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愛麗絲
小女人唱作俱佳的絕妙表情讓張銀勝淡淡的笑開了,他緩緩的伸出手,撫上了小女人笑得緋紅的嬌顏。「好久沒看到妳笑得這麼開心了,妳還是適合這樣的表情。對了,這麼多只小聖誕蟹妳要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講得多難聽。我當然要把牠們統統留下來,好好的照顧牠們。」她的眼神裡有著初為人母的慈祥光輝。「要不是牠們像小天使一樣的出現,你不知道還要蹲在家裡多久?你在那邊搞自閉的時候,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她的纖纖食指毫不留情的用力戳著張銀勝的胸膛,頗有秋後算帳的味道。
「嘿嘿!」
熟悉的張銀勝式傻笑終於出現,游詠慈可以確定,往日那個善良憨厚的大男孩又重新回到她身邊了。
「妳是在抱怨我都沒有好好照顧妳嗎?」
「廢話。我還以為好不容易找到的男朋友就要飛了呢!」
「妳放心,我們的名字這麼登對,放眼全台灣,再也找不到像我們這麼合適的戀人了。」
「不好笑!不要拿名字開玩笑了!我們被人家笑得還不夠嗎?」
「看妳這樣忽晴忽雨的,顯然是內分泌不平衡,女性荷爾蒙不足的現象。看來是我冷落妳太久了。」
小女人當然聽得懂話裡的雙關暗示,雙頰立刻燒紅。「屁啦!你又在亂講什麼!」
「妳臉紅就代表妳聽懂了。」他悍然抱住她,溫熱的嘴唇貼在她白嫩的頰邊低低輕語,「別來無恙啊!我的寶貝。」
「誰是你寶貝?討厭鬼!」小女人嬌嗔,但是扭扭捏捏的口氣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他無比認真的摟著她充滿包容力的身軀。「不要否認,妳是我的寶貝,永遠的寶貝。」他看入她微微濕潤的眼底。「還有,對不起。」
張銀勝的道歉隨著他的細吻,一個字、一個字的餵入游詠慈微張的小嘴裡。
甜言蜜語來得突然卻又醉人,游詠慈覺得此情此景只有「苦盡甘來」四個字足以形容。
但是原本看似單純的親吻,卻在男人蓄意的加溫下,逐漸有了變質的嫌疑。
「不要吻我。」小女人在昏頭之前,選擇先保持四片嘴唇之間的安全距離。
「我沒有吻妳,我在咬妳。」男人的強辭奪理卻奇異的說服了女人對接吻這個行為的恐懼,而放任他繼續下去。
雄性繁衍下一代的機能被敗動,男人很難在軟玉溫香之前保持君子風度。
一個轉眼間,游詠慈精巧美麗的內衣不翼而飛,兩團讓人欲仙欲死的豐乳落在男人的大掌間揉捏。
「天啊!小慈,妳真的是愈來愈美了。」男人訝異於女人的魅力成長居然只在瞬間,害他情不自禁的立刻把魔爪往裙裡伸去。「今天這一件叫什麼名字?」
男人輕觸著細緻的蕾絲邊緣,微微的搔癢感卻重重的撩撥女人還沒被滿是的快感。
「瑪莉女王的秘密嗎?」
真是低級。
「你!啊……閉嘴,不要說了。」女人無力的嬌吟策動了男人無限的鬥志。
「好,我不說,我用做的。」男人再接再厲,快速脫下兩人身上所有的束縛,就在客廳的地板上,來一場星期六的國民早操。
他的男性狂悍的進入露水深重的秘密花園,激烈的來回探索,帶給情人們無限的酣暢爽快。
「啊……小勝……」害怕在劇烈的肉體快感中滅頂,她瘋狂的抓住他的肩頭。
「不要怕。」他撐開她雪白勻稱的大腿,期望在重要時刻過關斬將。
可惜天不從人願,就在兩人即將攀上阿爾卑斯山的高峰時,
「鈴……鈴……」客廳裡的電話答錄機響起。
「姊,我是妳妹啦!起床聽電話,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在幹嘛!」恐怖的女高音介入這充滿喘息和汗水的私密空間。「媽說妳很久都沒回家,一定是在台北跟野男人打混喔……」
女人一聽見妹妹的聲音,花園深處驀然絞緊!原本燃燒著烈火雄心的男性被示意保持安靜。
張銀勝從來不知道這種不能馬上被滿足的劇烈渴望,隨時隨地都能讓一個男人暴斃身亡。「不要讓妳妹聽到就可以了吧?」他自以為是的委曲求全!
游詠慈內外被夾攻,快要被逼瘋,只能含著眼淚無奈的點頭。
他霍然下壓,將小女人可能發出的聲音重重吻入口中,然後讓逐漸強烈的生理節奏帶著他們,遠離有著電話答錄機的油鍋地獄!
第八章
百鳥齊鳴,春花綻放上立泰銀行的每一個角落花團錦簇。張銀盛和游詠慈不約而同的在工作時看著枯燥的電腦螢幕,眼睛卻飄出愛心朵朵。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還有那種電影男女主角時常在半空中眼神交會的燦爛光芒!
一切曖昧情況直指的真相只有一種──冰男張銀勝正在和冷女游詠慈談戀愛。
這兩個原本在立泰銀行裡最不對盤的兩個人,難逃被命運女神擺弄的命運,居然攜手為提高台灣的生育力而努力。
身為組頭的國漢見到這個明朗到不行的狀況,簡直已經摩拳擦掌等不及要準備收錢,現在就等著兩個人事跡敗露了。
日子過得躲躲藏藏的,無論兩個當事人再怎麼費心掩飾,總是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就像今天──
「咦?在地上爬來爬去的是什麼東西?」一大早的,清潔阿婆眼尖的發現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居然有漏網之魚。
「哎喲!阿婆,怎麼有新品種的蟑螂?還紅紅的咧!」老花眼的經理加入驚訝的行列。「啊?新蟑螂還有O型腿咧!腳都歪歪的。」
「那好像不是蟑螂說。」阿婆吃力的蹲下,彎腰檢查。「怎麼比較像螃蟹!」
「螃蟹?!」
這兩個字讓辦公室一大早的情勢變得像八點檔連續劇!
游詠慈口紅補到一半,隨即驚慌地趴下,跟著阿婆一起尋找螃蟹的倩影。
張銀勝馬上停止咀嚼口中的油條蛋餅,成為一枚地板型探測器。
「找到了。」游詠慈捧著手上的小聖誕蟹,如獲至寶。「威廉,你真是調皮!居然偷偷躲進我的包包裡,這麼捨不得和我分開啊!」
「牠怎麼這麼聰明?真不愧是舒馬克的小孩,好有行動力。」張銀勝驕傲的口氣裡,就像是一同陪牠成長的保母。
「張襄理,聽你的口氣,這只螃蟹跟你也很熟嗎?」沒看過自己的左右手反應如此失常,經理不遺漏手下愛將的所有表情。
跟著現場畫面情緒起伏最大的人非國漢莫屬。
「對啊!為什麼全辦公室的人都不知道這隻小螃蟹跟舒馬克的關係,卻只有你能擺出這副噁心巴拉的阿公表情?」國漢龍心大悅、節節近逼,希望今天就讓答案揭曉。
在工作崗位上一向思慮清楚的張銀勝,此刻卻被自己大意的行徑逼得幾乎咬舌自盡。他呆愣的遲滯目光在空氣中遊蕩,雙唇微張,語言中樞神經宣告失常。
「等一下──」眼看著男主角當場報廢,只好從女主角身上下手。「游小姐,那換妳說好了。」
辦公室戀情必死的陰影在游詠慈心頭纏繞!她跟張銀勝好不容易才走出陰霾,握手言和。這樣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她還想多過幾天,才不想皮癢的去體驗傳說的可怕,這年頭金龜婿最難尋啊!。
換上猙獰的面目,游詠慈試圖嚇退陣容堅強的敵軍。
「換我說?你要我說什麼?螃蟹是我的沒錯,其他的事情我統統都不知道。更何況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舒馬克和瑪麗蓮夢露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張襄理一看到小螃蟹,就猜牠是舒馬克的小孩也是很合理的推論啊!不是嗎?」
「呵呵!不要『見笑當生氣』,妳就大方的承認了吧!」同事甲乙丙踴躍的加入戰局。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啦!」大家奸笑的嘴臉就是欠扁。
「奇怪!我和螃蟹為什麼一定要跟張襄理扯上關係?」游詠慈怨怒如同蛇發女妖。「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就放任大家這樣鬼混嗎?」
難得一起湊熱鬧的經理大夢初醒。「好啦!大家專心上班,有事下班再說。」他盡責的被人利用,當了趕蒼蠅的蒼蠅拍。
八卦夢碎,眾人忿忿不平的離開,尤其是國漢痛心疾首的嘴臉,更是令人發噱。
漫長的工作時間就在每個人各懷鬼胎、各行其道、橫眉豎目的互相張望之中,安然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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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說謊的感覺。」低沉的男聲在夜色中反省著。
「沒人叫你說謊,只是不要承認而已。」女聲劍拔弩張,堅持己見。
「問題是──」
「問題是你老兄今天一講錯話就頭腦當機。當我一個人在對抗群雄的時候,你兩眼無神,安靜得像是不會放屁。樓子你捅,屁股我擦,我不知道你現在心情鬱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