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娃娃
又是羞又是憤,她氣急敗壞的收回手,但她動作太快,一個重心不穩再度跌回阪本慶太的懷裡。
阪本慶太瞠大雙目,嘴邊的哀叫及咒罵全都煞住了,眼神陡地發直,下體緊繃充血,全身僵在當場無法再動彈。
因為童顏身上那條浴巾不小心被扯鬆了開來,讓她胸前那兩坨柔嫩淨白、嬌小尖挺的軟丘,露出了大半部誘人豐盈。
救命哪!
阪本慶太這才驚覺自己屏息了老半天忘了呼吸,以至於此時肺部氧氣嚴重缺乏,快要窒息了。
喘氣喘氣,快快喘氣,別真讓這個有魔力的女人,要了你的命哪!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赤裸嬌軀,卻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對她著了迷。
他喜歡看她冷冰冰的樣子,喜歡看她踹人時的酷漠表情,更喜歡她那陰晴不定、捉摸不住的刁蠻野性。
綜合以上,他非常確定的是,他除非是瘋了才會去愛上這樣一個女子!要不,他就是有被虐待狂。
八成是她的魔力在作祟,才會讓他傻傻的墜入她無意中為他設下的網。
如果她不是看不見,如果她只是尋常女子,他早就展開他那等級數無人可比的泡妞行動了。
但該死的是她不但看不見,還暫時失去了潛在本能,讓他無法對她展開全面攻擊,因為怕她會說他是在乘人之危。
是當君子好呢?還是當小人比較愜意?
該當小人還是該當君子?
君子君子君子……小人小人小人……君子小人……小人君子……
想得頭皮直發麻的阪本慶太逼自己閉上眼睛深深呼吸,想藉此壓下體內那因遭受到「視覺上強烈干擾」而引起的不當有騷動反應,但……
君子君子君子……小人小人小人……唸經環繞音效再度響起。
「Stop!」
阪本慶太捂耳大吼,意圖吼停自己不聽使喚的心語,卻讓童顏誤以為他是在吼她。
「你那麼大聲是想幹什麼?」
她雖然向來是冰聲冷語的,但真要和人論較起嗓門,哼!她可絕不會輸的。
「我不是早就把我的手移開了嗎?」她提高聲音問道。
湛大小姐,你的手是拿開了,但養眼的畫面還在呀!阪本慶太在心裡哀號。
「呃,童童童……童顏……」他張開眼睛,難得會在女人面前結巴,「我不是在吼妳,我只是想要告訴妳……」
唉,算了!
他再度閉上眼睛認了命,明知她會遷怒,卻還是只能選擇說實話。
「你的毛巾鬆開了。」
果不其然,她沒有尖叫,只是一隻手用力揪緊浴巾,另一隻手則給了他一個大辣程度的耳光。
他忿忿不平的睜開眼睛,伸手捂臉,眸中噴火,他雖然是個有良好風度的紳士,卻不代表他沒脾氣的好嗎?
「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是妳自己不小心繃開來,送給人瞧的,還有哇,妳都是用這種方式來報答救命恩人的嗎?」
「救命恩人又怎麼樣?你現在是打算要挾恩索酬了嗎?」
童顏一邊反唇相稽,一邊滾出了他懷裡。
雖說因為滾得太急,加上目不能視,結果頭頂叩的一聲撞上了淋浴拉門,但她依舊沒當回事,只是表情鎮定的倚門坐了起來。
不過,她臉上表情雖然鎮定,但小手可沒忘了死死揪緊住那條該死的大浴巾。
她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幾次讓他看光光了,但她卻連他的長相都還不清楚!
看見她戒備森嚴的表情,他因為想笑而對那一巴掌釋懷了。
算了,看不見的人本來就比較沒有安全感,更何況是心防甚重的她,再加上方才大飽眼福,他突然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了。
於是他笑了,換上輕鬆語調。
「妳放心,我不是那種會挾恩索酬的人……」邊說他還邊嘖聲搖頭,「妳們中國人說話還真繞口,妳該感謝我有個台灣好友,若非我曾和他一塊共住求學了四年,我保證你這一句,我根本就聽不懂。」
「不管懂不懂,」她臉上依舊戒備未除,「你快點說吧,你幫了我,想要我以什麼做償?」
就以身相許了吧!
阪本慶太張了張口,實在是很想將中國人這句老掉牙的求償話語擠出口,但他也很明白眼前這小女人的幽默感有限,所以放棄了。
因為他知道她不會快樂的點頭,不會嬌羞的說:「來吧!Baby!」也不會又哭又笑像是得了奧斯卡金像獎,她的反應絕對只有一種,那就是再給他幾個巴掌留作永生紀念。
既然用這種方法無法索取到他想要的,那幹嘛不索性大方點呢?
「妳沒有欠我,我只不過是借身體讓你吹氣在裡頭,就像吹個充氣娃娃……」呃……好爛的比方!「飛離那群壞蛋罷了,說到底,若非有妳殘存的功力在,別說是妳,連我都逃不掉。還有哇,我還欠了妳一個道歉,因為我沒飛好,帶妳去撞上玻璃,所以呢……」
他嘻嘻一笑,盤腿坐直身體,像個日本武士一樣,朝她鞠個躬。
「童童小姐,請接受我的正式道歉!」
童顏偏側螓首,微瞇了美眸,貝齒輕咬著下唇,心思只放在他對她的稱呼上。
「誰又是童童小姐了?」
「妳名叫童顏,又恰好每一次我遇上了妳,下場就會拚命的喊痛痛痛,『痛』和『童』聽起來很像,『痛痛小姐』這個名字,妳絕對當之無愧。」
笑聲止不住的逸出她的口,等她發現時已然收勢不及,但卻還來得及沉下臉,她別過因為不自在而泛紅的小臉,出聲罵人。
「神經病!」
如果童顏視力還在,她就會看見眼前男人還真的像個神經病一樣,單手托頤,眼神迷濛,嘿嘿傻笑,整個人的神智全都沉浸在她方纔的傾城一笑裡,回不過神來。
安靜了好半晌,最後是童顏先沉不住氣,畢竟看不到的人,較處於劣勢。
「你幹嘛不出聲?」
阪本慶太憨憨傻笑,「我在等。」
「等什麼?」等著被揍嗎?
「等妳會不會善心大發,再施捨我一笑,或是罵我幾句神經病也好。」
「神……」她險些又要罵出口,卻在想到他的話時趕緊咬舌停下,「你正經點好嗎?」
他笑問:「如果我聽妳的話正經點,有什麼好處?」
她冷著嗓給他答案,「好處就是——我答應會少打你幾個巴掌。」
他忍不住大笑,「童童,有沒有人說過妳好可愛?」可愛得叫人好想抱到懷裡用力愛愛。
童顏紅了臉,咬了牙,因為「可愛」兩個字打她呱呱落地後便與她絕緣,與生俱來的超感應力讓周圍的人只會羨慕、只會敬畏、只會與她保持距離,可愛?!他是在諷刺還是想要她?
「你再這樣亂說話,我又要揍人了。」
嘴裡出言恫喝,但她的小手卻是更加揪緊裹在身上的浴巾,細微的動作裡,透露的是強烈不安情緒。
她看不見,也感應不到,更沒有武器,此刻的她就像個折翼的落難天使。
阪本慶太在心底歎氣。
知道喪失了基本防禦功能的她極度沒有安全感,也沒有自信。
如果他對她吐實,說他愛上了她,說他想吻她、想摟她,甚至好想好想和她上床滾來滾去幹壞事,她百分之兩千會當場捉狂。
換言之,他只能在暗地裡按自己的心意去當個小人,努力拐跑她的心,但在她面前,在她還沒恢復異能前,他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免得示愛不成,反而把她給嚇跑了。
至於該如何對付「豺狼幫」那幫壞蛋,他已有了腹案,只是他現在不能講,因為時機尚未成熟。
收回心神,阪本慶太換上比較正經的語調,「好,我不鬧了,妳剛剛撞的那一下還好吧?」
她僅以點頭回應,不想再在言語上與他糾纏不清。
「妳的腿呢?」
因為她側轉了腿,他才看見她小腿上被燙到而起的小水泡。
「那個也不礙事。」她將腿轉了方向不讓他瞧,明示著要他別多管閒事。
「妳別這樣,好歹我們也曾共患難過,怎麼說都能算是朋友,待會兒讓我幫妳上點燙傷藥吧。」
「我說過那個不礙事了!」她擺明著不領他的情,只是寒聲開口,「真想幫我,只要幫我解惑。」
「妳想要知道什麼?」
「這裡是哪裡?」
「在回答之前,我有一好一壞的消息得先告訴妳,好的是『豺狼幫』的人還沒有找到我們,壞的是他們派人守在各條公路的出入口,加上妳昏迷不醒,所以我們並沒有離開賭城。」
「所以這裡是賭城裡的一間旅館?」
阪本慶太點下頭,「沒錯,這是一間不太起眼的旅館,一間只須給錢而不會管你是不是以真名登記的汽車旅館。」
「那些傢伙……」童顏蹙起眉,「還沒死心?」
「嗯,他們的大膽行徑已經逼得警方不得不連夜捉回幾個小嘍囉去問案,還召開記者會向那些想來此處淘金賭錢的遊客們拍胸膛保證,說在這座沙漠裡的綠洲都市,安全是每個人都絕不用擔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