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橙星
室溫在一瞬間下降到冰點,汪天藍逐漸恢復了冷靜,那雙恍悟的清澈眼眸逐漸瞇起來。「我是不是可以解讀為,你人明明就在外面,卻完全不理會他意圖非禮我?」
真是罪不可赦!
「啊!不……我不……」一咬舌,高闊慌張地連話都說不清楚。
「不要跟我說你很期待我被人欺負!」凶狠的目光進出一簇簇火花來,大有他一點頭,她就會把他丟進動物園裡喂獅子去。
「我……是很期待……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高闊支支吾吾很難說出完整的話。
「躲在外面看我擔心受伯很好玩是下是?你這個大渾蛋!」狠狠的往他腹上擊出一拳,她怎麼會喜愛上像他這樣惡劣的男人?沒事不欺負一下她,他會死是不是?
委屈的紅了眼,汪天藍飛快地衝出去。
管她是不是已經丟了心,她再也下想見到這個渾球男人了。
「哦∼∼等等,天藍……你聽我解釋……」他痛得幾乎站不穩,伸出的手只能抓到空氣。
這女人力氣真不小,真他媽的痛死了……該死!
「老闆,你、你還好吧?需要送你去醫院嗎?」小王眼中極富同情,怯生生的靠近老闆。
所謂事事難料,萬萬沒想到危機竟然讓汪小姐自己擺平了。
還需要什麼英雄救美,依他看,這種情形老闆該救的是自己。
「送個屁醫院,你還敢給我開口!」
一記掌風掃來,小王的領口被人一掌扯緊,啪啪,他聽見衣帛撕裂的聲音。
「老……老闆?」好怕自己命不久矣。
「把這傢伙給我處理掉,回頭我再來找你算帳!」高闊兇惡的拋下警告,把他推開,腳跟一旋,跨著大步去追某人了。
處理掉?
小王摸著自己安然的脖子,瞥了一眼倒在地板上的男人,又不是屠夫處理豬肉,老闆說得還真輕鬆簡單呀!
「可是,汪小姐都不在了……」小工自言自語。
他留下來跟警察說什麼,說這男人意圖非禮卻無法得逞?當事人不在了,這男人非禮的對象又是誰?
小王一怔,垂眼盯著自己被粗暴撕毀的領口,這個犧牲會不會太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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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被捕,不良前科加上汪天藍的供詞,以及警方進行調查的結果,證實約瑟夫的縱火行為,看來會有很長的時間,約瑟夫都離不開鐵窗生活。
再來,高闊徹徹底底被汪家列為拒絕往來戶了。
汪天藍吃了秤鉈鐵了心,尤其發現高闊私藏她家鑰匙後,更對他沒有好臉色看,就連天虹也被下了禁令,不准他這只妖怪踏進汪家一步。
高闊束手無策了。
「高先生,不是我要說,是男人就該拿出魄力,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用強也好,直接把她抓入你的地盤不就成了。」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瞧他那副毫無鬥志的模樣,追得到女人才有鬼咧!
「你以為我不想這麼做嗎?」高闊白了一眼坐在公寓外的一張涼椅上曬太陽的老老闆,說得好容易,又沒鑰匙。
「那就爬上去呀!汪小姐的窗戶又沒關,你要進去絕對可以。」
「五樓耶!你不懂什麼叫距離嗎?以為說爬就可以爬上去,這需要多高的梯子,你有嗎?」愛說笑!
老老闆神秘的勾起唇角來,「我有!」
這回,高闊再也笑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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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的秋天到來,徐風灌入房裡雖然舒服,卻吹不散仰躺床人的小人兒心中的一團悶。
怎麼會有人用這麼愚蠢的方式追女人,非得把她氣到昏才甘心嗎?
脾氣差、嘴巴壞、愛眨人、就愛跟她吵,缺點一籮筐,還又笨、又蠢、追女人又沒創意、又愛偷親她,一點也不沉穩。
可是,他的臂彎卻又該死的溫暖,他看她的眼神時常專注到讓她控制不住心跳,他偶爾的蠢行也讓她感動半天,好像他的缺點都不重要了。
氣他,腦子裡卻滿滿是他的身影,揮也揮不走,好討厭呀!
「天藍,天藍……」
唉!好慘,她還出現幻聽,聽見了高闊的聲音。
「汪天藍!」
一聲狂吼嚇得她猛地彈跳起身,汪天藍再三揉著眼睛,確定真的在玻璃窗外看見一張懸浮空中的熟悉臉龐。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窗外?」汪天藍衝到窗口邊,被他不要命的行為嚇到了。
高闊攀在消防車專用的救生雲梯上,下頭街坊鄰居全出動,一個個出力幫忙穩住梯腳。
「這是老老闆倉庫裡的雜貨,他從廢棄堆中撿來,經過拆卸改良後,就成了堅固的長梯。」順帶一提,花了他一萬八的租借費用。
「他連這種東西都有本事撿回來?」汪天藍不知該佩服還是要罵他吃飽撐著,他是怎麼帶回家收藏的?
「天藍,讓我進去同你說幾句話好嗎?」
差點忘了說話的這號人物,汪天藍旋身想把窗戶關上。
「你不讓我進去,我就攀在這兒不走。」高闊斬釘截鐵的大聲宣佈。
底下街坊雖然是配角,也極力爭取發言機會。
「讓他進去吧!汪小姐,從五樓摔下來,小命可是會沒了。」
「就算命大,斷條腿、斷只手臂也是必然,就伯他腦袋著地,這一摔成了植物人,那比死還慘。」
汪天藍終究軟了心,同意讓他進來。
高闊有備而來,在鑽入房間的那一剎那,瞄準好目標一抓,獵物立即手到擒來。
「你搞什麼……鬼!」
睜目結舌瞪著他從背後掏出的繩索,把她的雙手捆綁在胸前。
「這樣你就無法掙扎,也逃下掉了。」他抓著繩頭另一端,腳踩三七步,滿意的看她想奪門而出卻下得的無奈樣,「你終於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
「你有毛病呀!」居然使出這一招。
「對,我有毛病,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遲鈍,一直以欺負你為樂,破壞你和朋友的交往,故意搞砸你的每一次約會,卻不知道其實是我想獨佔你的表現,想要你的眼中:心中只有我,你的喜怒哀樂都只能是因為我。」
呆若木雞的汪天藍傻眼,腦袋一陣空。
「你以為我這麼愛破壞你和男人交往是為了什麼,不是因為我愛記仇,而是因為我看不下去你跟其他男人說說笑笑的模樣。」一拉,汪天藍跟艙了一下,跌進他的懷中。
他溫柔地撫著她的臉,「我嫉妒呀!所以才想搞破壞,口不擇言的損你,是不想看見你臉上的歡樂因別的男人而起。」
被綁的小手按著激烈狂跳的胸口,盈滿詫異的小臉不自覺露出了心動的神態。
高闊也深深為自己的言詞撼動,練習幾日大哥給的小抄,都沒有實地演說這麼來得感人,大哥竟然可以把他的心情描述得這麼好,連他聽了都要淚流兩行,就不相信感動不了她。
「你說問候比甜言蜜語好,我天天想破腦袋寫簡訊給你,也做盡了想要讓你開心的事,怎麼知道給你的驚喜你不喜歡,給你的感動你也不要,就連想要給你的依賴、依靠感,也都讓那場無用的英雄救美給搞砸了。」
「你、你偷看過我的稿子。」怪下得他的舉止這麼怪。
這……這個笨男人呀!讓她哭笑不得,卻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
「我不只偷看過,還知道你從以前就喜歡上我了。」從口袋裡掏出汪天藍怎麼找也找不到的手錶,他痞痞的一笑,「天虹妹妹說得沒錯,當你不找它的時候,它就會出現了。」
「你怎麼會知道……啊!你這個小偷!」她羞紅著臉低斥。
「錯了,你才是小偷,這明明是我的東西,卻讓你藏了起來,既然早早就喜歡我,為什麼不跟我說?」
「你以為……我會說出來,好讓你嘲笑我嗎?」
不知道是被他先前感人的言論感動,抑或是他的這番話,將她以前壓抑的情緒全給激發了出來。
「你一天到晚說我不討喜、惹人嫌、討人厭,說我沒有女人味,老說我比不上姊姊,把我批評得一文不值,我又怎麼敢對你說……我拚命記著你的壞,想讓自己對你死心,你為什麼還要來攪亂我,又說自己喜歡我好幾年了,我就這麼任你玩的嗎?」她不柔弱,但淚就這麼自然流出來了。
高闊怎麼也抹不盡她臉上愈湧愈多的淚水:心擰得下知該怎麼辦。
「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死好不好?不該把你跟天虹做比較,天虹有她的優點,但你在我心裡才是唯一的呀!拜託,求求你別哭,我不想惹你哭,別難過好不好?」真糟糕,老哥給的草稿沒有包含把她惹哭的安慰詞,她的淚看得他心都碎了。
把小手上的繩索鬆綁,再把她的寶貝手錶歸還到她手上,高闊笨手笨腳抱著她哄著。「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嘴賤,你要打我、罵我,要我怎樣都成,就是別哭了,看你這樣,我會跟你—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