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亮亮
愛上黏黏男亮亮
如果有一個人,很粘很粘你,那該怎麼辦?
如果那個人不但粘你,還欺負你,讓你出糗,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煎熬中,那該怎麼辦?
他像橡皮糖,甩都甩不掉,更像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嚇你一下,生活秩序就被打亂了。
你的身邊有沒有這樣一個黏人精?
這種黏,不是男女朋友的黏。
也許是你的同班同學,從小學一年級開始連續同班九年,還坐在你隔壁。
也許是你的鄰居,天天放學都要「順道」經過你家,只為了看你一眼。
也許是你的仇敵,無論你做什麼都要跟你唱反調,把你氣得牙癢癢,他的興致就愈高昂。
其實,他的惡行再怎麼多,再怎麼纏人,再怎麼粘人,都是可以理解的,重點是你的心。
如果你一點都不喜歡他,對他的化學反應完全是零,就應該嚴厲的拒絕,不用搭理他,久而久之,他自討沒趣,自然會摸摸鼻子離開。
倘使,捫心自問,你對他有一滴滴、一絲絲的好感,儘管只有一點點,也許,應該改變的那個人是你。
李曉詩從小到大都忙著躲避她的天敵謝佑均,只是,她似乎只是為躲避而躲避,從來沒有看清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的人生看似順遂,其實卻繞了好迂迴的一段路,浪費了許多時間才發現自己的幸福。
故事中的男主角謝佑均就是一個黏黏男,臉皮厚,毅力夠,不怕苦,不畏難,重點是他能屈能伸,清楚自己要什麼。
呃,我好像將男主角講得太完美了,現實生活中若有這樣的男人,女性同胞們應該反過來當個粘粘女吧。
好了,閒話不多說,還是來看看李曉詩和謝佑均到底怎麼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
第一章
「啊——」
拉長的尖叫十分刺耳,劃破午後寧靜的社區。
「哇……媽媽……嗚嗚嗚……」小女孩的哭聲愈來愈傷心。
「吵死了,不要哭了啦。」另一道童稚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嗚……」哭聲有些累了,但是還是很傷心,細細地啜泣著。
「哎喲,我爺爺在睡覺,你小聲一點好不好?」
「你把人家弄得那麼痛,嗚……好痛喔……」她哽咽著抗議。
「我只是要幫你啊。」
「亂講,你拔我頭髮!」
「不拔,怎麼把東西拿下來?」
「還不是你,把東西放到我頭上!」
「我剛剛問你,你自己說好的。」
「我以為你要拿東西給我!」
小女孩的長髮上滿是花花綠綠的口香糖。因為小男孩說,他有顏色很漂亮的東西要送給她,怎知她才答應,就讓自己遭了殃。
「我怎麼知道會拔不下來?」
「好噁心、好噁心,嗚……」
「好啦、好啦,沒事啦,我已經拿下來五個了,我看看,還有十幾個,很快就會弄掉了。」他試著安撫她。
「哎喲,好痛喔!」
「看,又拔了一個了!」他驕傲地出示「戰利品」給她看。
但是小女孩注意的不是口香糖,而是在口香糖上順帶被拔下來的好幾根頭髮。
「你又拔掉我的頭髮!」她大叫。
「廢話,不拔頭髮,怎麼能把口香糖拿下來?來,我再幫你。」
「不要,我的頭痛死了,你不准拔了!」
「不拔你要哭,拔了你也要哭,真麻煩耶。」
「還不都是你,為什麼要把口香糖粘到我頭上!」
「你頭上平常就花花綠綠的,我只是要送你一樣的東西啊。」
「那是髮夾,不是口香糖!我不管、我不管,你欺負我,我要告訴你爸爸!」
「你去啊,我爺爺今天在家,我才不怕咧。」
「你……你是壞人!」
「你才是討厭鬼!」
「你豬八戒!」
「你,膽小鬼、愛哭鬼、小氣鬼,哼,懶得理你了,走羅!」
說完,小男孩竟真的一溜煙跑走,不知去向,留下小女孩一個人傷心哭泣。
這悲劇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這兩個孩子住在同一個社區,又因為同年,所以經常玩在一起。
或者該說,她經常「被迫」跟他玩在一起。
他比她矮一個頭,但是古靈精怪,滿腦子奇特的主意,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用她來作實驗,滿足他的好奇心。
小女孩長長的頭髮,就是他最好的玩具。
當她綁兩根辮子時,他可以把辮子當馬轡來扯;當她將長髮放下來時,他可以跳起來從背後把她的頭髮往前撥,看看傳說中的女鬼是什麼樣子;當她把頭髮盤成可愛的髮髻時,他便抓起一把螞蟻丟到她的頭髮上,看看螞蟻什麼時候可以爬出這片幽黑的森林。
每一次,小女孩都是大哭收場,而小男孩則被他爸爸狠狠地以家法伺候,但是,過不了幾天,類似的鬧劇總會重演,她總在他的慫恿之下再次相信他,進而搭上賊船,後悔莫及。
她有時會想,自己怎麼會這麼笨?每次都發誓再也不要理那個討厭鬼,但是他只要一開口,講得天花亂墜,總讓她忘了自己的誓言。
小女孩淚眼婆娑,頂著一頭被摧殘過後的凌亂頭髮慢慢地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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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兒頂著一頭口香糖回家時,秋雅蘭啼笑皆非。
「怎麼啦,又被欺負啦?」
「媽媽,我們搬家好不好?我不要住在這裡了!」
李曉詩說的是真心話,但是秋雅蘭只把它當作童言重語,並不在意.
「哎呀,這次可真糟糕,口香糖都跟頭髮纏在一起了。姊姊,我們把頭髮剪掉好不好?」秋雅蘭溫柔地說。
「不要,不要!」
但無論李曉詩如何反抗,還是被帶到美容院,眼睜睜地看著頭髮一束束地飄落在地上。
漂亮的長髮沒了,這對愛美的小女孩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就算穿著公主裝,也不像公主了,亮晶晶的髮夾也不能用了。
每天,她看著抽屜裡的髮夾和衣櫃裡的漂亮衣服,一股悶氣就直衝腦門。
這一切都要怪那個頑皮鬼、討厭鬼!那個矮冬瓜謝佑均!
謝佑均一如往常,被他爸爸狠狠地教訓一頓,謝媽媽也照往例買了一些女孩子的玩具上門來賠不是,於是,一切就事過境遷了。
沒有人認為對方是惡鄰,兩家之間的友情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改變。
不過,說起這個謝佑均,社區裡的家長們只能搖搖頭。他聲名遠播,不是因為他有一個有錢的祖父,而是他闖禍的本事。
看不出他小小年紀,竟然有那麼多鬼點子,而更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是,他常常帶頭闖禍,卻在事發之後最快溜走,讓人沒有辦法當場將他逮個正著。
這個房地產大亨的長孫受盡祖父的疼愛,反正闖了禍有爺爺擋,因此,他可說是天不怕、地不怕。
雖然他惡作劇的對象並不是只有李曉詩,但是,光是那些折磨也夠她受的了。
她日思夜想,就是希望能夠搬家,搬得愈遠愈好,要是能遠離謝佑均這個整人精,她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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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午後,剛剪短頭髮的李曉詩正獨自坐在花圃旁。
她正在辦家家酒,但是顯得鬱鬱寡歡。
自從剪短了頭髮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她覺得自己變醜了,連帶的玩起遊戲來也沒有精神了。
她用塑膠的小碟子、小碗裝了一些土,並摘了幾朵花放在上頭,接著便坐在那裡隨意地撥弄著碗碟裡的東西,像個哀怨的主婦無精打采地等待著丈夫回家一樣。
「喂!」一道聲音突然冒出來。
她理都不想理會,因為她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喂,你在幹什麼?」謝佑均不放棄地問。
「你走開,沒人要理你。」她賭氣地說。
「你怎麼把頭髮剪短了?」
「還不是你害的。」
「剪短了也很可愛啊。」
「才怪!」
李曉詩靜靜地杵在那裡,不打算繼續玩了。那個討厭的男生一直站在旁邊,讓她怎麼玩下去?
謝佑均等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趣。他思量著什麼事情,之後什麼也沒有說,不聲不響地跑走了。
她覺得很驚訝,他竟然這麼容易就放棄捉弄她,但是畢竟沒有人打擾了,她又玩起家家酒來。
十幾分鐘後,謝佑均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些東西。
難道他要跟她搶地盤?李曉詩略帶防備的看著他。
「喏。」他遞了一張紙給她。
「幹嘛?」雖然語氣不佳,她還是接過了那張紙。
「你會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會啊。」那還用說,媽媽已經教會她寫自己的名字了。李曉詩有些自豪。
「那你在這裡寫你的名字。」謝佑均手指著一個空白處。
那張紙上已經印了一些字,但是她還看不懂上面寫些什麼。
「為什麼?」她有些狐疑,之前被惡整的經驗讓她不得不小心。
「你說你會寫名字,我當然要看看你到底會不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