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子心
序
想好久的書名
這算一個特殊的例子了。
我是指通常在被通知要出書時,整個系列名和書名,早就已經定案,但這次例外。
當我接到美麗的孟純編電話時,腦子頓時一片空白,臉上當場蕩下三條小丸子的黑線,天呀、地呀、誰來幫幫我呀——
書名、系列名、書名、系列名……看到了沒有?有個像瘋子一樣,跳著可怕土著舞的人,正拚了命似的呼天搶地,向上天祈禱著呢!
唉!晴天霹靂、晴天霹靂呀——
又到了動腦筋、腦筋急轉彎的時間了嗎?人家不要、人家不要啦!
說實在的,不怕寫書、下怕寫序、下怕寫……但,近日來,我就是怕極了取書名!
不知道是不是放寒假再加上春節大假的關係,我的腦子放得一片空白,腦細胞也似乎全都死光光了,所以……
(不知道這稱不稱得上是—個想不出好書名的藉口,但能肯定,我是得了一種名為放假症侯群的疾病了。ふˍふ)
我想,最終書名還是能順利誕生的。(嘻、嘻……交這篇序時,正在努力中……)
最後,還是希望各位看倌,會喜歡這本書,這將是一個新的系列的開始。
就醬子,下次見嘍,掰掰……ふふ……
楔子
親愛的菲爾,我最尊敬的亞丁罕子爵大人。你可還記得我這個老大哥嗎?雖然我總是在電話中聽到你健康高亢的聲音,但我們確確實實已將近有十年左右未再見過面。
會很冒昧地寫這封信給你,而不是直接以電話與你聯絡,實在是因為我抬不起這張老臉,更不想讓你見著我這身老骨頭病懨懨的模樣。
請不要懷疑,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恐怕早已病人膏肓,甚至有可能已經撒手人寰。畢竟我的年齡足足大了你兩倍之多,比你早走一步,你一點也不必感到意外。
請不要為我感到哀傷,哀傷並不適合一生個性風趣的我,哀傷也不適合一向沉斂,凡事皆胸有成竹的你。
我相信,很快地,你會飛到台灣這個小島上來看我,就在你接到這封信之後。
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在這兒要先跟你說聲謝,另外也要跟你說聲抱歉。
謝謝你仍是那麼地在乎著我們的友誼;抱歉我可能無法等到你來,見上你最後一面,畢竟時間不是我所能決定,它掌控在上帝的手中。
跟你提了這麼多,幾乎用盡了我剩餘的氣力。我怕自己很快又會睡著,我甚至不曉得這次睡著後,自己還能不能再次醒來,所以……
我最敬愛的菲爾,亞丁罕偉大倨傲的孤鷹,你可還記得對我說過的承諾?那年我在巴黎與你比鄰而居,在那場意外火災及時攙著你一同逃出火場時,你所說的承諾。
你說過給我一個願望,哪怕是傾家蕩產,你都會為我達成。
那年,我斥你無稽,我還需你傾家蕩產來報我之恩、為我達成願望嗎?而今天,我收回當年的話。
我不得不重提這事,我相信,高貴守信的你,一定會記得這個承諾,不管我是否已身在天堂。
請你相信,我絕無強逼之意,實在是出於愛女心切。
早苗,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心心唸唸,無法安心撒手、只為她。壯年得女,本是我人生之幸,無奈內人與我都即將先後離她而去。
菲爾,我這一撒手,伯她一人無法應付我家族裡那群豺狼虎豹,他們不僅會輕而易舉地將她給生吞活剝了,還可能讓她流落街頭。
一思及此,我如何安心?
菲爾,我最親愛的小老弟,我最敬愛的亞丁罕子爵,如今,我要對你說出我這一生中最後的願望——
迎娶我的女兒吧!
讓她成為你的妻子,幫我照顧她一輩子,疼她,寵她,直到她終老。也許我這麼說,會有點強人所難,但我相信你會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對吧?
你最親愛的好友魏巖於病床上筆
第一章
艾貝內,一個以出產香檳酒聞名於世界的香檳之都,看似個平淡無奇的小鎮,但在法國的香檳工業上,卻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其中幾家大名鼎鼎的香檳酒廠,就在同一條大道上一字排開,互相競奇,這條大道因而被稱為香檳大道。
既然提到了香檳大道,就不得不提及同樣位於這條大道上的亞丁罕家族。
亞丁罕家族,一個擁有兩百多年生產氣泡香檳酒歷史,首屈一指的知名家族,歷經多代傳承,下僅擁有傲人尊貴的貴族爵位,財富更是教人稱羨。
午後,和煦的陽光撒落在香檳大道上,將一幢幢富麗堂皇的建築物映照得更為雄偉氣派,這時,亞丁罕酒廠古色古香的挑高二樓辦公室裡,菲爾·亞丁罕背對著管家,立於窗前。
燦爛的陽光落在他濃密的黑髮上,將那一頭烏黑的及肩長髮映出了熠熠光澤。一條寶藍色的髮帶很隨性,也非常有個性的將他的長髮攏緊,看來飄逸不羈中又不失嚴謹。
如果把視線往上拉,不難發覺,他有張沉斂剛毅的臉,鋼鑿出來似的有型顎線,略薄的唇上搭著法國人慣有的高挺大鼻,深深的眼窩裡是金黃色如琥琯般的瞳仁,寬闊的額頭、濃濃的眉,還有眉問那道深陷的凹痕,讓他整體看起來,更具威嚴。
他長得很高,應該有一百九以上,高得足以將他身後的管家硬是給比了下去。
「爵爺,你的決定?」說話的是雷諾·高丁,菲爾的管家,一個年約四十出頭,卻擁有將近二十幾年管家經驗,專屬於亞丁罕家族的專業管家。
一步、兩步、三步,雷諾很快地走到菲爾身邊,卻也非常謹守禮儀地與他保持著一、兩步的距離。
收回落於窗外的視線,菲爾終於緩緩轉過身來。
「去吧!回去準備一下,我等一會兒就出發。」他的嗓音低沉中帶著磁性,非常迷人好聽。
爵爺真要去台灣?也就是說答應了魏巖信上的無理要求?亦是說……
亞丁罕家族即將會有一個新的女主人!?
「是的。」雷諾不敢抬頭直視,恭謹地應聲彎腰,抬起頭來的同時,順道一提:「請問,爵爺要帶薇拉一同前往嗎?」
主人的決定不容他置喙,但若要帶著薇拉同行,他就得交代一下準備暈機藥,薇拉會暈機。
「薇拉……」菲爾沉吟了聲,側過臉,認真思考著。
薇拉是他的女秘書,是個細心體貼、工作能力很強的好助手,也絕對可以獨當一面,多虧了她的細心安排,菲爾忙碌的工作行程才不至於混亂。
「不了,讓薇拉留下來,這次我帶法柏去。」
酒廠還有一些公事得讓薇拉留下來處理,何況,和西班牙剛簽好的一張合約得如期出貨。
「我知道了,爵爺。」雷諾應了聲,就要退下。
「等一下。」菲爾又叫住他。
雷諾停下腳步,拾起頭。「爵爺還有吩咐?」
「我跟你一道回去。」說著,菲爾已大步走了過來,越過雷諾,來到辦公桌邊,按下傳喚秘書專用的通話鍵。「你先到車上等我吧!」在電話未接通之前,他又對雷諾說。
聞言,雷諾恭謹地退了出去。
菲爾並不住在艾貝內,而是住在距離艾貝內約有二十分鐘車程的漢斯山坡,這也是為何雷諾在一接到緊急郵件之後,就馬不停蹄趕到酒廠的原因。
雷諾才退出辦公室,菲爾撥給微拉的電話也剛好接通。
「薇拉,你進來一下,有些事我得馬上交代你去處理。」
台灣林口
某知名大型醫院加護病房前的走道上,擠滿了等待的人,男男女女,老少皆有,他們來來回回,不停地在走道上踱著步。
還奸這是一個不對外開放、專為政商名流準備的特殊病房,否則絕對會打擾到其他病患的安寧。
魏巖——以生產橡膠輪胎而聞名於海內外的魏家掌權者,打從他住進醫院,醫生一次次發佈病危通知開始,病房門口走道上擠滿魏家人的景象,就不曾間斷過。
「爸,你說這回大伯父會不會……」說話的人叫魏懷思,是魏巖的弟弟——魏並的獨生子。
「噓……你要死啦!也不看看這裡有多少人在,居然敢這麼說。」一把搗住兒子的嘴,魏並將他拉到角落。
「我說的是事實嘛!大家只是不敢說,其實心裡還不都是這樣想!」好不容易掙脫了父親的手,魏懷思可還沒忘該壓低嗓門。
「是這樣沒錯,但他們都擱在心裡頭,有誰會像你一樣膽大妄為地說出來?」魏並訓斥。
魏懷思滿臉的不在乎。「有什麼關係?至少跟他們比起來,我算是老實的。」
「你……」魏並被氣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爸,說真的,大伯如果走了,早苗是不是唯一的繼承人?」魏懷思的眸光往前一瞟,移向站在加護病房外玻璃探視牆前的女子。
她有一頭削得短薄的發,腳上套著一雙白布鞋,身上穿著時下年輕人所流行的牛仔服飾,上身是短版的牛仔衣,下身則是繃得讓人擔心會不會脫不下來的低腰緊身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