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若清
「你抓著我幹什麼？放開我！」這個讓她氣惱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走！跟我去醫院！」展佑熙拉著杜雨婷下車，準備走向自己的車。
「放開我！去什麼醫院？我根本沒事！」杜雨婷生氣地甩開他的手，心裡卻泛起一股暖意。
確定她真的沒有受傷後，展佑熙馬上換成了面無表情的臉。
「我送你回家，這裡交給我的司機來處理。」
「不要！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她不滿意地拒絕，他不是認為她是個壞女人嗎？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你的事情我管定了！」
他霸道地將她攔腰抱起，也不顧旁邊圍觀人群的議論，直接把她扔進自己的車裡。
杜雨婷好想將身邊這個男人痛打一頓。
見到他無情的扭轉方向盤，她滿腹委屈的淚水頓時傾瀉而出。
儘管哭得眼睛紅腫，但杜雨婷仍認得出眼前的路是通向展佑熙的公寓。身心俱疲的她懶得提出反對，只想先找個地方讓自己好好撫平心中的傷。
展佑熙原以為杜雨婷會抗議自己獨斷的行為，但看到她默默不語，他反而更加心疼。
將車子停下後，他體貼地開門扶她下車，然後將她緊抱在懷中走進屋內。
展佑熙將她抱進主臥房，將她輕柔地放在自己的大床上，然後到浴室放洗澡水，在浴缸中放置清香的泡沫精。
「雨婷，先去洗個澡好嗎？」
脫掉一身昂貴的西服，展佑熙無聲無息地走到杜雨婷身後，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印上無數細吻，雙手則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杜雨婷不發一語地享受著他細心的呵護，在他的擁抱下舒服地躺進浴缸中，閉上雙眼，感覺他溫潤的雙手在自己細緻的皮膚上遊走。
洗完澡後，展佑熙將彼此的身體擦乾，馬上抱著杜雨婷走回柔軟的大床。
「雨婷，你好美。」
展佑熙捧起她的臉頰深情地親吻，其實他好想高聲說——我愛你。
如果今晚杜雨婷出了什麼差錯，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想告訴她，他多麼後悔說出那些傷害她的話，但是自尊和驕傲卻讓他說不出口，他只能用行動表示，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愛意和歉意。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的身軀纏綿的交纏在一起；他們緊緊抱住對方，似在訴說對彼此的思念和關愛。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擁抱和纏綿，因此，他們激情地投入所有，在歡愛的喘息樂章中一起登上巔峰。
雲雨過後的氣氛靜得可以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即使汗流浹背，他們還是親密的交纏在一起，希望維持這樣的姿勢直到永遠。
天已破曉，該是離開的時候。
杜雨婷回頭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展佑熙，悄悄地下了床。
她要走了，永遠地離開他……她那顆受傷的心也只有在見不到他的地方才能慢慢痊癒。
杜雨婷黯然神傷地離開展佑熙的家，只怕這一別，就再也沒有機會躺在他的懷中。
她關上房門的聲音，讓睡得不是很沉穩的展佑熙從夢中醒來。
他失望地撫摸著枕邊的餘溫，絕望地感覺到他徹底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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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婷要回美國了。
臨行前，她去了一趟展家。她要向展家二老辭行，同時告訴他們，她手上所有的展氏股份已經由顧問公司全部轉移到展佑熙的名下。當她被問及原因時，她自己也說不出來。也許，一個人心死的時候，什麼東西都顯得不再重要。
「雨婷，你一定要走嗎？」丁心蓉悄然落淚。
「伯母，有空我會回來看您們的。」她安慰著。
「留下吧，我們希望你能留下來。」展希文當然不想她離開，找了她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得到她的諒解，她卻又要離開。
「伯父、伯母，您們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她清甜地笑著。「媽媽的祭日快到了，我必須要回去。」
「那……那好吧，記得有空要回來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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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展家，杜雨婷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機場。此刻，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情，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是解脫？是輕鬆？抑或是沉重？
心裡盼望能再見展佑熙一面，然而，杜雨婷登機前根本沒發現他的身影。
坐在飛機上，她一個人不住地苦笑。
那些感人的情景只是在電影、電視上才看得到，她竟然奢望展佑熙會像電視劇的男主角一樣，飛奔到機場挽留她……
呵呵，她真是太傻了！
飛機快要起飛了，她也即將離開這個帶給她許多快樂和痛苦的地方。
「小姐，這是您的手提袋嗎？」有人在問她，這個聲音奸耳熟，不過她來不及多想，還是先把手提袋從人家的座位上拿回來要緊。
「這是你的位子？真對不起，我以為沒人坐，所以才……」
「沒關係！只要你喜歡……」
她抬眼一看，驀地對上一張熟悉的臉。「是你！你怎麼會來的？」
展佑熙坐在她的身邊，握住她有些顫抖的小手。「是我！我來找你，我要陪著你，我不能放你走。」
「可是……」他怎麼會坐在她的旁邊呢？
「沒有可是！媽媽通知我以後，我馬上趕到了機場，然後一路跟著你，看你登機，看你坐在哪裡……我出高價和坐在你旁邊的人換了座位。」
「你……」一想到自己在候機廳裡東張西望的神態被他盡收眼底，就害羞得不敢抬頭。
「雨婷，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傷害你的話，原諒我，好嗎？」
「我……我不知道！」
「你還在恨我、怨我、生我的氣？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對你、珍惜你、疼愛你的！」這一刻，展佑熙好想哭。如果眼淚可以軟化佳人，他真想跪地乞求她原諒。失去她，他的生活會變得完全沒有色彩。
「是真的嗎？你不是說我是個邪惡的女人嗎？」
「傻瓜，我那是氣話！我是因為嫉妒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嫉妒得要瘋掉了！」
「我沒有，我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男人。」她的聲音低柔婉轉。「我和介洋只是普通朋友，他的股票是我用現金買來的，我沒有騙你。」
「天啊，我知道！我全知道！」他摟住她柔弱的肩頭。「我知道自己對你的不信任對給你造成很大的傷害。但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自己也很痛苦。」
「你說什麼？你真的愛我嗎？」杜雨婷快要哭了。
「我愛你，我全心全意地愛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我也同樣愛你，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好了，不開心都過去了。」展佑熙愛憐地親吻著她眼角的淚水。「以後我們都要相信對方，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嗯，你也要做到哦。」
「當然！我一定以身作則！」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遞到她的面前，「雨婷，送你的！」
「什麼？」她接了過來。
「打開看看！」
「戒指？送我的？」她看到閃亮的鑽戒，不由得心頭一顫。
「是的！」說著，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深情款款地問：「雨婷，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你在向我求婚嗎？」她感動得快哭了。
他緊盯著她水瀅瀅的美目。「我要先用這個戒指綁住你，因為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這麼深情的男人，這麼真摯的話語，怎能不讓她感動？
「我……我實在太意外了。」
「雨婷，不要哭，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他輕輕拭去她的淚水，「嫁給我，好嗎？」
「嗯，我願意永遠和你在一起。」
看著展佑熙將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杜雨婷心中充滿了幸福。
飛機起飛了，他們的愛也一起穿梭於藍天白雲之間……
尾聲
「爸爸、媽媽，我們來看你們了。」
杜雨婷在父母的靈位前祭拜。
今天是清明節。
展家二老和兒子、媳婦一起來拜祭去世的杜家夫婦。
「奇勝，我來看你了，希望你能原諒我當年的錯誤。」展希文摸著祠堂裡的照片，動情地說。
「奇勝、淨茹，你們終於回台灣了，以後我們一定會常來看你們。」丁心蓉扶著丈夫，懇切地允諾。
杜雨婷和展佑熙一起去美國的時候，特別將杜家二老的骨灰和靈位從美國帶了回來，相信他們也希望能回到自己的故鄉。
「爸、媽，咱們先到外面休息一下吧，這裡的空氣不好，對爸爸的病情會有影響。」
杜雨婷已經把自己的公公、婆婆當成了親生父母。
「是啊，爸、媽，到外面歇歇吧。」
展佑熙和杜雨婷小心地攙扶著父母，陪他們走出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