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縛綁王爺

第3頁 文 / 決明

    他話還沒說完,她立即插嘴,「抱歉,那本書不是為你寫的,只是剛剛好男角兒是王爺,你也是。書是虛構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那可真巧,男角兒也是七王爺,我也排行第七。」

    「對呀,好巧。」

    「而且妳描寫的他,與我有十成十的相似,幾乎要讓我以為,妳認識我。」

    「老話一句,純屬巧合。」她哪知道權大位高的畜生俯拾皆是?

    「用這四個字就想脫罪?」

    「如果我知道真有一個七王爺──而且還是心眼怨小的七王爺──我一定會誠惶誠恐地迴避以這個身份來架構男角兒的。」花盼春中間那十二個字很識相地無聲咕噥,省得再激怒他。

    「反正妳已經寫了,書也出了,眾人也讀過了,事實既成,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而他,也不只一回被好幾位不會看人臉色的蠢兄笨弟拿出來當笑柄,笑《縛綁王爺》,也笑他這個同為「七王爺」的七王爺。

    「所以我也同意讓你剁我手指啦。」她敢做敢當。

    「《縛綁王爺》裡的男角兒可沒剁過女角兒的手指。」

    「《縛綁王爺》裡的男角兒也沒將女角兒打入地牢。」她忍不住回嘴。

    他沒因她的頂嘴而動怒,這女娃兒相當勇敢,即使情勢不利於她,她同樣面不改色,他還沒遇過有哪個女人有這膽量與他對峙,不,連男人也沒這種膽。

    他心情不差,笑得更深。「《縛綁王爺》裡的男角兒在第一章回就讓女角兒成為他的人。」

    「書呢,看看就好,不要太當真。這是身為作者的小小告誡,現實與想像出來的故事本來就該有所區分,太沉迷不是好事。」

    「我倒覺得這一段非常有趣,有趣到讓我也想說說那位王爺所說過最經典的句子。」

    「你是說那句『我願意當妳終生豢養的狗,供妳差遣使喚』嗎?我也覺得那句話我寫得最好,夠經典。」要是她是女角兒,聽到男角兒這麼說時,她一定會感動的。

    「妳很會玩迂迴的遊戲。」老是避重就輕,不正面接他的招。

    「有嗎?」

    「但是我討厭迂迴,我喜歡直來直往。」他擒住她的小臉,逼她看他,不讓她再逃避,將話挑明,「妳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乖乖躺上我的床,或是要我命人將妳綁上床。妳挑一個。」

    如果將來她的大作有幸被伯樂看上,找來名伶排戲成曲兒,眼前這個男人絕絕對對是《縛綁王爺》男主角的唯一人選。看看他的俊美、看看他的邪笑、再看看他的霸道獨斷,還有誰比他更適合詮釋那位禽獸化身的「七王爺」呢?

    聽聽,那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一點也不奇怪,太貼切了。

    花盼春沒有太震驚的反應,或許是因為那句話是出自她的手,她熟透了,犯不著像書裡女角兒驚嚇得瞠目結舌,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她唯一的反應是晃著腦袋輕歎。

    「我下次會記得在書裡讓女角兒有第三種選擇,例如『兩個我都不要』或是『你想都別想』這一類的選項……」

    可惜的是,文已付梓,一失足,成千古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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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王爺,李祥鳳。

    她在他的床上時知道他尊姓大名,他說話時像施恩的神情讓她印象深刻,好似有幸能得知他的姓名應該要叩謝皇恩浩蕩,但是她沒有,連淡淡回應他一聲「喔」都懶。

    「妳不是很伶牙俐齒嗎?怎麼不說話了?」他的指腹徘徊在她唇間,她的唇上沒半點胭脂朱紅,卻有淺櫻的健康色澤,讓人想將它嘗在嘴裡,他低首,舔舐她飽滿豐嫩的唇瓣。

    「我之前伶牙俐齒是想要替自己說情求饒,現在……不需要了吧。」人都已經躺在他的榻上,連垂死掙扎都嫌矯情,遇到一個一意孤行的威權王爺,她搖頭說不也毫無用處,說不定他還真會命人將她五花大綁在這頂大床上任他上下其手。然而叫她咬舌以保清白這種事她也做不出來,她還想留著生命回花府和姊妹團聚,性命之於她,絕對是擺在貞潔之前。

    她直勾勾望著與她貼得忒近的男性臉龐。

    這種男人,活脫脫就是從書裡走出來的絨瓣l弟,憑著上輩子多燒了幾枝好香這輩子才能投胎到富貴人家,目空一切,唯我獨尊,踩著別人往上爬還沾沾自喜,他不容許別人的拒絕及違逆,只要不順他的心意,他的一句話就可以要幾百個人掉腦袋──這也是她不反抗的主因,她上有姊姊下有妹妹,要全府人跟她陪葬的代價也太大了……

    「現在的確不需要。」他低低一笑,覺得她的反應有趣。她一點也不順從他,至少她的表情不像心甘情願,但是躺在他懷裡很是溫馴,她是個識時務者,明白她自己劣勢的處境,而他是個懂得用權威來逼迫人低頭的人,不會因為她的表現乖巧就收斂欺負她的惡質本意。

    他吻她時,她抿了抿唇,沒撇開臉,但暗暗咬緊牙,他察覺到她的舉動,惡意地、想戲弄她地加重吻她的力道,吸吮聲瀰漫在彼此唇間,那聲音曖昧而親暱,聽在耳裡太煽情刺激,那不是情話,卻比情話更炙熱,讓花盼春此時好想伸手摀住雙耳,不去聽見隱約含糊的喘息或呻吟,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動手,他搶先一步扣住她的雙腕,將它拉得更開。

    粉裳被褪下,裸露的肌膚感覺到寒意,但寒意並沒有侵襲她太長時間,他溫熱的掌覆蓋上來,熱燙得驚人。

    她閉上眼,以為自己是想無視他,卻更讓自己的身子變得敏感,她為自己的反應皺眉,索性開口打斷這份流轉在兩人之間不該存在的火熱。

    「過了今晚,你保證會放我回去,並且不治我公然侮辱皇親國戚之罪,那些什麼宰相將軍皇帝太上皇也不會再找我麻煩……」她頓了頓,再補上一句,「還有跟我劃清楚河漢界,當做你和我從不曾相識?」

    「妳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我不需要允妳任何一件事。」他吻著她的頸子,在那白細的膚上烙下他的印記。膚白如雪,襯上紅紫的吻痕,賞心悅目,帶來噬血般的快感。

    「我的要求不過分。」她被吻得有些疼,但沒有阻止他,因為她知道阻止的話……下場會更慘,說不定他會有興趣挑戰啃紅她全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膚,讓她沒臉見人。

    她和他真的不熟,可她就是知道他會這麼做。

    「不,非常過分。」他咬了她一口。

    「我只是想平安回家去。」

    「妳方才可不是『只』要求這一項,妳還想跟我毫無瓜葛。」他笑得有些森冷,看得出他並非真心在笑,他的手掌放肆地游移在她身上,比撫琴的力道還要重些,輕攏慢捻抹復挑,讓她有種身為琴箏的錯覺。

    「我們本來就毫無瓜葛。」

    「毫、無、瓜、葛?」

    他字字逼問的同時,侵佔了她甜美的私密,用行動嘲弄她口中的「毫無瓜葛」。

    「這樣,還叫毫無瓜葛?」他又問了一次,這次問得輕柔,以唇輕輕梳弄她柔軟的鬢髮,熱息拂呼著她,和他身下此時霸道的舉動大相逕庭。

    花盼春瞠眼瞪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在她的身體裡,弄疼了她,還膽敢那樣彎著眸子笑?她,真是……混蛋!

    她深吸口氣,將肺葉吸得滿滿脹脹的,然後撇頭不看他得意的驚笑,反正就算她求饒,這個名叫李祥鳳的男人也不會溫柔待她,她索性強忍下來,雖然氣息無法像平常呼吸那般平穩,至少也不曾凌亂。

    「妳不可能跟我毫無瓜葛,尤其在我已經得到妳的時候。」他驕恣地宣告。

    花盼春瞥回一瞇瞇的目光,忍不住想笑著反駁他。「得到我?你有嗎?」

    她以為自己口氣很冷靜,但其實不然,她的嗓夾雜急促和一絲壓抑,她咬唇,要自己平穩下來,不過她做得並不好。「我不認為……這樣代表什麼意義。我沒有點頭同意的話,沒有人能得到我……」

    「即使妳正被男人這樣侵犯著?」

    「所謂的『得到』,只是如此而已嗎?對你來說應該是,但對我……」她扯開淡淡的笑,鑲在雙唇邊煞是好看,這個笑容彷彿在告訴他,就算他擁抱過她的身子,她若不肯讓他更深入探索,他也不曾真正「得到」過她,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挑釁。

    李祥鳳靜止在她迷人的身軀裡,他的慾望仍未消褪、仍叫囂著要滿足,他大可暢快放縱地享用她,對他來說,所謂的「得到」當然就包含這樣佔有她,讓她在他身下呻吟嬌喘、讓她為他咚嗦顫抖、讓她為他失控抽泣,嘗盡她的身子還不算是得到,那麼什麼才叫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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