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培果
向鳴海扯了一下嘴角。「希望是。」看她轉身上了樓,向鳴海對怔愣的莞晴交代道:「莞晴,妳在這裡等我。」
莞晴點了點頭,她不知道演藝公司的總裁也得兼作牛郎,這個圈子真是辛苦。
但隨後她發現向鳴海並沒有跟著那女人上樓,反而往反方向走去。
他到底要做什麼?
莞晴歪著頭,傻在原地,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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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撥了下有些凌亂的髮絲,拉整好身上的西裝,望了眼身後旋轉梯上的房間,一抹惡作劇的笑意揚起又斂去,向鳴海站在台階上,一派自然地走下來。
今晚總算沒有白來,他的確得到一件不錯的好消息,羅綺剛好握有他最近正在查訪的軍火來源消息,利益交換下他也解了她一直以來的「渴望」,只不過──那個倒楣的男人可不是他。
希望明天早晨,她會喜歡他送的生日禮物。
走回宴會大廳內,賓客人群中卻看不見應該在這裡等候他的莞晴,向鳴海微微皺起眉,擋住一名在賓客中穿梭的侍者。「有沒有看見我的女伴?」
侍者熟練地端著擺滿高腳杯的盤子,指了指大廳後方的一道小門。「喔,那位小姐,她正和陳總監在休息室內。」
向鳴海一聽,大感不對勁。
陳總監不是頂頂有名的大色狼嗎?該死的!
向鳴海腳步快速地朝小門走去,他可不希望手下的人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下還遭欺負。
他一腳踹開門扉,果然看見一男一女斜靠在沙發上──那個大色狼正壓在醉得不省人事的莞晴身上,還摸著她白嫩嫩的奶油小手。
可惡!她的手是這麼便宜給人摸的嗎?
「向先生?」陳總監聽見大門被踹開的聲音,本想喝止來人,卻沒想到會看見向鳴海,一時傻愣愣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向鳴海站在門口冷笑,笑得陳總監一時寒意從四肢竄起。「陳先生,是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灌醉我的人還想趁機非禮她?」還不趕快移開你那隻豬身體!
陳總監一聽見這女孩是向鳴海的人,腦子裡什麼污穢念頭這會兒也全跑光了,他嚇得趕緊搖搖手,緊張地解釋道:「不不不,向先生你誤會了,我只不過看這位小姐醉得很厲害,想幫她清醒一下而已。」
早知道她是向鳴海的人,他跟天借十個膽也不敢碰她。
再說向來在向鳴海身邊出現的人只有美女,除了美女還是美女,誰知道這個屬於青菜豆腐掛的小妞居然也是他的人?
本來今天想換個口味的,怎麼換來換去都是向鳴海的人啊?
想幫她清醒一下?
向鳴海笑了笑,笑得有如天使般純潔,但對熟識他的人來說卻知道這是地獄裡的笑容。
「碰」一聲,向鳴海毫不客氣地一拳揍向陳總監肥胖的大臉,陳總監撫著已經歪掉的鼻子哀號。
向鳴海毫不同情地挑了下眉。「這樣夠清醒了嗎?」
嘗到鼻子裡流出的血腥味,陳總監不敢埋怨半句得罪向鳴海,只能撫著鼻子強顏歡笑道:「夠、夠了。」
向鳴海嫌惡地用手巾擦掉拳頭上的血跡,對著陳總監瞇起眼。「那還不給我摸摸鼻子走人?」
深怕他又再來一拳的陳總監,連滾帶爬地走出休息室,嘴裡還喃喃地說:「是是是,我這就摸著鼻子走、摸著鼻子走……」
望了一眼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莞晴,向鳴海頭疼地啐一聲。
「真是麻煩的女人。」
他更沒想到的是,像她這副安全到家的模樣,還會有人想非禮她?
不過,她的奶油桂花手還真的挺絲滑白嫩的……
第三章
媽的!可惡!
該死!混帳!
從車裡抱出莞晴的向鳴海,嘴裡已經不知咒罵了幾百回,望著向家的大宅還有懷裡一動也不動的人兒,他歎了口氣,也只能認命地朝大門內走去。
這個白癡女人!上不了檯面就算了,還給他添這麼多麻煩──
送了個曖昧的禮物給那個天下第一大花癡,自己還差點遭人非禮?!醉得不省人事,他又不知道她住在哪裡?最可惡的是,還把他的寶貝愛車吐得亂七八糟!
真想乾脆把她丟在路邊睡一晚算了,媽的!
向鳴海站在家中的大門前,開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把她丟在路邊睡一晚,他懷裡的莞晴這時似乎正做著好夢,一朵笑靨緩緩地在她臉上綻開……
望著她臉上那有如小白花清新的笑容,向鳴海心中一股暖意輕輕晃蕩。
算了,他不是那麼狠心的人,不過明天等她醒來,他一定要好好整整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半夜時分,宅內的人老早都熄燈就寢,向來習慣晚歸的他,這下想叫人幫忙處理這小妞也沒辦法了。
抱著莞晴一踏進客房,向鳴海隨即毫不客氣地將她的身子往大床上一扔,拍了拍手便想離去,但轉身前,眼光又不自覺的被她胸前的玉珮吸引。
向鳴海打斷離去的念頭,緩緩走向她,身子靠在床鋪前,仔細地端詳起她那塊家徽玉珮。
她到他身邊也有一個月了吧?雖然天天跟在他身邊,卻不見她有什麼小動作,身家調查下只發現她是個孤兒,其他的資料不但少得可憐,也平淡無奇。
就算她只是個平凡人,但世上的孤兒何其多,為何她偏偏擁有家徽玉珮呢?
更讓他起疑的是,她似乎非常寶貝這塊玉珮,不但從未見她拿下來過,還時時從辦公室外看見她握著玉珮沉思的模樣。
床上熟睡的莞晴嚶嚀一聲,隨即翻了個身,玉珮隨著她的身子轉向被翻成了背面,這時,向鳴海眼尖地看見它背面邊緣難以察覺的一個小污點。
她的家徽玉珮果然是假的!
雖然也是上好的古玉,色澤和質感也幾乎相似,但真正的家徽玉珮是沒有污點的,這個女孩為什麼會握有仿造的家徽玉珮?
世上知道家徽玉珮的人並不多,又何來仿造?而且還如此相似?
如果她是無意間得到的,又為何如此寶貝它?
向鳴海望著莞晴的睡顏,忍不住沉思起來。
莞晴、莞晴,妳究竟是誰?跟仿造家徽玉珮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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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莞晴望著飯桌前一言不發的向鳴海,和他風韻猶存的母親──向夫人,被眼前的狀況搞得有些糊里糊塗。
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前一晚的宴會上,只知道喝了幾杯香檳後,腦袋就開始不自覺地昏沉起來,之後的記憶就沒了。
她一大早醒來,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竟是個陌生而且美得不像話的大房間,還有她身上那件昂貴的絲質睡袍──她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買了這件睡衣?
剛睜開眼沒多久,房間就馬上走進兩個老婦,向傻愣愣的她道了句早安後,二話不說就開始幫她梳洗起來。
直到下了樓,遇見向鳴海後,莞晴才瞭解自己被送到他家過了一夜。
只是,喝醉了酒被送到人家家裡,又把他的車吐得亂七八糟,熱情和藹的向夫人還硬邀她留下來吃飯,連班都不用上了……這實在是……
莞晴瞪著眼前的飯菜,一點胃口也沒有。
向夫人突然抬起頭望著莞晴,對她溫柔一笑,完全沒有見到陌生人突然在自宅出現的不自在,反而一副和藹好客的模樣。
「莞小姐,是飯菜不合妳的胃口嗎?怎麼沒看見妳動筷子呢?」
莞晴趕緊笑著搖搖頭。「不、不,不是!謝謝您的招待,只是不好意思打擾您和總裁。」
她望了一眼向鳴海不作聲的模樣,以為他覺得自己麻煩,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了,哪還有心情留在這吃飯閒聊呢?
向夫人細心地替莞晴夾了幾道菜到她碗裡,仍是一副慈祥的模樣。「不用這麼客氣,鳴海難得有朋友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從小到大,她還沒看兒子把女性友人帶回來過,進進出出的人總是八俊家族的男人,害她都快以為她唯一的兒子真像外頭所說的,是個同性戀。
好不容易盼啊盼的,總算盼到一個女孩子進家門了。
向鳴海受不了母親的熱絡,終於打破沉默開口。「媽,我已經跟妳說過了,她是我的新秘書。」
向夫人壓根不在意兒子說了些什麼。「新的也好、舊的也好,沒關係。」
「媽……」向鳴海翻個白眼,被母親打敗。
就是這樣,要不是在沒有辦法可想之下,他才不想把莞晴給帶回來。
莞晴看著飯桌前的母子一來一往,心底忍不住湧起一陣羨慕和暖意。
她想起向鳴海曾經問過她的問題,原來她是有願望的──只是這種家庭的溫暖和相知相惜,大概永遠是她心裡最渴望又不可得的願望。
向夫人對兒子的溫情讓莞晴想起了母親逐漸模糊的臉,手不知不覺地輕撫上胸前的玉珮,眼尖的向夫人瞥見莞晴胸前的玉珮,眼睛霎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