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向晴
「別人要怎麼想,我沒辦法控制。」費迪文擁著李可柔的纖腰,巧妙地轉了一圈,他人已在屋內。
「喂,你……」她追進去。
「費迪文!」她扯著費迪文的手臂,阻止他進房。「你給我聽清楚,今晚我暫時讓你留下來,明天一早你就給我收拾包袱走人。」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他按著她的雙肩,推她進房。「你今天很辛苦,快點去洗澡,然後上床休息。」
不給她回話的機會,他俯身吻了她的額頭後轉身離去,房門剛被關上,猝然又被打開。
「如果你睡不著,或者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我很樂意為你效勞。」費迪文對李可柔眨眨眼說,這次是真的關上門離去。
李可柔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氣也消了。她的確很疲倦,一下子發生太多事情,無論是身心都感到疲憊不堪,她面對鏡子,對自己說:「李可柔,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你要振作,不要害怕,你一定可以克服,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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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累,李可柔卻睡得一點也不好,夢魘一直纏繞著她,追著她跑,逼得她喘不過氣。
「啊——」她尖叫得驚醒,無力地坐起來,把臉深深埋在雙掌中喘息。
聽到尖叫聲,費迪文衝進房裡,擁住李可柔,安撫地輕拍她的背。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他心疼的說。
李可柔緊緊擁住費迪文的腰,小臉埋在他健碩的胸膛上,心亂的想,之前差點被杜威凌辱令她很害怕,方正生的吻令她反感噁心,可是費迪文的懷抱卻是如此溫暖、讓她安心。
當她被杜威欺壓在床上時,動彈不得的她感到痛苦絕望,腦裡閃過費迪文的身影,他帥氣的笑容、溫柔的眼神、還有他的吻是如此美妙……
「我很怕……我真的很害怕……」李可柔不停地搖頭,喃喃自語。「無論我如何掙扎……我都阻止不了他……」
「別怕,從今以後我會在你身邊好好保護你。」費迪文擁緊她,她的彷惶恐懼令他更加自責。
李可柔很痛苦,她想要忘掉那個夢魘。「幫我……我想要忘記……」
他捧住她的臉頰,紛紛滴落的淚珠揪痛他的心,他用拇指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溫熱的唇瓣吻上她的眼。
李可柔微顫,沒有半點抗拒厭惡,反倒感到平靜安全。她緩緩睜開眼,凝眸而視,那一片深邃的藍海蘊藏了千言萬語,她伸手撫摸他已經長出鬍髭的臉龐,一股悸動在胸中蕩漾。
彷彿被她迷霧的眸子勾了魂魄、懾了心神,李可柔的觸碰好似帶有魔力,他吻住她的紅唇,輕柔得如綿如絮,無限憐惜,小心翼翼地傾注愛戀。
他溫柔的親吻令她的防線慢慢瓦解,忘卻了杜威的侵犯,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一雙小手攀附住他的頸項,全心全意回應他。
他要用柔情蜜意來洗滌她的傷痕,用他的愛意灌注她的心靈,使她忘卻不堪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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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發呆傻笑的李可柔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額頭。
「你別再發呆了,快吃。」坐在餐桌對面狼吞虎嚥的費迪文嘲笑她。
昨夜纏綿後,李可柔突然號啕大哭起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把費迪文嚇得慌了手腳,以為自己不慎弄傷了她。
心愛的人兒哭得如此肝腸寸斷,費迪文破天荒感到六神無主,好不容易,李可柔終於止住淚水破涕為笑,才告訴他,原來她是太感動、太高興才會哭。
費迪文難以置信地瞪著她,這個女人!害他擔心得要命,真是!
李可柔吃得津津有味,深愛的男人坐在自己面前,她口中吃著他親手料理的愛心午餐,這就是幸福。她感到飄飄然,如果到這刻她還不敢承認對費迪文的感情,她就是烏龜、鴕鳥了。
她愛他,很愛、很愛,只要在旁邊看著他,她便藏不住笑意,便會感到幸福無比,她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了!
雖然杜威的傷害仍然存在,但李可柔已經不再害怕,因為費迪文的身影已經取代了杜威。他的柔情蜜意令她不再懼怕,對他的愛意已經全然佔據她的心思,原來與相愛的人發生親密關係,是如此美妙甜蜜!
「哇!」李可柔突然指著桌上的報紙大叫起來。「你有沒有看到這則新聞,女皇鑽冠被人偷了耶!」
斗大的標題寫著「一億元女皇鑽冠被盜」,春季時裝珠寶秀表演後,暢銷連鎖珠寶首飾商——潮飾董事長楊志帆,回家途中遭人搶劫,市價約一億新台幣的傳家之寶女皇鑽冠不翼而飛。
「是嗎?」費迪文興致缺缺,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很可惜呀。」說到底她也曾經出力保護過鑽冠。「你之前不是有追到那個盜賊嗎,他是不是很厲害?」
「別管那個了。」現在他唯一感興趣的只有她。「你不是有一星期的假?」
「嗯。」這是華欣姐的體貼。
「想不想出去度假?」
「當然想。」她拍手歡呼。「你有時間嗎?」
費迪文執起她的小手親吻。「你想去哪裡?」
「你放心,我已經沒事了。」李可柔不希望他是因為內疚而對她好。「如果你真的沒空,不用勉強陪我。」
「有我的特別治療法,你當然復原神速。」費迪文朝她曖昧地眨眼。
兩片紅霞飛上李可柔的粉臉,她靦腆地回嘴。「你那些旁門左道,只是湊巧有用而已。」
「什麼旁門左道,我的功夫可是既正宗又高超。」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自誇。
「你都是用這種特別療法來醫治女病人嗎?」她挑眉問。
「視情況而定。」他口不對心。
「難怪你經驗老到。」她嘟起小嘴抱怨。
費迪文眉開眼笑,有人在吃醋呢!「咦?好像有種酸溜溜的味道。」
「有這麼多男朋友在等著我去約會,我才沒空吃醋。」李可柔矢口否認,並存心氣他。「反正我不愁沒有練習對象,說不定將來我的技術比你還要棒呢!」
「很抱歉,從今以後,你的男朋友只有我一個,也只有我才可以做你的練習對象。」他大膽地宣示主權。「不過你大可放心,你的導師已經是最棒的,你絕對會獲益良多、進步神速。」
他的專制霸道引起她的不滿。「我何時授權給你為我決定所有的事情?」
「從昨晚我們有了肌膚之親開始。」他的臉皮有夠厚。「如果在古代我們已經算是夫妻了。」
「那你豈不是已經妻妾成群。」李可柔揶揄他。「我可不慣與別人分享丈夫。」
「我也不會與人分享你。」費迪文扯起一抹詭譎的笑容。「我不會讓別人碰我的女人,所以你最好立刻與所有的男朋友們斷絕來往。」
「你忘了身為我男朋友的必備條件嗎?」她帶點挑釁意味的提醒。「很抱歉,你已經被三振出局了。」
「這可輪不到你作主。」費迪文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慢條斯理地說。「因為這個不是遊戲,我對你是百分之百的認真。」
他毫不掩飾的愛意令她心跳加速,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濃烈的情意,是一股與她相同的火熱情感。她心底在竊喜,沒有什麼比兩情相悅更幸福的了。
「你對多少女人說過同樣的話?」李可柔神情促狹。
「讓我想想……」知道她在捉弄他,他故意撫著下巴沉思。
「費迪文!」她瞠目警告,伸出玉手捶打他。
他連忙站起來躲避,並過去一把摟抱她,在她耳畔低語。「只有你一個,不會再有第二個。」
有什麼比情人的甜言蜜語更加動聽,她感動得差點落淚,回頭給他獎賞—熱情地吻他。
獲得獎勵的他吻得更起勁,一把抱起她,筆直往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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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李可柔太過勞累,費迪文最後決定只到溫泉旅館小住幾天,舒適愜意地泡泡溫泉,既可鬆弛身心,又可享受寧靜的生活。
為免招搖,他們大多時間都待在飯店內,享用飯店的設施,一起浸泡套房內的露天溫泉,隨心所欲地在床上纏綿,不必理會白天或黑夜。
雖然彼此都沒有坦承愛意,但一切盡在不言中,相處的快樂時光飛逝,誰都沒提及將來。沒有承諾、沒有責任……
初冬的夜晚寒意漸濃,花前月下,樹木扶疏,水氣氤氳的露天溫泉,李可柔靠在費迪文身上,相偎在一起浸泡溫泉,欣賞月色。
李可柔綰起黑亮的長髮,背靠在他胸膛上,抬起頭望著皎潔的圓月,數顆頑皮閃耀的星子點綴夜空,她伸出小手,彷彿想要觸及月兒、星辰。
「以為唾手可得,原來遠在天邊。」李可柔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