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肖瑤
他深吸口氣,穩定情緒,氣勢陡增,劍光驟盛,他揮劍旋飛一圈,四周殺手一起中招,倒地不起。
歐陽澧墨乘機突破包圍,飛掠到陸菡如身邊,雙手一攬緊緊抱住她,輕點旁邊一枝橫伸出來的樹枝,借力彈起,投往後方十多丈樹林,從容而去。
歐陽澧墨在樹頂上提氣縱躍,由於樹頂高低有異,利於他們縱躍逃走,片刻間,便闖出敵人包圍網,往樹林深處逸去。
感覺到了安全地帶,歐陽澧墨才躍回地面,輕放下懷抱中人,迅速俯頭狂吻住分離兩年的人兒,傾吐心裡刻骨銘心的思念和纏綿不斷的癡戀。
許久,兩唇才依依不捨的分開,歐陽澧墨將她軟軟的身子緊緊的摟進懷中,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顫抖的響起。
「如兒,真的是妳嗎?天哪,如兒,妳真的回來了,回到我身邊了……」他更用力的摟緊她,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恐懼她會像幻影般再次消失。
「是的,澧墨,我回來了。」陸菡如眼裡漾滿了淚,心疼的撫上他那飽經憂慮更顯成熟的臉孔。
她回到現代時失去古代的記憶,只是心裡隱隱感覺失去了一件重逾生命的東西,彷若她丟失了一半的靈魂……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夢裡聲聲從心靈裡絞出來的呼喚,是他,是她深深愛過的人,現在,她回到他身邊了,這一刻,她的靈魂終於完整了。
「如兒,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永遠在我身邊!」他嘶啞的聲音沉聲迫切的道。
她抬頭深情癡癡的望著他,面前這張烙印更多歲月痕跡的俊臉變得更成熟了,不變的是那雙眼眸依然藏著對她永不悔的摯情……一股強烈的感動在她胸臆翻滾著。
她踮起腳,忘情的把自己柔軟而濕潤的櫻唇主動貼在他灼熱的唇上,「是的,澧墨,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永遠!」她淚盈於睫,聲音有力且堅定不移地道:「我永遠不再離開你了,澧墨,我愛你!」
歐陽澧墨臉上綻放出狂喜,他用力環住她的腰,俯下頭更熱烈的回應她的情吻,瘋狂地印下他無盡的癡戀和思念。
兩人纏綿不已,倏地,歐陽澧墨忍不住痛楚的悶哼一聲,陸菡如聞聲忙俯看他身體,只見他衣服一片血紅,忍不住驚呼:「你受傷了!那你還抱我施輕功,傷重不重?快給我看。」
陸菡如輕扶他到一棵樹幹坐下,輕解開他的衣襟,發現裡面有幾處傷口正往外不斷冒血,她強忍住仿如被絞的心疼和慌亂,咬牙用力撕開她襯衫內穿著的T恤給他包紮。
「澧墨,這裡是哪裡?我們必須找大夫給你療傷。」陸菡如無措的問。
「這裡離瀚鷹堡不遠,我們走吧。」臉色越來越慘白的歐陽澧墨無力的往前一指。
陸菡如撐起他,依著歐陽澧墨的指示緩緩走出樹林。
忽地,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少頃,便見段項鵬策馬馳至。
陸菡如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來,輕吁了口氣。
歐陽澧墨這時也看清眼前來人,身形晃了晃,放開緊搭在陸菡如肩上的手臂,雙手握住陸菡如的手,他費力地凝聚眼神,對上陸菡如那盛滿心疼、焦急和擔憂的眼眸,虛弱的說:「如兒,答應我,一步也不要離開我。」
「我答應你。」陸菡如毫不猶豫地承諾:「一步也不離開你。」
歐陽澧墨眸底浮現滿意欣慰之色,而後鬆開了手,兩眼合上,隨即便昏倒在及時抱住他的段項鵬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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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鷹堡,北院西廂房,一陣匆忙、慌張、混亂。
歐陽澧墨發高燒,整整昏迷兩天了,昏迷中不斷呻吟囈語。
「菡如,妳先休息一會兒吧,不然妳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段項鵬對自始至終守在床榻的陸菡如說。對於落水失蹤兩年的她,忽然完好無傷的出現在歐陽澧墨身邊,他感到驚訝喜悅和安慰。
陸菡如搖頭,「不,在澧墨清醒之前,我一步也不會離開他身邊。」
陸菡如一手緊握住歐陽澧墨仍發熱的手,彷彿可以給予他力量似的。
「大夫說小墨是失血過多,傷口發炎導致高燒,現在已經退燒,危險期也過了,不會有事的,妳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等小墨好了卻換妳倒下來了。」一旁的歐陽振宇也加入勸道。
陸菡如依然搖頭,「不,沒見到他睜眼,我無法安心。」
歐陽振宇想了想,無奈道:「好吧,那我去囑咐廚房準備些食物,妳先吃些補充體力,說不定小墨一會兒就醒來,也許用得上。」
「嗯!」陸菡如漫不經心地應道。
她拿起歐陽澧墨溫熱的手貼在她冰冷的臉頰上,低低呢喃道:「澧墨,快點醒來吧,我好不容易回到你身邊,你怎麼可以昏過去不理我呢?」
「如兒,如兒……」一如兩天來,無意識的歐陽澧墨囈語不斷地喚著她的名字。
陸菡如心疼的眼眶泛淚,緊握住他的手,抽著鼻子啞聲道:「歐陽澧墨,我在這裡,你醒醒!」一如兩天來,她用力的握住他的手。
倏地,陸菡如感覺握住的手好像動了一下,她愣愣的不信的雙眼移往床上,旋即驚喜欲狂的顫呼:「澧墨,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只見歐陽澧墨吃力的緩緩睜開眼,嘴唇動了一下,「如……如兒……」
她忙俯過身子直望進他半開的眼眸,激動的道:「澧墨,我在這裡。」
他不勝重荷似的徐徐合上眼,「妳別離開我了。」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陸菡如堅決地再次許下承諾,不自覺地又泛紅雙眸。
他的手指抓緊她的手,又昏睡過去。
小心翼翼的幫他蓋好被子,一手輕撫他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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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澧墨再醒過來時,精神和身體狀況都好多了,陸菡如歡喜地餵他加入珍貴藥材的稀粥。
歐陽澧墨一手撫上她因疲倦而蒼白的嬌靨,憐惜道:「如兒,妳消瘦了。」
陸菡如毫不在乎的說:「沒什麼,只要你身體恢復就好了。」接著心疼地道:「那幫人對你下手真狠,大夫說你差點活不過來,我……真怕失去你……」說著淚水止不住的潰流,多日的擔心、焦急、不安和緊張終於宣洩出來。
歐陽澧墨心裡一緊,用力拉她進懷,溫柔的輕撫她的頭髮,好半晌,陸菡如哭聲漸歇,歐陽澧墨憐愛的拭去她的淚痕,深情的直視眼前失而復得的人兒,「如兒,妳終於回到我身邊了,真的不是夢?」
歐陽澧墨聲音嘶啞的歎道:「天知道,這兩年來我是多麼瘋狂的想妳……」長長的吐出天長地久的思念、癡狂……
陸菡如一陣心酸,想來這些日子真的苦了他,充滿憐惜和不捨的環住他的腰身,倏地想起他身上的傷,擔心的道:「啊,你的傷口……」
歐陽澧墨的手臂依然緊摟著她不放,在她耳邊柔聲道:「沒事,只要妳不動,我就不會痛。」
陸菡如一聽,立即停止掙扎,乖乖地讓他抱著。
他滿意的親了親她的臉頰,一時兩人相擁著無語,任憑一股失而復得的幸福暖流淌過各自的心田。
「咳、咳!」一道輕咳打破室內的溫馨與安詳。
陸菡如嚇了一跳,羞澀的迅速地從歐陽澧墨懷中掙脫,歐陽澧墨不悅的瞪向站在門邊的歐陽振宇。
「不要用那麼大的力氣瞪我,省些力氣,養好身體為上。」歐陽振宇調侃道。
「哼!」
「看來你身體比之前好多了,我也安心了。」歐陽振宇步進房內,到床沿關切的仔細打量。
「哼!」歐陽澧墨冷峻的臉色明顯的緩和。
「看你身上的傷,便知來自青門的殺手刀刀入骨,算你命大。」
「哼!」
「已經二十年沒見過這些殺手了,怎麼這回又有人催他們殺你,不會是二夫人,那這回是誰呢?」
「不用你管。」歐陽澧墨不以為然地道:「我會解決。」
「我們瀚鷹堡在二十年前與他們交手過,二夫人解除了與他們的交易,他們也撤除了對你的追殺令,怎麼到現在他們還對你下毒手?」
「我會自己解決!」他再次強調。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是瀚鷹堡的繼承者,動你就等於動整個瀚鷹堡。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知道的話就說出來,我好解決此事。」
一旁的陸菡如聽著他們的對話,瞪直雙眸盯住歐陽澧墨,想知道自己離開時他又惹上什麼大麻煩。
似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歐陽澧墨這時剛好迎視她的目光。
在她怨懟的目光逼供下,歐陽澧墨暗歎口氣,無奈地道出:「他們的目的是師兄,我只是幫忙對付。」
「項鵬,他怎麼惹到這個殺手組織的?」歐陽振宇驚訝不解的疑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