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單挑浪子

第8頁 文 / 路可可

    「你喝太多了。」她擔憂地看著他微擰的眉頭。

    「沒關係,我沒醉過。」他有千杯不醉的酒量。

    「不是醉不醉的問題,而是喝酒過量會傷身啊。」夏欣月水眸瞅著他,柔聲地說道。

    「你現在是用什麼樣的身份在關心我呢?朋友?女朋友?」他鎖住她的眼,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我……」夏欣月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先回答我——你還會在這待多久?」光是想到要和她分離,他就覺得該死的孤單了。

    「應該還可以再待上一個禮拜吧。」她唇邊的笑開始變淡,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哪!雷戰拿走她手裡的酒往桌上一擺,手掌順勢滑入她的掌間,與她十指交扣著。

    「我後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他沉聲說道。夏欣月傻了眼,她根本來不及說出任何話,兩行淚水就已經奪眶而出了。

    她伸出雙掌,想掩住那些失控的淚水,可他扣住了她的手腕,讓她臉上的難過更加無所遁形。

    雷戰望著她眼底的心碎,簡直心魂欲裂。他握住她被淚染濕的下顎,嗄聲說道:「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她心裡一亂,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願意嗎?說啊!」雷戰急迫地緊盯著她,他的雙眸在著火,他的聲音在顫抖,他恨不得能把她放到口袋裡,就這麼帶著到處走。

    「我們怎麼交往呢?你不是經常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嗎?」夏欣月慌張地問道,被他催得也急了。

    「我跑來跑去有什麼問題?你不是已經辭掉在前男友家的花藝店的工作了嗎?你的時間應該比較有彈性啊。」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我還是不能跟著你到處走,我也要工作啊。」

    「那簡單,我叫經紀人幫你在我身邊弄一個職缺出來。」雷戰咧嘴一笑,認為大事就此已定。

    夏欣月垂下眸,咬唇沉吟著。她喜歡他,但這樣並不代表她就能從他那裡得到好處。

    「我不能接受這種公事私用的惡劣舉止。」夏欣月的手扶在他的手臂上,柔聲但堅定地說道。

    一股不順己意的煩悶鑽入他的體內。他嚴厲地抿起唇角,粗獷輪廓燒上一層怒焰.「要怎麼樣,你才願意跟著我走?」

    他不是什麼無名小角色,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男女之間的追逐上。

    「我們根本什麼關係都還不是,我怎麼可能厚著臉皮領你的薪水,跟著你四處走呢?」她仍然搖頭。

    「那我們現在就去教堂結婚,這樣你就有正當的理由,可以跟我走了吧。」雷戰傾身向前,緊緊地鎖住她的視線。

    「欣月,嫁給我!」

    第五章

    他!他在跟她求婚?!

    「你——瘋了!」夏欣月驚呼出聲,嚇得從鞦韆座位上滑了下來。

    雷戰看著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低笑出聲。

    「你罵人耶,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呢。」雷戰故意睜大眼睛,故作驚訝地看著她。

    「結婚不可以是這麼隨便的事。」夏欣月後退三大步,急得差點想跳腳。

    「你和你男友認真地交往了那麼久,還不是分手了。」他不以為然地說道。

    結婚只是一個關係確定的儀式,並不是什麼多大不了的事情嘛。只要能把她留在他身邊,那麼一切便很值得。即使真的合不來,最多不過就是離婚嘛。

    「我……我和我男朋友交往那麼久,都還沒結婚,那就表示了我們還不適合。」她猛搖頭,不明白他怎有法子露出「信我者得永生」的堅定表情。

    「那只是證明了你看人的眼光有問題,所以,你該相信我。」他趨前一步,大掌扣住她的後腰,擋住她的退路。

    「這太瘋狂了……我一個人跑到拉斯維加斯,和你談起戀愛,就已經夠離經叛道了。」夏欣月低語著,一手擋在他的手臂上,一手揉著抽痛的鬢邊。「而你更……怪。」

    「我哪裡怪?」他低頭望著她著急的小臉,一派自在地反問。

    「你幹麼堅持要這麼快要娶我?」她皺眉,真的一點都不懂。

    「廢話,當然是因為感覺對了啊。」雷戰不客氣地掐了下她軟腴的腮幫子。

    「感覺對了,也可以再慢慢來啊。」她也怪,幹麼坐在這裡和他討論?她應該早點回房睡覺的,她現在被酒精及他弄得頭昏腦脹,完全不適合做決定。

    「怎麼慢慢來?難道要我打電話、寫簡訊、傳E_MAIL?我沒那種耐性和時間。」雷戰白眼一翻,沒耐性的個性開始發飆,「你看不出來我為你壓抑的很痛苦嗎?我要是再得不到你,肯定會內分泌失調的!」他扣住她的雙肩,神情激動得像在對幾萬名觀眾嘶吼。

    「只是為了得到?」肩上的力道,讓她蹙起了眉。

    「想得到的原因,是因為喜歡到快抓狂了!把一道美食,放在一個飢渴的人面前,是很不道德的事。」雷戰抓住她的手放到他胸前,強迫她感覺他劇烈的心跳。

    他的心跳得那麼激情,跳得她喘不過氣來。夏欣月屏著氣息,無助地望著他發亮眼瞳裡渺小的她。

    「嫁給我。」他堅定地說道。

    「沒人認識半個月就結婚的。」夏欣月無力地說道。

    「如果我能舉例說明呢?」雷戰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顎,一臉勢在必行的神情。

    夏欣月咬著唇,說不出話,只能怔怔地看著他。

    「我爺爺和我奶奶認識了一個月就訂婚了,我爸和我媽也只認識了三個星期就結婚了。據我所知,他們兩對到目前為止都還沒離婚,而且感情還好得不得了!」

    雷戰得意地呵呵笑,並像個孩子似地對她調皮眨著眼。

    他俯近她,口中的酒精味肆無忌憚地醉醺著她的呼吸。

    「可我們兩個只認識了半個月啊。」夏欣月的臉愈來愈紅,腦袋也愈來愈暈。

    「我是他們的兒子、孫子,青出於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你難道不想和我天長地久地相愛嗎?」

    夏欣月望著他似乎無所不能的神情,她的心開始動搖了。她是希望有人愛,是希望有個溫暖的家哪……

    「我不管!剪刀、石頭、布,你猜輸了就得嫁給我。」他命令地說道。

    「不可以這樣決定。」

    「那我們下去拉吃角子老虎,如果中了大獎,你就嫁給我。」

    「好。」她脫口說道,說完臉卻一紅。原來,她的心裡也不盡然只想拒絕啊。

    雷戰沒注意到她的欲語還羞,他急著摟住她的腰離開,在帳單上簽了房號後,便快步走入電梯,走到樓下賭場。

    「就這台吃角子老虎好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記得嗎?你等著,我去換硬幣。」雷戰拉過椅子,把她安置在其上。

    他風一樣地離去了。

    夏欣月看著雷戰的背影,她淚眼朦朧地絞著手指。

    這個說話大如雷吼的男人,正迫不及待地想和她編織一段她夢寐以求的家庭生活啊。

    她離家已經很久、很遠了。

    早在十八歲那年,她媽媽因為癌症去世之後,便不曾再見過爸爸了。

    她爸爸酗酒,對妻女暴力相向是家常便飯。

    她容易受到驚嚇的原因,正是因為被打怕了。但是,那並沒有減少過她對家庭的渴望。她一直認為會有個人,能和她長相廝守一生的。

    所以,老天爺才為她送來了雷戰嗎?

    他是一個讓她想為他不顧一切的男人哪!

    夏欣月擦去眼角激動的淚水,雷戰正笑容滿面地拎著一大包硬幣朝她而來。

    「這麼一大堆硬幣,就不信拉不中大獎。」雷戰為她投幣,握著她的手一同握住BAR桿。

    夏欣月的手被他握得好暖,她的心也在發燙。

    她屏氣凝神,和他同心協力將BAR桿往下一壓。

    「三個幸運七!三個幸運七!中獎、中獎、中獎……」雷戰命令似地對著其中三組轉動中的水果數字說道。

    「我……」答應你的求婚。夏欣月轉頭想對雷戰說道,卻看到他雙眼發直地緊盯住吃角於老虎。一個幸運7出現,第二個幸運7緩緩停下……

    夏欣月頭皮發麻。

    鐺!

    第三個幸運7出現!

    驀地,五彩的燈光和音響震天價響地大作著,嘩然的硬幣落下聲,嚇得夏欣月往後一縮。

    「耶!你瞧吧,連老天爺都幫我!」雷戰興奮得大吼出聲,打橫抱起她,瘋狂地轉著圈圈。

    夏欣月頭昏腦脹,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在眾人的口哨聲中,雷戰顧不得賭場服務生正在幫他們清算機器流出來的獎金和實際應得的獎金是否相符。

    他只急著抱住夏欣月,一路衝出賭場飯店門口,跳上排班計程車。

    計程車看多了一時衝動就要到教堂結婚的愛侶們,才瞧他們一眼,便笑盈盈地說道:「兩位去結婚嗎?」

    「對!」雷戰大聲說道。

    夏欣月輕輕點頭。

    雷戰見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他低頭在她的發上印下一吻,喜歡她害羞時微微輕顫的模樣。

    「願你們永浴愛河。」司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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