真、真的不用了!」歡兒被逼到角落,衣服也沒剩下多少。
「別這麼說嘛,親愛的老婆大人……」
然後,龍青旗飽餐了一頭。
而且,心靈也飽餐了一頓,因為他成功逼歡兒說出了──
她也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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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應該要裱起來。」歡兒在餐桌上指著報紙的頭條對龍青旗說。
上頭斗大的字眼寫著清羽被東旗收購的消息,而內文則詳細寫著詹永玲做出的種種愚蠢事跡──
詹永玲欠了一屁股債,原本還想要拖李昀倩下水,但後者畢竟比她有腦袋,聯合詹永玲身邊的一些走狗,抖出詹永玲曾經和上官勾結做了許多不法勾當,反咬了她一口。
「如果沒有意外,他們都會坐牢。」龍青旗喝了口咖啡,微笑說道。
「哇哈哈哈!我一定要去探監!」歡兒大聲地笑著。
「我比較希望妳誇誇我,這應該算是大功一件吧?」
歡兒科睨他一眼,不以為然地道:「你是奸商啊!做這種事情很正常,有什麼好誇獎的?」她可是一開始便這麼形容他了,她果真慧眼獨具!
「是嗎?」龍青旗對她的回應不甚滿意,但依然是笑笑的,沒讓歡兒瞧出他的真實情緒。
報復,可以有很多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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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後──
「少爺,來,補一補。」管家端上一碗參湯。
補?他補什麼補?再補,她今天晚上又不用睡了!
歡兒同Summer在玩耍,聽到管家又在侍奉那個明明就身強體壯的傢伙,滿臉的不悅。
「哈啾!」她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委屈地嘟起嘴。
已經快冬天了耶,最近又有冷氣團要來,而這個男人竟然勇猛到晚上去游泳,還騙她池水很溫暖,直接把她也拖下去。然後,他再假惺惺地一副愧疚樣──
「唉呀,再這樣下去會感冒的,我來想辦法!」
想個鬼啊,他不由分說地開始吻她,然後扒她泳衣。
「唉呀,身子還在打顫!真糟糕。」
糟個頭啦,快被他扒光了,自己的雙手還被反扣在身後動彈不得,只得任憑他的大掌在水裡亂來,然後……將她抵在池邊,欺、欺負她……
他最近似乎體力特別好,老是做這種拐騙的事情,她之前已經學乖了,早早上床用棉被把自己包得緊緊的,縮到床的邊邊裝睡,沒想到他竟然用別的方式拐她!
「哈啾!」又打了個噴嚏。
嗚……她好可憐喔,怎麼都沒有人同情她?
「哈啾!」
嗚……為什麼喝補藥的人是他?她才是需要關心的人呀!
「感冒了?」喝完參湯,覺得全身精力充沛的龍青旗,望向刻意同他保持距離的歡兒,打趣地問道。
關心她的人開口了,她卻一點也不覺得榮幸!
龍青旗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吻了她一下。「是我害的?」
「你說呢?」她皮笑肉不笑的。
「可是……」他附到她耳邊。「我以為妳很喜歡……」
想到這個「超配合」的女人,他又有「東山再起」的衝動。
「你……」她杏眼圓睜,紅著臉起身,打算不再理這個無賴。
「別這樣嘛。」他拉住她,寵溺地摟住她。
好,她承認,她實在有夠沒用,光靠在他身上,她就又開始想睡覺,不想離開了。
「少夫人,我煎了桂枝湯,治感冒的。」管家端了一碗到她面前。
「讓我死了算了,還喝什麼藥?」她賭氣地說道。
龍青旗將碗接過,趕走了礙事的管家,低頭對懷裡的小親親溫柔地勸誘。「這不會苦的。」
「管它是不是苦的,我都不想喝,何況你一定是在騙我。」
龍青旗聞言揚眉,二話不說地將藥喝下,扳過她的臉,嘴貼著嘴,送入她的口中。
「唔!」歡兒一時沒防備,險些嗆到。
龍青旗十分溫柔體貼地幫她把唇上剩餘的幾滴湯汁舔了舔,送到她口中。「沒騙妳吧?」
歡兒嘟著嘴,轉過頭不理他。
他是沒騙她,但她還是覺得被騙了……
「別生氣了,嗯?」他靠著她的臉,親暱地說。
「你這個……呵啊──」罵到一半,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又來了,這男人又開始用溫柔攻勢了,然後在她態度稍微軟化時,又變本加厲不讓她睡,各種花招都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