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出雲
隨筆淺談出雲
去年夏天,出雲過得很愜意,也很隨興,不但睡覺睡到自然醒,還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情來安排生活,令人愉快得體重直線上升,(這一點就不太妙了)然而每次看到鏡中的自己足足圓了一圈,就覺得心驚膽戰,若是身材再繼續中廣下去,衣服就更難買了,(雖然出雲不太重外表,但還是喜歡穿美美的衣服。)只是向來意志力不夠,所以始終無法克制食慾,真是傷腦筋啊!(天下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減肥同理可證。)
因為出雲是一隻小蟹子,所以按照慣例和朋友簡單小聚,說來也有些傷心,我們這一群人,人數在這相識的十年間,一個個脫隊,目前就僅存三名隊員,總教人心生惆悵,但也明白人的相聚離散實不由己,所以出雲很看得開,緣盡就瀟灑揮揮手,讓每一個朋友走向自己不同的人生路途,只要記得曾經的美好就已足夠,其餘的,就好好珍惜現在身邊的人,因為沒有人能陪自己到永久,即使是家人,不是嗎?
和朋友相識十年,聽來似乎很久,卻只是轉眼間的事,我們由青澀而成熟,雖然還抱持著不向光陰低頭的樂觀,然而事實證明,光陰的腳步卻是一刻也不停歇,愈走愈遠,不過能有著年輕時的夥伴,能夠有著共同的記憶,想想也是一種幸福,朋友真的很重要。
除了些許的感歎外,最近,出雲的姐姐一直在嘟囔著要養一隻可愛的麝香豬,出雲看到小豬仔的照片也忍不住心動,對我們這種十幾年來都是養狗的人家,要對豬仔動心真的很難得。
近幾年,家中養的三隻狗陸續歸天,十多年的感情總教人不捨,所以每送走一隻就想著再也不養了,因為分離時的痛,沒有養過寵物的人是無法理解的,而去年將最後一隻送走後,頓時覺得家中好空洞,回來不見搖尾歡迎的笑臉,聽不到汪汪的叫聲,真的倍感寂寞。
所以,要不要養小豬仔又成了家人的話題,但沒有養豬仔的經驗,還是不免讓人卻步,因為無法預知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可是人家常說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出雲的姐姐絕對是衝動派,她還是把小豬仔給帶回家來。一見豬仔,聽見它殺豬般的叫聲,還是忍不住說一聲:可愛ㄋㄟ,既然來了,就只有兩個字:有緣。
有緣自然就會成為一家人,對不對?
拉拉雜雜的說了些生活上的瑣事,實是出雲沒有什麼大事能和大家分享,一個平凡平淡的人,要說有波折詭譎的生活是不可能,之所以出雲在書裡給主角尋得平凡人無法得遇的遭遇與生活,有些刺激、帶些陰謀、懷抱秘密,或有著痛苦哀傷,但不論如何,故事仍秉持著圓滿的快樂結局。
因為出雲看戲也愛喜劇收場,畢竟人世間已有太多的悲哀情事,又何苦讓看故事的人再郁卒呢!所以希望看出雲的小說的你們,都能夠與主角們一起同悲同喜,最後卻能微笑的合上書本,這就是出雲寫小說的初衷。
好了,就談到這裡吧,咱們下次見了。
拜拜!
楔子
寒夜子時,一匹快馬衝進武林中名聞遐邇的觀月門。
隔日,江湖傳說以「護衛」聞名的觀月門,傳出創辦人中毒瀕死的消息,而他在昏迷前發出「回收令」,令所有外派出去的弟子全數返回,中止一切的護衛任務。
在觀月門關閉封鎖的期間,陰間多了幾條冤魂,失去觀月門護衛者莫不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受害者。
此時,為搶奪觀月門空下的這一塊護衛保鏢大餅的門派,開始展開一連串的角力,霎時江湖秩序大亂。
腥風血雨逐漸籠罩武林——
第一章
千里渡口是長江眾多口岸的一個小渡口,囿於地形始終發展不起來,幾十年來就只是行旅來往長江兩岸的轉據點,非但規模不如其他渡口,就連旅客也少很多。
然而距千里渡口約一盞茶路程的千里鎮卻是個頗為繁榮的小鎮,鎮中大多數人都仰賴著靠近千里渡口的飛霞島為生,提供島上衣、食、日常用具,千里渡口也多半成為商家來往飛霞島與千里鎮的媒介。
一個身著鵝黃衣裳的姑娘抱著包袱站在千里渡口,準備隨著商家的船隻前往飛霞島。
盤點完貨物,商家老闆抹抹汗轉頭看向這臉上有道傷疤的姑娘,囁嚅地問:「姑娘,你真是要去飛霞島嗎?」
黃衣姑娘輕輕頷首,「是的,我表嬸在飛霞島做事,她介紹我去幫忙。」
老闆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你能去了。」
「老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黃衣姑娘不解地問。
「這……姑娘,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但是飛霞島有個規定,凡是在飛霞島上工作的女子,都必鬚眉目清秀……」老闆略過黃衣姑娘皮肉虯結的左頰,只敢盯著她完好的右頰。
「是嗎?」黃衣姑娘明白自己的容貌一定會引起注意,早做好心理準備,只是輕淺的說:「那個規定僅限於北莊,南莊沒有這種規定。」
「飛霞島還有分南北莊啊?」老闆瞠大眼問。
他雖然來往飛霞島多次,但每次的行動範圍總在碼頭,是以並不清楚島上的情形。
黃衣姑娘點頭,「我表嬸說北莊是島主的居所,所用之奴僕皆是面貌姣好之人,而南莊是負責所有雜事的地方,多是中、老人或是面貌平凡的奴僕。」
「我都不知道飛霞島還有這樣分的。」老闆笑道,以往總是聽別人說,這次該他說給別人聽了。「唉,能夠身旁圍滿美人,那種感覺一定很好。」
黃衣姑娘笑看老闆做白日夢,然而眼神卻毫無笑意。「老闆,是不是可以開船了?我表嬸還在等我呢!」
老闆驀地清醒,尷尬地笑道:「當然,時間差不多了,可以登船了。船身易晃動,姑娘小心。」
黃衣姑娘微頷首,身子看似柔弱,步履卻異常的平穩,她踏上載滿貨物的平底船,站在船首,若有所思的盯著滾滾江水。
老闆一上船,立刻吆喝開船,所有船員立刻動了起來,不一會兒,船緩緩離開渡口,駛向翻湧的江水中。
「姑娘,到飛霞島大約需要半個時辰,你可以先進艙裡休息。」老闆見她站在船頭,扯起嗓門道。
黃衣姑娘搖搖頭,「不用了,我想看看風景。」
奇怪了,她沒有高聲回答,偏偏他就是聽得一清二楚。「喔!那你自己小心點。」
黃衣姑娘笑了笑,回首望向前方寬廣的河面。
在這初冬的季節裡,河風吹在身上就像刀般刺痛,但她卻毫無感覺,只是沉思著到達飛霞島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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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臉上被火紋烙的傷疤,蘭靜言嘴角微微扭曲,神刀狂龍喜好美色真是幫了她一個大忙,至少她不會遇到那個傳聞中的麻煩人物,要是計畫成功,也許在完成任務前,她都不會見到他。
只是……這個任務照理說應該很輕鬆簡單,她的心裡卻總有一股不安。
她深吸口氣,平撫胸中那股抑鬱之氣。
會有這種煩躁應是師父中毒造成的不安吧,在她的心裡像天地不可動搖的師父竟然會中毒,尤其又是小師妹下的毒,這種弒師大罪,自然在門內引起軒然大波。
直到現在,她還無法相信向來最尊敬師父的小師妹會做出這種事。
那一日師父中毒後,醫術精湛的師姐立刻趕回門,然而連醫術無人能出其右的師姐也為師父所中的毒大感苦惱,為了解開師父身上謎般的毒性,眾師姐商量後才決定要她進飛霞島竊取鬼農醫經。
只是接受命令後,她的心卻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傳聞中的飛霞島島主——神刀狂龍,行事不但乖張,個性更是狂妄,一副睥睨天下的傲氣讓他樹敵不少,只是敵人雖多,卻沒有人敢明目張膽找他比武,因為見過他出刀的人如今都已成了一坯土,也因此他的名聲更盛、氣焰更張狂。
她胡思亂想了一陣,聽見眾人此起彼落的吆喝聲而回過神來,看到右前方有一座小島。待船駛近,她發現除了停靠船舶的碼頭之外,放眼望去儘是茂密的樹林。
等船靠岸後,眾人開始忙著卸貨,飛霞島上的奴僕站在一旁等著接貨,她隨意一瞥,才明白何以老闆會認為飛霞島上皆俊男美女,實在是眼前所及,不論男女相貌皆中上,看來真是賞心悅目。
在這一群人中,她的存在格外引人注意,有的女子一見她臉上懾人的傷疤,直嚇得尖叫轉頭,就連男子也瞠目瞪著她。
這種情景她早已習慣了,蘭靜言不發一言地下船,朝著一名看來是領頭的男子走去。「你好,我叫蘭靜言,是李嫂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