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莫辰
「你不服二皇兄當上國王,在宮裡誰不知道?你的嫌疑自然最大。」麟玄天氣急敗壞的說。
麟南天則是氣定神閒、老神在在。「我看你也有嫌疑吧?顥天去丹爾族看美人,這事我可不知道,而你知道。」
「你不用反咬我,我早晚會找到證據的。」
「那就等你有證據再來指控我。」
「你……」
「不要吵了,吵死了。」
麟顥天的聲音突地響起,打斷麟玄天的話,也教眾人全驚愣住。
「王上,你醒了。」麟玄天連忙擠到床邊。
麟顥天回道:「被你們給吵醒的。」接著,他晶亮有神的眸子掃過大家一眼,彷彿在告訴大家,他已經沒事了。
王上醒來了,一群御醫連忙退離床邊。
「王上,您的脈象穩定、氣血平順,就像沒有受過箭傷似的,簡直是奇跡,天祐吾王啊!」把脈的御醫說道。
處理傷口的御醫接著說:「王上洪福齊天,可能遇上高人,傷口竟然在短短幾個時辰內結痂,且完全沒有化膿的現象,太不可思議了。」
「王上可還記得是誰救了您?此人應該是個高人,若能知道他是誰,太后的病就有望了。」另一名御醫問道。
麟族太后臥病在床一整年了,一直沒有大夫能治得好;儘管麟顥天貼出告示尋求良醫,至今太后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是啊,王上,可還記得是誰救了你?這人是否看到暗算你的人?」麟南天問道,語氣有些許忐忑,不似先前的氣定神閒。「最好有人看到刺客,否則我又得替麒烈背嫌疑了。」為了避免被懷疑,麟南天有技巧的把事情栽到麒烈頭上。
麒烈是麒族的國王。
麟顥天注視著麟南天道:「這個救了本王的人或許有看到,否則山谷那麼隱密,她怎能適時的救了本王……」麟顥天捕捉到麟南天看似自然卻略有變化的臉色,「只可惜本王當時沒有意識,不知道這人是誰?」
「那的確是太可惜了。」麟南天一度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好了,本王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屈丞相留下就可以,本王還有事要交代屈丞相處理。」
良妃一聽,嬌嗔道:「王上,人家照顧了您好幾個時辰,您好不容易醒過來,就讓人家陪陪您嘛。」
接著,未等麟顥天同意,她又說:「王上,您是要到丹爾族途中遇刺的,依臣妾看,那丹爾族的公主肯定是不祥之人,您就不要她了吧?」
麟顥天在街上的畫攤上購得一幅美人圖,那畫匠說畫中美人不是他虛構的,是真有這麼一位姑娘來讓他畫畫,那姑娘說她是丹爾族的公主;他見那姑娘國色天香,便私下再畫了一幅來賣。
麟顥天為了確定畫匠的話,便親自前往丹爾族,想看看他們的公主是否就是那畫中美人?
如果是,他會要丹爾族以其公主作為今年的貢品,可他人都還沒到丹爾族就遇刺了。
良妃當然知道這件事,因為麟顥天就把美人圖掛在御書房裡,並要那畫匠再畫一張掛在寢宮裡;現在那畫中美人流轉的眼波就看著這寢宮內的一舉一動,教良妃心裡極不是滋味。
有好幾次,良妃想偷偷把畫給撕了,那麟顥天就不會再受魅惑,偏偏她沒那個膽,只能試圖慫恿麟顥天不要丹爾族的公主,為自己爭取坐上王后之位的機會。
麟顥天抬眼看了看良妃,「愛妃照顧本王好幾個時辰一定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良妃聽得出麟顥天不想要她留下,她自然不會不識相的去惹麟顥天生氣,那只會壞了麟顥天對她的印象,她只得領命退下。
麟南天和麟玄天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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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離去之後,屈堂連忙說:「王上,您遭暗算的事不一定是麒烈指使的,這件事務必請王上明察。」
屈堂會如此緊張,自然是怕引起兩國不必要的戰火。
「本王知道。」麟顥天深信絕不是麒烈要刺殺他,刺殺他的人就如三皇弟所說的,是麟南天,只是他沒有證據。「這事……請丞相附耳過來。」
屈堂往前幾步,附耳到麟顥天嘴邊;接著便見麟顥天嘴唇輕輕動著,屈堂頻頻點頭。
「這件事煩請丞相馬上派人暗中調查,知道本王行蹤的只有那幾個人,本王懷疑宮裡有內奸,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屈堂回道。
「對了,還有兩件事要丞相去辦。」
「王上請說。」
「第一件事,到本王跌落的山谷附近找懂醫術的姑娘,本王可以確定救本王的是一個姑娘。」他還清楚記得她的味道,接著他將腰帶遞給屈堂。「線索應該就是這兩條綁在一起的腰帶。」
屈堂恭敬地接過。
「第二件事,幫本王擬聖旨,傳本王旨意,要丹爾族的公主作為今年的貢品,本王將以王后之禮迎接。」
「王上確定要直接傳旨?王上目前負傷在身不宜外出,要不要先傳那丹爾族的公主進宮一窺容貌,看看她是不是就是那畫中美人再下旨?」
「不用了,朝貢大典在即,直接傳本王旨意吧。」
「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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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就寢時分,丹莞兒來到丹黎兒房裡。
「姐。」
「莞兒,有事嗎?」
丹莞兒走到她的床沿坐下。「姐,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去幫麒王看病啊?」
「嗯。」丹黎兒點點頭。她明天還要帶一些靈果給麒烈,這些靈果可以幫他清除體內的餘毒。
「姐,那你……偷偷帶我去好不好?」丹莞兒放低音量,雙手合掌的要求著。「求求你,我真的很想進城去玩一玩。」
丹黎兒不捨的看著妹妹,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莞兒,你真的不能進城去,你太美了,萬一被城裡的大官、大將,或是國王給看到了,要把你獻進宮去,引起麟國不滿怎麼辦?這世上只有一個莞兒啊!還記得爹說的十幾年前被減族的那個部落嗎?」
「怎麼會不記得,就是因為那件事,爹怕丹爾族會因為我而重蹈覆轍,才不准我進城去。」丹莞兒很不甘願又無辜的嘟嘴。
「既然記得,就乖乖聽話。」
「爹根本不公平。」
「爹哪有不公平?」爹一向是最公平的,無論是對兒女還是對族人。
「有,是爹和娘把我生成這樣的,又不是我自己要長這樣,他卻不准我進城去,這不是不公平是什麼?」
丹莞兒近乎幼稚又好笑的言論教丹黎兒啼笑皆非。「莞兒,把你生得這麼美,又不是爹娘能控制的。」
「我的長相爹不能控制,他總能阻止你上麒王宮去,可他怎麼不阻止?」
「爹為什麼要阻止我上麒王宮?再說,我上麒王宮是去替麒王治病,又不是去玩,你怎麼用這個理由來說爹不公平?你不可以一任性起來就胡亂說,你都快二十,該懂事了。」
「我哪有胡說!爹不是說要我們兩姐妹和族裡的男人成親就好,說族裡的婚姻制度可以讓女人幸福的過一輩子;可你現在和麒王那麼好,搞不好麒王哪天就會下旨要你,所以爹應該要阻止你進麒王宮去。」
丹莞兒無意中說中了丹黎兒和麒烈彼此約定的秘密,惹得她臉頰泛熱,染上一層緋紅。
所幸,因為燭火明滅不定而看不清楚,否則丹莞兒一定會問個不停,那她肯定無法擺平這個讓人又愛又頭疼的妹妹。
麒烈是個溫文儒雅、胸襟開闊的男人,他們每次見面總是相談甚歡,也對彼此有了傾慕之情,這份情感讓她願意和一堆女人共同擁有他。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進入宮中伺候君王,她的想法和她爹是一樣的,嫁給族裡的男人,獨自擁有這個男人,幸福自在的過一輩子。
可命運顯然不受她的掌控。
而麒烈也曾告訴她,他會下旨要她!只要麒烈一下命令,這命令將使命運轉變。
只是麒烈要她先把這件事當成秘密,誰都先不要說。
麒烈是一族之王,和他相處過後,她認為他是個果斷英明的國君,可為什麼做起事來總像是有所顧忌的樣子?
她覺得他心中好像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壓力,就像潛藏在他身上的毒,那毒到底是怎麼造成的?
「你也覺得爹不公平是不是?那你帶我去,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不會亂跑的。」見丹黎兒沒回話,丹莞兒當她默認。
丹黎兒拉回思緒。「莞兒,我進麒王宮是要幫麒王看病,這是推卻不得的,爹當然不會阻止;至於麒王是不是會下旨要我,那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只能聽天由命。」
「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丹莞兒不想聽她解釋一大堆,只想知道她姐姐到底要不要帶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