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四方宇
當你有這種感覺,又怎麼有辦法將這個人當玩物呢!
在他懷中的蘇少初,有些想扯唇的回應他這些,奈何此刻的她連張眼都覺得沉重。
尤其在他說著這些話時,已開始運起掌上的氣輸入她體內,藉著邊泉地熱之水源療著她的內傷。
「少初愛弟,這個禁鑾怕是你一輩子待定了。」
身軀再次被擁緊,他似要感覺她全身每一處般,緊貼到彷如一體。
額際再次淌下汗意,卻不再是冷汗,而是體內蒸融出的汗珠,不知是因他運勁療傷所致,又或者,是兩人身體緊密交纏的熱……
這個權勢一身,尊貴無比的天家皇子,對每一種感情意是無知?或者不懂?!
這是少初陷入意識模糊前最後閃過的意識。
第七章
望著千丈高崖外的明月,星夜之空盡收在那一小小可視之天。
梅瓣飄落泉水上,崖空風意回灌崖下,淺蕩漣漪。
「這幾天你總是若有所思的望著月空,在想什麼?」總見她背手漫望高空,眉目思量。
「困在崖內的人想的自然是崖外的世界。」對步下石階而來的人,她頭也不回地道。
「崖外一片冰天雪地,愛弟若想一遊崖外世界,待春季來臨時,本皇子帶你往南而游,南方的風光,麗景處處。」
「春季南遊!」聞言,她大歎。「我當真已是受囚之人,竟要錯過雪冬之華,你難道不能好心的縮短這樣的刑期。」
「待本皇子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
她看向來到身旁一同看向月空的朱毓。
「究竟要怎麼確定你真屬於本皇子,而無任何憂慮。」
「少初已在三皇子掌中,又何需如此費神?」
「你在我掌中嗎?」朱毓望向她那無奈的淡笑,一派談論他人的悠態。「為何本皇子總感覺不曾掌握過你,也不曾摸透過你?」
聞言,蘇少初已又是一哎的苦歎。「三皇子這幾天對少初的身體似乎不止摸透可言。」
這幾天,除無憂、無愁定時送來三餐,兩個丫頭繼續在她身旁撒嬌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是朱毓與她在這「雪玉樓台」內。
之前,只有她被困在「雪玉樓台」的頭幾天,他長時間留著;之後,他便只留處片刻,偶爾是大半天。
他已不再出手加重她的傷勢,甚至小心的照顧她的身體,同時——每天抱著她廝磨,幾乎餵她服下藥汁後,便抱起她,開始了探索她身軀的樂趣,且每到最後關頭,他就以另一種方式發洩,還末真正佔有她。
蘇少初都懷疑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無論看得到與看不到的,哪的膚質細緻與粗糙,他大概比她還清楚。
「本皇子今日進宮,聽到一件有趣的事,愛弟該會有興趣。」
難得聽他提起入宮的事,蘇少初果然興味挑眉。
「宮內的人說,數日前,蘇四少進宮拜會長公主,還一臉神色冷淡,不似平時的談笑風生,只是朝認得的人淡淡頷首就離去。」
「唉!」這個小弟,一張萬年不變的性格與臉色。
「少初。」朱毓輕喚,執起她的下顎,吻住了她。
近來他總是突如其來的,有時在她說話時,有時在她蹙眉沉思時,他便俯首吻住她,蘇少初起先不抗拒的只是任由他吻著。
他喜歡吻她,喜歡吮嘗著她的唇瓣,看那柔唇被他吮紅,看她喘不過氣的樣子,只有這時的她會顯露幾分真面態,就是咬著自己的唇辦,微浮幾分惱意,不願讓他一吻再吻。
就在朱毓終於鬆開她的唇,輕撫著她時,一聲鳥兒的脆嗚傳來。
「翠青鳥。」
一隻青綠尾巴淡黃長俏的鳥兒,在半空盤飛,就在她發怔時,另一個鳥嗚聲傳來,展翅飛到蘇少初肩上。
「這是……」
「蘇公子、蘇公子——」無憂、無愁歡樂的聲爭相跑下台階。
空中的鳥和停在她肩上的小鳥,馬上又展翅飛起,來到無憂、無愁伸起的臂膀上。
「可愛嗎?皇主子再次買給我們的。」
她倆快樂雀躍的朝她喊著。
「皇主子說我們可以安心的養,小鳥不會再死了。」
「還說我們可以常帶著小鳥找你玩呢!」
蘇少初看著朱毓。
「怎麼?死掉的兩隻鳥魂跑去糾纏你嗎?」
「鳥魂沒來糾纏,倒是兩隻會叫會跳的傢伙,雖不敢指責我,卻不停的哀怨瞧我。」他看著興奮逗弄鳥兒的無憂、無愁。
「所以買來陪罪嗎?」
「可能本皇子忽受天意感召,深感殺生是罪。」不習慣的事,令他只好看看崖頂上空。
「難得你也會做討人開心的事。」
這一剎那,蘇少初覺得此時的朱毓瞧來竟有幾分可愛,不禁笑出。
「或許,少初愛弟多對我發出真誠的笑,本皇子會做更多討人開心的事。」
第一次蘇少初朝他綻出了燦然的笑靨,真心而無偽,竟令他內心坪然。
「皇主子——」
朱毓忽再伸手,在蘇少初一怔,在無憂、無愁掩唇驚呼中,他已又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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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深沉,輕紗帷幕內的旖旎春色正上演。
「唔……」
對游撫衣內的掌,靠在他懷內的蘇少初只是喘息著。
「少初……」帶著慾望的聲輕喚。
任由對方解下她的衣服,漸漸露出的冰肌雪膚,總會令身後之人傳來一陣欲情低吟,還有更加放肆的征服之欲。
窒息的強吻今她闔眼,見此,朱毓的雙手更加撫弄珠潤般的雪皓胴體,看著他的發拂在她神采迷濛,嫣態微露的淺醺麗顏上,令他更加耽溺其中難以自拔,那是一種甜美至極的酩酊醉感。
「睜開眼,少初……看著我……」
在他半強迫的低喚中,閉眼承受他的欲情的眼瞳,緩緩睜開,朝他綻燦一片艷華。
「三皇子……唔——」低喘成啞聲之吟,因為那覆上她的身軀,再次將那粗壯的慾望緊緊抵著她的幽私處,一再重覆激烈的砥磨,直至灼熱的慾望從他體內傾灑而出!
「少初……」捧著她微汗的螓首,再次吻上了她,深深的一再與她唇纏深吮,幾至再引發她迷然的眩芒。
她沒問他,為什麼不真正佔有她,只是無言的接受他的需索。
又一陣激情的擁撫後,她猶在他身下喘息,朱毓卻牽起她,來到琴架前。
「嗚蘭古琴相贈,可能打動你的心。」
之前他曾提過,卻為她迂迴所拒,此時再提,他的言下之意,她清楚。
「三皇子,我在你手中了,還不夠嗎?」
「你真在我手中嗎?那就給本皇子一個回應吧!」
她的雲淡風輕相較於他愈來愈無法冷靜的看待,朱毓甚至有一種錯認,被囚住的,究竟是她還是他!
看著他堅定而執意的神態,蘇少初隨興撩撥幾許弦音,清秀的面容凝出複雜,輕輕吟著——
「絲桐合為琴,中有太古聲。古聲淡無味,不稱今人情。」
聽她吟出此詩詞,朱毓略皺起雙眉,因為這是一首「廢琴」之詩。
「玉徽光彩滅,朱弦塵士生。廢棄來已久,遺音尚冷冷。」逕自吟朗的聲,纖長的指再次無限不捨似的撥動箏琴,隨又自我一笑的以掌撫平琴絲。「不辭為君彈,縱彈人不聽。何物使之然?羌笛與秦箏。」
凝氣於掌,蘇少初運勁一吐,毅然覆上這具罕世名琴,琴弦根根崩毀!
就在她再次運勁要一掌將琴身毀之時,更快的力量攫住她的手腕!
「為什麼?」朱毓握緊掌中手腕,控制自己別一把折了它,聲從牙關迸出。
「斷弦就該是廢琴,此琴永難再有任何琴曲。」
嗚蘭古琴以冰蟬雲絲為弦,當今天下冰蟬早已絕跡,此琴已徒俱身軀而無靈,形同廢琴。
「本皇子問,為、什、麼?」
「三皇子,您的琴(情),少初難承受。」蘇少初眸瞳冷靜清透。「此身、此心暫為他人所寄情,心之所屬、心之所向皆不在中原。」
這是何意?「身心暫為他人寄情?!」心之所屬!朱毓神色怒沉。「你在對我說你心有所屬嗎?」
蘇少初既不頷首也不搖頭,只是沉默不語。
「說!」他握住她的雙肩,狂怒令他面孔猙獰起!
誰在她心中?
他絕不准有誰會見到那屬於他朱毓才能見到的神態,無論是悠笑或者帶著調侃與欲情的艷媚,都屬於他朱毓的,絕不准有人得到她、絕不准她心中有別人,她,蘇少初是他朱毓的人!
被猛然握住的手腕幾乎握碎她的腕骨,吃痛的令蘇少初驀抬首,迎視那雙沉斂的雙瞳,永遠用輕懶與溫爾隱藏瞳中深處,那殘忍又無情的冷血,她一路看至今,與此人對上,最後的下場,誰該恨或該怨!
「三皇子想一掌斃了我,或逞盡你的慾望,少初都只有一句話,無話可說。」
蘇少初迎視他,那神態悠到幾乎是虛渺,又是這種拒絕他的態度,更令朱毓勃然大怒。
「無話可說,那又何必留著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