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吉兒
「先前判斷有誤,那個女人並不是被下迷姦藥。」如果是下迷藥還好處理,就讓她睡到飽為止,但現在情況更棘手了。
他坐在沙發上,抬了抬眉。
「她被下的是最新型的春藥。這種春藥使人當下思緒混淆,卻不會讓人昏迷,主要是讓女人春心大動,而且記憶力異常發達。」
他有些了悟了。「所以,她完全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照理說應該是,但也不盡然。」絲薇拉頓了頓。「她……看起來很迷惑。」
「迷惑?」沃夫挑挑眉。
「我懷疑她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麼』?」即使稍有經驗的人一看即知。絲薇拉點到為止。
「你說的是……這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
有意思!沃夫的表情變得莫測高深。
「聽說亞洲某些地區依舊崇尚處女情結。看來,主張下藥的人不只要霸王硬上弓,還想讓她記住一輩子。」他冷笑。「多麼浪漫的准強暴犯。」
「簡直過分!」絲薇拉忿忿不平地說道。「我敢說,那個混帳想讓這女人一生受制於他,任他予取予求。」
把被使強的記憶留在女人腦海裡?這人一定不正常!
「不必生氣,至少,你從狼爪下救走了她。」
「但據我估計,如果不為她『處理』,她至少得難受三天三夜。」絲薇拉精通藥學,知道這種行徑有多卑鄙。
沃夫撐開手掌,打旋把玩著筆記型電腦。
「班森,你過去問問,看那個女人需不需要『協助』?如果她不介意,你留下來幫她『解決』。」
絲薇拉一聽,眼角立刻抽了抽。班森?她的班森?
人家不介意,但她介意啊!
「我……」
班森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在這時,一抹嬌小潔白的人影從走廊底衝了過來。
「水!我要水,我要喝水!」芳羽像烈火焚身般地叫道。
她好渴、她好熱,她的身體漲滿了莫名其妙的感覺。
想到主子要班森替這東方女人「處理」,絲薇拉就滿心不悅。
「我剛剛才送了一壺冰水進去,不夠喝嗎?」
當然不夠。
看到她白色絲質上衣緊緊貼在胸口,就像她的第二層肌膚,水澤讓衣料變成半透明,清楚勾勒出那淡緋胸衣,與純屬女性的玲瓏丘壑,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那壺冰水究竟「喂」到哪裡去了。
班森一呆,沒想到東方女人居然如此有料……突然間,他發現自己被狠狠一瞪,老天,絲薇拉又在吃醋了!
他帶著歉意回過頭去,卻發現瞪著自己的人,不是她。
是沃夫。
竟然是主子沃夫!
他眼中的慍怒太強烈,彷彿在警告他不要亂看。
等等,從東方女人衝出來到現在,他錯過了什麼嗎?班森雖然不解,但還是識相地低頭研究起自己的皮鞋。
「我還想要水。」芳羽難以站立,扶著牆看向室內三個人。「你們是誰?我……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她會拜託崔琳把她丟進盛滿冷水的浴缸裡,徹底冷卻快要爆炸的身體。
崔琳、劉子飛,她不見蹤影的朋友……一種古怪的感覺掠過心頭。
他們怎麼會把她丟在這裡?這對愛情鳥難道沒有發現,她已經脫隊了嗎?
芳羽腦中昏沉沉,渾然不覺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以及誘人,輕喘著扶牆前進,一心想離開陌生的地方。
沃夫踱過去,握住她的手臂,輕而易舉將她打橫抱起,鎖進懷裡。
「想死,才會去找你的朋友。」他語氣輕柔,低頭審視懷中女子。
她朦朧抬眼,顫巍巍地迎上他,身軀竄過一陣顫慄。
她看到了一個男人,很陽剛的男人,有著古銅色肌膚,深邃的眼眸在濃眉下發亮,宛如火炬。她下意識知道:這,不是一個佻達的男人,不是那種會在酒吧裡到處搭訕、自命風流的傢伙,他同時擁有危險的力量與令她心安的特質。
奇怪的是,這兩種感覺明明該是互相矛盾的,但在他身上卻融合得剛剛好。
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對異性防守得緊的自己,竟一點點都不排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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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視線交會,沃夫就知道,她是他要的女人。
月牙白的肌膚染上薄薄紅暈,額上淺汗一片,讓人聯想到凝著晨露的粉玫瑰。黑白分明的眼眸雖不似常見的湛藍、翠綠,那般剔透晶瑩,卻擁有無比的神秘魅力,誘人探索。
她盤在腦後的髮髻已經松亂,卻更擁風情,玄黑木質的簪頭上,雕著龍頭。
一個飽含春情卻羞澀無助的中國女人,多完美的組合!沃夫心中莞爾。
「把簪子拔掉。」他命令。
芳羽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照做,但她依言把右手伸到腦後,身軀因而晃了一下。為了穩住自己,她不得不伸出左手臂,圈住他的頸後。
他灼灼的注視,令她不知所措地別開眼。
紫檀木簪一拆,髮絲似流泉地披垂下來,在他臂彎外輕輕搖曳。
當著兩個得力助手的面,他毫不避嫌地把臉埋進她的黑髮裡輕嗅。
「香水?」他再嗅,喜歡這柔軟豐盈的髮絲。
她搖搖頭,握著紫檀木簪的右手不知往哪裡擱去,試著在半空中停住,卻總是忍不住軟垂下去。簪頭雕工細,她怕摔壞了,只好怯怯地搭上他的肩。
這一搭,卻也將自己送進了他的頸窩。
他身上有種絕對陌生的味道,她卻即刻就適應了。體息、煙味、古龍水、威士忌,融合成麝香般好聞的男人味,她忍不住合眸,深深吸嗅,神情相當陶醉。
「還要不要喝水?」
「不要。」她恍神地搖搖頭。「你比水更解渴。」
沃夫笑了。「我比水更解渴?」
她煞有介事……雖然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地點點頭。
沃夫前所未有地朗聲大笑,整個胸膛的震動傳到她的身上,一股奇妙的感覺從與他相觸的每個點漫開來,像是電流竄過似的讓她又酥又麻,果真減輕了口乾舌燥的不適。
為什麼會這樣?她一臉迷亂,觸動了沃夫的心。
他邁開腳步,往樓下走去。
「班森,送我回去。」
「你……」絲薇拉在後方欲言又止。
沃夫停住,側臉挑了挑眉。「怎麼?」
「你要把她帶回宅邸?」絲薇拉鼓起好大的勇氣問。
「你有什麼意見?」
「我記得,你向來不跟上門消費的女顧客牽扯上關係。」
「有道理。」沃夫作狀思考。「所以,今晚你願意留下來照顧她?」
絲薇拉怔住。
今晚她另有計畫,是關於香氛蠟燭、雙人泡泡浴,與精壯猛男在私宅各處貪歡的香艷情事……
「你願意一整個晚上,都看顧慾求不滿的東方女人?」沃夫惡質地問。
誰是「慾求不滿的東方女人」?芳羽偎在他頸窩裡輕蹭,心裡存疑。
這回,換成班森在喉間咕噥了幾句。
「看來,有人表達不滿了。謝謝你,班森。」沃夫繼續走,下了樓梯,出了密門,直到座駕旁。
班森開了車門,讓他們進入後車座。
他將衛芳羽放在右座上,自己愜意進入左座。
面無表情的班森握著方向盤,旁邊坐的是一臉不悅的絲薇拉。
「我心中有種推良家婦女入火坑的罪惡感。」她故意大聲說。
「班森,我需要點隱私。」沃夫好整以暇地吩咐。
班森在絲薇拉的瞪視下,按下按鈕,一道透明隔音玻璃立刻升起,阻絕了前後聯繫,但絲薇拉仍不時偷眼瞄過去,看不良主子想對東方女人做什麼。
芳羽癱在座位上,烈火焚身的感覺重新奔竄。
她難耐地扭動身軀,亂揉長髮,一找到冷氣出風口,迅速將臉兒湊過去。
不夠不夠!再強勁的冷氣吹在她發燙的臉上,還是毫無作用。
她轉過頭,看著噙著淡淡笑意的沃夫,想起偎在他懷裡的時候,所有的火熱都會離她遠去,彷彿他能駕馭那些怪異的感覺,揮它們走,召它們來。
他這麼有用,那她可以靠過去嗎?可以抱抱他嗎?這樣會不會顯得她很不知羞恥?她甚至還不認識他,卻莫名其妙地開始信任他,甚至渴望他……
正經點,衛芳羽!謹守你一向堅持的分寸,不要像個花癡!
然而,猶如蟻咬的刺麻癢全面發作,小腹間翻騰著陌生的想望。好渴好渴、好熱好熱,她緊緊環擁住自己,祈求上天別讓任何人……特別是身邊的男人發現,逐漸湧現在她腿間的濡潤蜜潮。
老天,她需要水,解渴的冷水。
她偷瞄一眼那「比水更解渴」的陽剛男人,雙拳緊握著,克制不讓自己撲過去。收回眼神,在車內小冰箱的玻璃門內,她看到了一隻裝著透明液體的水晶瓶。
「我可不可以喝那瓶水?」她急急地問,手已經拉開冰箱門把。
她不想表現得太無禮,但如果那男人知道,她的手其實是想扯開他的襯衫,撫上他的胸膛,想必他會非常高興見到她成功地說服自己,轉移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