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歡兒
齊籐浩智是個專制、霸道,又要求完美的日本男人,在他魔鬼作風的帶領之下,「東方酒店」的住房率蒸蒸日上。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他的妹妹齊籐紗依!
齊籐紗依與她的名字一點也不相符,與一般傳統日本女性溫柔婉約的形象相較之下,她顯得十分有個性。
平心而論,她稱得上是個傾城佳人,肌膚雪白迷人,有張粉雕玉琢的精緻臉孔,再加上魔鬼般的惹火身材,絕對可以迷死天下間所有男人!不過前提是──她必須安安靜靜的坐在原處不動。
她是個永遠靜不下來的女人,興趣不是插花、唱歌或者逛街;而是西洋劍、柔道及空手道。除此之外,她還很不倫不類的在最繁華的東京都開設了兩三間規模不小的聲色場所,而且生意還相當好。
聽說不久前在某個宴會場合裡,某個政要官員的獨子因為多喝了幾杯,一時不長眼睛的垂涎她的美色而冒犯了她,結果當場被她打到不成人形,除了打斷了對方胸前的四根肋骨、右臂左腿骨折不說,還狠心的斷了他的子孫根,至今仍然半死不活的掛在醫院裡。
這件事情傳出去後,讓原本大排長龍的追求者全部打退堂鼓的將注意力轉往其他的名媛身上。
開什麼玩笑?這麼恐怖的女人誰敢娶回家作老婆!
美女雖然好,但小命更重要!這是亙古以來不變的道理。
「或許她剛好可以治一治你這種沒有女人就會死的毛病,未嘗不是件好事?」楚天齊扯動著有型的薄唇,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你不是真的見死不救吧?我家老頭說,如果我這次敢再放人家鴿子的話,他就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而且我也不敢不去呀,要是那男人婆因為我放她鴿子,一發起脾氣來要了我的小命……我就完了!我是想說喔,齊籐浩智不是有意跟你們『擎天集團』合作在拉斯維加斯開設酒店嗎?或許你可以幫幫我……」他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把主意打到楚天齊的身上。
「幫你什麼?你該不會要我像個小跟班似的陪著你去相親吧?」楚天齊微瞇著像鷹般銳利的眼睛,不難猜到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什麼跟班啊,幹嘛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你可是我的終極保鑣耶!你也不想你的兄弟死於非命吧?」左晉滕以討好的眼神望著他。
「我記得你的公司裡面多的是保鑣,怎麼,你們『縱天保全』裡的人才都死光了?」他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
終極保鑣?還真虧他想得出來,這小子八成是電影看太多了!
「你說這什麼話?我可是去相親,又不是去幹架的,帶他們去幹嘛?我是想……既然你們之間有合作的關係,你陪我去的話,至少那個男人婆也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你說,我這話說的有沒有道理?」左晉滕振振有辭地說道。
「有道理。不過……」他點了兩下頭,隨即以充滿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他道:「不過,你該不會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吧?要是你連她都打不過的話,你這個『縱天保全』的總經理大概也不用混了……」他想,假如他跟她真的動起手來,那畫面肯定精彩萬分。
「誰跟你說我打不過她?我是從來不動手打女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聽到楚天齊諷刺的口氣,左晉滕又開始沒完沒了的解釋個不停。
看來這下子他的耳根子又沒法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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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東方酒店
「澄子,妳還好吧?我看妳的精神好像不是很好。」齊籐紗依看著滿懷心事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發呆的方淨澄,關心的問道。
「啊?沒有呀。」聽到齊籐紗依的問候,方淨澄連忙轉過頭來,將散落的頭髮塞至耳後,緩緩的露出一個微笑。
「嗯……沒有,只是離開台灣太久了,現在踏在這塊土地上,有點……傷感。」方淨澄也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仰起小臉,閉上眼睛,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哦,妳沒說我倒忘了妳是台灣人呢!怎麼,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嗎?」齊籐紗依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異處。
一般人離鄉太久,再回到故鄉的時候,多半只會說出像是懷念的字眼。
「怎麼了?妳好像有心事?要不要說來聽聽?」齊籐紗衣在床邊坐了下來,一雙足以娉美國際伸展台上模特兒的修長美腿交迭著,勾勒出美麗的曲線。
「傷感」這兩個字,是不會出現的。
「也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以前小時候的事情而已……」方淨澄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用呢喃般的語氣說道。
時間真的是過得很快……才一轉眼的功夫,七個年頭就這樣過去了。
她想到了楚天齊……
不知道……他現在還好嗎?
當年,她只留下一封信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他一定很生氣、很傷心,甚至很憤怒吧?
不知道她走了之後,他有沒有找過她呢?他還記得她嗎?還是從此就把她給忘了呢?
不知道……他有沒有恨過她?
自從他由美國念完研究所回來接管「擎天集團」台灣分公司之後,這兩年來,她經常可以從商業雜誌裡頭看到有關他的一些消息。照片裡的他,跟小時候比起來並沒有多大的改變,除了更加成熟、有魅力以外,他還是那個老樣子。
根據媒體的採訪看來,他的感情生活很低調,目前也還是單身。那麼……他有沒有女朋友呢?
如果他們兩個有重逢的一天,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
天呀,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有見面的一天呢?
「澄子,我問妳一個問題。」齊籐紗依觀察著她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同樣身為女性的她,猜想方淨澄應該是為了往日的感情而傷懷。
「嗯?」她再度張開眼睛,將目光轉向齊籐紗依。
「妳愛我哥嗎?」她將雙手環在胸前,一針見血的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方淨澄遲疑了。
她愛浩智嗎?當然不,她至今心裡頭仍然掛念著另一個男人。
「不,」深吸一口氣,方淨澄堅定的搖著頭,「紗依,我只能說我對他的感情只有尊敬跟感激,那並不能稱為愛情。」
「我懂了。」齊籐紗依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其它的話也沒有必要再問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方淨澄應該還是會是她的大嫂。
「那麼妳呢?紗依,妳為什麼會願意來台灣相親呢?」方淨澄潤了潤微干的雙唇,將楚天齊的影像暫時由心頭抹去。
在她的印象裡,齊滕紗依是一個相當有主見的女人,硬派的作風跟永遠柔柔弱弱的自己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
她是個女強人,也從來不認為女人非得要依附男人才活得下去,她可以沒有愛情,卻不能沒有事業。換言之,她是個感情絕緣體,就算再怎麼優質的男人擺在她眼前,也不會有導電的可能性。
尤其這次紗依會主動的看上「縱天保全」的左晉滕,真的是讓她不敢相信。因為據她所知,左晉滕是一個極度花心的男人,他的風流成性不知道讓多少女孩子傷透了心,這樣一個對感情沒半點責任感的男人,紗依怎麼會看得上眼呢?
「秘密。」齊籐紗依的紅唇揚成一個優美的弧度,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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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酒店宴會廳。
「搞什麼?現在都幾點了,怎麼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左晉滕頻頻望著左手腕上的SEIKO都會名表,右手則不耐煩的拿著桌邊的銀器餐叉猛敲打著桌面。
「左大少爺,看你這麼著急,好像是挺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齊籐紗依?」
楚天齊端起了酒杯,輕啜了一口葡萄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的反應。
「見你個大頭鬼!」左晉滕沒好氣的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誰跟你說我想見她?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大牌呀?都已經超過半個多小時了,人還不來!」
慘慘慘!
光是無緣無故被抓來跟個男人婆相親已經夠倒楣的了,現在還得忍受風雨欲來前的精神虐待!
這女人到底還要讓他等多久呀?他晚上還等著跟莎琳娜約會呢!
「你不是常說,遲到是女人的專利?」看他臉上那副情急的模樣,還真是挺有趣的。
「遲到是女人的專利沒錯,但那是單指我喜歡的女人而言,並不是……」左晉滕話才說到一半,便傳來兩三下的敲門聲,接著開門走進來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
美女!真的是美女!讓人眼睛為之一亮。
她很高,以目測看來至少有一百七十四公分;精緻細膩的臉龐上,略施著淡淡薄粉;一襲黑色的皮衣,使得原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段顯得更加惹火,胸前微露的酥胸更是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