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瓊丹
「不要這樣對我笑,我會克制不住自己想侵犯妳。」不喜她的離開,荻野真長臂一伸,把她柔軟的身軀再度抱進懷裡,眼眸裡滿溢的情感再也掩蓋不住。
徐敏兒美眸深注道:「別這樣。我有正經事要問你。」
她急忙張開雙手抵著荻野真的胸口,不讓身軀密貼在他身上,一張俏臉無法抑制地迅速染上紅霞。不敢看他炯亮的目光。這個男人,如果再讓他動手動腳,她又會意亂情迷的忘了自己即將問出口的問題。
徐敏兒抬起俏臉,明亮的秀眸有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告訴我,你是不是調查過我?」
徐敏兒掩住欲開口的荻野真的嘴。「不要否認。你對我所有的事情幾乎是一清二楚,不僅是我所知道的自己,甚至連我不知道的部分,你都比我還要清楚。你知道所有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自己,野真,我要聽實話,不准敷衍我。」
「我心底一直有個心愛的女人。」荻野真輕歎著,輕吻她涼涼的臉顆,把懷裡的人兒攬得更緊,好希望就此將她揉進身體裡。
「心愛的人?」他有心愛的人?徐敏兒感到一陣昏眩,身體彷似被一輛公車撞了一下。
「嗯,我心底有一個女人,我愛她愛了八年了。」黑夜中,荻野真一雙闋黑的眸子灼灼燃燒,盯鎖住她。
「八年?」一種陌生的情緒浮上心頭,像一把利刃分割著她的心,幾乎停止跳動的心臟灰了一邊,另一邊則慢慢的揪緊了起來。
「是啊,漫長的八年啊,跟她生活在同一個時間、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頂著同一片天空,她卻不知道有個男人的心已經被她偷走了。」
他有心愛的女人!而且還是暗戀?!揪緊的心臟無力理會突地檸檬化的眼睛、鼻子、還有心臟。
「八年前她已經鑽入我的心底了,緊緊地附在上面,趕也趕不走。每次抬頭看到月亮時,我總是會想,她是不是也同時注視著這輪明月?夕陽西下,在天邊掩映的紅霞美景,她是否會和我同一刻看見?淋濕我衣襟的雨水,是否也在她腳邊濺開了一朵朵美麗的水花?想她的念頭無時不在我腦海中,她已經深植在我血液裡,抽不掉了。」荻野真深深的看著她,娓娓道出他對她的愛意,眷戀的眸光停佇在她清麗細緻的容顏上,無法收回心神。
除敏兒淒傖問道:「她……不知道你愛她?你卻默默愛她愛了八年?」那我呢?我算什麼?她想問他,卻問不出口。心痛的感覺像毒藥一樣慢慢地滲入她的身體,五臟六腑也跟著翻騰絞痛。
「嗯,她現在算知道了吧。」上一分鐘不知道,現在經過他的告白,應該知道了吧?
「很晚了,我想進去了。」徐敏兒低垂著頭,推開他。
荻野真抓住她的手,他的心微微被拉扯了下。上一秒才煨暖的小手,離開他的下一秒立刻變冰冷。「敏兒,為什麼不問我愛的是誰呢?妳不在意嗎?」
他太重視她、太在乎她,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甚至眸光流轉間都可以影響他的情緒,她的一切一切已深深鐫刻在他心底,再抹不掉。
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愛是由一粒一粒的沙堆砌而成,在二千九百多個日子裡,千萬顆沙粒在他心底慢慢沉澱、累積,漸漸的成為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雖然對任何事他總是篤定,好像一切事情早在掌握中,但在她面前,他不是智商兩百的天才,不是華爾街金童,也不是雄鷹集團的最高負責人;在她面前,他只是個男人,一個愛了她八年的男人啊。
「我不知道,野真,我好累,讓我進去休息。」他怎能如此殘忍,告訴她他心裡愛著別的女人,卻要她安慰他。滿溢的淚水就快要奪眶而出,她不想在他面前毫無尊嚴的哭泣。
強忍著淚水,硬是不讓它滑落下來。她從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多眼淚,似乎這二十幾年的淚水都在今天流下,眼看就要氾濫成災,而她卻無力克制,也抑止不了。
「妳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他不因她的抗拒而放手,相反的,他鐵臂鎖著她,鎖得更深、更緊。
「放開我。」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不放,不放,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不在意她的掙扎。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麼可惡!」激動的在他懷裡掙扎,無奈力氣遠比不上他,撼動不了他半分,被他牢牢抱住無法動彈。
「我殘忍?我可惡?」荻野真抬起她的下顎,抑鬱地瞇視她,不讓她閃躲。
現在她只想離開,離他遠遠的,然後一個人躲起來暗自舔舐傷口。
「讓我離開。」
徐敏兒模糊視線的淚水在荻野真抬起她下巴的瞬間,再也無法負荷的滑落下來。
他輕歎。「妳怎麼可以現在離開我呢?我剛告白完,妳就算不感動,也不該狠心丟下我一個人,兩個人在戶外吹風叫浪漫,一個人在外吹風叫淒涼。」
「什麼?!」徐敏兒抬起掛滿淚痕的臉龐,燦亮的眼睛滿是驚愕與淚霧。他剛才說了什麼?告白?她不懂。她愣愣的看著他,腦子一下子打結了。
荻野真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臉頰,目光裡投射滿滿的情意。「我說,我剛才對妳告白,不過妳卻狠心轉身就走。」溫柔回答她眼底的疑惑。
「啥?不……可能啊。」徐敏兒抽口氣,口吃的叫著,卻不知要說些什麼,腦中正拚命消化這訊息。
「我愛妳。」荻野真俯身,吻掉她滾落下來的淚珠,不解道:「為什麼不可能?」
乍聽到她朝思暮想的答案,徐敏兒的心雀躍不已,彷彿置身天堂,狂喜湧至胸臆。但……荻野真怎麼可能愛她?!
他說他愛著一個女人八年,那身影已鐫鏤在他心底,現在卻又對認識才幾個月的自己告白。那她算什麼?一個替代品或後補情人?
為什麼他給別人的愛是那麼貴重真摯,給她的愛卻是那般廉價低賤,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僅剩薄弱的自尊。
她自我防衛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可能愛我,這種同情的愛我不要。」是她自己貪心,妄想得到他的真情,所以注定要在這條情路上趺撞受苦。
撇過臉,拒絕接受他的溫柔,怕自己會忍不住投進他懷裡,那會讓她更瞧不起自己。他的同情比任何銳利的刀還要傷人,明知對他的愛意已無法揮斬,但為了維持最後的傲氣,她仍拚命抗拒。
突然,腰間的手勁一緊,徐敏兒驚愕地回頭,對上荻野真沉黑了的臉龐,感受到一股隱忍的怒氣,荻野真凌厲的眸子緊鎖著她,不同於以往總是笑臉迎人的他,這樣的他是陌生的。
「同情的愛?!」荻野真瞳眸一凜,伸手扯過她,纖弱的身子跌進他胸膛,大掌伸到她腦後,低下頭壓住她的唇瓣。
徐敏兒眼前一陣翻眩後,唇瓣在她張口驚呼間,被他強勢的舌竄入喉間,濕熱的唇舌與她的糾纏密合、吸吮,恣意侵略她的所有。
她驚慌的發現摟著她的臂膀泛散出前所未有的怒氣,撫觸她的大掌更不似以往的輕柔,他狂烈的吞噬她所有的思考能力,意欲將她捲進狂熱炙猛的風暴裡。
「野真?!」他漫天襲來的怒氣,他怒火高張的模樣,有若一隻發狂的雄獅,這嚇壞了她,這樣的荻野真令她害怕!
她的拒絕讓荻野真迸出狂猛的躁鬱,心裡的惶亂加上怒火,沸騰成回不了頭的狂暴傾瀉而出;修長的手探入她的衣襟,撫觸著她的每一吋肌膚,恣意撫弄、摩擦著她最敏感嫣紅的蓓蕾。「這是同情的愛?!」
「這是同情就可以做得到的嗎?!」荻野真低吼,龐大的身軀抵在她身上,有力的腰靠著她柔軟的小腹,堅挺如鐵的慾望,正隔著衣衫往她雙腿間柔軟處擠來,原先的躁悶怒火逐漸化成迷亂的情慾,他幽邃的瞳眸氤氳出滔天的慾望。
察覺到他身軀起了慾念,徐敏兒驚駭得僵直嬌軀,她激動的猛捶他的胸,愛恨交雜的情意如海水般宣洩出來:「不要……放開我!」
她不是別人的替代品!
她柔軟的身子輕易地澆熄他的怒火,卻又燃起他另一簇慾火。他渴望著身下的她,渴望得心都隱隱揪痛。情慾上,他應該攻城掠地的滿足自己的渴望;理智上,他卻告訴自己必須停下來,因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體,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一切,他都要擁有。
他極力按捺住沖天襲來的慾望,頭深埋進她細緻的頸側,她沁涼的肌膚中、細軟的髮絲間,喘息著,不再侵犯她,卻也不願放開她。
「野真?」火紅燒染上臉頰,她一顆心驚悸得亂撞。
他抬起頭,神情複雜的看著她,輕聲說:「我失控了,不過我不會道歉,是妳惹惱我的。」輕輕撫著她的臉。「我愛妳,默默愛妳八年了,我再也無法單純地守候妳,我要妳,渴望得心都痛了,妳怎麼可以質疑我對妳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