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莫荻
夏嬋劈頭就是一頓臭罵,和她女強人強悍的風格完全相符。
「什麼?宇文睿昨天晚上出席了慈善晚會,還和一個女人共度美好的一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明明和他在一起,而且兩人將近凌晨才睡。
(你不看報紙雜誌啊?)電話的一頭,如噴火母龍的夏嬋使勁地摔打著桌上新出的×週刊,一邊怒吼著,(你都跟著宇文睿快十天了,還一點成效都沒有,雜誌社要你這樣的廢物做什麼?還不如回家吃自己算了!)
「我是不看報紙和雜誌啊!」把電話扯離到耳朵可以接受的範圍,方桐有點委屈地解釋:「我本來要寫個大獨家給你,既然你不要,算了。」
知道夏嬋是刀子嘴,豆腐心,求好心切,她自然不會放在心裡。
(什麼獨家?)對於能賺錢的消息,夏嬋絕不會漏聽,剛才還是氣勢逼人,下一刻已是柔情萬種。(好小桐,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你就告訴我嘛!)
「我剛才好像聽說某人要炒我魷魚呢?」方桐哼哼一笑。
(哪裡,你聽錯了。)
「好吧,就透露一點消息給你,是有關於宇文睿的,我已經成功潛入他們家當女傭,假如你想知道他內褲是什麼顏色,我可以寫給你。」本來就是嘛!住他的房間,開他的衣櫃,不知道內褲是什麼顏色才怪!
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她的音量誇張得讓坐在沙發上的本尊啞然失笑。
(果然是個大獨家。快說,他本人有沒有雜誌上寫的那麼優?還有身材,是不是……)夏嬋露出曖昧而邪惡的笑聲。
「和你說——」方桐的聲音變得格外神秘,「他那個人變態得很啊,不是手銬就是腳鐐,還有皮鞭蠟燭,甚至一次要三四個女人才能滿足。」
(真的假的?那麼英俊瀟灑、溫文爾雅、才華不凡的大律師會是虐待狂?)夏嬋不敢置信的尖叫起來。
方桐強忍著捧腹大笑的衝動,「知人知面不知心,別被他的外表騙了。」
「你說誰呢?」再不出來維護自己的形象,還不知道會被這女人說成什麼德行?
宇文睿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房間裡的方桐以及電話那頭的夏嬋聽得清楚。
(小桐,你那裡怎麼會有男人?)姜畢竟是老的辣,夏嬋的聽力一向很敏銳。
「修下水道的工人。」被捉個正著的方桐作賊心虛地回答。「我現在是請假出來拿衣服的,不和你多說了,有空我會和你聯絡,別太擔心我,拜!」迅速放下話筒,她喘了口長氣,要是被夏姐知道宇文睿正和她在一起,不殺過來才怪!
(修下水道的工人?)電話一端的夏嬋懷疑地搖了搖頭,下水道工人有那麼好聽的聲音嗎?況且,那個聲音她似乎在哪裡聽過。
☆☆☆☆☆☆☆☆☆☆☆☆☆☆☆☆☆☆☆☆☆☆
「修下水道的工人?」坐在沙發上的宇文睿挑高眉,冷笑地看著從門中走出來一臉心虛的方桐,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多異於常人的愛好,還皮鞭蠟燭呢!這些也就罷了,什麼時候他換了職業,不當律師,改修下水道?
「我只不過是敷衍她而已,難道你想讓我實話實說?」他不要名譽她還要呢,一個未婚女子和花名在外的未婚男子同居,以後還要不要做人。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三四個女人上床了?皮鞭蠟燭都用上了!光憑這一點,我就能告你惡意誹謗。」
「報紙有寫啊,說某律師在某豪華酒店與數名女子大玩性愛遊戲,並使用暴力道具。」垮著臉,方桐無辜地解釋,「法律界除了你,還有誰那麼花心?」
「那你就和別人說是親眼所見,用來增添文章的真實性?」宇文睿口氣不悅。
和他玩苦肉計,沒用。
「總好過說你那方面不行啊!」她垂下眼瞼,不讓他看出自己眼中的笑意。
「你是報復我和你沒有做完嗎?」精銳的利眸掃了一眼臥室裡面的單人床,「我不介意在這裡繼續。」
「誰要和你繼續了?」想起上午險些發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臉紅,「你能不能別將那件事掛在嘴上,深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是你先說我不行的。」這次輪到他裝無辜了。
「關我什麼事!」瞪了他一眼,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你昨天什麼時候參加慈善晚會,還和漂亮的小姐開房間了?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她跟了他一整一天,沒有道理不知道啊!
「我昨晚都和你在一起,哪有空應付別的女人?」他的話裡充滿了曖昧。
「我要知道真相!」充滿怒意的眼直視著一臉無辜的宇文睿,她兇惡地揪住他的衣領,拿出以前逼供時的手段,一把將他壓在沙發上。「你說還是不說?」
「讓我說什麼?」面對方桐突如其來的怒氣,宇文睿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那個參加慈善晚會的人到底是誰?」她一字一頓地說。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害得她被主編罵了一頓,此仇不報非君子。
「我小弟,宇文奕。」俊朗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深邃的眼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她。
「你小弟?」略鬆手,她懷疑地提高音量,參加宴會的人不會看不出真偽吧?
「別忘了,除了我和二弟經常在媒體上出現外,其餘兩個弟弟仍保持低調。」他輕描淡寫的說著,不著痕跡地把她攬入懷中,「見了他,你就知道我們兄弟長得有多麼相似。」
若不是年齡差了好多歲,他和小弟簡直就是雙胞胎,所不同的是這個弟弟始終不拘小節,鮮少有時間打扮自己。
「難怪你不怕我報警,原來早有安排。」
她恍然大悟,狠狠揍了他一拳。那麼多有權有勢的人替他做不在場的證明,就算她說出真相,也沒有人會相信。好狡猾的人!
「你要謀殺親夫嗎?」這一拳揍得真狠,若不是他有功夫底子,恐怕早昏過去。
「誰和你有關係!」她的得意建立在他的痛苦上,不過這一刻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她所有的話都被他的唇堵了回去。
不似第一個吻溫柔纏綿,他的吻熱情得彷彿是七月的太陽,輕舔細啃的動作逐漸加快,靈巧的舌不斷在她的小口內肆虐,一波波快感令她忍不住嬌吟出聲,不知不覺地癱軟在他的懷裡。
濃濃的情慾蒙上他的黑眸,斯文的臉上也沾染少許紅暈。
「還滿意我的吻嗎?」
突然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方桐驚喘一聲,幾乎用爬的逃離他的身子。
這男人實在太可怕了,純情的她,當然招架不住!
「我不介意再來一遍。」溫和的聲音帶著笑意,宇文睿坐直了身子。
「有沒有人說你笑得很討厭,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她看透了他的本質。
「你也這麼認為?」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啊,和他心有靈犀。
第四章
「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喝著和餿水差不多味道的即溶咖啡,宇文睿微笑地看著剛從驚訝中恢復元氣的方桐,不過是一個吻嘛,她用得著這麼大動肝火嗎?
剛才她明明也樂在其中,在他懷裡還一副小鳥依人的嬌俏模樣,怎麼一轉身就變了樣?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我未婚夫江又寒。」坐在離他最遠的椅子上,方桐微微一愣,想了一會兒才知道他說的是哪張照片,不由得冷哼一聲。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眼前這個,這是和他保持距離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你未婚夫?」握住咖啡杯的大手微微一顫,連他都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她不是說沒有男朋友,怎麼跑出個未婚夫來?
宇文睿看照片上兩人異常親密的程度就覺得有些不對,但沒想到兩人竟然是這種關係,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是啊!本來打算結婚,結果沒戲唱了。」三年來,頭一次和人提起舊事,方桐意外的發現,心沒有以前那麼痛了;也許,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她無奈的自嘲。
「不會是新郎結婚,新娘不是你吧?」沒戲唱才好呢!他壞心地想,不過表面上還是一臉同情。
「如果是那樣還好,起碼我還有理由痛揍他一頓出氣。」略微蒼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失落,她歎了一口氣。
「那他是同性戀?拿你當擋箭牌。」他異想天開,不過怎麼看那個男人也不像是個玻璃。
「你才是玻璃呢!」她拿他出氣。
「那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所以……」他小心地試探,就算是有誤會他也不會讓那個男人有解開的一天。敢和他搶女人,不死也得讓他殘廢。
「沒有誤會,又寒是個很溫柔體貼的男人,不抽煙、不酗酒、不搞外遇,現在這樣的男人已經很少了。」方桐幽幽一歎,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他們也許早就步入結婚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