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夕煙
「嫌我們礙事了?」黎母不滿的瞄著她。
「你想到哪裡去了!」
「等我們看到你的男朋友,自然會回去的。」
「不會吧!」她求救似的看向在一旁看報紙的父親,「爸,你勸勸媽媽,讓她打消這個念頭吧。」
黎父只是聳聳肩,沒說什麼,這下更是助長了黎母的氣焰,以勝利的姿態看著黎梓琨。
父母這樣的態度令黎梓琨又氣又惱,「你們兩個人簡直是想把我逼瘋!唉,我去上班了,你們自便吧!二位晚上見!」
「路上小心。」黎父放下報紙,對她慈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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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正在上課的歐皓光突然接到一則簡訊。
看過之後,他顧不得接下來的課程,慌忙地趕往醫院。
剛一進門,他就看到了病床上的林永唯和她的父母。
匆匆問候過林永唯的父母後,他急忙轉向躺在病床上的林永唯。
怎麼回事?他看到她整只左腿打著石膏,急切的問。
跳舞的時候,因為動作有些難度,所以不小心摔倒了。
林永唯強忍住疼痛故作輕鬆,她不想讓大家為她擔心。
骨折了?歐皓光問。
林永唯點點頭。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爸媽說有你陪我,他們才放心。
本來就應該告訴我!
他非常瞭解她的性格,典型的悶葫蘆,不願麻煩任何人。
歐皓光轉向林父、林母。叔叔阿姨,您們回去給永唯煮些補湯,我留在這裡陪她。
那就拜託你了。
接著,林永唯的父母愁容滿面地和女兒告別。
皓光,你來一下。趁著女兒沒注意,林母拉住歐皓光。
歐皓光和他們來到了樓梯口。
皓光,我們有件事情想對你說,但定請你不要對唯唯說。
因為女兒幼年失聰的緣故,林氏夫婦也學會了手語。
什麼事?歐皓光感到很納悶。
此時,林母已經滿眼通紅,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最終還是沒能如願,泣不成聲。看到此種情景,林父也是滿臉難過。
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能讓永唯知道?
面對林氏夫婦的突然沉默,歐皓光心急起來,他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林父強打起精神。皓光,永唯她……可能再也無法跳舞了……
得到這樣的回答,歐皓光一下子傻住,愣了半天才問為什麼。
醫生說唯唯這次會受傷很大緣故是因為舊傷復發所引起的,她的左腿再也禁不起任何傷痛了。
林父唉聲歎氣,談到女兒的傷,他的心就一陣撕痛。
為什麼會這樣?永唯她是那麼的喜愛跳舞……
歐皓光的心情跌到谷底,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所以,皓光,先不要讓唯唯知道這個噩耗,我怕她會受不了。林母含著滿眼的淚水對他比著。
我知道了,可是隱瞞終究不是辦法啊!
暫時先這樣吧,等有合適的機會咱們再告訴她。皓光,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唯唯她很聽你的話!林母幾乎是在懇求他。
歐皓光義不容辭地點點頭。放心吧,我會陪著她的。
那我們就放心了,你進去吧,唯唯還在等你,我們做好晚飯就回來。
說罷,林氏夫婦就離開了。
返回病房,歐皓光一看到臉上掛著微笑的林永唯就感到一陣心疼。他無法想像好友在知道這個噩耗之後會怎樣反應。她說過,當初是舞蹈將她從死寂的世界拉了出來,讓她的心又活躍了起來!而現在,讓她放棄舞蹈,就好比把她扔回了原先那個靜得令人害怕、令人不知所措的世界!
皓光,你們剛才在講什麼?怎麼那麼久?林永唯好奇的問。
有他在身邊,她覺得疼痛減少了很多。
沒什麼。永唯,你現在想吃點什麼?他故意輕描淡寫,連忙岔開話題。
柳丁。
好的,我去買。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
林永唯笑著點點頭,心頭暖暖的。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他愛的那個女孩,但感受到他的體貼,她的心仍是控制不住的悸動;可是她知道,她應該把這份悸動壓抑在心底,絕不能讓它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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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不知道是黎梓琨今晚第幾次來到閣樓,她終於盼到他回來了,看看表,已經十點多了。
剛剛回來。歐皓光脫下外套,今天他實在累壞了,人累,心更累。
上樓的時候為什不告訴我一聲,我很擔心你。她不滿地抱怨著。
我怕吵列你父母休息。
他累得一下子躺在床上,她跟著坐了過去。
永唯的傷怎麼樣?很嚴重嗎?
今天傍晚,她接到了他的簡訊,才得知林永唯受傷的事情。
他深深歎息一聲後,點點頭,永唯她……可能再也無法跳舞了……
你是說真的?這麼嚴重?她實在不敢相信。
醫生說她這次受傷是由於舊傷復發所引起的,她的左腿不能再受傷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應該去看看她。
知道原因後,她沉沉的點點頭,為林永唯的遭遇感到難過。
梓琨,千萬要保密,不能對永唯說起這件事。
歐皓光知道她心直口快,忍不住提醒。
永遠保密?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實際的!
不是永遠,是暫時。
就連他都不知該何時告訴林永唯這個噩耗,他實在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
暫時?暫時是多久?我覺得應該盡快告訴她,這種事情瞞不住的。時間拖得越久,對永唯的傷害就越大!
隱瞞絕不足解決問題的辦法。
可是該如何開口?有誰忍心去傷害她?舞蹈就是她的全部啊!
她的想法令歐皓光感到不滿。
傷心定必然的,可永唯她不是一個小孩子,應該盡旱知道這件事,也好將來做打算。換句話說,這也是對自己負責。黎梓琨嚴肅的說。
她實在不能認同他的想法,在她看來,他這樣的想法就是不成熟的表現。
梓琨,永唯她……和你不一樣……
剎那問,黎梓琨被歐皓光的這句話給深深刺傷。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挑剔她還是在責難她?她黎梓琨是怎麼了?她和林永唯不一樣……她們為什麼要一樣?
好了,我不和你爭辯了。你睡吧,晚安。
她的心情一下子黯淡下來,不想再和他爭論下去。
晚安。
歐皓光也是累得要死,不想再和她討論下去,悶著心情將她送出房間。
回到房間後,黎梓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她不能明白歐皓光所說的不一樣究竟為何意,她是不是對她不滿呢?
她不禁黯然神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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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實問:「梓琨,你父母還在你那裡嗎?」
下班後,兩個女人相約逛街。
「對啊。」黎梓琨懶懶地回答。
「你什時候要把皓光介紹給你的父母啊?以男朋友的身份!」
一說到這個,黎梓琨就開始頭疼,「我也不知道。」
「你在擔心什麼?害怕他們嫌棄皓光是殘疾人士?」
面對夏實如此直接的問話,她的心狠狠縮了一下,旋即沉默不語。在她的心底,的確是在顧慮這個問題,可她又不能對歐皓光明講。
「你這樣躲避下去,皓光他會不高興的。」夏實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她語氣沉重的說。「可是父母這邊……我也很擔心。」
「你先去瞭解一下他們的大致想法不就好了,旁敲側擊。」
黎梓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試試看吧。」
「對了,皓光最近在做什麼?有沒有創作出新的作品?」
「創作新的作品……估計最近是不可能了。」她的口氣包含著濃濃的無耐。
「為什麼?」她拿起一條長裙,對著鏡子比來比去,盡顯嬌媚的-面,「梓琨,這條裙子怎麼樣?」
「嗯,還不錯啦。你知道嗎?前天林永唯受了傷,現在光在醫院照顧她。」她扁扁嘴,語氣酸溜溜的。
「怎麼。你吃醋了?」夏實挑眉一笑。
黎梓琨搖搖頭,「我不知道,可能吧。夏實,我是不是很小氣?」
「這是正常反應,因為他是你的男朋友嘛。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去照顧別的女生,身為女朋友的你,梢梢吃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唉,夏實,我突然覺得光他有些不成熟,甚至是優柔寡斷。」她深深歎氣。
「怎麼講?」試穿之後,夏實很滿意的買下這條長裙。
「永唯這次傷得很嚴重,可能今後再也無法跳舞。」
「她本人知道嗎?」
「不知道,他的家人和光都說要對她暫時隱瞞。」
「暫時?暫時是多久?」
「我也是這麼問的,但是他答不出來。」黎梓琨忽然提高音量。「夏實,在這一點上,我想咱們兩人的想法是一樣的,我覺得這件事情隱瞞得越久就越難開口,你說對嗎?」
夏實點點頭,非常同意她的觀點。
「所以,我覺得光他的想法很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