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梓雲
「妳放心，伯母堅持挺妳到底，妳快告訴我妳跟承睿發生什麼事？」她今天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休想離去。
她可是天天巴望著兒子娶她進門，不想到手的媳婦又飛走了。
「你們知道柳暮芹這個人嗎？」走到這一步，柳希晨只有招供一切。
三人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皆異常沉重。
最後，顏歡歡開口詢問：「妳認識柳暮芹？」
「她是我姊姊。」從他們異常凝重的表情看來，答案已說明。
就在這時，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音，顏承睿的出現教所有人皆錯愕不已，目光全投注在他身上。
這幾天的思考，讓顏承睿又累又疲煩，他不想再繼續躲下去，只想回到溫暖的家，至少家庭的溫暖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他有面對家人審問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會在家裡看到柳希晨，他詫異的神情並不亞於她。
「哥，你終於出現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好擔心你？」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顏歡歡，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承睿，媽有幾句話想問你。」顏母見機不可失，當著兩個人的面把心裡的困惑一一提出。
顏承睿邁開腳步，行經柳希晨之際，快步移開，神情複雜，沒有看她。
他還沒有準備好要面對她，回家只因為家是心靈寄托的地方。
「兒子啊！就算柳暮芹是希晨的姊姊，你也不該什麼話都不說就躲起來。」他這副憔悴的模樣，教為人母的她心疼不已。
「他是因為心虛才會躲起來，因為他是殺人兇手！」
當顏承睿越過柳希晨身旁，目光不敢直視她，教她柔腸寸斷，更加確定她心裡的想法。
他不敢直視她，是因為他就是害死姊姊的兇手，是他逼姊姊走上絕路，是他讓姊姊含恨而終，這一切都是他負心所致。
她竟然喜歡上這種男人！天啊，她怎麼會遇上這種薄情寡義的男人？她一定要為姊姊討回一個公道！
柳希晨的眼裡充滿怨恨，佈滿血絲的雙眼用盡力氣瞪視顏承睿。
顏家人全被她那仇恨的眼神給嚇到，尤以顏承睿為最，對於她莫須有的指控他心情激動。
「妳憑什麼說我是殺人兇手？」他眉頭緊皺，柳希晨以往眼裡的愛意如今被仇恨取代，看他的眼神彷彿他是她的仇人般。
「就因為我姊姊的死！」
「柳暮芹的死跟我無關！」
「你是我姊生前的戀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你還說跟你無關？要不是你這個負心漢，我姊姊怎麼可能自殺？
若不是你，我媽又怎麼會因為我姊的死而染病身亡！我也不會變成無母無姊的孤兒！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要你還我姊姊跟媽媽的命來！」
「不是這樣的，是妳姊姊她……」顏承睿說不出過重的話來貶低一個已經往生的人。
柳希晨見狀，更為生氣，認為他在找借口。
「她怎樣？你說不出口了是不是？那是因為你心虛，你是一個害死我姊姊的孬種！」柳希晨情緒激動的朝他大吼。
這幾天不安的情緒已經讓她瀕臨崩潰的邊緣，經過一吼，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她淚眼汪汪的瞪著他，似不將他大卸八塊，無法消她心頭之恨。
「我哥他不是孬種，更不是殺人兇手，雖然我不清楚柳暮芹為什麼死了，但我可以為我哥擔保，他絕對不是負心漢。」
「變心的是柳暮芹那孩子。」甚少開口的顏父這時說話了。
他的指控教柳希晨無法接受，她用力的搖頭，淚水隨著她的晃動而灑落地上。
「不可能，我姊不是那樣的女人。」
「伯父何時騙過妳，是妳姊姊傷了承睿的心，讓他封閉感情，厭惡女人的虛情假意，這些妳全都看在眼裡不是嗎？若不是妳積極打動承睿的心，他現在還是一副孤傲冰冷的樣子。」年屆六十的顏父，歲月沒在他臉上留下痕跡，若說他才四十歲，大有人相信。
顏母跟著附和點頭，眼神沒有半點的虛假。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想錯了？既然他不是害死我姊姊的兇手，他為什麼要躲我？」她要親口聽他證實。
「我想哥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妳跟柳暮芹的血緣關係，才會躲起來的吧？」顏歡歡替沉默不語的哥哥回答。
沒有人知道顏承睿現在心裡在想什麼，那憂傷的表情讓人心疼，冷傲的面具背後是痛苦。
這幾年他承載太多痛苦，是該放下心裡枷鎖的時候，她相信只要問題解開，一切自當迎刃而解，柳希晨是能拯救哥哥的女人。
「你們兩個去樓上好好談談，把所有的結都打開，不許再對對方有所隱瞞，知不知道？」顏父下達命令，要顏承睿主動帶柳希晨上樓。
有他們三人在場，一些體己話會說不出口，該說的他們已費盡唇舌，接下來就是年輕人的事，總不能什麼事都是他們打點好。
兩人視線交會，柳希晨抹去眼淚點頭，顏承睿轉身，兩人一前一後的往二樓走去。
憂心仲忡的三人目送他們上樓，同時內心開始祈禱一切能撥雲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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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的空氣中，哀怨的氣息迴盪，顏承睿默默不語的模樣像重重的石頭壓得柳希晨喘不過氣，個性急躁的她，無法忍受他這樣悶不吭聲。
兩人上樓來是要將問題解決，不是將時間浪費在沉默上。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親口告訴我你心底的秘密，到底是你背叛我姊姊，還是我姊姊變心？把話說清楚。」她每分每秒都覺得煎熬。
「我說的話妳肯信嗎？」他會說，但是事實的真相她能接受嗎？
一旦知道她心目中如完人般的姊姊變心愛上別人，她會輕易相信嗎？還是以為又是他的推托之詞？
「那是真的囉，我姊姊真的變心愛上別人；所以你對女人不屑一顧，都是我姊姊造成的？」聰穎如她知道他話中涵義，她再也無法忍受激動的情緒，揪著他的衣領，痛哭失聲。
顏承睿抱著柳希晨，開始沙啞的說起他跟柳暮芹認識、交往、分手的經過。
柳希晨聽完，只有嚎啕大哭。
她信了他的話，只因他說得那麼誠懇與心痛。
捫心自問，這陣子的相處，她瞭解他甚多，知道他不是一個會說謊、為自己找借口的男人，她的胡思亂想全來自他保留的態度。
如今謎題全解開，知道他是怕她承受不了這一切真相，他的出發點是為她好，她怎忍心再去責怪他。
而她的姊姊竟是一個水性楊花、自私自利只顧自己快樂的女人！
當她漾著燦爛的笑容跟顏承睿提分手時，那種椎心泣血之痛不是一般人忍受得了。
她怎麼這麼殘忍，去傷害一個愛她入骨的男人？她不能因為寂寞難耐就搞劈腿，她的所作所為完全損毀在自己心中完美無缺般的姊姊！
她痛恨姊姊的無情，若不是她濫情，顏承睿也不會封閉他的感情，這一切都是姊姊害的。她寧願實情永遠被埋沒，那她心中完美無缺的姊姊依舊是完美。
「我心裡的苦妳全都知道了，妳打算怎麼做？」決定權在柳希晨，若是她決定離開，他也只有放手。
當她不在他的身邊、當他發現她是柳暮芹的妹妹時，他心裡痛苦難耐，這才明白她早已深入他的心裡。
是他太不懂得珍惜，一味的接受她的付出；等他大徹大悟，兩人的感情卻瀕臨考驗，她會接受曾是她姊姊情人的他嗎？
她會相信他的話，敞開心胸再次接受他嗎？
此刻的他好害怕，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這麼緊張，他能有機會親口告訴她，說他好愛她，不能沒有她嗎？
他惶恐不安的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給我一個為我姊贖罪的機會，她不能愛你的部分全由我來負責！從今以後，我負責你的喜怒哀樂，你的一切一切我都想要；我只求你不要再封閉你的心，為我敞開好嗎？」她雙眼紅腫，乞憐地望著他。
「希晨……我愛妳。」顏承睿再也無法壓抑內心激動的情緒，在她殷盼的眼神之下，他含情脈脈的吻住她的唇。
兩顆緊緊相偎的心，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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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在眼前。
能在清晨醒來之際，看見心愛的男人躺在自己身邊是一件多幸福的事，而且親耳聽見他的告白，更讓柳希晨喜上眉梢。
她為他付出寶貴的初夜，他為她獻上澎湃的情潮，昨夜熱情如火的他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投入忘我境地，享受他甜蜜的折磨。
唇角甜蜜的彎起，睨看他毫無防備的睡臉，這俊美無儔的臉早已深深的刻劃在她心中。
「別以為我沒發現，醒來幹嘛還裝睡？」柳希晨好笑的看著他的臉，在她醒來的那一刻，早已發現他比她早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