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襲玦
「啊?」汪彌喜再度愣住,「呃……謝、謝謝。」她微微一笑,在他的目光下粉頰莫名一紅,趕緊垂下頭,不敢與他的眼睛相接觸。
火浦夏也沒再開口,兩人一陣沉默。
汪彌喜尷尬地咬著唇,不知該怎麼面對這沉默,她偷偷揚起眸,想看他在做什麼,誰知他剛好也看著他,兩人又對上眼。
「呃……」要是別開目光,一定更奇怪吧!沒法子,她只得出聲。「我剛有打電話給我祖父,他說你不是壞人,要我繼續待在這。」
「哦?」火浦夏輕倚著門,俊眉微挑。
汪正濤會這麼說的原因,可想而知,必是在打他的主意,的確,闇皇比起環碩集團,是強大多了,而面前這麻煩實在不該留下,偏偏……
想到梢早之前和紀悠然的對話,微挑的眉立即擰起。就如紀悠然所說的,汪彌喜的存在是對他有幫助,可是……
哼!這種被人設計的感覺真差!
看到他皺起俊眉,汪彌喜以為他對她待在這裡一事感到不高興,急忙開口:「呃……若是你不願意讓我繼續待在這,我可以馬上離開,沒關係的。」
她綻出一抹甜笑,如果可以的話,她巴不得立即離開這裡。
「不。」輕易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他唇角微微勾起,「你留下,你祖父還說了什麼?」他想知道還有什麼是他不知的。
「沒什麼。」她搖頭,「只是說我若不願意接受和嚴家的婚約,他可以取……」話說到一半,她才覺得不對。她沒事說這個幹嘛?
「哦?」火浦夏淡淡一哼,「你怎麼回答?」他繼續問,有點好奇她的答案。
「我?」汪彌喜眨了眨眼,雖然不懂他幹嘛問這個,卻還是乖乖回答:「我希望取消。」
「為什麼?」
他記得嚴家明的長相不錯,又是環碩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只要是女人,通常是不會拒絕的。
「感覺不合吧!」側著頭,汪彌喜想了好一會,才說出這個理由,「你問這個幹嘛?」
她看向他,覺得他似乎不會很難相處,雖然人冷冰冰的,不過這還是她頭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不像前兩次那樣劍拔弩張。
「沒什麼。」
火浦夏淡淡帶過,舉步走向鋼琴,伸出手輕撫著潔白的琴身,凝視的目光凝著令人不解的深墨。
「這琴好漂亮,彈出來的聲音也好棒。」汪彌喜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好奇地詢問:「這琴是你的?」
「嗯。」火浦夏輕聲回應。
「你也會彈琴?」眨著眼,她再度好奇地開口。
這次他卻沒有回答,只是揚眸看了她一眼。
接收到冰眸裡的冷然,汪彌喜識相地閉上嘴,不再多問,低下頭把玩著胸前的髮絲,邊偷偷看著他。
這男人真怪!只是問他會不會彈琴而已,幹嘛那麼冷?也不想想他的問話她都乖乖回答,她也不過才問第三個問題而已,就瞪她!
哼!汪彌喜努了努嘴,覷著撫著琴的他,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再度開口:「款,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還要在這裡待著,總不能一直都叫他「喂」吧!
火浦夏緩緩揚起眸,冷漠地看她一眼,又斂下眸,指尖滑過琴蓋。
汪彌喜睜大一雙美眸,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嘛!只是問個名字而已,不知道在冷什麼的!」她小聲咕噥,不滿地皺皺俏鼻。
火浦夏輕柔地放下琴蓋,耳邊清楚的聽見她的嘀咕聲,「火浦夏。」冰眸掠過一絲淡笑,他低聲回答。
「啊?」汪彌喜怔了下,呆呆地看著他,「你說什麼?」火浦夏?
「我的名字。」他轉身看向她。
她眨眨眼,想著他的名字,頭一個反應是——「你是日本人呀?」無可避免的,她再度得到一記冰冷的眼神。
「呃……當我沒問。」她乾笑著,非常識相地把問題收回,卻在心裡百般碎念。
這男人脾氣還真多變,真懷疑誰受得了!
睨了她一眼,火浦夏什麼也沒說,逕自往門外走去。
「唉,火浦夏,你要去哪?」汪彌喜愣了愣,下意識地跟了上去,心裡猶碎碎嘀咕著。
她開始懷疑這男人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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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要請你幫忙.」沉默了好一會,他看著低頭吃著蛋糕的汪彌喜,語氣淡冷地提出要求。
「什麼?」汪彌喜抬起頭,小嘴咬著小叉子,水眸不解地看著他,思索著兩人出門俊他開口的第句話。
請她幫忙?是要幫什麼忙?
不是她在說,這男人真的很奇怪,什麼話也不說,直接一句「跟我走」,就帶她到外頭,她還搞不清楚他要帶她去哪裡,他已經相好附近的咖啡館,就這樣帶著她進去,她才知道,原來他是要請她喝下午茶。
點好餐後,他一樣不說一句話,她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低頭靜靜吃著蛋糕,她還以為兩人要這樣沉默到回家,誰知他竟開口了,而說的第一句話,竟是要她幫忙!話說回來,這是求人幫忙的口氣嗎?冷冰冰的,一點求人的態度都沒有,真是沒誠意!
汪彌喜在心裡冷冷想著,不過沒種說出口,她可不想繼續被他冷瞪。
嗚……她好沒志氣哦!
完全不知她心裡的哀怨,火浦夏依然冷淡,「我要你假裝是我妻子。」平靜的口吻,卻丟下嚇人的炸彈。
「啊?」他在說哪國語言,怎麼她完全聽不懂?「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次?」汪彌喜非常有禮地要求。
火浦夏冷冷一瞪。
「不用了,我聽得很清楚。」汪彌喜趕忙笑著搖頭,卻仍不敢相信。「你是在開玩笑吧?」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耶!
火浦夏冷冷地看著她。
「為什麼?」汪彌喜僵著臉上的笑,忍住心裡的哀泣,再度開口。
得到的依然是一記冷漠的眼神,這下,她可不滿了。
「喂!沒有人這樣的。」她鼓起勇氣,眸子直直看著他,「哪有人什麼理由都沒有就要人答應這種要求的,這太強人所難了!」忍住顫意,她揚聲反抗。
火浦夏沒有回話,對她的反抗俊眉微揚,冰眸凝著一抹寒意,凍人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你耍冷也沒用!」汪彌喜緊捏著手,藉以壯膽。「喂,你別忘了你在求我耶,哪有人求人用這種態度的?」汪彌喜,幹的好,就是這種氣勢,加油!
「哦?」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意,俊眸饒富興味地看著她,「是這樣嗎?」他柔聲問。
被他一溫柔,冷意立即充滿全身,方纔的氣勢全數消失。「呃……你至少要給個理由吧!」汪彌喜乾笑著,完全不敢反抗。
「擋人。」斂下冰眸,冰寒的氣勢略微消散,他淡聲回答她的問題。
「擋誰?」汪彌喜咬著唇,小臉滿是好奇。
「一個女人。」一個他快遺忘的女人。
事實上,他真的以為自己忘了,直到紀悠然提起她的名字,他才發現他從未遺忘,只是刻意埋藏。
汪彌喜滿是疑惑地攏起眉尖。假裝是他的妻子來擋一個女人,如果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根本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會這麼做就代表那女人……
「你的戀人嗎?」看著他斂下的眸子,汪彌喜小心翼翼地問著,就怕睬著他的痛處。
火浦夏迅速揚起眸,冰眸裡閃現的寒意比以往更甚,讓人看了不禁心驚。
可奇特的,汪彌喜這次卻不感到害怕,她似乎看見冰冷後的東西,「你很愛她?」
「愛?愛是什麼?」火浦夏冷冷一笑,語氣帶著寒人的嘲諷。「別拿你的無知來刺探別人。」他的事還輪不到她詢問。
驚覺自己踩到他的禁地,汪彌喜趕忙道歉:「對不起,是我踰矩了,你別生氣,好嗎?」
聽見她的道歉,火浦夏也收起嘲諷,轉頭看向窗外,不發一語,緊繃的下顎卻顯示出他心裡的愕然。
他是怎麼了?竟然真的動了脾性,就只為了汪彌喜的幾句話,這一點都不像他。
是那雙眸子吧!純淨得似將他看透了,讓他起了寒意,才真動了怒氣。
呵……竟然只因一個小女孩的注視就動了怒,他的定性變差了。
「我答應。」抿著嫣紅的唇辦,汪彌喜看著冷漠的他好一會,才毅然決然地開口。
「嗯?」火浦夏轉頭看向她,逼人的氣勢自眸底散去,再度恢復平靜,只是卻隱約帶著一抹疏離。
「假裝你的妻子。」汪彌喜甜甜一笑,「算是為剛剛的踰炬賠罪,可以嗎?」她看著他,小臉上的笑帶著一抹討好。
火浦夏沒有回答,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可冰眸卻早已將她臉上的甜美盡收入眼底,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淡笑。
當他同意了,汪彌喜也低頭吃著自己的蛋糕,「對了,我一直想問爾,你住的那房子是誰的?」安靜不了一會,她又抬起頭詢問。她發現只要習慣他的冷眼,久了似乎也沒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