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連亞麗
「我算什麼東西？我算不靠人吃軟飯的人類！你聽得懂人話嗎？死豬頭！矮冬瓜！光看你這瘦巴巴的外表，我還真看不出來你有種打女人！現在還敢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你又以為你自己是誰？！你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窮酸鬼而已！」
阿傑的話立刻激起了本安的怒火，她再也不想掩飾自己對他的不爽，光是他打過家愉這件事，就已經夠讓她想回扁他幾拳了。
「你這女人叫什麼叫？她被我打她都沒說話了，你在鬼叫什麼？我告訴你，今天不是你走就是我走！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我叫家愉趕你走，今天晚上你就得給我睡路邊！」
沒想到這時候他還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出來說這些話，這更是令本安氣極。
「我又不是你，不會可憐到沒地方住還硬要擠到別人家裡去，甚至還要前女友收留，你還不覺得丟臉啊？」本安乾脆跟他吵了起來，反正這男人是該有人給他一點教訓。
「本安，你就別跟他吵了，他失業一段時間了，心情一直很不好，你別跟他計較啦！」家愉一直在旁邊勸和。
「我怎麼能不跟他計較？這男的當初把你打得跟豬頭一樣，現在竟然還有臉大刺剌的說這種話？！」本安氣得都快爆炸了，「你有種去外頭找工作啊，你好手好腳的為什麼不靠自己賺錢，一天到晚就只想利用家愉？你以前跟她借的錢呢？你有種全部還來啊！」
「我馬子硬要把錢塞給我用，你管得著嗎？」阿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指控。
「家愉沒事會硬要把錢塞給你？你也不去照照鏡子，你憑哪一點當小白臉啊？看起來活像第三世界的難民，長得跟臭水溝裡的老鼠沒兩樣，說人才沒人才，說錢財又沒錢財，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朋友！你就只交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朋友！」阿傑眼看說不過顧本安，立刻向家愉發難，反正他罩不住別的女人總罩得住家愉吧？王家愉沒有他可是會死的！他就不相信王家愉不馬上為自己說話。
「我看人低？那是因為你長得太矮了！我不得不往地上看！死矮個，你最好對我朋友客氣點，家愉又不是你養的狗，你才是她養的小白臉，對她講話沒必要那麼兇惡！還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對她動手動腳，你看我不拿菜刀把你的手剁掉才怪！」
菜刀？阿傑一聽，原本胡亂揮舞的手果然往後縮了去。「王家愉，你看看！這潑婦就是你的好朋友，你就讓她這樣撒野嗎？」
「好了！」家愉突然大喊了一聲，「你們別吵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這樣行不行……」
家愉站在哪邊都不對，這場面讓她為難到了極點。
「本安，你別怪他了，以前是我拿錢給他的，我以為他真的很需要錢，所以我才……」
一聽家愉這麼說，阿傑立刻得意了起來。
「你看吧！瘋婆子，她自己都承認是她自己要倒貼我了，你他媽的在那邊吼什麼！又不是你的錢，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的事？！」
「家愉！」被阿傑這麼一說，本安又更火了。
「本安，所以我這次讓他住進來一毛錢也沒給他啊！我這次真的不會再給他錢了。」
「家愉……」本安瞪著好友希望她不是認真的，但是對上家愉那哭得通紅的眼，一堆話在心裡也沒辦法再說。家愉又不是小孩，這些事她都懂，只是現在自己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算了，我回房去了。」
「本安，你別氣我，我只是……」家愉趕在本安要回房前先攔住她。
「你又要跟我說你太善良了嗎？」本安用著她最常用的句子回問她，「這藉口真的很差勁，家愉，談一場這麼爛的戀愛如果真的是你要的，那我會祝福你，希望這次你不會再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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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天，才短短一天，他前一晚搬進來，我隔天就被偷了三千塊！」
顧本安氣壞了，那天和阿傑大吵了一架回到房裡，只見房裡的東西被動過了，她再衝出去找阿傑理論時，又被家愉給攔了下來，她要家愉去看看她的房間，她才剛到家怎麼可能東西會被翻過？
那個阿傑自然是不肯承認自己伸出了第三隻手，而家愉明知道偷兒是誰卻怕再撕破臉，死也不肯站在她這邊，甚至想掏錢出來彌補本安的損失。
這動作真的惹惱了本安，本安一毛也不肯要，當晚就收拾了東西，隔天一早便請了假，叫了車來直接把自己的家當都搬走。
「三千塊耶！我餓了多久才存下來的，結果他就這麼偷走了！」
一顆水餃擺進了她手上的碗裡。
「多吃點，以後沒事別再餓肚子了！」陸為霄瞪了她一眼，他就知道，他明明就覺得顧本安有瘦了點，可她總是嘴硬說沒有，果然是在偷偷不吃飯餓肚子。
「我……」顧本安被他這麼一瞪，只好把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這是我家的鑰匙，我跟管理員交代過了，以後你真的肚子餓了可以到我那裡找吃的，我冰箱裡隨時都是滿的，免得你哪天又把自己餓壞了。」陸為霄把自家的鑰匙交給了她。
拿過了他的鑰匙，顧本安多看了他一眼。
「其實我當時想過了，如果他真的敢打我的話，我挨打了一定會跟你告狀，然後你跟他打應該會打嬴，可是……看他那老鼠樣，搞不好我跟他打我自己就可以打贏了。」
「你朋友站在他那邊，要是她幫那個男人扁你，你怎麼辦？」
陸為霄生氣就是氣在她沒找人撐腰就硬跟那男人槓上，有些人是禁不起激的，要真對本安做了什麼，是不會給她機會再來向自己求救的。
「沒辦法啊，我是真的很氣他，我更氣家愉，她口口聲聲跟我說那男人有多壞，所有我知道的壞消息都是她給我的，結果後來說要跟那男人在一起的也是她，而且她明明就知道阿傑偷了我的錢……」
「愛情有時候是很盲目的。」陸為霄下了個結論。
「我完全否定這句話！」顧本安可一點都不認同。「那根本就不是愛啊！她只是寂寞了想找個人陪，所以什麼阿貓、阿狗都好，那就跟……就跟我媽一樣啊！人怎麼會這樣就對一個人動情？就跟著盲目？那根本純粹只是想要找個寄托而已，那不能算是愛！」
第八章
「你還是不能從你母親的陰影裡走出來嗎？或許有些人特別需要人關愛，就像你所說的，那根本不是愛，但他們只是需要一些關懷而已。」陸為霄皺著眉說道。
「我只是很討厭那些不在乎自己，只追求某種不切實際的東西的人。」
顧本安不否認母親在她的成長過程當中，的確是造成了自己心中的陰影，但家愉的事也很離譜啊！愛情哪會是這樣？只有懂得愛自己的人才有能力去愛別人，光只是想把自己的愛加到別人身上，就以為可以造就戀情，這根本太牽強。
「我希望我們之間的事不會被你列入不切實際的項目。」
「還不夠實際嗎？」顧本安反問他，「對我來說，有地方住這事就已經夠實際了！」
陸為霄看了她一眼，警告的說道：「我希望你不是為了要有個住的地方才跟我在一起。」
「當然不是！」她迅速的反駁，然後賊溜溜的多加了句：「我是為了有好吃的咖哩飯才跟你在一起的。」
顧本安說完便大笑了起來，任由他將自己擁進懷裡，感受他抱著自己的溫暖，還有從他身上傳遞到自己心裡的安全感。
笑聲在熱吻中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熱情的喘息，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她喜歡這男人，同時也喜歡他碰觸自己，從他的手裡感覺到自己像個女人，也從他手上感覺到他對自己懷有的熱切，這一些好像證明著她是個被疼愛的人。
在那吻結束之後，顧本安仍不急著離開他懷裡，只是伸手環著他，遲遲都捨不得放開。
「其實……我可以瞭解到為什麼家愉會那樣放不開阿傑。」她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
「你不是說過那不是愛嗎？」
「那當然不是愛，但是我慢慢的瞭解，人有時候是很需要擁抱的。」
「那得看人吧？你難道會因為需要擁抱就隨便找個人抱嗎？」他可不希望這專屬於自己的權利由別的男人來行使。
「你在想什麼啊？我怎麼可能真的讓別人碰我？」顧本安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可是很認真的看待這段感情。
「知道就好！」陸為霄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神。「我可不喜歡跟別人共享一個女友。」
「那你呢？你如果要求我得專情，那你也得給我一樣的保證啊！」既然她一定會是個專情的人，那陸為霄也得比照辦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