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情保母

第19頁 文 / 煓梓

    「真不大方。」雖然聶齊家說不可以,尤小楓還是忍不住批評了幾句,但是不敢給他聽到就是。

    尤小楓搖搖頭,不曉得是對小朋友的表現不滿意,還是對自己的膽小表示抗議。不過,被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美好,教她很難放棄。

    啊,她真的墮落了。

    尤小楓認真懺悔。

    明知道歹路不可行,她偏往崎嶇的道路行走,老天一定會懲罰她……

    說穿了,尤小楓根本沒有懺悔的心,只想好好享受這被寵愛的生活。她邊嘲笑自己邊翻動手中的照片,翻到他們互照的那一迭,看到自己的豬頭照,差點笑彎腰,她的模樣真是有夠醜的,好像大猩猩。

    相對於自己小丑般的照片,聶齊家的照片就拍得好多了,有種不經意的優雅,非常吸引人。

    尤小楓從中抽取一張照片,偷偷放進自己的口袋。當然她也可以直接跟他要,但那總顯得有一點……那種,至於是哪一種,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想開口就對了。

    這就是戀愛少女普遍的嬌羞心態,她雖距離少女有段距離,但也都同樣對自己沒有把握。

    在隔壁房間更換地板的聶齊家,則是忙到沒空去想他們之間的事。像這種工程通常需要兩個人施工,如果只有一個人則會比較吃力,看來該找幫手了。

    「小楓!」此時此刻,他唯一能找到的幫手只有尤小楓,而且還不知道管不管用。

    「來了!」尤小楓跑得飛快,像陣風似地衝進來,差點踩壞了他放在門邊的新木板。

    「小心!」他捂臉歎氣,幾乎可以確定,她不會有什麼用,看樣子他叫錯人了。

    「什麼事?」她喘呼呼地問聶齊家。

    「我需要幫忙。」他說。

    「你要我幫你鋪地板?」她指指自己,似乎也沒想到自己能派得上用場。

    「嗯。」他點頭。「我需要一個人在旁邊幫我遞工具或拿材料,妳是最適合的人選。」也是唯一人選。

    「聽起來比寫稿有趣多了,好啊!」她笑開。

    於是,她興沖沖地跑到他身邊,充當他的臨時助理。

    「幫我拿圓鋸,我要切割這邊這塊地板。」地板都已經撬開得差不多了,也陸續更換上新地板,不過老是必須來來回回地拿工具,多少也拖延了進度,所以他才會想到找她當幫手。

    「哪一個是圓鋸?」問題是她這個助手知識不足,連工具的種類都不知道。

    「那個高高有把手的。」他果然選錯了助手。

    「有兩個高高有把手的。」不能怪她笨,她又不玩DIY修繕。

    「比較寬的那一個。」他無奈的解釋,總覺得自己動手還比較快一些,至少不會浪費時間。

    尤小楓把他指定的工具拿給他,睜大眼睛看著他握緊手把,對準木板成某個角度切割出斜面邊緣,覺得他好厲害。

    「這一定要常常練習。」觀察以後她做出結論。

    「是啊!」他同意道。「而且手一定要穩,不然切割出來的木片不能準確和下一塊木片相結合,中間會有空隙。」

    「全都是學問呢!」她還以為換地板跟玩切磚頭差不多,只要一塊接著一塊卡進空隙就好了,沒想到這麼複雜。

    「沒錯。」他的表情不無過分得意之嫌。「我可是上了好久的課,才把這些東西學會,所以每次我到『生活歡喜屋』巡視的時候,都會問他們還有沒有開這類的課程──」

    猛然察覺自己無意間透露了什麼,聶齊家急忙住嘴。

    「巡視?」尤小楓沒有耳背,把他的每一句話都聽清楚,並納悶他怎麼會使用「巡視」這兩個字,那是大老闆才在說的話吧!

    「沒有啦!」混蛋,怎麼會說溜嘴?「我是說,我常去那間居家修繕中心閒逛,有時候也會參加他們舉辦的課程,有些還滿有用的,是這個意思。」

    「原來如此。」尤小楓恍然大悟。「不過你使用的字眼真奇怪,我差一點要以為你是大老闆了呢!」

    她跟他開玩笑,這玩笑讓聶齊家很不安,甚至下意識的逃避。

    「我的國文沒有妳好,所以才會用錯詞啊,妳不要挑剔了。」

    這倒是,畢竟她是寫小說的,如果國文比他爛,就太過分了。

    「也對。」她笑嘻嘻地接受他的謊言,聶齊家除了良心不安之外,還有一肚子的苦水,她為什麼就這麼痛恨有錢人,讓他無法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還有什麼要拿的嗎?我一次拿齊。」尤小楓幫出興趣來了,這些修繕工具都長得好好玩,奇形怪狀的。

    「鑿子。」他笑著回答。「把那邊那支平口鑿遞過來,我還缺一支。」

    尤小楓很聽話地把指定的鑿子遞給聶齊家,瞬間就只看見他像雙槍大俠似地左右各握一支平口鑿,三兩下就把舊地板拆下來。

    「哇,你真的好厲害,給你拍拍手。」啪啪啪!

    「謝謝妳的讚美。」雖然沒什麼誠意。「不過我真的覺得妳的身邊,應該要有個隨時可以幫忙妳的男人。」需要時就能派上用場。

    「你要應徵這個人嗎?」她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聶齊家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看得她滿臉通紅。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說──」她不知道怎麼解釋才能免除尷尬,都怪她一時衝動,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很樂意成為這個人。」

    就在她滿臉通紅,拚命責怪自己的時候,聶齊家卻突然這麼說道。

    「如果妳也有意願的話,我希望能夠應徵這個職務,成為照顧妳的男人。」

    這應該是客套話,或是社交辭令,可是由他的嘴巴講出來,就是特別動人。

    「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看他過於溫柔的眼神。

    「我不是在開玩笑,妳知道的。」他或許有時候會在口頭上吃她的豆腐,但對於感情,他一向採取謹慎認真的態度,絕不隨便說笑。

    「可是……」可是她沒有把握自己會不會再一次受傷,掉入更絕望的深淵。

    「妳一向就不是個膽小鬼,不應該因為一次不愉快的經驗,就拒絕嘗試,妳必須更有勇氣。」

    是的,她必須更有勇氣。

    上天安排他到她家當保母,一定有祂的原因,她若拒絕這次機會,也許沒有下一次,後果就是她必須一輩子關在房間裡面幻想愛情。

    「我不是個膽小鬼……」她要打開心扉接受新戀情,再也不要徘徊在過去那片愁雲慘霧中走不出來。

    「你聽見了嗎?我不是個膽小鬼,我想要嘗試。」嘗試天下最美好的事物,那就是愛情。

    「我聽見了,妳好聰明。」他就知道她講得通,知道什麼對她最好。

    她當然知道什麼對她最好,最好她就將他緊緊地栓在身邊,必要時好好折磨他,這才是所謂真正的「報復」。

    他們相視一笑,對命運奇妙的安排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們在幾個星期前明明還是陌生人,現在卻坐在同一個房間凝視彼此,感受對方的呼吸。

    「你是不是想吻我?」更扯的是,她居然能夠臉不紅、氣不喘的提出這個問題,可見她有多墮落。

    「如果我說是呢?」這次再也不會出現干擾了吧?

    「我會說YES。」真的YES,她的身心靈都準備好SAYYES,就看他敢不敢行動。

    他連上門來應徽保母都敢了,怎麼會害怕這小小的一個吻?當然是給他用力吻下去。

    只不過──

    「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相處到快要爛掉,也有兩次差點接吻的經驗,尤小楓居然還不知道聶齊家尊姓大名。

    「聶齊家。」對於尤小楓的大剌剌,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齊家?」

    「就是齊家。」他點頭。

    「我知道了。」這名字還真是有趣。

    「知道就閉嘴。」讓他好好吻她。

    尤小楓果真聽話閉上嘴,只是過沒兩秒鐘又重新開啟,接受他的吻。

    他的吻柔柔地、淡淡地,有種穩定人心的力量。不像她小說中的男主角那樣蠻橫掠奪,但震撼的力道一點都不下於他們,至少她已經頭暈眼花。

    「……看樣子,我又通過試用期了。」熱吻過後,聶齊家從她臉上看見「過關」這兩個字,忍不住開玩笑。

    尤小楓起先不知道他的意思,領悟後雙頰脹紅,拎起拳頭作勢要揍他。

    結果當然是被聶齊家攔下來,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吻個夠,這一點就和她小說中一模一樣了。

    至於這次接吻的滋味如何?

    呵呵呵,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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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聶齊家陶醉在愛河之際,聶氏豪宅內,卻是陰風陣陣,刮起驚人的大雷雨,火力全集中在聶報國身上。

    閃電了,打雷了,大家快逃。

    聶報國也想逃,遺憾的是他逃不了,只能立正站好,乖乖承受聶爸爸的怒氣。

    「齊家呢?」

    更倒楣的是這樓子還不是他捅出來的,卻遷怒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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