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詩雅
「住口!」雖然才剛被夏采絹拒絕,也曾想過會有這種情形。可是從何玉綺嘴裡說出來的話,還是使他痛苦萬分。「我不相信采絹她會這樣對我。我們一起度過了那麼多的快樂時光,她又怎麼可能會移情別戀,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何玉綺挑了挑眉,將一把鑰匙放在桌上。「何不自己去看看『真相』。」
「這是……」艾文看著鑰匙。
「這是我向蘭館傭人拿的鑰匙。」
艾文看著鑰匙,卻沒有勇氣去拿。想不到一向行事果決的他,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他是害怕,害怕真相揭開的那一刻。
何玉綺見他遲遲不行動,再加把勁的以言語激他:
「與其在這裡喝悶酒,倒不如親自去揭開真相。或者你根本就害怕看到事實?早說嘛!原來你心裡早已認定夏采絹背叛了你,只是口頭上不願承認罷了。」
「好,我去。」他一口氣喝掉杯中的酒,伸手拿起鑰匙。
嘻!中計了,何玉綺浮起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何玉綺堅持要載艾文回到鍾宅,因為這也是她的計謀之一。
艾文下車後聽到何玉綺按喇叭的聲音,他疑心的回頭。「幹嘛按喇叭?」
「抱歉,我不小心壓到了。」何玉綺急忙道。她可不能說,這是她和夏采絹約定好的暗號。「你是要自己進去,還是我陪你進去?」
「我自己進去。」
艾文說完,即筆直的走向蘭館。他一邊走一邊想,這樣偷偷摸摸的進去,實在不像他的作風。可是……當他轉動門把時,發現門沒有關,而且從屋裡傳來了一陣男女的笑鬧聲。
這聲音是……艾文臉色大變的衝進屋裡。當他來到臥房前,發現門沒關,他毫不費力的就看到令他永生難以忘懷的一幕。夏采絹和鍾嘯……他們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嬉戲。
這樣還不夠明白嗎?還不夠他徹底死心嗎?
默默地,他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離開。經過大門時,何玉綺追了上來。
「薩哥,怎樣?有沒有看到什麼精采的東西?」她嘴裡雖然如此問,可她的神情卻像是早已認定艾文看到「精采」的畫面了。
艾文沒有理會她,眼神空洞的走著,何玉綺自身後抱住了他。
「薩哥,別管夏采絹了好嗎?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從前我之所以會犯錯,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只有我絕對絕對不會背叛你。」
艾文任由何玉綺抱著,面無表情地說:
「女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薩哥,你別那麼悲觀嘛!我是不一樣的。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何玉綺深情款款的說。
艾文微微的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也許你才是那個和我最相像的人。」
「薩哥……」何玉綺喜出望外。艾文的意思是不是已接受她了?
當何玉綺再度來到蘭館時,她的心情只能用興高采烈來形容。所以,當夏采絹要求她放小勳時,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我本來就和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切全都是為了薩哥,現在薩哥回心轉意了,我當然也不會再留著你弟弟。不過……」
「不過什麼?」夏采絹緊張的問。
「不過你最好不要再和薩哥藕斷絲連,否則我依舊會對你的家人不利。還有,你別想跟我鬥,因為我還有幫手。」何玉綺當然要先把話說清楚。
夏采絹神情黯淡了下來。
「你根本不用擔心,在這麼徹底傷了艾文之後,他再也不會理我了。」
「我想也是。」夏采絹的痛苦就是她的快樂。「我不會讓薩哥有時間想起你們的事,而且我一定會在下個月薔薇酒店舉行五十週年慶時讓薩哥當眾向我求婚。」
「你是在癡心妄想。」一直坐在夏采絹身旁的鍾嘯聞言後不禁冷哼一聲。
何玉綺站了起來,俯視著鍾嘯道:「是不是癡心妄想,咱們走著瞧。」
「我們當然可以走著瞧。還有,我的蘭館從此以後不歡迎你。你走吧!」
「你以為我喜歡待在這裡嗎?哼!再過不久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搬進竹館了,那裡可比這兒富麗堂皇多了。」
當初興建鍾宅的四館時,鍾震天就對要給艾文的竹館特別用心。無論是建材、設計與傢俱都是最高級的,可以想見他對這位外孫是多偏愛了。
拋下了滿是挑釁意味的話,何玉綺離開了蘭館。
夏采絹目送著她離去,無奈地說:「我很慶幸以後不用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唉!所謂的蛇蠍美人,大概就是像她這樣吧!
「就這麼算了嗎?」鍾嘯雖然是莫名其妙的被捲入,但他卻看不慣何玉綺那囂張跋扈的樣子。
雖然夏采絹很高興沉默寡言的鍾嘯替她打抱不平,可是她已經沒有精力去和何玉綺鬥。「艾文他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而何玉綺……我又能對她怎樣?殺了她嗎?是啊!我是可以很容易的殺了她,可是如果我這麼做,跟她又有何分別。」
鍾嘯握住她的手,「別太早放棄,試著去向薩解釋。」
「我還有機會解釋嗎?」此刻的她還能奢望艾文的原諒嗎?
「機會是要靠人去爭取的。」
第6章(2)
一個月後
夏采絹很沮喪、非常非常的沮喪,原因就出在鍾嘯所告訴她的事。
「這一個月來,薩與何玉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聽說他們已經論及婚嫁了。」
聞言,夏采絹都不曉得鍾嘯是在鼓勵她還是在打擊她。
這段期間,她也曾聽鍾嘯的勸,試著去向艾文解釋一切。可艾文總是避不見面,她又能怎麼辦?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鍾嘯將一張薔薇酒店五十週年慶祝酒會的邀請函遞給夏采絹。「據我所知,他們要在酒會上發表結婚宣言。」
夏采絹的心倏地揪緊了起來,該來的總是會來。她失神的盯著寫上她名字的邀請函問:「你怎麼會有這個?」
「別忘了,我也是鍾家的一份子。要弄個邀請函什麼的,一點也不是難事。」
面對夏采絹,鍾嘯的話愈來愈多了。他們的關係像是朋友,又像是兄妹。
夏采絹拿住邀請函,忍不住說:「鍾嘯哥,你為何要這樣不求回報的幫助我?」
她知道這絕對不是因為感情,從鍾嘯看她的眼神,根本看不出男女之間的情愫。
「大概是因為我閒著沒事做吧!」鍾嘯咧咧嘴笑了。
算了,為什麼一定要去尋找理由呢?有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薔薇酒店五十週年慶祝酒會當天,賓客冠蓋雲集,許多政經兩界知名的人士都來了。何玉綺驕傲的站在艾文身邊,彷彿已把自己當成了這場酒會的女主人。
她非常得意,因為她認定了這場酒會將會公佈兩件事。
第一,鍾震天將會公佈繼承人,而由鍾震天對她的薩哥偏愛的程度來看,這繼承人的寶座當然非她的薩哥莫屬了。
第二,這場酒會將會宣佈她和鍾薩的婚事,這是鍾薩親口答應她的。
一想到他們這一個月來度過的甜蜜時光,何玉綺不禁嘴角含笑。她深信鍾薩已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因為他看都不看夏采絹一眼。
何玉綺輕蔑的瞥向和鍾嘯一同出席的夏采絹。心想莫非那女人還想來搶她的薩哥?若是如此,她可要好好注意了。一思及此,她更是緊緊的依著艾文。
驀地,何玉綺眼睛一亮,她看見一對非常出色的男女向她和艾文走來。女的長髮披肩、風情萬種;男的金髮、藍眼、俊美無比,她懊惱的發現自己被比了下去。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他們倆都令人移不開目光。
「薩哥,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不待回答,艾文已經走向那對男女。而且無視她的存在,逕自和他們交談著。
何玉綺覺得自己被漠視了,她走到艾文身邊親暱的挽著他的手。「薩哥,不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嗎?」
「這位是我在美國的上司兼好友法爾·紐頓,而他身旁的這位美女就是他的妻子溫佳芃.」
這麼年輕的上司?他看起來甚至比薩哥還小呢!何玉綺心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這個叫法爾的年輕人長得還真是好看。
「你們好,我是鍾薩的未婚妻,我叫何玉綺。」薩哥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何玉綺主動伸出友誼之手。
法爾與溫佳芃互看了一眼,神情頗為奇怪。他們遲遲不伸手,任由何玉綺的手僵在那兒,令她尷尬極了。最後,還是溫佳芃識大體的伸手與她的手交握。
「幸會了。」
同時,法爾抓住艾文的手,神色複雜地說:「這是怎麼回事?艾文,你有必要好好的解釋清楚。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妻來,而且還不是……」
難怪法爾會搞不清楚狀況。一個月前,艾文還口口聲聲的對他訴說著他如何喜歡夏采絹的。即使兩人後來鬧得不愉快,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另結新歡,而且又已經論及婚嫁。怎麼說都太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