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冬情
隨著照片逐漸清晰,陸豪磧像是想到什麼畫面,嘴角不自覺的噙著一抹溫柔的笑。
照片的情景是一個穿著一身白衣裙的女孩,抱著一隻小貓,在暈黃街燈、迷濛雨絲的包圍下,展露出溫暖笑意的畫面。
"藍可蔚……」他伸手輕描照片中如天使般的女孩的輪廓,低語輕喃。
"認識不到一個月,我們更只見過三次面,為什麼我會如此記掛著你?"漆黑如墨的瞳眸閃過複雜難解的心思,但他臉上仍帶著溫柔的笑靨。
他的心嚮往自由,所以才會享受這種近似流浪的生活,但今天他卻難得牽繫起一個人,沒有如期飛走。
拿著洗好的照片,他小心翼翼的護貝起來,似乎手中的照片是他用心呵護的寶貝,不容有一絲損傷。
"如果再見你一次,你能給我一個回答嗎?"似乎在心底決定了什麼,陸豪磧眼中閃過一抹堅決。
他從來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更加會付諸行動去爭取,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拿著護貝好的相片,他矯捷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溜出攝影社辦,沒讓任何人發覺。他依照腦中她的課表,來到上課的教室,卻發現裡頭只有小貓兩三隻,而他們正努力的寫考卷,他這才想到,這周是學校的期末考周,而她,顯然已經不在。
"她該不會回家了吧?"眼底寫上一絲失望的他,決定去她的宿舍看看。
一到她住的宿舍,他卻發現——整個房間都是暗的?
"怎麼回事?她也不在宿舍嗎?"他不死心,小小的一道鎮壓根擋不住他想找人的決心,只是當他開了鎖進到套房裡,他發現所有東西早被人收拾乾淨,想找的人和貓都已不在家。
原來是藍可蔚在打包好行李,便住到衛子清她家,沐心蕊也同樣住到她家,因為她們兩人打算為她舉辦睡衣歡送會,所以陸豪磧這時才會找不到人。
"呵,我還以為我們很有緣呢!"他驀然自嘲一笑。
只要他肯,他是可以查出有關她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一切,而且一定找得到人,但……算了。
看著手中想獻給藍可蔚的照片,陸豪磧說不出此時心中的感受。
他是想找她,卻又不想特意去尋找,矛盾的心態糾結在他聰明的腦袋瓜中。「何時,我們可以再見一次面呢……」
再多看身後的宿舍一眼,他人毅然決然的轉頭離去,拋下心中印上的痕跡,和那淡淡的失落。
他們有緣與否,就交給老天去安排吧……
三年俊
美國,芝加哥。
"就要畢業了耶,小蔚,你以後想做什麼?"沭心蕊右手搖晃著一杯色澤鮮艷的調酒,雙頰酡紅,更顯得風情萬種。
"嗯,還不知道。」藍可蔚瀟灑的聳了個肩,一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輕鬆模樣。
雖然她轉學到慕揚學園,認識沐心蕊她們不到半年時間,但在她出國唸書的這段期間,她們三人靠著電話、E,mait和偶爾的見面,依然保持良好的友誼。
"要不,我們一起去應徵小清工作的公司好了,你當正職,而我先去做工讀生。」沐心蕊以指代梳滑過她那一頭長至腰部的波浪捲發,精緻的瓜子臉鑲嵌著恰到好處的美麗五宮,薄薄的淡妝更增添她顯現於外的性感艷麗。
"你是說……」
"熾令集團呀,只是不知道熾令集團最近有沒有在徵人……」她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嬌憨嘟嚷著,仰頭就要喝掉手上的調酒,只是卻被藍可蔚搶過。
"小蔚?"沐心蕊偏頭,一雙宛如會放電的眼兒對她眨呀眨的。
"你不能再喝了。"她們兩個單身女子坐在酒吧裡就很危險了,何況還喝醉酒。
"我不能喝,那小蔚喝。"說完,她趁藍可蔚不注意時把酒搶回,直接把杯口對準她的嘴,灌進去,人則為她得逞的舉動呵呵直笑。
"小蕊?"勉強吞下一大口酒,不耐酒力的藍可蔚,外表雖看來清醒,但實際上她已經感到有點頭暈,心中開始咒罵某個不準時的臭男人。
"蕊兒,你喝醉了?"突然一道溫和卻帶點責備語氣的男聲插入,有力的手臂則適時的攬住因酒醉搖晃的沐心蕊纖細的腰肢。
"咦,你怎麼也來了?我明明就是瞞著你偷溜的耶……」醉眼迷濛的沭心蕊一副搞不清狀況的可愛模樣,卻下意識的趴在男人好躺的胸膛,細嫩的臉蛋直磨蹭著他。
藍可蔚勉強抬頭瞧去,「你終於來了,快把你老婆帶走。」她已經受不了和一個會灌人酒的酒鬼說話。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男人不好意思的向她點了個頭。或許以為她是清醒的吧,所以他也沒多問一聲,就帶著酒鬼老婆回家去。
目送他們兩人離去,藍可蔚依然靜靜的坐在椅上,不是她不想走,而是頭暈讓她覺得不舒服,只好暫時坐著休息。
等到腦中暈眩似乎消退一點,她急忙走出吵雜的酒吧,下一次她絕不會再被人說服到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走到外頭,冰涼的冷風吹過,為她帶來一絲清醒。只是走沒幾步路,她便支撐不住地一手搭著牆壁,一手揉著有些發漲的太陽穴,低聲咒罵。
該死,這種連一滴酒都不能沾的體質,到底是遺傳到誰呀?
"小姐,你沒事吧?"就在她喃喃咒罵時,一道好聽的清朗嗓音從她身旁傳來。
"我沒事。」藍可蔚勉強自己轉頭,見到的第一眼是男人寬厚的胸膛,她緩慢抬起頭,因酒醉的迷濛看不清眼前男人的真實面孔。
"咦?"男人發出了驚喜聲。
"你認識我?"酒精雖還未完全侵蝕她腦袋中運轉良好的神經,她卻怎麼也想不起她曾認識眼前這一號人物。
"呵,親愛的藍,看來你的記憶不是很好喔!"
男人正是陸豪磧,這意外的見面讓他明白一件事——原來他一直記得三年前只見過三次面的她。
或許三年前不尋找,就是為了讓這一份埋藏心底的淡淡感情發酵吧!
親愛的藍?藍可蔚皺起眉頭,似乎曾在什麼時候聽過這個「暱稱」?
"你是誰?"她問。
"呵,怎麼我們每次一見面,你總喜歡問我是誰呢?"除了他偷拍的那一次,因為那時她壓根沒發現他的存在。
"有嗎?"
他的每字每句似乎都帶著暗示,看來她是真的見過他。
她瞇起眼,試圖想看清眼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面孔,頭暈的腦海似乎也有相似的畫面蠢蠢欲動的想眺出。
"當然有。」陸豪磧的心情看來很好。
"那你到底是誰?"腦中似乎快要想起某個熟識畫面,不過就是差那麼一點。
她甩了甩頭,放棄用酒醉的腦袋猜測,火氣開始有聚集的傾向。她頭已經夠暈了,現在還出現一個白目的死男人要她猜謎!
"天哪,藍,你真的忘了我!"他再度摸摸自己不變的帥臉,「我的魅力什麼時候減退得這麼嚴重?"不過,他顯然忘了他們有兩次見面,都是在藍可蔚沒看清他臉的情形下。
"自大男。"她沒好氣的啐了一句。
"我是自大沒錯,而且我也告訴過你,除了自大,我也很自戀,誰叫我有這個本錢呢!"他故意壓低嗓音,藉此喚回他們見面的記憶。
"你"好熟悉的話,好耳熟的無賴調調……
"你是"阿磧……一個藏在心底的人名突地浮現,但話還未吐出,她人已經向酒精投誠,昏倒在他眼明手快,及時伸出的強壯手臂中。
"天啊,藍,你送我的「見面禮」,也未免太大了吧?"看著懷中醉倒的小女人,眼底充滿笑意。
第三章
"嗯"睜開惺忪的睡眼,藍可蔚第一個感覺就是頭痛,只是當她閉上眼想繼續睡時,突然發覺不對。
剛入眼的景象壓根不是她熟悉的,這不是她家?她在哪?
她想爬起身,卻意外的發現她動不了,眼珠子緩緩的往下移,竟看到一條手臂橫在她的腰上……
下一秒,過多的情色想像讓她頓時放聲大叫——
"啊"
"叫什麼叫?"手臂的主人,陸豪磧一睜開雙眼,隨即從背後把手搗住她的嘴。「親愛的藍,就算你想試試充當鬧鐘的功用,也不用叫得宛如一早起床被人「吃」了的慘烈吧?"他已猜到她此時的想法,惡意的向她粉嫩的雪頸吹拂熱氣。
"嗚嗚……」被搗住嘴巴,又清楚的感到她後頭貼著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霎時她的臉變得有些慘白。
"不要怕,我不是壞人。"說是這樣說,他呼吸的熱氣卻故意朝她的耳垂、頸項吹去。
"嗚……」壞人都嘛說他不是壞人,她在心底大聲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