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步月
他知道邵真對自己一直是不諒解的,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將這一切都牽扯到完全無關也無辜的漾兒身上!而邵玄德那些語帶玄機的話,更是說得他不明就裡。
「你與時漾兒,已緣定三生,有著很深的緣分,你知道嗎?」
「我知道,從見到漾兒那一刻起,我就對她感到熟悉,也是從那刻起,我就明白此生非她莫屬。」湛慎行眼神堅定,沒有一絲疑慮。
「果然如此,你的堅定果然無人能永遠左右,唉,只怪真兒因為喜歡上了你,不計一切的請人利用宗教的力量,去束縛你。」邵玄德無奈的輕述著。
「啊……我有在電視上看過,叫和合術,對不?」弦凌突然間蹦出話來。
「弦凌,讓邵伯父說吧!」湛慎言輕聲的在弦凌耳邊說著。
「是的,你說的沒錯,因為我算過真兒與慎行毫無緣分,所以不願意幫她,只是沒想到她去找別的人幫她做了和合。
慎行,與真兒在一起的五年裡,我相信你一定有著強烈的無力感。我早就知道你會有突破這一切的一天,因為你與時小姐的緣分太深,前世你對她的感情相當重,所以連當今功力不亞於我的法師,也無法完全制住你那要尋回前世情人的意念。」
他佩服的望向了湛慎行,同時也後悔著當初為什麼沒有即時挽回這一切。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去追究。真兒對我的感情我也明白,她做了些控制我的行為,我也不想去計較,但現在既然已與她結束了,我也終於尋到了漾兒,那麼我只在乎漾兒到底在哪裡。」
湛慎行總算明白了這五年來的奇特感受,是其來有因的,但現在他滿心只想知道漾兒到底在哪兒,其它的事,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慎行,邵伯父要告訴你一件事,就我所算的,時小姐的離開,絕對與真兒脫不了關係,但時小姐會回到你身邊的,你們的緣分是如此濃厚,沒有任何力量能再分開你們了,但邵伯父請你看在真兒對你感情用的如此深切的份上,原諒她,好嗎?」邵玄德誠摯的說著。
聽完他的話,湛慎行憤怒的轉過身,走到沙發邊點起了煙,不願再看到邵玄德的臉。他不希望自己情緒失控而牽怒到邵玄德身上,湛慎行不斷的吸著煙,卻平復不了自己快要爆炸的憤怒。
「對了,邵伯父,你們怎麼會那麼剛好,在大哥訂婚那天回台?」湛慎言雖然明白大哥的這位前女友的父親是個奇人,但未免也太神准了吧!
「因為有一位叫林皓君的人來找我再幫他做和合,讓時漾兒能重回他身邊,他給了我時樣兒跟慎行的婚期,要我在那日前處理好,我雖然拒絕幫他,但卻被真兒無意間發現你要結婚的消息,唉!」邵玄德忍不住歎了氣,無奈著女兒的放不開及固執。
「該死的林皓君……我一定要你粉身碎骨……」湛慎行的聲音,冷冷的從沙發傳來。
「慎行,這個人已經得到他的報應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什麼叫已經得到他的報應?湛慎行不解的看著邵玄德。
「他好像在賭城裡,為了搶一個女人而與賭客大打出手,把人給打成了重傷,鬧上了警局,現在應該還關在警局裡,這一回他逃不過牢獄之災了,這件事還上了咱們那兒的華人新聞,關於他的事,因果已經將他收拾了,不用再為了這個人去浪費你的心力。」邵玄德認真的說著。
「就算如此,現在漾兒還是不知下落……」
雖然終於聽到林皓君自嘗惡果,但湛慎行卻感覺不到一絲快感或喜悅,他一心只想著漾兒到底在哪裡。
「大哥,你不要這樣,大嫂一定找的回來的,一定的!」弦凌心疼的看著湛慎行憔悴的模樣。
「我真的很無力,漾兒不知到哪去了,現在她又懷著身孕,狀況又不穩,而她父母也完全沒她消息,現在她這麼脆弱,我擔心她跟孩子是否會有危險……」湛慎行沒有力氣再去多想,漾兒不知蹤影,讓他心亂如麻。
「別那麼絕望,慎行。」
「我怎麼可能不絕望,我完全沒有任何的頭緒。」湛慎行的手重重槌向了沙發,現在漾兒懷了孕又不穩定,如果有個萬一,他要如何承受!
「慎行,我在來這前,已為你卜了一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春暖花開,人合團圓。」邵玄德走到湛慎行身旁,輕拍了他的肩膀。
「什麼意思?」湛慎行不解的望著邵玄德。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春暖花開……什麼地方,你極為熟悉,卻未去找過呢?什麼地方……有花呢?」邵玄德並不擔心,因為他們是有緣的,但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結束的,只希望這一切,能有最圓滿的結果。
「Silence!」湛慎行重燃希望,拿起了鑰匙衝向了大門。
「慎行,答應我,無論如何,原諒真兒,好嗎?」邵玄德憂心的望了望湛慎行,直到看見他點了頭,才稍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大哥,路上小心,一定要把漾兒姊帶回來唷!」弦凌開心的大喊著,她相信雨過終會天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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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離「Silence」的車程越來越近,湛慎行的心就越不安、越不定,他知道邵玄德的功力是無庸置疑的,但卻也害怕趕不及找回漾兒,漾兒如果在餐廳裡,也不可能久留,他必須與時間賽跑。
他的思緒不斷的交錯著,即使車速已接近兩百,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因為
他只想要快點找回身體虛弱的漾兒。
但,他竟在即將到「Silence」的路上,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邵真!
湛慎行將車停在她的身後,走下了車。
「邵真,你為什麼在這裡?」他冷冷的問著邵真,直覺告訴著他,這絕對不是巧合。
「慎行。」邵真驚訝的轉過了身,一見到是湛慎行,她開心的撲上了前,緊緊的抱住了他。
「你為什麼在這裡?」湛慎行沒有推開她,僅是冷冷的問著她。
「慎行,我好想你,為什麼你都不再接我電話?為什麼?」她踮起了腳,欲吻向他,卻被湛慎行給避開。
「真兒,我幫你叫車子,送你回邵伯父那兒。」
他將她拉開,不再給予她親近及幻想的空間,雖然他仍不諒解她讓漾兒出走的事,但他答應了邵伯父要原諒真兒,他就必須做到。
「不,我不要,我只想在你身邊。」她再度撲回他的懷裡。
「夠了!真兒,你還不明白,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嗎?」
「誰說的,我那麼愛你!我不信你感覺不到的,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無情無義,說斷就斷!」邵真痛苦的哭著。
「我不是不明白你對我的愛,但你是否想過,這五年來我有多痛苦?」湛慎行沉痛的說著,縱使對她有著不滿,但他不想對一個女人過於斥責。
「痛苦……」她喃喃的重複著他說的話。
「那種想不清,也不明所以的苦,毫無目的的與你過著每一天,總是想著為什麼會有這段感情的日子,卻又找不出答案的我,並不快樂。
更痛苦的是,我竟然無法離開這種日子!
你把對我的愛,建築在我的痛苦上,建築在讓漾兒孤單一人的日子上,你不覺得這樣做,太自私了嗎?真兒?」他認真的看著她,企盼她能清醒些。
「漾兒?我就知道你是為了她。」邵真失控的大喊。
「即使沒有漾兒,我也無法真正愛上你,你不明白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無法愛我?」
「被人用線綁著,像木偶般被控制的過日子,你覺得這種控制,有辦法產生愛嗎?」他冷冷的反問著。
「那麼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不會再用任何力量去約束你……」
「真兒,你還不明白嗎?我心裡只有時漾兒,也只屬於她!在遇上她前是,在遇到她後,更是絕不可能動搖。」他憤怒的大吼著,希望能讓邵真清醒。
「我不會放過時漾兒的,我要殺了她。」邵真雙眼佈滿了血絲,加速的奔向餐廳去。
「夠了,你鬧夠了沒?」湛慎行隨即追上邵真,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邵真從皮包裡掏出一把刀,抵住了湛慎行的脖子。
「真兒,把刀子放下。」湛慎行不為所動,淡漠的說著。
「慎行!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
「你帶著刀,是什麼意思?」
邵真不語,僅是高高的抬起下巴,睨著湛慎行。
「是為了傷害漾兒嗎?這也是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湛慎行的眼危險的瞇起。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晚到了一步,是否漾兒早已沒了生命?他更不敢相信,邵真竟然會連漾兒的命都不放過。
「是啊!我不會那麼簡單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