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四方宇
朱毓讓她趴在床褥中,撫著她光滑的裸背與圓臀,戲嚙似的咬咬她的頸項,隨又覆上的由身後再次進入她體內。
「唔……」面容埋入柔軟的床褥中,低吟從蘇少初抿緊的唇內流洩。
他沒抽挺的動作,像是只想感覺懷中的她與她體內的狹窒!緊密的將兩人結合在一起。
「無論怎麼佔有你,都還感覺不到你真正屬於我,你對我的心擾亂得愈來愈嚴重。」
亢挺的火熾之欲留在她體內蓄勢待發,他環擁得緊,緊到令人喘不過氣的箝制,濃濁的氣息在她耳畔低撩。
「少初,難道你不能忘記以前的事嗎?」
深留在體內的悍挺又堅硬起,緊窒的幽處再次盈滿他熾烈的結實,那繃緊的壯大將身下的陰柔撐到極限般,幾乎超出她的負荷,令她連呼吸都再次微顫起。
「啊……」對那又開始的來回攻勢,蘇少初咬唇。
「到哪去,你才會看我,少初?」
不停落下的吻與撫摸在她身上的指掌,令她只是閉目與吐息。
「告訴我,你很清楚我不會放你離開,那又何必與本皇子僵下去?」
埋在枕被中,閉緊的眸終於緩緩睜開。
「我……不想在這裡,不想在你的府中,帝都與你都曾是我的……噩夢。」
「你想去哪?在哪裡能讓你忘掉過去的事?」
她又沉默,似不想回應,身下陽剛的慾望卻像要深到至頂的逼迫,驟然的退離,在她咬牙的倒喘中,一口氣來到最深處,引得她啞聲碎吟,雪軀痙攣。
「別想其他,給我答案。」覆在她身後的朱毓,緊緊貼著她,挺進緩出抽磨著。
唇被她咬得更加緋紅,無能為力的任由激情沖蕩,幽凝的眉宇,像因情慾潤上一抹艷光,又似悠渺難捉,在被褥中輕吟低息,「雲峰的雪夜,在……十九晚上格外美麗。」
朱毓的掌覆上她想握緊成拳的指,緊緊的包握住她。
「好,我帶你到那去,整個冬季,我們都在雲峰度過。」
隨著他輕聲在她耳畔承諾,身後的擺動也愈見轉疾,帷幔內的枕被也因兩人的肢體交纏撩開一頃又一頃的波濤。
無法再去在意時間與週遭一切,蘇少初只知,直到去雲峰前,她或許都無法離開他箝禁的臂彎與索求。
第八章
十九的雲峰,月夜格外分明奇麗,月光像瀉灑的柔澤,讓這片銀色世界添上一層清輝。
雪地上,一隊二十多人的輕騎,保護著居中的馬車,晏不飛與封言,一前一後壓陣護隊而行。
馬車內,琥珀的酒液沿著蘇少初唇角淌落,辛辣的酒氣令她面頰酡紅,拭著唇邊酒漬,俯唇的酒已又喂來,酒液潤得她唇瓣柔亮。
朱毓一口一口的將酒哺餵給臂彎中的人。只見紅潤染上了那俊雅的容顏,被嘗吮泛紅的唇畔,更添上一分清艷。
見他要再提灌一口酒,蘇少初搖頭。
「再一口吧!」朱毓將裡在她身上的厚暖裘拉好。「崖外的雪地氣候要比崖內寒冷太多了。」
二十多天來,她幾乎都待在溫泉暖意的「雪王樓台」,忽然出了崖外,甚大的溫度落差,再加上未癒的傷勢,初時令她連拿來御寒的烈酒都拿不穩,朱毓將裹著暖裘的她再擁進自己懷內,親自餵她。
「皇主子,你別忘了,車內還有我們。」
「是呀!在『雪玉樓台』還不夠,連到了外面,都不讓我們和蘇公子在一起。」
隔著一道垂紗,坐在馬車前方的無憂、無愁咕噥抱怨。
尤其這二天,蘇少初幾乎都在床上的帷幕內,朱毓除了讓她們將三餐和湯藥送上外,根本不讓她們多留片刻,更遑論見上蘇少初一面。
「想跟本皇子搶人,等你們翅膀夠硬了再說吧!」
他漫應的將酒壺交給她們。
「老是這麼霸道。」
「就是嘛!」
兩丫頭接過酒,又是嘟嘟嚷嚷的不滿,邊斟飲邊抱怨。
「到了雲峰上的行館,你好好休息,調養這半個月來走偏的身體。」朱毓對懷中半閉著眼眉的人道:「雲峰上的行館景致極美,黎明與黃昏的雲海如幻,你會喜歡那置身夢般的感覺。」
雲峰上,朱毓擁有一座雲峰海棧的行館,也是一座溫泉暖意的宅第,雲峰本就以多變的雲海著稱,在高處中,沉浸在熱意騰騰的水泉中,有著徜徉夭地雲海的悠然。
以往的入冬或初春,朱毓向來會有小住幾日的行程,今次因蘇少初而遲遲未上雲峰。
「有皇主子在,能好好休息嗎?」
「騙人的嘛!」
前方的無憂、無愁不待蘇少初做出回應,先竊竊私語。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皇主子,蘇公子都說過皇主子是個淫魔鬼皇子。」
「對嘛!看他這麼折騰蘇公子,蘇公子還真是沒說錯。」
兩個丫頭頗為她們的蘇公子不平,倔著唇又是一陣嘀咕。
「你們兩丫頭的膽倒是愈來愈大膽了。」近來學會明的、暗的損他這主子。「那麼到了雲峰海棧,本皇子會讓你們兩個繼續連蘇公子的面都見不著,如果你們兩個再吵的話。」
朱毓慢條斯理的聲,很有效的制止兩個丫頭的聒噪。
臂彎中的人卻是唇角淺勾。
「你願意為她們而笑,卻總吝於對本皇子展顏。」朱毓托著顱側,對她二日來的綻笑,就算只是淺抿一笑他也感到吃味。
尤其這二天來,她話少而轉趨沉默,對他的擁抱依然是不曾拒絕,甚至在他身軀覆上時,她會主動與他貼緊,閉眼像在感覺什麼,卻不回應他的任何言行,只是任他做盡一切。
偶爾,他捧著她的臉,一再輕吻的要她睜開時,輕顫的睫扉下,她總是緩緩睜開眼,因激情染上的動人醉彩,常令他癡凝忘神。
「你已擁有太多卻不曾在乎,會在乎這些嗎?」
「如果將本皇子所擁有的,換得少初愛弟你無虛無假的一笑,你願以真心對我一笑嗎?」
蘇少初看著他,竟很認真的想這件事的可能性。
「嗯……或許你十指中少戴八顆寶石、衣飾上少點金銀耀眼、眼神少點深沉,性格少點殘忍、再將無情煉化、頭髮亂一些,還有那張過度俊美惹禍的臉掛兩條疤,那少初的笑容中比較容易摻點真,畢竟真心得先有『真』,看得到這些,少初連會心之笑都會有。」
不華艷滿身的朱毓是怎生模樣或許不容易想像,他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不需珠玉在身都是光華自燦,但,狼狽亂髮甚至失去俊顏的朱毓就真的得靠想像了,光想像,蘇少初豈只會心一笑,根本是……
「噗!」
忍不住的哄堂大笑,卻非蘇少初而是前方兩個丫頭。
「不用亂髮了,我覺得皇主子光頭掛兩條疤,會比較性格。」
「哈哈,好好好,我也覺得這種徹底改變的模樣不錯。」無愁拍手,佩服無憂的想像。
「無憂、無愁。」
聽到朱毓又傳來的聲,不待主子再開口,無憂、無愁馬上乖巧回應。
「是的,我們繼續看風景,皇主子、蘇公子,你們繼續。」
「雲峰的雪夜真的很美呢!尤其明月高懸的時候。」
這話倒不假,兩丫頭又是快樂的哼著小曲,看著夜空景色。
「既然所擁有的都不足以換你真心一笑,那本皇子擁有這些又何必在乎,我只在乎我要的。」
他凝視著她那再起的悠笑與從容,今夜的她顯然心情不同昨夜。
「若是與少初有關,三皇子要的不都已得到了?」
「是嗎?」朱毓托起她的下顎,直視她,「身心暫為他人所寄情,本皇子想知道,你的身心是為誰而留?」
「這對三皇子重要嗎?」她的眸瞳升起閃爍的亮光,明顯不想回應。「無論答案是什麼,三皇子不已得到你想要,這幾天,少初的身軀還有哪一處是三皇子您陌生的。」
「不夠,只要有關你蘇少初,本皇子身心皆要。」
「哎!忘了三皇子您是個相當貪得無厭的人,總是要得盡一切才罷休。」她挑挑眉,抹笑的柔唇蓄意擦過他的,卻不讓他有任何回應,便伸臂環上他的頸項,螓首埋到他肩上。「或許,讓我休息一下,精神好了,就會告訴你。」
這個動作讓朱毓只能擁著她,他可以再強硬的扳過她逼問,但他不想破壞她難得主動貼近的動作,從沒想過,有生以來他會為一個人的主動靠近而心弦坪動。
「少初愛弟讓本皇子見識到你任性的一面。」
不想說話,竟是對他一派打發樣,偏偏用了一個他生不了氣的方式。
「和差了個快十歲的老頭子在一起,也只能任性。」
「老……頭子!」從沒有人敢在他朱毓眼前說他老,總是華艷一身的他,更無法去聯想佝僂的老邁感,他與她是有點年歲之差,但,在她眼中他朱毓是……這種外在嗎?「你——」
「我很倦,有點想睡,你能不能別這麼……尖聲。」
聽她疲倦的語,朱毓也只好嚥下這種陌生又不習慣的辛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