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晴情
若不是他的自制力過人,早就化身成狼人往她身上摸過去了。
他的話提醒她的疏忽,她趕忙拉緊領口。
「不是,今天只是個意外。」
「我喜酣歡這個意外。」他笑開了臉。
「是嗎?」她也回他一個笑臉。「那你也可以請回了。」說罷,她打算把門關上。
「等等!」他以手擋門。「消夜都帶來了,至少也讓我吃完再走。」
苡柔挑眉,狀似在考慮。
「看在我今晚請你吃飯的份上。」他哀求。
「怎麼,今晚的相親宴沒讓你吃飽嗎?」說到今晚,她又忍不住想調侃他。
「拜託你別又來了,至少讓我吃飽再說。」有什麼話也先等他祭完五臟廟再說。
雙手抱胸,她讓開一個位置讓他進門。
沒辦法,吃人嘴軟,誰教她今晚吃了人家一萬多塊。
湯徽邦相當自動自發的往苡柔的客廳移動,大剌剌的坐在客廳中央吃起東西來。.
苡柔也不阻止他,逕自到房裡換了一套家居服出來。
東西吃到一半,徽邦看見重新回到他面前的人,好看的臉垮下一半。
「好端端的,做什麼去換衣服?」不能再見到大片美景,他難掩失望。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讓人家吃免費的冰淇淋。」
在這樣的夜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事,她沒忽略他在乍見她時,眼底燃起的那一小簇火苗。
「我可不是『人家』,我是你的頭號追求者。」這樣講,他們的關係會比較密切一點。
「你確定嗎?」她質疑的反問。
「不然呢?還有比我更讓你心動的追求者嗎?」放下餐具,她的話挑起他的興趣。
他的問題純粹是因為好奇,並不是因為她的話為他帶來危機意識。
他並不相信,現在她身邊有比他更能帶給她不一樣感覺的男人。
「我好像沒必要告訴你。」她故意拿喬,「說到追求者,我可沒聽過哪個正在追求女人的男人還去相親的。最糗的是,還被他追求中的女人撞見,最後還要提著消夜去找人家。」她明明白白讓他知道,她說的人正是他。
「現在,去相親的男人,你吃飽了嗎?」她無辜的眨著眼,望進他眼底。
她的話惹來他的哈哈大笑,一點也沒被糗的難堪。
「你的伶牙俐齒一定會讓你嚇跑許多追求者。」他一點也不在意她說的話,反倒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那你被我嚇跑了嗎?」她偏頭看他,笑出一臉燦爛。
「如果我說是,你會覺得可惜嗎?」
「你猜。」她不給正面回應。
確定他已經吃完消夜,拿起他用過的免洗餐具,她起身走去廚房。
湯徽邦亦步亦隨的跟著她,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在洗碗槽裡以水沖洗過餐具,她轉身將手上的東西丟進垃圾桶裡,再一次面對他。
她還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下一秒她的人就落進他懷裡。
幸好她機警,雙手卡在雨人的身體之間,不讓彼此的身體相貼。
「湯先生。我好像沒有說你可以抱我唷!」纖長手指戳戳他堅硬的胸膛。
她只是表達小小的抗議,並沒有真正的掙扎。
「別這樣,就當是給我一個小小的安慰。」他埋首在她的肩窩,以鼻尖摩蹭她的臉頰:心底為不能真正的擁她入懷而歎息。
「安慰!?真看不出來你需要我的安慰。」她把他所說的話當成是笑話。
有那麼一刻,她認為他只不過是想吃吃豆腐罷了。
「我真的需要!」他強調。「看在我被一個無趣、只會盯著我看和猛發花癡的女人折磨一個晚上的份上,請你給我一個真正的擁抱。」他說得可憐兮兮的。
「好吧!」她抽離卡在兩人之間的雙手。
湯徽邦毫不客氣的用力將她擁進懷抱。
苡柔的手則繞過他的腰側,在他身後交握,她這樣的動作應該算是回抱他吧!
許久之後,湯徽邦終於放開她,低頭就要吻上她的唇。
「我只同意讓你擁抱我,可沒說你可以吻我喔!」她的手心貼著他的唇。
他鍥而不捨的親吻她的手心,期待她再次的軟化。
不過,這次她讓他失望了,她擺出強硬的態度。
開玩笑!如果她對他沒感覺,這或許只是一個無所謂的親吻,偏偏她對他是很有感覺,而且他又是個老手,這一吻說不定會擦槍走火,太危險了!
「別這樣!」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吻她,很想嘗嘗她唇瓣的甜美滋味。
她甜滋滋的笑著,一句話也沒說。不過,十分鐘後,湯徽邦就被她給請出屋子,回家去了。
第六章
今天晚報有個大新聞,這則新聞的標題很聳動,佔領著各大報紙的頭版,也已經引起社會大眾的注意,甚至連電視媒體也在大力播送著這則新聞。
湯氏集團少東湯徽邦,慘遭滑鐵盧
這幾個字躍進苡柔的眼底,她憂心的皺起眉,繼續看下面的內容……
這則新聞大致上在說,湯徽邦用心準備了近半年的投標案,原本信心滿滿能得標的他,在最關鍵的一刻,竟大意被他最大的競爭對手給捷足先登。
放下報紙,她試著和他聯絡,卻找不到人,教她更加擔心。
她也試著從佳佳那邊打探他的消息,可一樣沒有消息。
現在除非他自己出現,否則別人休想找到他。
她很掛心他,但她什麼也不能做,連去找他表達自己的關心也找不到人,像他那麼驕傲的男人,一定不會希望別人的同情。
現在都凌晨兩點多了,她卻因為擔心他而無法入睡,所以呆坐在客廳裡。
佳佳說他們有派人去找他,如果有消息一定會馬上通知她,可現在都這麼晚了,她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她焦急卻束手無策,只能守在電話旁等待。
突然,電話鈴聲劃破深夜的寂靜,苡柔馬上將它接起,她以為是佳佳來電話要告知她湯徽邦的消息。
「喂?」從她的聲音不難聽出她的焦急。
電話的那一頭沒人回應她,她差點以為這是通惡作劇電話,但她隨即想到另一個可能。
「徽邦?」她試探性的叫著他的名字。
「嗯。」他這一聲證實她的猜測。
謝天謝地,他的人總算是出現了。
「你去哪了?大家都很擔心你。」她不忍心責備他,於是放柔了聲音。
「我心情不好,去海邊走走。」他告知他的行蹤。
今天他的心情真的壞到極點,他想一個人靜靜,所以自己開著車到海邊吹吹風,看能不能讓自己清醒一點。
「那現在呢?你人在哪?」
只要知道他的安全無慮就夠了,苡柔這麼對自己說,要自己別計較他的失蹤讓她多麼地擔心。
「在你家樓下。」
心情沉澱後,他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她。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
不等他回應,她先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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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夜,冷風颼颼吹,在冷空氣的包圍下,只穿件單薄外套的苡柔忍不住瑟縮了下。
縮著肩膀,左右兩手不住的摩挲著臂膀,她緩步走到那個垂下雙肩的人身旁。
「這麼冷的天,為什麼連件大衣都不穿?這樣很容易著涼的。」她邊說,上下兩排的牙齒還不住的打架。
「你不應該下來的。」
這麼冷的天,她應該要留在被窩裡,不應該下樓來受涼。
他也知道她明天要上班,他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她,但他就是想見她。
一向意氣風發的他,今日看來有些狼狽,讓她好心疼。
「為什麼?如果我不應該下來,那我應該在哪兒?」
他人都到樓下了,她怎可以不下來?
而且,她很擔心他,如果沒親眼看見他好好的,今晚她一定不能入睡。
「你應該要留在被窩裡的,別忘了,你明天還要上班。」他提醒她。
「為什麼你不早點打電話耛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你不出現我根本就睡不著。」不理他的話,她逕自訴說著自己的心情。
「對不起,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他的錯,他只想著要一個人安靜一下,沒想過那些關心他的人會擔心他。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上樓?」
他從第一次來過這之後,就跟警衛們混得蠻熟的,他們會讓他上樓的。
他搖頭,「太晚了,我不想打擾你休息。」
又是一陣冷風來襲,吹得苡柔禁不住抖了下。
好冷!苡柔覺得自己快冷得受不了了,環抱住自己的雙臂又更用力的抱著自己。
一件溫暖的西裝外套罩上她肩頭,苡柔頓時被一股暖意包圉,留著他身體餘溫的外套,溫暖了她冰涼的身體,也替她驅走了心底的寒意。
「不用了。」
她拉下披在肩上的外套,雖然眷戀上頭殘留的體溫,但她並不想讓他受寒,她會捨不得。
「穿著吧!」
這麼冷的天,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了了,更何況是個纖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