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唐席
「我是想打醒她的良知、她的羞恥心,天曉得她有沒有和那野男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好事!」
「姷禎不是那種人,她不會做那種事。」祁母用身體護住女兒。
「好,她不會做那種事,卻害我們沒了家,還害她弟弟差點丟了性命!」祁父把所有過錯推到姷禎身上,「如果妳不是那麼不要臉,我們家也不會遭殃。」
姷禎下意識地蜷縮身體以保護自己,眼中流不出半滴淚,只有深不見底的悲哀。
她該承受的不只是來自車釗靳的暴力,還有來自她父親的苛責。
呵,原來她不論走到哪裡都是孤軍奮戰。
「是誰把姷禎害成這樣的?是你啊!如果不是你,她有必要處處受限於車釗靳嗎?我們有必要看人家臉色度日嗎?」祁母聲音哽咽。
「妳懂什麼?我這全是為你們好!」祁父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始作倆者。
「為我們好,你就不該答應車家任何事!」祁母知道房子被燒是車家人動的手腳,只因他們沒交出姷禎。
「這有什麼不好?妳知道有多少人想跟車家攀上關係嗎?」祁父認為車釗靳只是做人有點冷漠,做生意的手段有點殘忍,但對待自己的妻子應該不會壞到哪裡左。
「那就讓那些人去攀關係!」
「妳別不知好歹!」祁父正想大發雷霆,此刻門卻被推開來。
原來是車釗靳,他帶著令人發毛的笑容走進病房。
祁父面有愧色的低下頭,祁母敢怒不敢言的轉開身,然後,他看見祁母身後的姷禎。
一把火在車釗靳眼中燃起,他咧開唇角,浮上一朵冷笑,緩慢地向姷禎移動。
「妳終於回來了?嗯?」他從喉間發出聲音,然後伸起右腳,用鞋尖挑起姷禎的下巴。
姷禎難受的抬起臉,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車釗靳。
「是,我回來了。」她像個慷慨就義的壯士。
「妳還敢回來……」車釗靳抓起她的頭髮,然後劈里啪啦地賞了她一堆耳光。
他痛恨她的眼神,犯錯的人不該有這樣自信、澄澈、明亮的光采。
祁父看得目瞪口呆,他以為車釗靳再壞也不會使用暴力,看來,他似乎錯得離譜!
「住手,住手!」先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祁母,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拉開車釗靳,反而被他用力揮開。
她從來不知道女兒一直遭受這樣的對待,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她就算用綁的,也不讓女兒到車家去。
「該死的!妳居然敢這樣光明正大的丟我的臉……既然妳愛跟男人走,那我乾脆就把妳賣掉!」他就不信他拿她沒辦法。
祁父後悔了,原來車家表面上說原諒他,實際上卻如此報復姷禎,他被騙了!
「放手,不要再打了,她會被你打死的!」祁母求車釗靳手下留情,但他並不哩會。
「那很好,直接送太平間!」車釗靳把姷禎往牆邊推,改而用腳踹。
反正這家醫院是車家開的,他沒啥好怕的。
「住手,住手!」祁父終於大吼,「放開我女兒!」
這兩年來,姷禎難道一直受到這惡魔的暴力荼毒?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天啊!他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老傢伙,你憑什麼插嘴?別忘了你是個罪犯,沒有開口的資格!」車釗靳惡狠狠的瞪著祁父。
「你……你……」祁父氣得想衝過去阻止他,「姷禎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就因為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要怎樣就怎樣。」車釗靳一腳把祁父踹開。
「不要傷害我的家人,你儘管衝著我來。」姷禎見車釗靳對父母出手,心裡又急又慌,「不要動他們。」
「哦,這麼有骨氣?」車釗靳再次用力踹她,踹得姷禎倒地呻吟。
「不要踢我女兒,你這個惡魔、惡魔!」祁母哭喊著衝上去打車釗靳。
「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要踢踢我。」祁父用整個身體護住姷禎。
看著這一幕,車釗靳像惡魔般發出冷笑。
「很好,偉大的親情令人感動,但你們知道你們的下場會如何嗎?」車釗靳緩慢的移動腳步,每移動一步,祁家人的心臟就揪緊一分。
「你,會去坐牢;妳和妳,只好流落街頭;至於他……你們也知道這是車家投資的醫院,要是某個醫生不小心,幫他注射了會喪命的藥……」車釗靳最後的目光落在病床上。
「不!」姷禎發出尖銳的吶喊,「我聽你的話,你不要動小弟!」
「姷禎……」祁父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怎樣的惡魔。
「姷禎……」祁母淚如雨下,無語問蒼天。
「很好,我們可以好好把帳算一算。」車釗靳露出滿意的笑容。
車釗靳像不可一世的君主,帶著得意的笑容,威風凜凜的走出病房。
姷禎拖著渾身傷痕跟在他身後,跌倒了,又使盡力量站起來,咬著牙繼續往前走。
沒關係,車釗靳可以拿走她身外的一切,卻拿不走她與萊利甜蜜的回憶,只要有那些回憶,她就可以撐下去。
第八章
時間往後推了十天——
在這十天內,萊利和阿志調查了很多事,也掌握了車氏企業的一切。
他們查清楚車氏企業、車釗靳、車鉥億的底細,以及和車氏企業往來的企業,還有祁家與他們之間的糾葛。
在這十天內,他們讓與車氏企業合作的幾個主要廠商資金告急,進而抽掉投資在車氏企業的資金,間接影響車氏企業的財務,不著痕跡地逼他們一步步走入設好的陷阱。
只是想不到,那喪心病狂的車釗靳居然想拿「與姷禎上床」為條件,和客戶交換訂單!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萊利氣得想馬上去撕爛那沒人性的傢伙,所幸被阿志拉住。
「少爺,您千萬別衝動。」
「我再不去救她,她就要……」萊利只想趕快去把姷禎帶到身邊來。
「少爺,請您冷靜一點,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讓誰也不敢動祁小姐一根寒毛,請您稍安勿躁。」
祁小姐對少爺太重要了,他必須更加冷靜、專業,才能漂亮俐落的完成這件重要大事。
萊利對阿志瞪了一眼,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不如……不如小的藉機安排少爺和祁小姐約會。」阿志臨危想到這招。
「去辦。」阿志一這樣提議,萊利馬上答應。
於是阿志撥出電話,直接與和車氏企業合作多年的公司接上線——
「安排與車氏企業的桃色交易。」
晶鑽集團枝葉緊密,台灣稍具規模的公司,都可能和它的子公司有合作關係。
「是。」
☆☆☆☆☆☆☆☆☆☆☆☆☆☆☆☆☆☆☆☆☆☆
就這樣,姷禎在被車釗靳警告要好好表現後,被送到凱撒飯店的大門口。
「給我乖乖上去!要是晶鑽集團改變主意,妳比誰都清楚我會做出什麼事!」直到下車前,車釗靳還惡狠狠地警告姷禎。
姷禎木然地下車、眼神空洞地走入飯店,任由服務生帶她到頂樓的總統套房。
服務生替她敲門後離開,萊利懷著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要見她,但一看見雙眼無神的姷禎,他的心都擰了。
「克……姷……姷禎。」看著她像行屍走肉般飄過眼前,萊利眼眶一熱。
他以為她看見他,會欣喜、雀躍,但是她只是漠然地從他身邊經過,好像沒認出他。
「快開始吧。」
姷禎木然地經過豪華的客廳,繞過雅致的吧檯,走進寬敞的臥室,坐在床上,像尊任人擺佈的娃娃。
車釗靳以她家人的性命逼她貢獻肉體,她只能照辦。
「該死的,發生什麼事了?妳怎麼變成這樣?」萊利急急打開燈,仔細地檢視她。
才十天而已,她卻瘦了很多,完美的彩妝下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憔悴,尤其那對空洞的眼神讓他好心疼。
「開始吧。」姷禎不理會萊利的疑惑,逕自寬衣解帶。
對象是誰都無所謂,她心裡迴盪的只有一句話——如果對方不滿意,妳就等著替妳家小弟送葬!
小弟還是住在那家醫院裡,情況依她的表現時好時壞,父親急得想去自首,但現在已不是自首能解決了,母親想去找車釗靳拚命,但被她攔下來,因為那只是枉送一條性命罷了。
如果犧牲她能保住家人的平安,那也就值得了。
反正她的心已經交給萊利,腦海中也有了這輩子最好的回憶,其他的她都可以捨棄不顧。
只要在「接客」時關上心,不看、不聽、不想、不去感覺,這一切就會變成夢境,她就可以置身事外。
調適好自己後,買她的是誰,要對她做什麼,一點都不重要。
「姷禎!」萊利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寬衣的動作,「妳回回神,是我啊!」
「是誰都沒關係,我會努力讓你滿意的。」說著,姷禎伸手去扯萊利的褲帶,「我什麼都可以做。」
「姷禎、姷禎!」萊利又慌又亂,急得大吼,但是姷禎非但沒有打消主意,反而更積極的拉他的衣服、愛撫他的慾望,好像她有非得那麼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