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鳳歌
有愛上那個女人的話。」
她苦笑,「他愛上了一個交際花,甚至不顧一切地想要娶她。他告訴傅遠恆,他一定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即使所有的人都反對,他都會堅持下去。他願意放棄傅氏,但絕不會放棄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只不過是個舞女,而且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她有過不只一個男人,和商界人士都有私情,沒有人贊同他們在一起。那時候的傅家上下像炸開了鍋一樣,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介入祖孫兩代掌權人的
對峙中。傅遠恆後來妥協了,他要傅凌越娶一個名門干金,而那個女人,他可以收做情婦。這樣一來,他不但可以繼續擔任傅氏總裁,同時也沒有人會再反對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他不會肯的。」沈夕言淡淡一笑。
「你怎麼知道?」傅晴微有些詫異地問。
「如果是真心愛一個人,就不會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如果在他眼裡,那女子只是一個情婦的話,他根本不會為她與你爺爺對峙。」他拾眸,目光深邃悠遠,「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即使對方再怎麼不好,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怎麼也改變不了。」
「不錯,他的確不肯。」沉默了一下,傅晴微道:「他說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他一定要娶她。經過無數次爭執後,他決定離開傅家。傅遠恆真正憤怒了,傅凌越第一次令他感到失敗。所以傅遠恆找上了那個女人,運用傅氏的勢力逼她離開。他甚至動用了黑社會的關係,將她暗中囚禁起來。那些人輪暴了她,她肚子裡四個月大的孩子,就這樣流掉了。」
沈夕言聞言無言以對,只能聽著她說。
「等傅凌越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割腕自殺,血流了一地,那間囚禁她的房間裡滿是鮮血。等我跟著傅遠恆趕到的時候,她躺在傅凌越懷裡,已經沒有呼吸了。從那以後,他離開傅氏,創立中遠,而我才有機會接下傅氏總裁的位置。開始的時候,中遠根基未穩,對傅氏構不成威脅。但凌越是個天才,即使在傅遠恆的竭力打壓下,中遠的業績依然蒸蒸日上。特別是最近一年,即使它在業界的地位及不上傅
氏,但也相差不遠了。他是真正恨透傅遠恆了,在一次商界宴會上,他對我說,只要能夠整垮傅氏,不管什麼手段他都會用的。事實上,他的確用了。」
深深吸了口氣,她握了握拳,「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夕言,如果他傷害了你,我一定會發瘋的。」
將她攬入懷裡,沈夕言安撫地拍著她的背,「不會的,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們不說這些好嗎?你不是要為我慶祝生日嗎?那就開心一點,來,笑一個給我看。」
摟緊他的腰,傅晴微將頭埋在他的懷裡,過了良久,方才抬頭笑道:「好,我們不說這些。吃飯吃飯,雖然說這些菜不是我做的,但是蛋糕總是我買的。」
她彎腰,打開蛋糕盒,點上蠟燭,「吹熄蠟燭前記得許願哦。」
微笑點頭,沈夕言閉上眼睛,在她輕哼著「生日快樂」的旋律中,默默許下一個心願。
吹熄了蠟燭,傅晴微立刻纏上來,「你許了什麼願望,告訴我好不好?」
只要他說了,她一定會為他實現。
他專注地望著她,面頰掠過一抹淡紅,眸中卻隱約有一絲緊張,「我希望,今生的新娘是你。」
傅晴微一怔,隨即雀躍起來,她緊緊地盯著他,「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答應嗎?」他望著她,有些忐忑。
「沒有玫瑰,沒有戒指,沒有吻。」她扳著手指嘟囔著。
「啊?」他愣了一下,馬上站起身。
「你幹嘛?」
「去買玫瑰和戒指,現在還不算太晚,花店和銀樓應該沒有關門。」他認真地道。
他還當真了。傅晴微失笑,拉住他,魅惑地道:「那些,我都可以不要。不過,現在你必須給我一些聘金。」
「聘金?」沈夕言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就是……」博晴微猛然拉下他,吻上他的唇,極盡纏綿地索取著,過了良久,喘息著道:「這個。」
環住她的身子,沈夕言收緊手臂,彷彿要將懷裡柔軟的身子揉進自己體內,深深吸了口氣,他低沉地道:「晴微,你是我的,我永遠永遠都不會放手。」
「是的,我是你的。」傅晴微抬手撫上他的眉心,「我永遠都是你的。」
這段時間,傅氏在各個領域都遭到中遠的抵制,在中遠完全不以盈利為前提的持續攻擊下,雙方損失慘重。傅氏股票不斷下滑,創下有史以來的股價新低。面對兩大集團的爭鬥,一些中大型集團乘機而起,坐收漁翁之利。
為此,傅氏連日來已經召開數次董事會議,董事們皆大肆指責傅晴微領導不力,甚至有撤換總裁的聲音出現。然而這些聲音都被傅遠恆壓了下去,因為只有他知道,現在的傅氏絕對不能沒有傅晴微。傅家上下,沒有人比傅晴微更有能力,也沒有人比她更熟悉傅氏的運作。
終於正面對峙了嗎?傅晴微比誰都明白,想要整垮傅氏,最快的方法就是逼她離開。一旦她離開,傅氏高層就會出現斷層,這將會是中遠一擊毀滅傅氏的絕佳機會。看來,那人快要找上她了。
她猜得沒錯,兩天之後,在她回家的路上,傅凌越直接找上她。
「你想怎麼樣?」坐在車子裡,傅晴微望著身邊的男子,冷靜地問道。
她打量著他。幾年來,他改變了很多。不復往日暖如春陽的笑容,清俊的面龐蒼白犀利。
傅凌越冷冷地望著她,目光凌厲。「離開傅氏,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如果我說不呢?」傅晴微淡淡地道。
「你知道,我從來不在乎手段。」傅凌越漠然一笑,眸光彷彿望得很遠。「傅遠恆的那些手段我也會用。你說,如果他像菁菁一樣躺在血泊裡,你會不會像我一樣恨不得毀滅一切?」
「你在威脅我?」傅晴微悚然一驚,面上勉強維持著冷靜。她握緊了手:心裡清楚地知道他指的是誰,如果哪一天夕言水遠離開了她,她會怎麼樣?她甚至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你可以認為是威脅,也可以當作是警告。」傅凌越冷冷地道:「我說過,我不在乎手段,只要結果。而他,不能為我所用的話,我就毀掉,絕不會讓他有機會幫助傅氏。」頓了頓,他接道:「何況,你並不喜歡傅氏不是嗎?為什麼要留下來?為了虛無飄渺的自尊,為了得到傅遠恆眼中的重視,或者為了得到你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親情?真是可笑!」
傅晴微震驚地盯著他,她從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競將自己看得如此透徹。這種赤裸裸暴露在別人面前的感覺,讓她感到狼狽不堪。
「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保證神不知鬼不覺。」面上忽然浮現痛苦之色,他飄匆地說:「但是我不恨你,我也不想殺你。菁菁她……不會喜歡我殺人。你為什麼不退出這場戰爭?晴微,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根本不想和你為敵。離開傅氏,我保證再也不來騷擾你的生活。」
心驀然抽搐了一下,傅晴微不得不承認,眼前這男人很有一套,懂得軟硬兼施。對這個人,她戒懼的同時,也有同情。
「給我一個星期,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可以嗎?」
沒有遲疑的,傅凌越點頭,「可以。」
不需考慮,他已經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麼。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傅凌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看來,離他整垮傅氏的日子更近了。很好!
第十章
「夕言?」
踏人家門,意外的,屋子裡竟是一片漆黑。傅晴微心頭一驚,快步朝屋內走去。
平常這個時候,沈夕言都在客廳裡看書,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等她一同用晚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客廳裡不見他的人影,連燈也沒有開。
「夕言?」她敲一下他臥室的房門。
沒有回應,她皺了皺眉,推門而入。
室內光線暗沉,沈夕言側臥在床榻上,纖長的眼睫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他睡得很熟,呼吸均勻而綿長。
將他擱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傅晴微微微一笑。還好,他沒事,剛才進屋的一瞬間,她都快被嚇死了,她好害怕他就這樣消失不見。
那時,她滿腦子都迴盪著傅凌越暗含威脅的警告。很早很早她就明白,她可以放棄一切,只要眼前這男人安然無恙。
他睡得好熟,頰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很是……嗯,誘人。
傅晴微輕輕在他面頰啄了一口,微笑親匿地將臉熨貼在他頰上,然而,透過肌膚傅來的熱度卻讓她嚇了一跳。
他發燒了?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那熱燙的溫度再次肯定了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