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我的兄弟,就該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史恩走了過來,並橫切進他們之間。
香堤怯怯地躲在史恩身後,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兩個男人。
「史恩,別誤會,我只是……」多明尼克心驚地想解釋。
「夠了。」他打斷了多明尼克,顯然不想聽他廢話,「只要你記住她是我的人就行了。」
「當然……」多明尼克陪著笑臉,一臉討好。
史恩沒跟他多說什麼,轉身拉著香堤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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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他遠一點。」史恩沉著臉說道。
「ㄟ?」她任他拉著,卻不知道他要將她拉到哪裡去。
他一臉懊惱,「我不想看見別的男人接近你、碰你。」他大步地往前走,聲音聽起來有點生氣。
「我沒有……」她小步快跑地跟著他,「史恩,要去哪裡啊?」
他沒回答,一路將她往山坡的方向拉。
他將她帶到橄欖樹園裡,然後停了下來。
「他是個花花公子,對女人很有一套。」他眼底、臉上都充滿了妒意。
雖然知道是多明尼克主動接近她,雖然知道她不會被多明尼克所引誘,但他還是忍不住吃了醋。
看見他一個大男人竟吃起這種醋,香堤忍俊不住地笑了。
見她笑,史恩覺得羞赧極了。
「你還笑?」
「你幹嘛吃醋?」她笑睇著他。
「我不該吃醋嗎?」他濃眉一擰,神情肅然地說:「這是一個正常男人會有的反應。」
「你應該知道我的,不是嗎?」她微笑的睇著他,聲線柔軟地,「我不是那種喜歡花花公子的女人。」
「我知道,但是……」
「史恩……」她打斷了他,以她那纖細的手輕撫他男性的臉龐,「你不必大動肝火的……」
他濃眉一糾,露出懊惱的神情。
「他畢竟是你的客人。」她說。
「是,他是客人。」他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我爸爸打電話來要我好好招呼他們,我早把他們兄妹倆踢回巴黎去了。」
聽見他如此情緒化的用辭,香堤抿唇一笑。
「史恩……」
「嗯?」
「其實我很高興。」她說。
他皺皺眉頭,不解地。
「看見你這麼生氣,看見你為我吃醋,我心裡其實覺得很高興……」她柔聲地道出自己的心聲。
聞言,他的神情略顯激動。
伸出雙臂,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他不希望她離開他,他更不想去想她即將離開這裡的事實,但當他希望留下她的同時,他便不得不面對那個事實。
這兩天來,他們誰也不願提那件事,就當作那件事永遠不會發生似的。
他想,她跟他一樣在逃避那個眼前最現實、最迫在眉睫的事實。
他做任何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擁有她是如此,想留住她亦是如此。
但就是因為他深思熟慮,卻反倒無法衝動地對她提出那個要求。為了這個,他十分懊惱。
「史恩?」見他眉頭深鎖,神情懊惱,香堤憂心地睇著他。
他回過神,與她四目交接。
他已經將「心」給了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他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我愛你,香堤。」
她微愣,然後露出甜美溫柔的微笑,「我也是。」
他端起她的臉,低頭給了她一記溫柔又真摯的長吻。
沉醉在濃烈愛意之中的他們,毫不知悉遠遠的地方,有一雙妒火中燒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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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莊園裡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保守又矜持的香堤堅決的拒絕史恩與她同房。
入夜之後,莊園裡安靜無聲。
香堤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點點繁星,一種無來由的寂寥侵襲著她的心。
後天一早,她就要離開這裡,而在這裡所發生的事情也將成為回憶。
她一直有一種衝動,那就是告訴史恩……她想留在他身邊。
但身為一個女人,她實在很難對他開口。
她怕,怕他並沒有那樣的打算,雖然她並不懷疑他對她的愛,但那份愛是否濃烈到希望她留在他身邊呢?
「唉……」不自覺地,她歎了口氣。
抬起手,她看著那只在微微星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的「獅子之心」。
他將這只古董戒指戴到她手上,是否有著某種別具意義的含義?她多希望那代表著……
叩叩叩。
幾記輕聲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立刻翻身坐了起來。
是史恩嗎?她明明要他乖乖在自己房間睡覺,他卻還是在半夜裡摸上樓來……
「真是的……」她嘀咕了一聲,下床為他開門。
打開門,她咕噥著,「不是叫你不要……啊?」忽然,她發現門外站著的不是史恩,而是妮奇·芬頓。
她一震,「芬頓小姐?」
「你以為是誰?」妮奇唇角一勾,冷冷一笑,「史恩?」
「不,不是的……」她有幾分尷尬,「芬頓小姐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妮奇說。
「是……」
「史恩對你只是一時迷惑而已。」妮奇斬釘截鐵地說,「因為你跟他母親一樣是日本女人。」
面對她近乎挑釁的言語,香堤微微皺起了眉,眼神嚴厲的直視著她。
「你那是什麼表情?」從小就被寵壞了的妮奇,根本受不了別人反駁她、違抗她,當然,她也受不了香堤以那樣的眼神回視著她。
「難道你以為你能跟史恩在一起?他可是裴瑞可家的繼承人,不是隨隨便便的男人。」
「我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香堤語氣堅定。
「你!」被她回嘴,妮奇像發狂的火雞般,「你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你配得上他嗎?」
「我跟他配不配,應該由他決定,而不是你。」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妮奇惡狠狠地瞪著她,「他只是玩玩,不會對你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認真,你別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面對妮奇的奚落,香堤盡可能表現得鎮定、泰然,但其實心裡難免有點心虛。
妮奇說得一點都沒錯,她跟史恩的身份地位確實相差懸殊,即使他們相愛,仍避免不了世俗眼光的比較。
但在妮奇面前,她不想示弱。
「我不是麻雀,也不想變鳳凰,我只是想愛他。」她說。
「愛他?你在說什麼東西?你……」妮奇惱怒的抓起她的手,赫然發現她手指上的「獅子之心」。
而就在同時,香堤也發現她手指上的那只「獅子之心」。
是的,那是獅子之心,跟她無名指上一模一樣的獅子之心。
她陡地一震,驚愕地看著妮奇的手。
看見她震驚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妮奇驚覺到她似乎不知道真的「獅子之心」只有一隻,而且就是她無名指上的那一個。
顯然地,她跟史恩已經不僅是男女朋友了,史恩勢必已經將她當成未來妻子的唯一人選。
只是,為何史恩將那麼重要且具意義的戒指送給了她,而她卻不知道這只戒指是如何的獨一無二?
於是,她暗自盤算著一件事——
「你跟史恩……」她撇撇唇,冷然笑問:「上過床了?」
面對她如此露骨的問題,香堤一震。
「他還是那一套老把戲……」她挑眉一笑,語帶同情,「那只『獅子之心』就是你跟他上床的酬勞,懂嗎?」
聽見她這些話,香堤猶如遭到雷殛股的僵住。
「唉呀呀……」看見她那震驚的表情,妮奇知道自己可以見機行事,徹底離間他倆的感情。
「史恩是怎麼告訴你的?」妮奇唇角一勾,語帶嘲笑,「這代表他把心給了你?哈哈……」說著,她掩嘴而笑。
香堤震驚地、氣憤地、傷心地看著她,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妮奇伸出手,展示著自己手上的「獅子之心」。「瞧,我也有一隻呢。」
其實她手上這只「獅子之心」,是寵愛她的母親特地請威尼斯的老工匠為她精心打造的。
用肉眼觀察兩隻戒指,其實幾乎難辨真假,但她知道真正的獅子之心有一個相當特別的設計,而且是任何工匠都模仿不來的。
但香堤並不知道它們的差異性,在她眼裡看來,兩隻戒指並無不同。
因為上床,所以給她戒指,那也就是說同樣擁有獅子之心的妮奇,跟史恩也有那種關係?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覺得整個人幾乎快崩潰……
「傻女孩,告訴你吧。」妮奇知道香堤已經中計,於是更進一步地離間她跟史恩的感情,並使她徹底的誤解史恩、憎恨史恩。
「這是史恩的壞習慣,他非常多情……」妮奇哼地一笑,「不過至少他還算是個好情人,而且相當慷慨。」
「……」香堤臉色慘白,根本說不出話。
「知道嗎?」妮奇笑睇著她,「他有很多『獅子之心』,而擁有『獅子之心』的女人也絕不只你一個。」