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古心
「不然呢?你想我怎麼說?"他跟她,該做的都做過了,不該做的也做完了,她現在敢說不嫁他?真是欠扁!
可惜,他捨不得動她半分,只能由著自己氣悶在心。
「你……」想你求婚啦!笨蛋。真的很想大聲說,可是她面皮太薄,只敢在心裡嘟嚷。
「我什麼?"挑起她下顎·,他慎重警告:「告訴你,我是娶定你了,你別想給我落跑。」
「……」癟嘴,她哀怨看他,氣他的不解風情。
「幹嘛這樣看我?"是怎樣?嫁給他有那麼委屈?顧孟傑很悶,為她的不情願。
「……呆子……」他氣,她更悶,斂眉垂眼,扭絞十指,她低聲埋怨。
「什麼?"好似,他聽見她罵他……呆?"你說我什麼?"為確認,他再問一次。
「我說你是呆子啦!"罵完,轉身就跑。
「嘿,給我等一下。」很快便追上她,他將她困在牆壁與自己之間。「為什麼罵我呆?"
「……」咬唇,不回答。
「說清楚。」挑起她下顎,黑眸緊鎖住她。
「你本來就呆嘛!"終於,她出了聲,很悶很悶。
「哪裡呆?"活到這把年紀,誇他聰明的不計其數,只有她一人敢罵他呆。
要說嗎?說了,好像很小家子後?可是,她就是很介意嘛!不管,她豁出去了!
「結婚前,男人該對女人做什麼?"噘嘴,她問他。
「啊?」又茫然了。
「兩個字。」她提示。
「呃?"眉頭擰得很緊,他很認真在想。
不會吧?這樣還想不到?垂下肩,歎著氣,宣玉鳳很沮喪。
「到底什麼事?"猜不出來,他放棄。
「很重要的事。」悶悶說著,她很哀怨。
「那你說啊!"猜來猜去太麻煩,不如乾脆給他答案。
「求婚。你沒跟人家求婚。」終於,公佈答案,很悶的語調。
「啊?"然後,他快昏倒。「鬧這麼久,就為這個?"
「這很重要耶!"什麼鬧啊?人家是真的在意嘛。
「好,那簡單,請問——」清清喉嚨,執起她手,他認真問著:「宣玉鳳小姐,你可願嫁我為妻?"
「你……」台詞是對了,她也的確心動,可是——
「你沒誠意!"癟嘴,她還是哀怨。
「我沒誠意?"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他真是沒力了。「小姐,你到底想我怎樣?求婚不過是個形式,有必要那麼看重嗎?"
「那,照你這麼說,結婚也只是個形式啊。」討厭!他都不懂女人的心。
人家她雖然很喜歡平淡愛情,可偶爾也是會想要浪漫嘛!再說,他說的根本不對,求婚代表的可不只是形式,它還有更深層更深層的意義存在。
「你!"登時,語塞,他被堵的無言。
了不起,她真了不起,平時都安安靜靜也柔順,今天倒伶牙俐齒了起來。
「算了,我認輸。」舉起手,他投降。「說吧,你要怎樣?"
「什麼我要怎樣?"瞠眼,她看他。
「你想我怎麼做?」他悉聽尊便。
「你!後,我不要理你了啦!」她被他氣死了。
「我又怎麼了?"她很麻煩耶!全聽她的了,她還不滿意?
「你到底知不知道求婚有什麼意義?"
搖頭,聳肩,這是他的回答。
「它,不只單單是個形式,還有男人對女人的用心!"生氣!用力推開他,她氣呼呼地跑走。
不只單單是個形式,還有男人對女人的用心……
「真有這麼嚴重?"
想了想,再想了想,他就是想不通。
不過,如果她真這麼在意,想不想得通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該怎麼讓她開心?
難道真要他去學那些什麼有的沒的廣告,說那些很蠢的話或做那些很蠢的舉動?眉皺緊緊,他很掙扎。
不過,款,算了,為了那句「男人對女人的用心」,他——拚了。
但,到底該想什麼招數?抓頭、搔頸,他對這種事實在沒轍,想不出新意也沒什麼創意,只好,嗯,找救兵。
才回到家,宣玉鳳就後悔了。
「討厭,我怎麼這麼任性?"合上大門,貼在門板上,她自我嫌惡著。
都嘛他啦,把她寵上了天,還要她對他多任性些,結果……這下好啦,真的是任性過了頭。
嗚,怎麼辦?他會不會很生氣、會不會就不要她了?垂著肩,垮著臉,她很憂鬱。
「二姊?」
「……」還是,她回去跟他道歉好了?
「二姊!」
「……」可是,這樣很沒有志氣耶。
「二、姊!」
「……」哎唷,要志氣幹嘛?志氣又不能當飯吃!
「宣、玉、鳳!"
「啊?"突然,兩頰遭受攻擊,宣玉鳳立即清醒。「玉臻?你、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下午就回來了。」結果,一進家門,空空蕩蕩,害她無聊死了!"說,你到底跑哪去了?還有,剛又是在發什麼呆?"
夫!她回來,她不在;她叫她,她也不應;是怎樣?當她空氣還死人啊?
「還有還有,你給我說清楚,隔壁隔壁再隔壁的那隻,你到底是有沒有跟人家怎麼樣?"最重要的,就是這道題。
「我……」驀地,頰爆紅,眉目含羞,她欲言又止,答案已寫在臉上。
「啊啊啊——別說!你什麼都別說了!"晴天霹靂,宣玉臻抱耳甩頭,臉上表情很……驚悚。
「玉臻,我……」上前一步,她想安撫。
「我不聽!我不聽!"她進,她就退,完全不想面對現實。
「玉臻,你不要這麼激動,先聽我說好不好?"款,今天一定不是個好日子,不然她怎麼會這麼不順?
「不激動?你要我怎麼不激動?"知道嗎,她最在意的,不是兩個姊姊被拐,是……她是恨跟隔壁隔壁那只的牽連更深啊!
「拜託,你也好心點,怎麼誰都拐不走你,你偏要讓那只給拐走?"跳腳跳腳,她好嘔啊!
「我……」這還真難回答。
「二姊!"突然,她靜了下來,走近宣玉鳳,雙手搭到她肩頭,她很認真很嚴肅的說著:「告訴我,這只是夢,你跟那人沒關係,你們沒有在交往,這是夢,對不對?"
「不是,我跟他真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小妹打斷。
「那,是他逼你的,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神啊,給她點希望吧!
「沒有,他沒有逼……」又沒來得及說完。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他逼你!"自欺欺人,是宣玉臻選擇的方式。「二姊,我知道,你膽子小,不敢拒絕,才會讓他這樣欺壓,但,沒關係,有我在,我幫你去討回公……」
「夠了,停。」再聽不下去,宣玉鳳抬手喊暫停。
「我……」她想繼續,卻被搗住嘴。
「我愛他。」語氣既輕又柔,卻充滿了堅定。
「唔唔唔……」搖頭搖頭,宣玉臻就是想做鴕鳥。
「我愛他。」她再說一次。語氣依舊輕柔,也依然很堅定。
「唔……」
「他對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他懂我疼我寵我愛我也瞭解我,他讓我深深體會到愛情的幸福美好,那感動不是幾萬幾千字的一本小說就能訴說完整,你能懂嗎?"想起他,想起他對她的種種,她忍不住揚起幸福的微笑。
她不懂也不想懂!宣玉臻在心裡喊著,可……討厭,二姊看起來真的好快樂、好幸福,做人家妹妹的又怎能不祝福?
「好啦,我知道了。」拉下她手,她癟癟嘴,真的不甘願,卻也只能接受。
不過,真是見鬼了,這到底是什麼鬼緣分?現在這樣的配對,跟當時「敦親睦鄰」時的配對,竟然好死不死的完全一樣?
那她……不不不,不會的,不會那樣的,她跟他不可能的,對吧?
天剛破曉,宣玉鳳一夜難眠,對著天花板發呆到天亮。
其實,她本想回頭找他,結果被玉臻給纏住。後來,玉臻睡了,她終於自由,卻已經是凌晨,所以她不敢吵他,因為他還要上班。
歎口氣,翻過身,壓上隔壁枕頭,嗅著他殘存氣息,她又忍不住想哭。
他是不是很氣她?要不,他怎麼沒追過來,又怎麼沒打電話給她?是不是,他真的很生氣,氣她的無理取鬧?
會不會,他就這樣不要她了?愈想,她愈擔心也愈惶恐,不安佔據了整個心頭……霍地,翻坐起身,她衝下樓,決定付諸行動,不想坐以待斃。
才出門,就見地上擱著一個托盤,而托盤上有個保溫盅,還有大大小小裝滿食物的保鮮盒……最重要的,是保溫杯下壓著的那張紙條。
蹲下身,他拿起紙條,攤開——
孟傑:
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任性、不該吵鬧、不該無理取鬧,你不要對我生氣好不好?
PS:早餐記得吃,身體要顧好。
鳳
忍不住,他笑了,收起紙條,折疊整齊,放進胸前口袋,就像收進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