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陽光晴子
「我不相信。」古南勳對好友也很有信心。
但杜睿東卻另有想法,「她看起來跟英奇以前交往的女人不同,有一種冷然的氣質,但冷中有熱,也因為這種矛盾,才讓她看來更顯不同。」
范英奇皺眉,「你的意思是,她真的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我的看法確實如此。」
那前途就不看好了,這一星期來,他的把妹絕招逐漸一一敗北,發電機竟然發不了電?!黑眸不禁現出一絲危機。
「沒上壘,那你『那兒』都沒抗議?」官皓鈞意有所指的道。
經好友這一麼問,他才想到身體的需求,「它已經關機好幾天了。」
「為她而關機?!難怪你打起球來這麼急躁,你已經超載了。」
「超載還不至於,只是什麼叫為她而關機?!」他對這句話有點感冒。
「不然呢?我不信你手隨便一招,會沒有女人倒貼過來。」粗獷俊美的官皓鈞對好友的魅力可是有相當的信心。
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很悶。這話倒是真的,但沒搞定段薇瑜前,他也沒啥胃口,何況,花了那麼多心思還是擺不平,這樣他還算一個男人嗎?
「你們嗨六何時把球場當成聊是非的場所了?」總教頭謝家威凶悍的聲音突地響起。
眾人這才看到他雙手抆腰,一雙黑眸怒視著他們。不知他站在這兒多久了?他們竟然把他當成隱形人。
「換我們守了,你們是打還是不打?!」
吼聲一起,眾人默契十足的拿了手套快步越過他,一致跑向球場。
謝家威吐了一口長氣,拿起球帽,爬了爬頭髮。這六個帥傢伙沒把女人當一回事時,他擔心他們的人生,會因沒有愛情的滋潤而欠營養;但在他們開始把女人拿來當話題聊時,他又擔心,畢竟女人雖可愛,但破壞力驚人,這幾個帥傢伙如果一個個淪陷情海,那在球場上的戰力究竟是加分?還是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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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英奇一打完球,在眾友人打趣的目光中,拿了好幾束球迷們送的花,直接開車前往醫院準備接段薇瑜出院。
不過,她顯然已經找人代她辦出院手續了。
她一見到這個「百纏不休」的男人,直接開口道:「我已經請赫經理來接我出院,你可以離開了。」
段薇瑜微微一笑,將手裡的大把鮮花送給她,「借花獻佛。」
「不用了,謝教頭還有飆風及荷際隊員們,已經差人送了很多花,我全都轉送出去了。」意思是,他也可以直接將它們轉送給別人,省得麻煩。
范莢奇聳聳肩,把花放在桌上後,就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她的頭髮不再挽起,少了那副老處女眼鏡,柔亮的長髮披掛在肩上,看起來的確幼齒得多,就像個清湯掛面的大學生,而那張巴掌小臉更是越看越順眼,別有一種清麗絕塵之美。
她很不喜歡他此時看自己的眼神,那讓她莫名的感到緊張。
不想再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內,段薇瑜決定到醫院門口去等赫經理,但想越過他走出去並不容易,他一移身擋在門口,並反手將房門上鎖。
她神情一凜,抬頭看著這個跋扈難纏的英俊男人,「因為你,我被迫躺在這裡一個星期,觀察有沒有腦震盪,我的工作一點也沒有做,你——」
「我知道妳一定會直接到公司去,而且,接下來的日子也一定都會很忙,所以有些話我們得趁這個機會說清楚。」
他邊說邊走向前,她則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這類強勢又英俊的男人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尤其他這幾晚的相陪更是令她不安,范英奇幾乎是循著「他」的模式在接近她。
雖是巧合,但已經對她構成威脅了,她害怕,而且很怕,怕自己再一次受傷。
范英奇發現她眸中的冷漠已被一抹驚懼取代,讓她看來就像只驚弓之鳥。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此時看來有多麼楚楚可憐,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渴望將她擁入懷中保護。
只是,他一步步靠近,她也一步步閃躲。
他抿抿唇,停下腳步,「我身上有病毒,還是有致癌物?」
差不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好穩住紊亂的心跳,同時找回自己的冷漠防護罩,「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想出去。」
「不懂?段薇瑜,妳不笨,我們可不可以直接點,我范英奇從來沒這麼有耐心追求過一個女人,當然,在妳看來也許只花了一星期,但對我而言,這時間已經夠長了。」
她聞言冷笑,「那真是太委屈你了。但話說回來,你的追求也相當困擾我,我說了,我討厭男人,你也不笨,范英奇,請你別將時間再浪費在我身上。」
「段薇瑜,我不相信我對妳連一點點吸引力都沒有?如果沒有,或許該說,如果這一星期的努力都沒在妳身上造成任何影響,那妳就該如最初見面時一樣——我靠近妳時,妳連閃都不閃。」
他突然傾身靠近,與她的粉臉相距只有二毫米,近得兩人的睫毛相觸,近得她鼻間充斥著他的陽剛氣息,她急喘口氣、不得不再倒退一步,雖然明知這是懦夫的一行為。
見狀,他挺直腰桿,迷人的黑眸浮現一抹戲謔,像在嘲笑她的言行不一。
段薇瑜嚥了一口口水,「我從不否認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但那並不代表我一定會被你吸引。」
「妳的話太矛盾了,妳的言行舉止更是說服不了我。」他伸手執起她柔美的下顎,她則不客氣的打掉他的手,水亮明眸竄起兩簇怒焰。
「范英奇,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想跟你這種男人有任何交集。」
「什麼叫我『這種男人』?妳根本還不算認識我。」他相當不悅的抗議。
「我認識。你們這種男人只想滿足自己的私慾,好證明自己的魅力所向披靡,你們眼裡容不下一個對你們魅力無動於衷的女人,所以你們極盡所能的要她臣服在你們的魅力之下,在她傻呼呼的交出自己的心、愚蠢的沉浸在愛情海時,你們再狠狠的捅她一刀,讓她明白自己有多無知!」
她一雙飆淚的晶瑩水眸充滿痛楚,心中的舊傷口再次裂開,狠狠的抽痛著。
愛情她嘗過,時間長達兩年,但她竟然是一個介入他人婚姻卻毫不知情的第三者!當元配遠從另一個國家來辱罵她時,四周責備輕蔑的眸光,像箭一樣射在她心上,傷得她體無完膚。
范英奇蹙眉凝睇著她淚眼婆娑的粉顏。她眸中的傷痛如此明顯,而且,她的主詞是「你們」,究竟是哪個兔崽子傷了她?!他突然有股想將那人碎屍萬段的衝動!
他繃著臉,心疼她的心痛,長臂一伸,猛地將淚如雨下的她扣入懷中。
段薇瑜愣了一秒,隨即奮力掙扎,「放開我!」
「噓!妳用力哭吧,哭出聲音來,就會好過些了。」
「不要,你放開我,離我遠遠的!」
她又踢又捶,拚命掙扎。
女投手的手勁跟腳勁可不是開玩笑的,范英奇一張臉皺得跟肉包沒兩樣,但他仍緊緊的擁住她,任她打、任她踹,但他心裡可是打定了主意。今天的帳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好好回送他,他范英奇可不當替死鬼!
「放開我……」
俏臉上滿是淚水。她不要再被保護在溫厚的胸膛裡,也不要被溫柔安慰、小心呵護,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讓脆弱的心再次被擊碎,她不要……
「嗚嗚嗚……」她累了,沒力了,崩潰的靠在他懷中哭泣。
「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了……」他緊擁著她,感覺身上痛了好幾處,但胸口被她熱淚浸濕的地方卻更疼,像疼到心坎裡一樣,一顆心竟莫名的絞成一團。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段特助,出院手續都辦好了,段特助?!」
聞聲,她輕輕推開范英奇,但眼神始終不敢對上他的。
第一次,她在一個男人面前崩潰痛哭,就連傷她的男人,也不曾……她慌亂的拭去淚水,越過他,打開門快步走出去。
他跟她的交集應該就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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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段薇瑜不想再跟范英奇交集的心願,上帝顯然還沒打算受理。
她一踏進航空公司的專屬辦公室,就看到助理搬了一座小山高的資料到她的桌上,「這是?」
「不知不誰將范先生被特助炒魷魚的消息公佈在網站上,這些都是湧進我們公司網站的抗議信,而除了這些信外,還有好多VIP級的白金客戶也打到客服部為范先生抱不平……」
助理邊說邊看著頂頭上司。她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范英奇給辭了?
段薇瑜擰眉。一個空中少爺的離職,竟能產生這麼大的效應?!
鈴鈴——她的專線響起,瞥向上面的來電顯示,她知道是叔叔從美國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