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曉三
剛才那刁蠻的千金女喜歡那可惡的傢伙,所以跑來問東問西多少還有點道理,怎麼這男人連談個生意都要對對方的交往情形做詳細的盤查?
「有什麼問題嗎?」她有些不悅地反問道。
稱不上禮貌的回答讓他的眉頭深鎖。
「坦白說,你跟紀雍的年紀並不是很適合。」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兩人的背景更是不適當。
沒料到她也頗為贊同的答著,「何止是年紀!」他們根本是從頭到尾都犯沖。
直言不諱的坦白讓他頓時一怔,竟也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
好半晌,他才決定不再拐著彎說話,「既然這樣,勉強在一起也未必會有幸福。」
「是根本沒有幸福可言。」
斬釘截鐵的回答叫見慣世面的項日昇又辭窮了,「那你既然知道……」
「知道有什麼用?都在一起了。」他要是不肯放手,她根本就走不了。
但這番話聽在他耳裡只當她已是愛到無法自拔,因此仍試著勸她,「你畢竟還年輕,只要願意還是能找到更適合你的對象;」
顏家樂覺得他說的倒簡單了,什麼叫只要她願意?
「這話你該去對他說才對。」他要是不願意,光她願意有什麼用?
項日昇被這麼一堵,頓時無語。
的確,感情檔碼事並不是單方面同意就能放手,再加上他對兒子心中有愧疚也不便插手管太多。
又看了她一眼,他無言的舉步離開,獨留下顏家樂滿心疑惑,不知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老是這樣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說。
另一頭的項紀雍見顏家樂不知對父親說了什麼,讓父親黯然離開,眉頭下禁一擰。
一旁的鍾曦潔雖想極力把握機會跟項紀雍有多點接觸,卻因他的注意力一直膠著在顏家樂身上而一臉的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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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的車上,顏家樂為了被隻身一人撇在酒會上的事,根本不打算理會項紀雍。
不料,他卻主動問起,「剛才在酒會上你說了些什麼?」
一提起酒會的事,她忍不住又火惱起頂了他一句,「能說什麼?我跟他們又不熟。」
項紀雍一聽才正要質疑地開口,她卻一個勁地往下說。
「我們只有約定要我一塊出席今晚的酒會,可不包括得還幫你回答問題,他們想要知道什麼就自己去問你。」她又不是他請的傳聲筒。
她的回答無疑是他所希望的,只是事情若真如她所言,父親當時的反應又該做何解釋?
「你以為我會相信?」
她聞言,不禁感到大為光火,覺得眼前的男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相不相信是你家的事,反正我今晚也跟你來了,你答應要幫那人打官司的事可別想後悔了。」
她的話下經意又提醒了項紀雍,關於兩人昨晚的約定。
撇開她老愛跟他吵架不說,平心而論她的抉擇確實出乎他的預期。
執業以來齷齪事見多的他壓根沒有料到,她會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挺身而出,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
以為他對自己仍存有疑慮,顏家樂趕忙澄清,「如果你是擔心我洩你的底,那你大可放心,我才沒你那麼小人。」就算再怎麼討厭他,背地裡道人長短這種事才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聽到她以小人來評價自己,項紀雍忍不住蹙緊了眉。
「我們之間的仗我自己會打,不需要靠別人。」
信誓旦旦的態度叫他不禁想起在餐廳的那一回,如果她真的有意搬弄是非,當時她有的是機會,而不是漠視他的存在。
將她的一言一行看在眼裡,他竟有了幾分相信,尤其聽她說話的語氣,似乎並不清楚他父親的身份。
「事情最好是像你說的這樣。」
傲慢的語氣讓她又是一陣氣惱,「信不信隨便你!」
車子裡,兩人各自板著張臉都沒有再開口,僵硬的氣氛就這麼一路伴隨他們回到住處。
她一進門就要直接回房,但是因為不放心,又在帶上房門前撂下一句,「別忘了你答應要幫那個人打官司。」
看著家樂關上房門,他就算再不高興,他的驕傲也不容許自己毀約。
當她一回到房裡,便整個人呈大字型癱在床上。
工作累了一整天,晚上又餓著肚子跟那可惡的傢伙去參加什麼鬼宴會,害得她又緊張了一整晚。
顏家樂閉上眼睛趴在床上心裡忍不住心想,這時要是有人再給她一拳,她肯定會當場倒地不起。
轉念一想,她倏地瞠開雙眼,要是那可惡的傢伙今晚突然心血來潮想跟她來一場,那不要了她的命才怪。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她像觸電似的整個人為之一驚。
還未來得及去猜測項紀雍此時找她是為了什麼,顏家樂的視線正好瞥見床邊擱著的一隻行李箱。
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她隨即下床抄起那只行李箱。
房門外,項紀雍手裡拿著張紙,正繃著臉站在那兒,聽到裡頭傳來開鎖的聲音,直覺便動手去推開門。
他前腳才跨進去,一隻行李箱忽然從天而降應聲敲在他的後腦勺上,頓時眼前一黑,他便昏了過去。
見到他倒了下去,躲在門後面的顏家樂亦是一陣錯愕,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她愣住不知下一步該做何反應時,視線不經意瞄見他手上握著紙,天生極具好奇心的她,在喊了兩聲確定他沒有動作後,緩緩蹲下身去抽起他手上的紙。
她攤開來一看,竟是張合約書,上頭寫明他答應幫一個姓梁的人打官司。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感到困惑不解,他拿張合約書來敲自己的房門究竟有什麼用意?何況簽約的另一方她又不認識,
突地,一抹想法閃過她腦海——難道那位姓梁的人,就是他們約定要代為打官司的那個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顏家樂望向倒在地上的項紀雍,頭皮不禁開始發麻。
他為了證實自己的承諾來敲她的房門,結果她卻誤以為他要伸出狼爪而用行李箱把他敲昏?
看著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他,她只覺得自己死定了。
可是事情都已發生了,這下後悔也已經來不及。
不管了!做都做了,何況自己現在累得要命,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瞎操心。
既然事情橫豎都已經無法挽回,乾脆先睡飽再說,等明天要打要殺她,也才有精力奉陪。
因此她決定不要再庸人自擾,於是彎下身去扳起項紀雍的肩膀,費力的將他推出房間外。
由於他實在是太重了,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將他扶回房裡,只好由著他倒在外頭的走廊,便直接回頭將房門給鎖上。
其實她也很懷疑,要是他半夜突然醒來,區區一道門能擋得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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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多,顏家樂醒來準備去早餐店打工,拉開房門發現項紀雍還躺在走廊上沒有甦醒。
她連大氣也沒敢喘上一口,屏息著呼吸小心翼翼地跨過他出門。
其實她心裡也很清楚,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但是最起碼不用她現在就得面對。
因為心緒不寧的緣故,整個早上她頻頻凸槌,讓早餐店老闆娘也忍不住擔心的關切她。
沒有多解釋什麼,她只是隨口表示沒什麼事,要老闆娘不用操心。
好不容易挨到早餐店的工作結束,她正準備搭公車到餐廳上班,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老天爺彷彿覺得她的災難還不夠似的,叫她意外又碰上之前擺攤時,意圖勒索她的那四名小混混。
雙方猛一對上,顏家樂先是一驚,但四名小混混並未立即認出她來。
直到她轉身想開溜,其中一名混混才突然大喊,「是上回那個臭女人!」
她抓緊背包拔腿就跑,四名小混混隨即追上。
大街上,只見她沒命地往前狂奔,四名小混混則在後頭急起直追著。
只是這一回顯然沒那麼好運,最後仍叫四名混混給追上了。
「臭女人!你他媽再跑啊?」
被堵住去路的顏家樂望著眼前的局勢:心裡也明白這回想輕易過關恐怕沒那麼容易。
「連我們也敢要?我他媽的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還沒等對方先動手,她牙一咬,抓過背包便往帶頭的那名混混砸過去,對方反應不及被砸個正著。
另一名混混見狀,隨即一巴掌呼過來,當場將她甩倒在地,她的掌心正好壓到地上的碎玻璃,叫她一陣吃疼。
沒有時間查看掌心的情況,她只能拚命地抵抗,即便知道她打不過他們。
第六章
一早才開始上班,事務所的職員便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沉重的低氣壓籠罩著整個事務所。
因為這個緣故,全體職員都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下小心會招惹到辦公室裡的項紀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