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雨弦
「孩子，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賀進潤拿著面紙替她拭淚。「我聽說了，我不在的那一段時間，你和誅珞在交往，我回來之前他卻失蹤了。」
「爺爺，不要說了，他已經忘了我，身邊又有女朋友，現在說這些都是多餘的。」
〔傻孩子，如果他對你真的毫無感覺，為什麼要來幫你重整度假村？」賀進潤想鼓勵她勇敢去追求所愛。
「那是因為崔誄珞的女朋友要我別和崔誄珞接觸，我乘機要求的。」在爺爺面前沒有面子問題，她說出顧小筠的要求。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的女朋友為什麼會害怕你和崔誄珞接觸？」賀進潤冷靜的分析。
「大概是不想讓崔誄珞恢復記憶吧！」顧小筠曾經暗示過。
「為什麼？如果崔誄珞真的是拋棄你移情別戀，就算恢復記憶又如何？何況你又不是醫生，隨便和你見幾次面就會恢復記憶嗎？」
爺爺所說的話讓她心生動搖。
「慕萼，去跟他見面，說說你們的往事，不管他的反應如何，至少別讓自己帶著悔恨過下半輩子。」
賀慕萼猶豫了好久，還是搖頭。
「現在我還有憧憬可以欺騙自己，崔誄珞一定是失去記憶所以才會忘了我，萬一他給的答案是他早就不要我了，往後的日子我會更難過。」
「人生就像是一場戲，愛情是戲中無可避免的劇碼，既然有愛情就難免產生悲劇，重要的是你必須扮演好你的角色，讓觀眾覺得你是一個值得同情與喝采的角色。」
「我會好好考慮爺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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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過了兩天，賀慕萼沒來找崔誄珞，而崔誄珞也陪著她到三清宮拜拜，陪她游梅花湖，讓顧小筠的心情好了許多。
明天一到，等他們搭上飛機回到巴黎，她一定要媽媽逼珞哥哥和她結婚，她要珞哥哥永永遠遠都屬於她……
就在她幻想美好將來的時候，崔誄珞說了一件令她非常不高興的事情。
「賀董事長請我們今天晚上到濱海度假村吃飯。」
原本在整理行李的顧小筠霎時愣住，這一定是賀慕萼的詭計。「我們明天就要回巴黎了，有一大堆的行李要整理。」
「如果你不想去，那我就自己去好了。」崔誄珞語氣很平順。
「你也不准去！」顧小筠的佔有慾越來越強，幾乎到了想全盤控制崔誄珞的地步。
崔誄珞聳聳肩。「好吧！那我親自去向賀董事長說抱歉，這樣可以嗎？」表面上他充分展現對她的寵溺。
「好。」她像個勝利者般的笑著。
第三章
明天崔誄珞就要離開台灣了，賀慕萼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似的，腦中反覆出現崔誄珞迷人的笑容，和顧小筠勝利的眼神……
回巴黎後，他們會結婚嗎？
今天一整天她都躺在床上，茶不思、飯不想，不斷的思考著爺爺對她所說的話。
她該去找崔誄珞嗎？
該告訴他一些他遺忘的事情嗎？
就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電話鈐聲在寂靜中響起。
此刻她的心情紊亂，不論是爺爺打來安慰她的電話，或是顧小筠打來示威的電話，她一律都不想接聽。
一聲接一聲的電話鈐聲，並不影響賀慕萼，她還是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此時就算天塌下來，她恐怕都沒感覺。
但是打電話的人似乎有意要和她比耐力，讓電話鈐聲持續的響著，一點也沒有放棄的音當心。
最後她被電話鈴聲給打敗了，因為電話鈴聲實在好吵，吵得她無法專心思考她該怎麼辦？
輕輕歎了口氣，賀慕萼不耐煩的接起床頭邊茶几上的電話。
她都還沒應聲，對方就已經開口：（你有冒險犯難的精神嗎？想不想跟我私奔去？）他的聲音裡隱含著笑意。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打錯電話了？」她聽得出電話被端是崔誄珞的聲音，直覺他在開玩笑。
（對不起，可能是我打錯了。）喀的一聲，電話掛斷了。
賀慕萼愣了好一會兒。
崔誄珞是真的打錯電話，還是故意惡作劇？
她心裡還在為這件事情納悶，接著又有鈐聲打斷她的思緒，她連忙接起電話，聽見電話裡嘟嘟的聲音才發現，原來響的是門鈐不是電話。
她起身打開門，錯愕又迷惑的望著站在門外的崔誄珞。
「你……」他恢復記憶了嗎？否則怎麼知道她的電話和住處？
崔誄珞像是看出她的疑問。
「地址和電話是賀董事長告訴我的。」他沒等賀慕萼邀請，便自行進入屋內。「私奔需要帶什麼東西？」
「嘎？」賀慕萼想問他是不是找錯人了，但是一顆心卻怦咚怦咚的跳個不停，根本問不出口。
崔誄珞隨手拿了一個提袋，自言自語：「保養品應該要吧！」他把化妝台上的保養品放入提袋內。
「那是在家裡用的，抽屜裡有旅行包。」賀慕萼直覺反應。
崔誄珞嘴角揚起笑容。
「要帶哪幾套衣服？有旅行袋嗎？」他一邊問一邊翻找，總算找到一個大小適中的旅行袋。
「我自己拿。」在他打開她的內衣抽屜前，賀慕萼搶著把自己的內衣褲放入旅行袋內。
將旅行袋塞滿之後，賀慕萼忽然想到介於她與崔誄珞之間的人。「顧小筠呢？她要是找不到你一定會發瘋。」
「我管不了那麼多！二選一，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要就趕快上路，不要我就回到小筠身邊。」他的語氣輕鬆，彷彿早就知道她的選擇。
「我跟你走！」即使只有幾天，她也想好好的把握，她不想再像三年前一樣，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和他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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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哪兒？」崔誄珞望著開車的賀慕萼。
「我怎麼知道？」
其實車子一開上路她就後悔了，她怎麼會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就和崔誄珞一走了之？
「現在是你開車帶著我私奔，當然要問你羅！」崔誄珞瀟灑的神情，彷彿回到三年前。
賀慕萼瞪他一眼。
他的話真是氣煞人了，提議要私奔的人明明是他，現在竟然全推到她的頭上來了。
「既然這樣，我就送你回顧小筠身邊。」
崔誄珞神情很平靜。「你捨得嗎？」
「為什麼你對顧小筠那麼溫柔，面對我的時候總是這麼可惡？」原來失去記憶的人還是會保留惡劣的本性。
「不知道，我一見到你就很習慣用這樣的方式和你相處，而且感覺非常舒服。」他表現出一臉陶醉。「我以前不是這樣跟你相處的嗎？」
沒錯！
現在的他才是她所認識的崔誄珞，原本的不是滋味在瞬間轉為悸動。
她何必去羨慕他怎麼對待顧小筠，她和崔誄珞有屬於自己的相處方式。
想到這兒，賀慕萼不禁揣測起顧小筠的心情。
「你就這樣溜出來，顧小筠知道了會不會做傻事？」如果可以，顧小筠大概會用手銬把崔誄珞銬住。
「我留了紙條，她會生氣，但還不至於做傻事。」崔誄珞的神情很篤定。
當初他一聲不響的離開，連隻字片語都沒有，是否也是這麼篤定？
「我想顧小筠發現你不見的時候，傷心、擔心會遠超過於生氣。」三年前她經歷過一次，所以她非常瞭解顧小筠的感受。
「你不嫉妒她嗎？」他以為賀慕萼會恨顧小筠。
「所有的情緒反應都無法扭轉事實，就算我傷、我痛、我怨、我恨，能改變什麼嗎？」
「我雖然不能改變過去三年，但是可以改變現在。」崔誄珞的眼中露出強烈的期待。「我願意聽你訴說委屈，我可以接受你的主貝難，只要你的心裡覺得好過，任何情緒我都接受。」
〔改變現在？那明天呢？」
「從此以後我們永不分離。」崔誄珞語出驚人。
「我覺得你這是在說天方夜譚。」賀慕萼無力的搖搖頭。「你這麼做是想彌補對我的虧欠嗎？」
〔不是，我不是想要彌補什麼？而是覺得你對我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像磁鐵般緊緊的吸著我，讓我走不開。」
賀慕萼覺得可笑。
「在你的記憶中根本沒有我這個人，換言之，我們只不過是相識幾天的陌生人。」
「不！你我絕對不是陌生人！」崔誄珞非常激動。「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忘了你不是我所願，你呢？你的心裡還有我嗎？」
「有沒有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你的女朋友是顧小筠。」雖然心痛，她還是道出事實。
崔誄珞淡淡的笑著。
「如果我說顧小筠不是我的女朋友，你相信嗎？」
賀慕萼的確很吃驚，甚至不相信。
「不可能，你們之間的互動，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你們是一對即將步人紅毯的戀人。」
「我知道小筠表現出來的是這樣，但是我一直用哥哥疼妹妹的方式對待她，而且也從沒打算改變。」他說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